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相信我吗」郁宣用相当蛊惑的声音，微笑着问。
「嗯。」直觉似的回答，栩宁点点头。
「那为何要对说出已经相信的事情恐惧？」郁宣又问，收起笑容，换上凌厉的目光直盯着栩宁。
「嗯。」栩宁心想，是啊！为何要对说出已经相信的事感到焦虑，因为焦躁而绷紧的肩膀，瞬间松弛了下去。
郁宣清楚感觉到栩宁的变化，有些不舍的别开目光，走到窗台边，说：「用妳的方式，说出妳相信的事情，如果还有余裕，再想一下我教妳的技巧，妳能好好的说服赵燕绫，那这一百个业务，一定比她好搞定，而且上课的时候，基本上不能回嘴的。」
一席话像是被打了强心针，然后喂了定心丸，之后告诉你敌人一点也不强，栩宁的担忧逐渐退下，想到说服燕绫时的成就喜悦，她多了几分想挑战的心，也不萎顿在椅子上了，站起来走道郁宣身边，轻声说：「谢谢。」
郁宣正在感叹自己过去凭这招欺骗了多少人，也想起那个第一次传授这个说法给她的女人，艳丽的妆，烫卷的头发，有些浓的香水味，现在只记得她在直销公司的英文名字，那时她的年纪，比现在的自己小上四五岁，郁宣却是还在念书的时候，只顾着平反自卑的心，跟追求名利，一下子就落入她万劫不复的手里，像是被寄生的蜗牛，眼中闪着光彩，往危险的地方前去，终于万劫不复。
「别谢我，妳选的，我只是负责收钱出货的商人。」用冷硬的话语武装内心，郁宣像是说到做到似的，轻轻吻了栩宁的发际，然后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拥抱。
用对方的体温冲掉罪恶，这只是场交易，梁郁宣，妳不要忘记，不要有不该存在的心。
下班时间，冬夜早临，公司外的马路，早就点上路灯，将路面弄出一簇簇的光亮，新颖的房车停在寰鼎大楼前，穿着规矩西装的男子，捧着一小束玫瑰，很有礼貌的等着某个人下班。
「表姊你帮我拒绝他，他又想找我吃饭了？」刚刚跟栩宁愉快分享课程反应出奇良好的赵燕绫，一看到大楼前的男子，瞬间换了脸色，因为那个男人不是谁，就是爱慕她的姜守浦，然后姜守浦也看到了赵燕绫，她连忙回避。
「有人请还不要？」栩宁看着姜守浦，是有些太老成，不过刚好跟赵燕绫互补，没什么不好，栩宁刚刚上台侃侃而谈整整两个小时，结束时的掌声让栩宁内心溢满了成就的喜悦，又花了些时间跟新进人员问好鼓励，出众的外表让众人纷纷想跟执行长合影，栩宁就多了机会一一试用郁宣传授的看肢体语言回答，又多花了一个多小时，眼见下班时间会拖到，栩宁鼓起勇气交代人资副理要给大家误餐费，又获得一片好评，下一个介绍公司沿革的讲师花了一番功夫才让新进人员恢复秩序听课，此时心情正好的栩宁，自然也看姜守浦顺眼。
「他…我不想跟一个这样的男人上街啦！」赵燕绫嫌弃道。
看一下姜守浦，规矩的灰色窄领三件式西装，三七分西装头，大概是费小哥类似年代的打扮，喜欢新潮的赵燕绫当然万分抗拒。
心情好的栩宁突发善心，马上答应说：「好，我帮妳說去。」
赵燕绫就隔着落地玻璃，看着表姊帮她赶苍蝇，看着看着，其实，苍蝇还好看的，但是可以不要穿这样吗？
「姜先生您好。」栩宁迈着步子来到路旁，微笑的伸出手说，整身专业套装还有那精致五官，令四周路人眼睛一亮，姜守浦也不例外。
「小姐妳好，请问妳是？」姜守浦疑惑，这样的大美女，又认识自己是谁，但怎么会没印象，可是良好的家世，依旧让他礼貌的握手寒暄。
「我是赵小姐的表姊，我姓陆。」栩宁落落大方地说，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举止跟气质，在过去三个小时已经产生变化，没有一般人跟陌生人交谈的生疏，反而是适当的含蓄有礼，让姜守浦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陆小姐您好。」姜守浦点点头。
「我表妹今天忙着新员工训练，没时间跟你见面，先帮她道个歉，花，我方便转交吗？」栩宁轻轻含首说。
虽然有看见赵燕绫一闪而过的身影，但姜守浦看见人家表姊都出来道歉了，自然也不会强硬要求，把花交给栩宁，说声谢，有些丧气，尽了礼貌就打算离开。
「姜先生，我表妹比较新潮，下班时间也不会太早，你可能要换个打扮再来比较好。」栩宁笑着说出来拒绝的目的，姜守浦感激的点点头，开车离去。
「表姊跟他说什么？」赵燕绫轻率的接过玫瑰，但没丢掉，只在手上抛玩。
「没有，只是请他不要穿成大土包来我公司门口吓人。」栩宁面对赵燕绫的询问，决定换种说法，让燕绫不会对她反感，或是怪她鸡婆，但没发现某种善意扭曲的骗局，正在发芽滋长。
「赞！」赵燕绫笑着挽起栩请的手，回去加班写完今天的训练日志。
第27章 027
「梁经理，还没回去啊！」听说栩宁今日亲自给新业务上课，小徐上来打听打听，要离开的时候看见满身烟味从天台下来的郁宣，就上前打招呼。
郁宣手上握着几张写满英文的皱纸，心情却不是很好，明明趁机从垃圾堆翻出纸上面都是对栩宁的称赞，那些评估公司的外国人对她的观感已经从稚嫩或是不适合跳脱开来，变成令人期待等正向言词，也多亏他们有写在纸上思考的习惯，让郁宣可以从垃圾中轻易判别动向，但这些也是小白羊转变的证据，郁宣清楚自己绝对不是那种看雏鸟将飞的不舍，而是面对自己又让一个人堕落的心痛，半包烟也烧不掉这种明知不得为却须为的心情。
面对小徐，郁宣又想起一些过去，有过去偷看栩宁上课情况的郁宣，于公欣喜着很久没遇到这么好教的材料，于私却又希望她笨一些，最好跟小徐一样有些迟钝才好。
小徐走过来，就发现郁宣身上的烟味，再看看她想事情的神情，觉得自己好像冒昧打扰，正想转身离开，郁宣却说话了。
「田总还是跟她王不见王？」
自从帮小徐洗刷冤屈后，栩宁跟田文建的表面和谐就打破了，接下来两人互为对手，王不见王也正常，但是小徐业务上多少还是跟田文建有交集，目前栩宁还有老陆董一派他算是跟田文建来往最密切的，小徐不知道为何郁宣问，但他依旧老实回答：「嗯，就算同时邀请的应酬，据说秘书处也有不成文的规定，老派的田总应约，新一代的由执行长去。」
「帮我注意一下是否有可以让他们见面的大型活动。」郁宣说。
小徐点头表示知道，但依旧好奇的问：「要做什么？」
郁宣摊开手上的纸给小徐看，皱巴巴的纸上写着能力、宏观、管理、积极、诚实、责任及胸襟几个英文单字，但是胸襟被打了个红圈。
「不管谁当头，寰鼎都不能因此分裂，这是个大重点，比起领导能力，或许他们更会看重这个小地方。」郁宣解释。
「所以要让执行长表现一下？」小徐的英文不太好，还好郁宣有在困难的单字旁加上中文，让他一看就知道。
「这事，要抢先，麻烦你了。」郁宣认真的交代着，就挥手道别，她不想再多烦恼了。
「好。」小徐看着郁宣疲惫的身影离开，庆幸自己不是身在她们那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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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加班之后就回家的栩宁，还有些沉浸在开心里，毕竟事业终于开始顺利，也难得有个能在家放松的夜晚，刚回来的时候觉得家里空空荡荡，有些寂寞，但开始准备一切的时候，一天二十四小时远远不够，反而是现在能有几个小时空闲，就无比幸福，人真是不知足，栩宁帮自己的想法下个结论，就决定先去泡澡，然后看个综艺节目放松。
裹着浴袍，浑身还是热水的温暖，打开电视还没玩够遥控器，手机却闪着通知。
眼睛想旅行（在线）
眼睛想旅行：今天星座说我会大起大落是真的！ ！
乘着木羽出走：还好吗？
眼睛想旅行：好得不得了，我回来了！
乘着木羽出走：太棒了！妳在哪里落脚？有空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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