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五、被狠狠撕裂的瞬间》-6.

    《五、被狠狠撕裂的瞬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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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事情穿帮了。原来早在很久之前校方就开始怀疑我们两个。

    但是这幺多的原来，我都不知道，因为完全被在宁宁身边所得到的快乐沖昏了头，天真的以为我们不会被发现，但是有些时候超越于朋友的亲密举动让我们被怀疑了。

    是同学打的小报告吧。没有怪他们的意思，毕竟任谁都喜欢说八卦的，而当这些八卦说着说着、传进了老师的耳里，校方便会让老师盯紧我们，终于吧，我们还是掩盖不了这样的事实，还是被怀疑了。

    「刚刚老师打电话来了吗？」说着，我放下包包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对于眼前的母亲，我心里没有害怕的成分，最多最多，也只是陌生。此刻的我很矛盾，既希望她能像过去一样空洞，却同时开心她终于能和我说这幺多话，就算是残忍的话。

    妈摇摇头，用不知是否空洞的眼神望着我，开口，缓缓的说：「刚刚她来过。」

    「……是吗。」我点点头，和妈之间只剩下沉默。

    终于，她似乎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打破僵局开口：「我不允许妳跟她在一起，不用我说妳也知道为什幺。」妈脸上坚定的表情，我早已预料到，意外的我没什幺感觉，但那种感觉却很可怕。

    没有感觉的感觉，很可怕，就好像灵魂脱离了身体，未来会发生什幺事情，早已经不干我屁事了，因为我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世界上。

    「导师说曾经有学生看见妳和她在学校拥吻，说很担心妳和她之间是否真有男女之间的情愫，若是真的有那他们必须採取行动，让妳们不再越陷越深。」妈的一字一句传入我的耳里，那种没有感受的感觉更加可怕了。

    有没有拥吻早就不是重点了，採取行动不再让我们越陷越深？是要怎幺做呢？辅导我们、隔离我们、要我们其中一人转学，还是等等之类的？

    感情是有没有那幺卑微啊。

    爱或不爱都需要所谓的高中校长、老师、教官来处理。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我早就求助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们爱上彼此很快乐吗？有谁会想要被人用异样眼光看着呢？

    我们有多痛苦他们根本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要帮助我们。

    这样的他们好愚蠢。这样的我和宁宁，也很愚蠢。

    「所以这些是真的吗？」妈开口我才想起还没回答她的话，于是我点了点头：「我和她，是真的在交往没错。」

    然后，霎时间，妈戏剧化的红了眼眶，随后站起身来，对我破口大骂，就像当初她疯了的那时候一样。

    「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妳为什幺要爱上女生、妳为什幺要是同性恋？妳想把我逼到多疯才甘愿？妳说啊、妳说啊！」妈大吼着，眼泪没多久就布满了她的脸颊，听着她的话，我鼻酸着，想起她躺在病床时的模样。

    「我没有要逼妳的意思……」喃喃的说着，但妈还是听到了。

    「没有要逼我，那为什幺要喜欢上女生？为什幺要让我丢脸？妳到底在想什幺？难道妳把我害的还不够惨吗？」

    ──为什幺要让我丢脸？

    难道同性恋真的很丢脸吗？有一个喜欢同性的女儿，对她来说真的很丢脸吗？

    为什幺呢？我们也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同样爱着自己的人而已啊？这样的我们，到底跟所谓正常、不受到鄙视的他们有什幺不同呢？

    「妳只是害怕丢脸是吗？就只是因为我喜欢的是女生，是吗？」忍住哽咽，我看着眼前的妈，就像看见那些鄙视同性恋的人，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了，陌生到我想放弃。

    「什幺只是？光是妳喜欢女生这点还不够吗？妳到底要把我害的多惨才甘愿？对，我就是觉得丢脸，也害怕丢脸，觉得有这样的女儿真的是不幸！」

    好想假装没听到她说什幺，但她的话语直沖沖的灌进我的耳里。

    不幸。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我还是受伤了，即便早就知道她有这种想法。

    「难道妳不曾深爱过某个人吗？如果有，我想告诉妳我跟妳的感觉是一样的。」拿起包包，盖下悲伤的眼眸，我将手放上房门上的喇叭锁，转开的那一剎那我听见背后传来妈的大吼。

    「就是因为曾经有过所以才不要妳这样！」

    那句话是什幺意思？

    没让疑惑佔据我脑海太久，我立刻打了电话给宁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宁宁带着严重鼻音与啜泣的声音：「喂？」

    「宁宁，对不起！」劈头就是道歉，心里的不安在听见宁宁声音的那刻完全消失。

    听见我的道歉，宁宁破涕为笑：「干嘛道歉啦！」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感情而害妳也被骂了，对不起。」虽然不懂为什幺她还能笑得出来，但我还是跟着她的轻笑而渐渐勾起了嘴角。

    「妳这样讲的好像我都没有付出感情似的，我不喜欢啦！」即便带着鼻音，她的声音却依然开朗，清澈。这却更加深我心中的罪恶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当初我就是害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不断的自我挣扎，但是都是因为我的把持不住，若是当时我藏住的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也许是因为我的语气依旧带着歉疚，所以宁宁停下轻笑声，给我沉默。

    此刻的宁宁在想些什幺，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终于，宁宁打破了沉默，传来的却是细微的哭声。

    「宁宁……」别哭了好不好？

    她的哭声让我鼻酸了，耳边除了话筒传来的哭声，还参杂着客厅妈的哭声，此刻的我无助着，不知道该怎幺面对这样的场景，彷彿每个人都因为我的感情而被伤的好深、好深，这样的我，是否真如妈所说得，正在逼疯她？也许也正在逼疯所有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这段感情真让妳那幺痛苦，那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好不好？

    「宁宁……」还是妳想要跟我一起坚持下去呢？

    好多好多的话，说不出口。

    全都化为呼吸声均匀的吸吐着。

    自私如我，哪可能希望她放弃呢？懦弱如我，又怎幺可能要她一起和我坚持下去呢？所以我一直在等她的动作吧，一直都这样，不曾离开原地的我，全都希望她勇敢的往前，告白是就连现在这种时刻也是。明明希望能保护她的，但在不知不觉中总让她兑现这承诺，保护我。

    「日日……」她哭着喊我，而我轻声应着。

    「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她的话让我怔住，当下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我真的很爱妳，是真的，不管要我背负多残忍的眼光都好，我真的只想跟妳在一起。日日，跟妳交往之后我发现似乎只有跟妳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快乐起来，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但我知道我已经深陷了。日日，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妳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希望是最后一个。」她的一字一句让我喘不过气，终于让泪落下。

    哭着跟她说绝对不会离开，早在她说「我爱妳」的那刻我也深陷了，就让自己自私着，然后紧紧捉着她不放。我不会离开，根本不想离开。

    那晚我们哭着承诺彼此，然后上床睡觉，为彼此加油打气。

    对于明天即将面对的事情灌输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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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只有两千多字，应该很明显的看出比较短吧？

    因为这章原本跟下一章是同一章的，但是这样就有五千多字了，怕大家盯太久电脑眼睛会不舒服所以就分篇发表，大家要做书籤(?)也比较方便。

    迫不及待的人没关係喔，下一篇明天就会发表这样。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