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侵》分卷阅读107

    他把飞出去的扫帚重新捡起来,断面是圆形,而且断的参差不齐,很有些尖尖的部分。

    一开始,对方硬撑着死都不翻身,一直拿最坚硬的肌肉纠结的背部对着柏律,以此作为自己的防御,可到底只是肉身又不是铜墙铁壁,柏律在他背上打折了条帚,背上全是血珠子,把白色的囚服浸红。

    柏律又用脚把人翻了个身,手被铐死,上半身翻不过来,只能拧巴着下半身。

    好像其他人都猜出柏律要**什么,直接吹响口哨给他当号角。

    柏律丝毫没有犹豫,拿着那个断面,直直地往那人身下狠狠一扎。

    “啊——!”

    凄烈的惨叫几乎响彻整个监狱。

    扎一次还不够,柏律瞪着发红的眼睛,还要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都伴随着男人凄惨的叫声。

    显然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柏律甚至都没留意到男人的惨叫越来越无力,直到鲜血如同破堤的洪水,从男人两腿之间的部位奔涌而出,很快就把裤子浸透。

    一股浓郁的腥味迅速蔓延。

    最后一次下去之后,柏律还把那截断面左右拧了拧。

    男人痛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叫唤都无力。

    柏律终于肯松开手,这次,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算你运气好,在这里碰到我还能勉强留半条命,要是在外面,”他用脚尖狠狠地踢了男人那里,“我能用刀子完整地把你这里卸下来!”

    他转过身,人群自发让开一条路,他走远,任由那男人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反正死不了,但估计能疼很久很久。

    这一下,再也没人敢招惹他。

    柏律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那么喜欢暴力,这玩意本质跟权势金钱一样,肆意挥霍会给人带来快感,而且是极大的快感能够成瘾的那种。

    回到自己房间,柏律连身上的剧痛都顾不上,好像心底所有的阴暗面都通过暴力的方式宣泄了出去,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

    他躺倒在床上,过了三分钟,才从那种快感中慢慢出来,转而意识到自个身体真他妈的痛!

    果然是柏宸的办事风格,没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竟然能追到监狱来打自己,下手还这么狠!

    柏律听到外面有响动,应该是午餐时间结束,狱警赶着犯人回来。虽然痛得发麻,但还是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肆意地盘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神情阴鸷,那股阴森的气势做得很足。

    果然,经过他房间的犯人都不敢再对龇牙咧嘴地挑衅。

    但没一会儿狱警气冲冲地拿着电击棒跑过来,用力砸了几下他房间的铁门。

    “人是你弄伤的?!”

    柏律没有回话,他才不会傻到直接承认。

    “你他妈的快把人弄死了!”

    “救不活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该死的!谁让你把人打成这样的!”

    柏律权当没听到。

    狱警要被他气死,这才来几天啊就敢闹出这么大个事,简直就是个灾星!

    不管对方怎么骂怎么砸门,柏律仍旧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

    柏律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谢隽廷,如果不是当初他让自己尝到此生最痛,那今天这场暴打他可能就忍不过来。如果不是先前被禁锢过,这场牢狱之灾他未必能欣然接受。对现在的柏律而言,没有什么能比生孩子更折磨。当年他剖腹的时候,医生是生手,耗了很久后来麻药功效都快过去,柏律痛到休克,晕死过去。女人事后还说以为他当时真痛死在手术台上。

    后来整整三个月都没能下床,身子也是调了两三年才重新养起来。

    自从把生孩子这个坎过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无坚不摧。

    他又粗略地给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虽然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但断的只是食指的指骨,肋骨没有断。脚腕脱臼,每动一下就痛得不行,其他地方倒还好,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没被伤到要害。

    柏律现在也顾不上洁癖了,合着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躺着。

    真的太累,很快就睡着,而且睡得特别沉,把晚饭都错过了。

    是半夜,又饿又冷,硬是被冻醒。

    他把那层薄薄的被子一再裹紧,但还是瑟瑟发抖,四肢几乎没有温度。后来只得坐起来,整个人蜷到墙角,缩着身子靠着墙,又颤巍巍地睡去。

    第二天吃早饭,又饿又渴,他一个人吃了三人的分量。

    昨天一战成名,真的没有一个人敢招惹他,甚至吃饭的地方都会空出一大片。

    正好一个人乐得清静。

    上午周凌来探视,一见面就紧张问他,“你把人给弄死了?”

    柏律低声道:“这么脆弱,已经死了吗?”

    “昨天送急救,结果没出医院,我听狱警说,你把人搞得大出血,你到底用什么武器搞的?在这里你竟然还藏武器,要是人死了可就麻烦了,”不过周凌显然胳膊肘往内拐,“赶紧把作案武器销毁掉,以后追查起来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作案武器是手铐,昨天已经被清掉。

    柏律皱着眉,很小声念叨一句:“我都没把他断掉,不可能死吧……”

    周凌跟他隔着一道玻璃和铁栅,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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