八.绿茶奶昔-end
「消夜来了!」男孩们一人端两碗,总算回到房间。
看他们的表情与默契,我猜……男孩们刚才也有属于自己的man’s talk。
这次田燕妮订了民宿的六人通铺,可以聊通宵,只是我们禁止她买酒……。
「不喝就不喝,没人买鲜奶吗?」
「我刚顺便去了一趟便利商店,买了绿茶、冰淇淋、鲜奶,我跟老闆借果汁机来打个绿茶奶昔给妳喝?」韩猎那种笑容太神奇,谁见过啊!
「学弟……你好像变了一个人?」温绍阳皱眉说。
「有吗?」回头,他看着学长的神情的确是正常的,一看田燕妮就流露出奇妙的眼神,似乎参杂着崇拜、爱慕、怜惜、温柔……之类种种。
「绿茶奶昔是什幺鬼?能喝喔?」田燕妮边吃麵边说。
「如果能喝,妳就当我女朋友好了。」他如常地说出一句让人喷麵的话。
「噗……」
「矮额!」
「好髒……」
「好啊,能喝再说。」田燕妮不甘示弱地喊。
怎幺明明是甜腻告白的气氛,瞬间变成某种宣战的挑衅。
绿茶奶昔真的出现了,是一种奶绿的进化体吧。
田燕妮找了一堆藉口嫌弃,但是都喝光了……
「你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跟你交往。」
「妳是我的初恋,妳一定会爱上我的。」
开战般的宣言,不顾我们反胃的感觉。
「很晚了,该睡了。」吴棠叹了一声,她今天可真煎熬。
「好啦,我们姊妹要抱着一起睡,你们臭男人看要不要也抱在一起。」田燕妮就连睡前也要投一颗小炸弹整治他们。
「……。」三个男人无言的面面相觑。
隔天一早,当我醒来,吴棠已经坐在窗边看海。
「妳都没睡吗?」我悄声问。
「有阿。」
「还好吧?」
「如果妳生一个女儿,养了快二十年她却再也不想回家,妳会怎幺想?」吴棠语重心长地问。
「会伤心吧。」
「那妳会怪女儿不听话,还是怪自己做错了?」
「这个嘛……」
「问妳也没用,妳们家那幺温馨,妳这辈子没想过要离家出走吧。」
「那倒是……」我似乎无法给予任何安慰。
听说,昨天刚到目的地的时候,吴棠的爸妈正好打给她,因为是跟别人借的号码,吴棠不假思索接起,开始一连串没完没了的质问和规劝。
「我真不懂,我叛逆了?吸毒、抢劫、为非作歹了吗?我只是想走自己的路,为什幺被他们讲得像是滔天大错,将来一定会坠入万丈深渊不得好死?」
「他们没有这样想吧,只是担心妳的未来会不如妳想像的美好……」
「那也是我自己要负责的吧?在他们眼里我连替自己的决定负责的能力都没有吗?妳不要跟我说什幺好好沟通,我讲过了……没有用。」
我无言以对,只能给她一个拥抱,拍拍她的背。
「温绍阳也一样无言以对,他跟妳一样自由,不会了解的……没有人能了解。」
「但是我们支持妳,不管妳做什幺决定,我们都相信妳有本事把自己的人生过好。或许当妳真的过得很好,妳爸妈也就放心了。怎幺还会不赞同呢?」
「那我过年还要回去吗?」
「回去吧,虽然他们不赞同妳的作法,但不一定等于妳要捨弃家人,就像那时候我们都不赞同田燕妮的作法,可是朋友还是可以当阿,而且……人一定会变,总有那幺一天妳会成功、会幸福快乐,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那如果最后证明我的想法错误,真的很悲惨呢?」吴棠低落的模样,我第一次看她这幺没自信。
「我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妳爸妈也不会因为妳做错决定就冷眼旁观吧,大不了重来一次就心甘情愿地照着他们给妳铺的路走。人生只有一次,失败可以重来,遗憾却不能弥补。我比较不希望妳到八十岁的时候,还唉叹年轻的时候没拿出勇气去尝试某件事。」
「妳意见真多……」
「抱歉喔!」我扁嘴说。
「呵呵,谢啦。妳的意见都很好,以后也不用怕讲了别人不会採用。反正说出来之后,要不要採用都是对方的决定。懂吗?」吴棠反过来安慰我……
「喔。」
这天,我们开着车,迎着风,唱着歌,随意地绕着山路,漫无目的却觉得悠闲好玩。我因此明白,风景之所以美好,回忆之所以值得被收藏,是因为那时候身边有着谁。
最后在早开的樱花道上我们拍了一张合照。
而我知道这一幕,在我们六人的生命中,将会永远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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