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上阕》第六十三卷-前进巫山

    第六十三卷-前进巫山

    惬意地秋风徐徐吹过，为这寂寞森林地冷凛更添一分漠然

    夜深月明，枫红飘飘，此地为通往巫山的一处密林，平时人烟稀少，只有一些野兽栖身于此。然今夜煞是不同，两道觐影轻盈如梭地在此地肆意奔走，一前一后相互搭配，以绝妙的默契掩护彼此，她们正畅通无阻地向着巫山那方前去……

    『岳主，前方便是巫蛊祕林』

    『嗯，大约还需几天？』

    『若不眠不休地赶路……最多二日后便可抵达』

    『那好，务必在十日内返宫』

    凝月和薛桦夜虽正对着话，然俩人的速度却未减半分，一前一后地窜入前方阴气森森地巫蛊祕林中……

    就在两天前，她和洛添衡又再次遇上七绝云蛊毒发的险境，这已是这星期内的第五回，频率愈加频繁，且一回比一回严重，那驱毒体制亦有些招架不能，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

    要是不赶紧替洛添赫解毒，怕是人还没被毒死，全宫的人就先中招了，近个儿党争的党争，哭泣的哭泣，慌乱的慌乱，洛和的身子仍未痊癒，整座皇城全靠摄政王一人经营，幸好他是个明理人因此朝务的问题不大

    然而，这股党争风潮已带动出一丸流寇的声势，劫掠凌辱的情形日益扩张，为此，平民们的生活又困苦了些……

    当时，洛添衡总算在藏书阁中查出此蛊的破解药方，然偏偏这些药材在大赤是极为难求，更甭说五大国了，而药材有九成以上皆是自南方巫山出产，因此若欲找齐药材，势必得派人上山一趟

    但洛添赫的情况已不能再拖延，连洛添衡亦难得出现焦虑地神情，近个儿因通宵读蛊书的缘故，整个人都消了一圈，先前因耗费大量真气，身子都未调养的极，令她很是担忧……

    『我去吧！和凝月一块，咱们会轻功，速度快，定能获取药方归来……』

    她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可一伙人皆是皱着眉头，洛添衡更是极力反对，原因无他，就是那巫山魔族部落……

    传说那巫山在仙岳岛初生后不久便已有魔族在那居住，因那儿是属山尖盆地，地形崎岖，对外交通甚至不便，因此魔族鲜少于外人面前现身，警戒心相对来得高

    而那魔族什幺不强就是蛊术厉害，当地盛产药材蛊毒，许多传说级奇蛊都是他们千年前的酋长－梁氏文逸所创，虽已有许多人不顾一切地前去求药，然而那些人不是被毒死就是剩半条命的爬出来，可见魔族多幺剽悍……

    这些蛊都是他没能破解的，若她真出了什幺闪失岂是他能救的？

    可现下时间实在不多，那洛添赫估算也只能再撑个十天不等，也就是与时间赛跑，以快马加鞭赶路往返最多八天，以轻功抄密林捷径只需六天往返，整整差了两天左右，因为若是乘马便得循着正路走，中途还必须绕道而行，和轻功的自由自在比起实在差得远……

    他们深知这点，而现在因恐吓信之故，皇子们不得出城，轻功一流的高手非薛桦夜莫属，就是叶楠也赶不上她的速度，这也是她能过洛添衡那道关的契机

    想起当时，他还黑着一张脸，极为不愿地颔首，那副模样令她不禁失笑

    『夜儿，妳别看皇兄平时摆着这张死人脸，其实他非常义重手足之情呢！』

    想到这，她又忆起临行前和洛天芹谈天地画面……

    那时，她真是震惊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但若细想，这确实是，明眼人都瞧得出，那淡然底下地焦急，和废寝忘食又执着的行动力，皆是为了和他不怎幺打交道甚至摆脸色的七弟……

    这人也挺有爱心的嘛……

    『此行需当心，别太紧张，懂得进退是要点，免得让咱们操心……』

    若说最像老妈子对她碎碎念却满怀关切的，无疑是洛添阳了，自她得知俩人是为避免她被禁军所伤，才和着他人一同劝说她的真相时，当下便去找了他道歉，她的脑袋秀逗了，连禁军在旁都不知还胡乱迁怒人，她真是羞愧至极，幸好人家并不介意，还道

    『我还以为妳都不理我了』说罢还揉揉她的发，令她更加惭愧……

    可他们在送她离宫的那时，他对她说的话又是……

    『夜儿，早些回来，皇兄对妳不错别负了他……』

    洛天芹听言还嗳昧地以手肘推了下她，而洛添衡背对着他们，耳根子却是红的……

    是要她别辜负人家对她的期待，早早取了草药就回来的意思幺？

    在她胡思乱想地同时，她们已跃至巫蛊祕林地中段，凝月四处打探着，在满是火金姑的林中仔细聆听，代她确定无碍后俩人又赶起了路来……

    巫蛊祕林，幽静深远……

    ☆★☆★☆★☆

    镐都皇城－－－－－

    这时的洛添衡，人正卧在碧泉殿内，独自一人对月饮酒，小酌一杯，毫不寡情……

    他若有所思地翻阅着这几日他所统整出的资料……为他的镇压行动埋首策划着，翻着翻着，夜都深了……

    哼！这场火果然和党争脱不了关係……他冷笑了声，阖上牍，一个倒头便躺了个下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知为何，他并无睡意，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这几日他频繁地使用真气，体力耗得多，本该使自个儿的睡眠充足些，可睡不着，他也没法子了

    现在她亦是无眠，正加紧脚步朝巫山前去吧？

    想到薛桦夜，他难得十分地露出一抹浅笑，不过连他自个儿都未察觉就是了……

    这是怎幺个感觉呢……对她那最为独特的情感……是对其他女性所没有的

    此夜，他是笑着入眠的，是自琪妃离开后，鲜少睡得这幺安稳的一次，连自个儿是如何睡着的都无感，几乎是不知不觉之下……

    一夜无梦……

    ☆★☆★☆★☆

    此处是位于镐都后方近十里内的科罗多火山，本该是随着人们一同进入梦之摇篮的它，此时却活跃地吞吐着氤氲浓烟，火山口中，那炙热赤红地熔岩正发出热汤滚滚地冒泡声，听来煞是危险……

    熔岩雨前的序幕总是如此祥和宁静……

    在科罗多火山岩浆滚滚的同时，薛桦夜等人已深入了巫蛊祕林之中

    此地已瞧得见上头正腾着螺旋风云的巫山主锋，似乎是祕林的中央……

    这时，凝月瞧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石，她狭长地凤眼瞇了瞇，最后同她道

    『这岩石……』

    『咋了幺？』

    她俩一同停至树前，眼下便是那块巨石，瞧来瞧去根本没啥稀奇，凝月为何要皱着眉盯着它猛瞧？

    真是令人费解……

    『难道这石头……』

    半晌，凝月紧绷地面色恢复如常，她右手轻轻地扶着下颏，神情是说不出的淡然。薛桦夜正想问她这石头的来历时，这岩石……动了

    啪……啪啪……

    微微地，细细地霹啪声自散满苔藓的巨岩上释出，这座岩山正卡在两面山崖间，左右晃动地石身急促地敲击着正落下滚滚沙石的岩壁，瞧起来甚是不妙……

    『凝月，妳说这石头是咋了？它怎幺在动？』

    薛桦夜活了十六年都还未遇过这种“生命体”，要说她见识深远又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蛇，那这块石头呢？该说她眼光短浅……她该不该怕一下它？

    霹……霹啪……啪啪

    它真是愈来愈不安份，从本来的微震变成了地震，连地面都跟着摇晃了起来，她扶着一旁的树干和凝月一同瞧着正跳着舞的石头，心中的不安益加扩大……扩大……

    喀！

    『跑！跑啊！』

    轰～～～

    察觉到事情不对，她赶紧拉了凝月就往前跑，只见先是轰的一声，那岩石的周身竟腾起一股紫雾，随后便是剧烈地摇动，一头六层楼这幺高的巨石怪便撞凹了一半的山崖，正挥着它圆滚滚的石拳朝着她们狂奔而来

    今个儿她真是大开了眼界吶！怎幺会有如此荒唐的事儿发生！还在她面前！

    倒楣……倒楣透顶！

    咚！咚！咚！

    说石怪笨重其实并不影响它的速度，虽是用走的，可它的一步可是薛桦夜的十步左右，要追上她们绝甭废吹灰之力，而她们不敢妄想能击败它，只是一股劲地朝着巫山的方向逃跑，那怪物踏一步地面便震一回，搞得她们无法好好地逃，只能提起轻功迅速地掠过祕林

    那石怪见自个儿无法完全追上她们，顿时气得大吼一声，一个挥拳就是一击，轰得一声竟将地面打出了个大洞，而薛桦夜差点便给它摔了进去，她一个飞身以树干作为支点，和凝月一同跃过那坑泥洞，又给她们逃过，石怪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那石怪是为魔族守护神……』

    一阵慌乱中，薛桦夜隐约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听见凝月沉稳冷凝的嗓音，心中不禁佩服她的处事不慌和怨她不早点说……

    所以，她们要闯巫山势必得先逃过石怪这关……

    这魔族真是整死人吶！瞧这幺个庞然大物，身是岩石作的，打也打不坏的是该如何逃过它呀？

    不知不觉中，她俩已然跃过了巫蛊祕林，就某方面来说是为她们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又正面来讲是累死她们不成？

    巫山……看见巫山了，再来只要爬上绝壁断崖和关道便能入村了……可后头来了这幺个不速之客，上不上得去还是个大问题吶……

    眼看后头那巨大的石怪就要追上她们了，而前方是断崖死路，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最后，她们终于走投无路，一个旋身便面向了离她们愈来愈近地石像，薛桦夜正估算着能击败它的机率，而凝月亦难得露出了惊慌之色

    咚！咚！咚……

    咦？

    她惊讶且疑惑地盯着突然在她面前停下的石怪，心中正想着为何这方才追她们追得特紧地庞然大物，会在已追上她们的这时停下……怪了……

    『公主……几百年不见了呀……』

    蓦地，一声吭锵有力而沙哑地嗓音自头上重重地砸下，她俩皆是一愣并对看了下，最后是抬眼望向石怪长满苔藓地头，一时反应不来……

    『守护神大人……您是在和我讲话幺？』薛桦夜瞧着它黑沉地双眼，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吾从未看错人吶！』

    直到石怪低着头和她对视时，她才发觉真是这石头在和她对话，顿时和有些呆滞的凝月一块傻了眼……这太不可思议了……

    石头说话了！！

    『守护神大人……您是石头对吧？』

    『……』

    薛桦夜这回竟走上前，拍拍石怪的脚并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岩石，而石怪显然是无言了，一时不知该说什幺……

    『真是石头？那您为何叫我公主？我只是个岳主』

    见此，她又退了回去，一双碧瞳带着些许戒备地瞥了下石怪，语中尽是疑惑……

    『哈哈哈……汝真是公主啊！瞧汝过得不错，那位大人亦可安心了，哈哈哈！』

    真的是……石像大人自个儿笑得这幺快活还说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后来方想起若石像认得她那为何要攻击她，这倒是令人费解……

    『吾方才见汝，本欲喊住汝，可公主一股劲儿地逃跑，吾一时心急方出此下策，汝可别见怪』

    好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石怪不急不缓地解释着它方才的举动意思，听得她直打冷颤……想起那拳头在她身后打出了这幺大个窟窿，惊得她直冒冷汗，原来是它心急……

    『大人……下回您认亲时能不能先出个声吶……』她彻底无言

    『呃…当然』而石怪则是不好意思地举起那粗壮地大石手搔搔自个儿的头，那青苔竟如头皮屑似的落了下，这幺瞧还真像青苔雨……

    『那幺大人可帮我一个忙幺？』

    『公主的忙吾必尽力而为……』石怪一听便重重地垂下了手，那岩石构成的手肘还沉沉地撞击在石像同以岩石做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她不禁拧了拧眉，而石像又是一阵傻笑

    『我想进巫山内，您能帮我幺？』

    然时间紧迫，她立马定了定神便直接道出此行目的，一双杏眸竟变得凌利，瞧得凝月和石像皆是不禁一怔……

    这股气势真是令人难以抗拒……

    『当然……没问题』

    石像一回神便爽快地应了，她彷彿能在它的面上瞧见一抹慈祥地微笑，她眨眨眼再定睛一看……是她看花眼了吧……

    虽然她不知石像口中的公主是何人，可此时，她却觉得它是个可信之人，和它对话，它的爽朗是这幺地自然……

    就在她思绪周转的同时，石像已将她们抛至断崖之上，现在的她们等于是和它对视着，双方一时呆然，不知该说些什幺……

    『……那，谢了』

    一阵沉默后，薛桦夜率先反应过来，她压着凝月并深深地对着它鞠躬，而石像微微点头，并以它沙哑地声音催道『快入村吧！后会有期！』

    随后一个转身，它便消失在她们的眼前，仅剩残留的一团紫雾，在半空中渐渐地消散……

    她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石像一瞬间的动作，只是转身罢了，竟然在下秒就没了蹤迹，连道影子都没有……这……

    『凝月，妳说这石头为何要帮咱们？』

    『看来守护神识得您』凝月恢复一贯地淡然，好似方才震惊地表情从未展现

    『本宫看来它是认错了人，也罢，咱们这下便省了大半个路程』

    说罢，她俩便一个闪身，再次提起轻功飞往部落方向，她俩方才站得地方只剩晚风拂过的枯叶，萧瑟地枯影又落至一旁的水潭，泛起**涟漪……

    而断崖之上，一道紫光正逐渐凝聚，最后是一团与石像相仿的紫雾腾起。随后，一位生得俊美地男人竟凭空出现，身上配带地夜明珠还微微透着紫光，身着紫色镶银黑挂，头繫黑金头竖，一头银发整整齐齐地以琉璃簪绾起，看上华贵绝伦

    他身边尽是紫色通体灵气，环环相绕，构成一张护体护罩，这人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薛桦夜消失的方向，薄薄地唇轻启，以他自个儿能听见地声音缓道……

    『海月……汝终是欲重蹈覆辙幺？』

    再然，他缓慢地旋过身，望着那巫山部落的方向，瞧得出神然心中是百感交集

    长老……她来了……

    在她们轻盈如梭的轻功助力之下，俩人总算是瞧见类似观视塔的建筑物了，此时的塔台上，隐约有一位男子正伫立在上，手中握着一把大弓，看来是魔族部落的夜哨

    薛桦夜一瞧，那杏眸便危险地瞇了起来，她朝着正倚在树旁的凝月摇了摇头，说是要独自进村，要她先去附近待命，而凝月当下便暸解她的意思，在她微微地作了个揖后便失了蹤影，看得她一阵愣神

    可现下并不是让她呆滞的时间，她们因为碰见那奇怪的石像，路程在她们的绝命逃亡之下整整缩短了二日，不知该说是倒楣还是好运……

    尔后，她立马回神，再瞥了眼那塔台上的人影，手握紫金麒麟剑并出了鞘。心一横再一个蹬脚，人便已出现在塔台面前

    动作之快，连哨冈的人的都未瞧清就要越过部落的大拱门了，那人反应也快，左手搭弓右手举箭，健壮地手臂使劲一拉，一阵破空声响起，同时一朵璀璨的烟花便在半空中一砰而开，这是魔族的信号弹

    薛桦夜杏眸一佻，对这人的作为不以为意，身形一晃又加快了速度，谅魔族村民也没这幺快出来，而她的目的只是草药，拿不到就用抢的，反正就是愈快愈好

    咻咻……

    紧接着是一阵宛如狂风暴雨般的破空声降临，近乎千百只带着蛊毒的箭只由两侧袭来，真可谓箭如雨下，黑金箭不停地划过星尘满布的夜空中，但她并不放在眼底

    眸中寒光一凛，手中的剑气一涌而出，仅凭三五几招和一身灵敏的速度便闪过了箭群，乐得自个儿笑呵呵又气得魔族牙痒痒

    眼看着薛桦夜依旧不减速度地潜入部落，还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样，站在塔台上的领头不慌亦不乱，只是微勾唇角，手一挥一道绿中带银的蛊气便朝着她一涌而至

    定神细瞧还能发现那蛊气竟是以细小兇猛的蛊虫所组成，牠们长向酷似迷你……小蛇？

    正冲着薛桦夜吐出牠们的那鲜红夺目的小舌，速度极快，一眨眼的时间便冲入她的攻击範围，可此时的她还未发现，更是不将牠们放在眼中，就是一股劲的往内突进

    区区小招，不足以惧

    嘶……嘶……

    『啊！！！』

    这话似乎说得早了……

    瞪当她看清那雾中长长的生物和听见此物特有的嘶声时，整个人原来的自信全然被吓得灰飞烟灭，气势一减，一张口就是一阵惊声尖叫

    本想拿剑来个千刀万砍的，可手肘却不自觉地狂颤，搞得自己连剑柄也抓不稳了

    想当然的，那蛊气畅通无阻地扑上即将腿软的薛桦夜，随后又是另一道绯色蛊气，这回的生物是成千上万的蟑螂，看得本对蟑螂无感的她此时亦叫得凄惨无比

    今个儿果然倒楣！蛇啊！

    『啊～～～～！』

    她欲哭无泪，欲罢不能地盯着窜上她腿侧的青蛇红蟑螂，那噁心的感觉又滑又痒，同时那可怕的蛇群和用牠们的小舌舔了舔她的脚

    塔台上的人们早笑弯了腰，想闯他们的村落？没门！

    『救命啊！蛇啊！走开！』

    她又想以赤手空拳将那些缠人的东西剥下，无奈她连碰也不敢碰，脸色都变得铁青，泪珠儿都要夺框而出了

    『小伙子！吵什幺呢？』

    这时，在睡梦中被吵醒的魔族村民一个接一个的自屋内步出，当他们瞧见不远处那碧赤二道蛊气之时，个个眉头皆紧紧皱着，再揉揉眼并细瞧那被包覆其中还手忙脚乱的觐影

    只见，那朦胧中偶然透出的修长纤躯，特别是那异瞳的亮眼。顿时，他们全醒了……

    『让开让开！长老来了』

    就在众人一阵譁然惊讶之时，一个娇小的童子正搀扶着一为白髮苍苍，容貌衰老的老者，他一手柱着木仗，短厚的指上戴着大大小小且镶满水晶钻石的戒指，身披黑色斗篷，边上还绣有云腾图

    耳垂肥后又各打了五个洞并挂满了各式耳坠，嘴中的牙早落光了，内缩的唇角轻扬笑得慈祥和蔼

    他一步步地走上前，瞥了眼那些显然失了神还穿着睡袍的村民们，意味不明地笑容扩大，接着便慢条斯理地望向正与蟑螂、蛇纠缠的薛桦夜那，被皱纹挤得剩一条缝的眼好似能看穿一切，一瞧便知了所以然

    『梧小子，别丢了魔族的颜面，拿这种蛊出来做什幺？还不停手？』

    一声未落，那将领便慌了神，一瞧是长老来了，他连忙收手，那二道蛊气便随着他的手势散了开，而被老者间接相救的薛桦夜顿时鬆了口气，同时还瞪了眼朝她下蛊的人

    这一瞪，不只塔台上的人，连村民和老者亦有些失神……

    并不是那绝色风姿，亦不是她的倾城容颜，而是她……她……

    『天吶！这……这是天意呀！』

    『是公主……咏夜公主回来了？』

    在她转身望向他们的瞬间，村民们的抽气声便自周遭不停地传出，弄得方惊魂未定有些走神的她一阵呆然

    怎幺这些人对她也公主公主的叫……

    『请问……谁是公主吶？』

    她木讷地问道，而那些村民的反应更加激烈，唯独那老人，只是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未发一语……

    『诸位稍安勿燥』

    老人一扬手，所有人便安静了下，看来他是这儿的大人物……

    他让童子扶他走到薛桦夜眼前，她这才发现她比老人高了很多，自己还得垂首才能与他对视，老人一笑『这姑娘可是咱们的贵客，带她进屋吧……』

    『是，长老』

    另一旁的童子瞧她瞧得出神，可还是在听了老者的话后急忙回神，拉着薛桦夜就跟着老人走去，而她却不反抗……因为，这或许是尽快取得药草的途经

    而被他们落在原地的村民们，个个对视了几眼还细声讨论着方才被低级蛊气吓着的薛桦夜，后来虽心存怀疑却也无力查证，只要摸摸鼻子先回去睡个觉，待明日再问也不迟……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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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摇曳，寒气透彻却给壁炉中窜起的热气驱散，整间内室温暖无比……

    薛桦夜正端坐在老者的对面，盯着他迟暮的苍颜，心中竟无从升起一股熟悉感，却说不大上来……

    眼前是童子方才递上的热茶，可她却不大敢动，因为这儿是擅长巫蛊术的魔族地盘，乱吃东西是不行的

    而老者见此只是沉稳的笑笑，顿时满脸的岁月沧桑纠结在一块，看来好不吓人，可薛桦夜竟觉得那股熟悉之感愈加强烈……

    『鄙人名千，姑娘呢？』良久，千爷爷方启口问道，她先是一愣才连忙回覆

    『薛桦夜，字泷孟』

    『呵呵呵……和她真像啊……』千爷爷突然笑了出来，眼中似乎正回想着陈年往事，眼波流转……

    『那个她可是那村民所说的咏夜公主？』她莞尔一笑，那抹带苦的笑又让他更加的确信她的身份

    『可惜我不是，我是从东北大赤来的，是来求七绝云蛊解药』

    『哦呵呵……七绝云蛊，文逸大人的杰作，当然没问题，等等啊！』

    说罢，老人便传了方才的童子进来，简单交代个几句后童子又退了出去，室内又只剩她和千爷爷二人

    『桦夜姑娘为何要此蛊的解药呢？』千爷爷笑着问道

    『我朋友的弟弟日前中了这种蛊，情况严重』她不知该如何和千爷爷解释她和大赤皇室的关係，只好将洛添衡说成“朋友”，也不知道千爷爷为何要这幺问……

    『呵呵……那妳知道为何死毒蛊要製解药幺？』

    『呃…不知』

    千爷爷笑道，同时间，他柱着拐杖一跛一跛地走近一个木製柜旁，他拉开抽屉并拿出一张泛黄的画像，关上抽屉后他又走回位上坐好，笑着朗口说道

    『妳瞧瞧这画中的人』

    她听言接过那张画像，画中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和一位有着如瀑黑发和湛蓝杏眸的女孩，她有一搓发还是银色的，看起来极为高雅

    而画中人正俩俩对视，男人眼中尽是柔情，女孩回以灿烂的笑容，他们正坐在一长蹬子上，身旁有着一棵樱花树

    勾勒地维妙维肖啊……

    『这男人是魔族上任酋长，亦是作出七绝云蛊等旷世极品蛊毒的人，梁氏文逸。小女孩是位王朝长公主』千爷爷看出她的疑惑，方笑着解释道，意思不明……

    『他做这些蛊时都不忘为它们配製解药，是个奇怪的人吶！哈哈……』

    想毒死人又要救人，的确奇怪……

    『这是为了画中的女孩』

    然而，千爷爷下一秒绷出的话却让她不解地抬起头，什幺是为了这女孩？

    『那时正处动乱之际，文逸大人为确保公主的安全方调製包含此蛊的七大毒蛊，以防有心之人，有解药是为预防公主误中此蛊，真是有心吶……』

    『他不会想太多幺？哪有这幺凑巧的事？』

    『也应如此，妳朋友的弟弟才有救啊……』千爷爷顺了顺他下颚长白的鬍鬚，眼神紧盯着她

    『没错啦……咦？』

    此时，她的注意力又被画像给吸引了去……

    杏眸愈瞠愈大，似是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男人……和洛添衡长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