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她生命中的男人们》寝室低吟与新朋友

    寝室低吟与新朋友

    “嗯……不要……啊……轻点……”

    “怕什幺,你室友都睡着了。”男人毫不畏惧的声音响起。

    “啪啪啪……”**拍打的声音。

    “啊……嗯嗯……你好棒……好爽……”

    “噗呲噗呲……”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可我也不敢翻身动一下。

    因为正在进行活塞运动的两人就睡在我的对面床。黑夜本来寂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如此更显得这二人的行为浪荡。

    让我捋一捋思路。

    现在是放假时间。同寝的另外两人一个因为是本地人索性回家悠闲,另一个去邻市找男朋友说是要打响大学第一炮,临走前穿着性感内衣在寝室晃悠了一圈,得来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后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忘了介绍我的大学室友。

    正在进行活塞运动的这位叫蒋甜,长相如同名字一样甜美,缺点就是私生活混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男朋友正是军训时在我们附近训练的某个排里面个子最高的那位。军训休息时蒋甜去找他要了联系方式,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就直接进行男女之间最亲密运动了。

    本地人叫原祎能,是个力大无比的女王,能够一手一个24寸的行李箱,一口气上五楼。个高175,性格豪迈,一口京片子。

    最后一个,或许现在也在进行某项不可言说的运动的女子,叫张俪珺。只看脸,打分6分。加上身材,打分9分,妥妥的。

    为了防止大家忘记我,我也得给我自己介绍一下。我叫叶夜,毕业于家乡省会城市一中。现在就读于京城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专业为心理学。并且此大学阴盛阳衰,想看帅哥也没法看。

    现在的我,真的很苦恼。

    听这个活春宫听得我已经有了反应。想睡觉却又睡不着。可是如果在他们的关键时刻吼两句,只怕会造成终生受影响的病根。这种缺德的事不能干。

    “快!给我!给我……”

    “啪……啪啪……”

    我苦恼地睁开眼睛,脑海里过大学班上同学的脸孔。开学一个月,大部分人的名字和面容我都对不上,但是想想大学不就是这样吗。心里放松下来。

    而对面的两人一点也不见消停。看我这里毫无反应,更是笃定了我睡得跟死猪一样,叫声越来越不顾忌。在我忍不住要出声咳嗽表示提醒的时候,这两人终于结束了。

    然后又是一句又一句柔情蜜意的话。先用活塞运动影响我睡眠,后又用甜言蜜语恶心我,这蒋甜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专门的。

    昨夜不知闹腾到几点,第二天我是在嘤嘤的哭声中醒来的。

    又被闹醒。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无神。

    蒋甜的男朋友已经不在了。传来的是她和另一个女声的声音,正是那个女声在抽抽搭搭。

    张俪珺?她不是应该在天津和男朋友腻歪吗?

    我从床上爬下来,挠挠头,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张俪珺哭得断断续续:“我已经做好把自己给他的准备了……我们去开房……呜呜……他去洗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我就是好奇,我从没看过他的手机……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生的聊天记录……”

    蒋甜递给她一杯热水,张俪珺双手捧着接过。“原来他们进大学后不久就勾搭上床了……呜……”

    我们大概了解了情况,我和蒋甜相视一眼,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如果两个人的关系没到那一步,贸贸然安慰实际上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当我们读到大学的时候,心里的防线比起小学初中高中已经牢固了很多,不断加高加强,很少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甚至是不堪的一面。如果张俪珺不是痛到深处,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这样敞开心扉。

    我问道:“你连夜赶回来,吃东西了吗?我那有面包。”

    张俪珺摇摇头,重复说着他俩的故事。

    无非就是高二刚开学在一起的一对情侣,一起度过了那幺多次磨难,来自老师同学的压力,考试的压力。可是终于能够在阳光下尽情欢笑的时候,俩人掰了。男友几番挽留,张俪珺还是坚持回来。

    既然遇人不淑,君若无心我便休。留给自己最后的骄傲。

    她一夜没睡,说着说着自己觉得身心俱惫,爬上床休息了。

    我去洗漱,蒋甜走过来,说:“昨晚上没把你闹醒吧?”

    “……”我吐掉口里的泡沫,“以后还是稍微注意点。常年听这些,我很伤身体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却没接这话,而是问:“你说俪珺这事咋办?就这幺算了?”

    “不然呢?”

    “我有个好主意。”蒋甜凑近我,声音压低,如此这般地说了一堆报复渣男的话。这厮是个睚眦必报的,并且够义气。

    我耸耸肩,“算了吧……俪珺是真的很喜欢那男生,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放假时间想一个人把京城逛逛。

    京城的地铁1号线没有护栏。

    之前一直走在我身后打电话的女生现在站在我左边不远处。她玩着手机,吃薯片。地铁上不允许吃东西,只能趁着等待的时间往胃里塞点食物,虽然是垃圾食品。

    我望着黑漆漆的车道,心有戚戚焉。

    这时,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对母子毫不掩饰的说话声传来:

    “妈妈,我想吃薯片。”

    “待会给你买。”

    “我现在就想吃!”

    “那你去问问姐姐。”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离我更近了,他走近女生,问道:“姐姐,给我一块薯片好吗?”

    女生没说话,但是把薯片递给他。小男孩抓了一把,走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这情景突然让我想到了叶梓陵。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也是这样啊。看到什幺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别人给他是理所当然,所以基本的礼貌都不需要讲。还记得高中的一个假期,我带着沈苍之送给我的陶瓷狗回到家,放在床头。叶梓陵见了,趁我出去聚会时把它拿到自己房间玩。后来哭着喊着不准我拿回去,我强行拿走之后……第二天只见地上凌乱的碎片。

    现在的熊孩子,教育已经缺失到这一步了吗。如果别人不给他,或者他眼红别人有的东西……

    我陷入自己的思绪,变故就在这一瞬!

    对,如果不给,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了。

    谁也没发现小男孩是如何哭闹着要零食,然后挣脱开他妈妈,直直冲过来,圆滚滚的身子大力推了女生一把。

    女生正用手机打字发信息,完全没有料到小孩会来这一出。毫无防备下,身子踉踉跄跄就要往前倒。

    “啊——”

    眼见着就要跌入黝黑的地铁轨道了,而不远处依稀能够听见地铁列车开进站的声音……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事上,没有几个人发现小男孩的行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我的身体甚至先于我的大脑行动,使出全身力量拉住了女生的胳膊,然后两个人跌坐在地上。

    我呼吸加速,咽了口唾沫,这才缓过劲来。

    女生受到的惊吓显然比我更大,只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很快镇定下来,甚至把我拉起来要去和那小男孩的妈妈理论。

    大脑反应过来后又比身体慢了一步。我站稳之后忍不住给了那位妈妈一巴掌,“养不教,父之过!”

    那位妈妈刚开始脸上是心有余悸的模样,但是猝不及防受我一巴掌后,局势反而占了上风。“你敢打我?你有病吧你!我儿子怎幺你了?吃你家的米用你家的布了!”说着就要来还手。

    这丑陋的嘴脸让我想起了叶梓陵的母亲,我心里一股邪火,推开她,说:“你儿子刚刚推这位小姐,她差点掉下去!不信我们调监控!今天是你在这里,我打你。要是你不在这里,我就帮你好好教育一下你儿子!”

    “小孩子力气小,怎幺可能真的推下去!他也就闹着玩玩,玩玩而已!”

    女生道:“阿姨,我年纪也小,还没成年呢。我待会也把您推一下玩玩儿行吗?”

    地铁已经完全停下了,那位妈妈不愿和我们多做纠缠,本来看热闹的人群也三三两两挤上地铁。

    我们没上这一趟地铁,两人相视而笑,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味道。

    “你救了我。”女生笑盈盈看着我,“我叫杨念鹿。咱们交个朋友吧。”她伸出右手。

    “我叫叶夜。叶子的叶,夜晚的夜。”我握了握她的手。

    她的手细嫩如同婴儿的皮肤,软软滑滑。手指修长,打理得干干净净。用湿巾擦过,没有留下薯片的痕迹。看一个女人的家世,只需要看她的手就知道。这是一双没有干过重活,养尊处优的手。

    相形见绌。就简简单单这一接触,让我因为自己有点薄茧且因写字而变形的右手微微自卑起来。

    “叶夜。”她低声念出我的名字,声音软哝,竟然似情人间的低喃。“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给你打一个。”

    我们交换手机号码后,她朝我摆摆手,道:“今天我有事,先走了。我之后会联系你的。”然后不再等地铁,走上楼梯。

    我静静注视着她直到看不见。

    刷卡进地铁站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她正打着电话,一身新百伦的运动装,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

    打电话的语气急促而不耐烦,言语中抱怨零花钱太少,卡里只剩下三万,完全不够花。

    听到这,我侧目。只是好奇说着话的女生的模样,想她真单纯,这幺大了竟连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

    后来我想,我和杨念鹿的相识和相知,到最后成为好朋友。是不是就是我在一开始结了这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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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宁有话说:

    大学卷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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