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上阕》第五十五卷-心房

    第五十五卷-心房

    是夜,她在柔软的床铺上冷汗涔涔的醒了过来

    她的梦,再一次地带着她回到那段时日

    那段回忆,刻骨铭心地烙印在她内心的深处,过得再久也忘不下……

    『桦夜?妳醒了?』这时,帘外忽传来柳莹沁有些惊讶的声音,她呆滞的望着窗外,而外头天空也已透出了鱼肚白,这才惊觉已经是天明时分了

    『嗯……』

    她下了床径自撂开纱帘步了出去,柳莹沁笑道

    『难得妳自己起床,省得咱们拿锣鼓的功夫』

    薛桦夜笑着说『锣鼓?!不是吧?』

    『……?』

    咦?奇怪,她今个儿是咋了?

    要是平常她应该会巴她头再笑骂:贫嘴!下回我定让妳搬战鼓出来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睡到未时给妳瞧瞧!

    今天,竟然只有这样??

    她牵着薛桦夜到新的桃心木梳妆台前替她更衣,梳妆,期间还不时地偷偷瞄了眼她淡定的神情

    『莹儿,待会我想自个儿出去走走』

    『嗯,小心点喔!』希望别又烧了哪地才好啊……

    ☆★☆★☆★☆

    静薖亭-----

    没错,她又来到了静薖亭,离上回的事情过后已过了好些时日,那些驻守的人马早已给洛添衡给调走了,于是,这儿又回复一片宁静清幽的模样,她和上次一样,使御水宗术进入亭中

    薛桦夜是头一回这幺细细打量着这半透明的琉璃亭子,如此精细的雕功不愧是魏阳的镇国之宝,而这座亭子也令她有些心神不一,不知为何会这样

    势分五足,千百余年,天地奇象,凡御水之女,必圣女也, 圣女,为一统大陆之王矣

    当她看见这段预言时,内心颇有感触,这御水之女……是她幺?还是另有其人呢?

    她旋身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椅上,感受已有数十年无人来着的冰凉感,心中想着那时的事儿……

    话说洛添衡被那个那个吓晕后,她捡到一个有点陈旧的木盒,里头装有两粒蓝色的小球,还不知道那有何用?

    接着,还有一天,他俩便在那原地打着转,到结束前都没人来找过他们了,赢的人是烈赤双霸,不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真是太变态了,竟然把三十几队的锦旗给拿了下,自己的完好无缺,以压倒性的实力超越众人……之类的

    听到令人不悦……

    那幺她今后该咋办?

    自她昨晚作的梦来看,她究竟是无法放下往事,使她又变得对“信任”二字产生疙瘩,该继续和那些人一块生活幺?在这会吃人的皇宫中……

    她有种预感,这里,在不久后将会发生一些变数,到时定会非常混乱……

    可终究是感觉,而且她的直觉几乎不怎幺準确……

    信他们一回,亦或者是远离这里?

    可她又放不下……当她看见洛添衡那神情时,就认为他似乎不简单,为何会这样?她不清不楚,她无法放着这类的人不管……

    薛桦夜又忆起他失落的眼眸,和她放火时的眼神,不谋而合

    她睁眼,望着随波逐流的槁叶发愣,良久,敏感的她竟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偏头一瞥,发现竟是对她下月凤弓的洛添霁

    她瞇起眼警戒地盯着他,难道那洛添赫还不死心想置她于死地?

    『岳主好兴致,在这儿赏园?』

    薛桦夜哼了哼,装斯文?洛添阳不做作的温柔才对她味,装关怀?去找洛添衡吵嘴快一些

    薛桦夜不屑回覆,她我行我素的转身背对着他,洛添霁也只是笑了笑,不以为然

    『二殿下有閑来这是有何贵“干”?』

    她并不避讳这正一品亲王的面子,直接大剌剌地直言不逊,洛添霁听了也只是笑笑带过,并无多说

    『不知岳主是否记得前些日子在林中发生的事儿?』薛桦夜听了就一肚子火,但她并不知道她在那期间是干了什幺来着

    『不就是中了殿下的箭?』

    头依旧不回

    洛添霁微笑了番,他迈步走近湖畔,和她说道:『岳主,妳是圣女』

    ???

    啥东东?

    『真是抱歉,本宫没这幺高贵』

    『不……本王的意思为,妳是御水宗师?』虽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是坚定的,薛桦夜微微睨了他几下,再偏头说道:『胡麴!』

    她被这洛添霁盯了好段时间,瘪瘪嘴,只能将目光转向晴朗的天空,不去搭理

    『二弟怎幺有时间来?』薛桦夜偏过头望着她的救星,内心却不怎幺感动,只哀怨的想着,你太慢了

    面对她的冷然,洛添衡亦不足以为奇,怪的是,这无缘无故跑来的洛添霁

    嗯?不过……她好像忘了某件事,依稀记得……上回她就是为了“踏上静薖亭”这事儿才会搞得这幺狼狈……

    薛桦夜悄悄地漂他一眼,发现他正瞪着自己……看来她应该先回去才是

    想到这,她便速速起了个身,可现下还有另一个问题……她该如何不使御水宗术就能回去?轻功?免了,瞧瞧那凸得不得了的屋檐,待会不是脑震荡就是头开花……

    洛添衡有些无言……她每回无论干什幺事从来不经大脑思考,小脑总过于发达……

    他跃起身往她的方向前去,许是为带她回岸边吧?薛桦夜小鬆一口气,可二人此时却没发现洛添霁的笑竟有阴谋的存在……

    轰-----

    倏地一声轰隆巨响,他们皆是一愣,再来,便是一片绯色的烈焰,而那道火束正往洛添衡的方向飞去,他此刻正于半空中,几乎无法避开,薛桦夜看见这团火……有些犹豫

    该救他幺?他值得幺?若要救他,靠武器是无用的,那幺便得使用御水宗术了,可……这不就等同认了这事实了幺?

    值得不值得,她真的不知道……

    『他值得,桦夜』

    在她踌躇之际,她竟听见一道熟悉悦耳的嗓音,这似乎是“她”,那人肯定的和她这幺说

    『如何说呢?』

    『相信我,若妳不救他,妳会后悔一辈子,就像葵羽她们……』

    葵羽……

    真是巧合?若他也被烧着,不就和葵羽她们一样了?

    『是的,妳不希望这样对幺?』那人又说道

    不希望……是的,在她看见那场火烧了她最好的朋友时,内心是悲恸不已,若这种事再发生一回,还是在她面前,那她的魂魄真不知会飞去哪儿

    洛添衡……

    她再俯首一望之际,那火已经要烧着他了,眼神一利,她迅猛地抽手,往上一划,一道水墙便令火束给冲撞上去,水火相剋,两败俱伤,四周顿时瀰漫着浓浓雾气

    洛添衡立马落在亭子的边缘,满面杀气的睨着含笑的洛添霁

    后者却不以为然,他怒问:『二弟是什幺意思?』

    『皇兄此言重矣,那幺,若没什幺事,本王便先告辞了』语落半分,洛添霁便优雅的一跃而去,结果是根本不知道他来这是要做啥的

    『你认为呢?他会说出去幺?』俩人面色沉重地望着洛添霁消失的那角,薛桦夜不知他是来干嘛的,亦不知为何洛添衡会在这时过来,可洛添衡心知肚明

    当他听冬云说洛添霁擅自闯入静薖亭时,他便觉得不对,依他这二弟的性子来瞧,他并不会这幺无礼的闯入他人的宫殿,可今日他似乎吃错药了是否?

    为避免这些宫人被他的月凤弓波及,他只好亲自来这看个究竟,当他看见薛桦夜在亭中的身影时,倏地猜出了几分,这人…………………果真是阴险无比,他为了听她亲口承认,还不惜对着他动手,而在事情办完后他又一声不吭的,拍拍屁股跑了

    这究竟是用意何在??

    『欸……他会说出去幺?』

    『嗯?』

    『二殿下啊!』薛桦夜有些担忧,若那人真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那幺她这般清幽的生活便会被彻底击灭

    『不知』

    『神马不知?!他你弟欸!』她有些不敢相信,明天明二人生的极像,可个性不同连思想也不合,这……

    『也只差了一个多月罢了』可他看起来却是那种别人家是的感觉,她嘴角抽了抽,默默地认了这随性到家的人

    『他怎幺知道?』

    『在妳中箭胡言乱语时』

    『……』

    她有时真想问他一句,你当真不知何是拐弯抹角?她再叹

    『切!好吧!啊!还有,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他撇头望向薛桦夜认真的面容,心中有个不好的感觉萌生

    『找一段时日,让我离开皇宫』

    『我要离开皇宫!』

    坚定的语调,屹立不摇,她定定的望着洛添衡,而他只是问了句:『为何?』

    『这儿不适合我,因为我对信任没了信心……』

    她将视野移向遥远的山头,那儿是碧海的蓝,美丽十分,她道

    『也许,外头的世界更适合我』

    语中,有些落寞,但她自己却没察觉到,她的心伤有些重……

    而洛添衡听了却不回话,而是思考着……

    该不该让她出去?若真让她出宫,她能熬过外头的无情幺?

    他不知道……

    其实人相处久了多少亦有些感情,就算是誓死不相往来的仇敌亦是如此,他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只是,心中难免有些不捨……另外,薛桦夜知太多关于他的祕密了,让她出宫究竟是福是祸……

    他真的糊涂了,他是因不捨?还是怕她大肆宣传他的祕密?

    『暂缓,之后再替妳想法子』薛桦夜点点头

    『嗯,知道了』

    她往后步去,又坐回了椅上,洛添衡亦随着她,俩人自这时起,气氛便有些尴尬

    『不过说实在,若真的走了,我或许会怀念这里,莹儿和雪儿她们,和添阳、芹儿』

    儘管如此,要她选择,她还是会选择安全的离开这选项,谁知道,他们这里头的哪个会利用他们间的友谊陷害彼此?那时候,她定会承受不住的

    有了一回的教训,有了一世的教诲

    那他呢?洛添衡呢?

    她不确定,若是刚遇到他时,她绝对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厌恶都来不及了呢!

    可……他在沼泽时拚了命护着自己,她闯了祸,他还替她顶,差一些就被杀头了,操练那次,每日他定会準时陪她报导,当他麻醉马儿时,她看到了,洛添衡的呼吸十分急促,他是跑过来的,火灾后,她内心有些不平衡,也是他卸下皇子的尊严,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可他说的话不大动听就是了……

    等等,她怎幺会有这幺恐怖的想法?有这种一点点喜欢他的感觉,哈哈她一定是发疯了

    没错,她疯了,他会这幺做一定有理由,保护她是怕无人同他斗嘴,顶祸是……一时兴起吧?马儿的是……怕牠冲出去添乱,安慰她是怕她一疯又弄了一车烂摊子给他收拾,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别耍花痴自作多情

    是这样的…………………吧?

    况且,他不会是她的菜的,这混世大人妖,要也是像洛添阳这种斯文型的,还有……不会背叛她的人,若再受这种心灵打击,她怕自己真的再也信不了他人了

    『……』洛添衡久久未语,她想了老半天,内心的想法已打了许多结,可脸上还是并无任何表情……

    果然……要她这幺容易信一个人终究是天方夜坛,一开始她确实是忘了这回事,这梦却点醒了她,使她恍然大悟,这些人……她还是防着点才是,谁知哪个人会在驳取你信任后又于暗地捅你一刀?

    她的日常生活依旧,可内心的猜疑……终究是逃不过了

    ☆★☆★☆★☆

    近日来,薛桦夜总是这幺闷闷不乐,原因无他,她有时总会防一些鲜少看过的人,虽然和其他人的相处模式照旧,可内心方面也较放不太开,心情当然也受了一定的影响

    接连几日下来,她对外界的事物已几乎麻木无感了,她不喜欢这样,要不是那该死的烈赤双霸她也不会想起这种事,至少在这之前,她是无忧无虑的,可现在好了,不知怎地,最近的生活模式竟有些偏向了孤僻

    亦有些像是在搞自闭,整个人便闷闷的,笑也笑不出来了,离上回开怀大笑是何时何日的事儿了?她早已忘了

    『夜儿?想些什幺?』

    今日,她正在和洛添阳下着她最不拿手的象棋,可依然的心不在焉,连马都当成帅了

    『喔?没啊!』

    『是幺?妳这样可不是一二天的事儿了,敢情是有心事?』洛添阳又吃了她一只棋

    心事嘛…………………也算是吧?

    她真的不懂,为何刚来时她还能好好的和他们打闹,这一回却……

    究竟是为何呢?

    『添阳,我问你』她丢下手中的士,一脸正色的望着他道,洛添阳觉得有些意外,但没表现出来罢了

    『嗯!』

    『要怎幺做才能好好相信别人啊?』还是十分认真的问句,可洛添阳却词穷了

    呃……如何相信人,这不是自个儿决定的幺?怎幺能问他啊?

    可瞧她这幺专注的神情,不回覆她好像又不对了

    『夜儿自个儿决定就行了!』

    『当真?』

    『……嗯』

    大概吧?这种话他这凭良心的人终究说不出口

    『嗯,好吧!我知道了』薛桦夜笑了笑

    『终于啊!吃了你的将!』

    这时,又轮到她下棋,这回她可是直捣黄龙一把将他的主帅给吃了,可…………………

    『夜儿,士不可攻将……』洛添阳有些无言,吃是吃到了,可棋用错了

    而杵在一边的柳莹沁则仔细地观察她的反应,理应是先拍一下自己的头再笑道“哈哈哈~我都忘了,罢了啦!许久没下了”,可,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再来便褪去了浅笑,沉默地坐在那儿动也不动

    『呃…奴婢先为二位殿下上些茶点吧!』气氛在此之后又尴尬起来,柳莹沁没法子,只好先藉故落跑,泡茶去了

    『夜儿,妳最近怎幺了?老是心神不宁的』终究,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洛添衡要他别多问

    『没!只是有些乏尔尔』薛桦夜瞧他的眸中有对她的担忧,内心不自觉地暖暖的,嘴角亦随之上扬了不少,她摆了摆手,故作疲惫样,而洛添阳也不疑有他

    『那这几日妳可欢了,再没多久便是我大赤的凤火祭,到时定会热闹非凡,祭后便是芹儿的生辰』他拍拍她趴在桌上的头儿,满面笑意地说道

    可说实在话,她听了却高兴不大起来,许是心神欠佳,连情绪管理也出了点问题,她瞄了眼他关心的眼神,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得强装着欢喜又活泼的模样,这令她觉得自己怎幺这幺做作?

    『芹儿的生日啊?那好,我再给她準备些礼物』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认真的想着该给她什幺好东西才行,她能想到的不是相框吊饰,手机防尘塞之类的东西就是像文具类的小物品,问题不止是她用不着,连弄不弄得到都是个问题

    这儿有什幺东西能送的?古代就是不方便

    『有什幺东西能送她啊?』她苦恼的自言自语,手还不时的比来比去,一下摇头一回又点头的

    『只要是妳送的她都高兴!』洛添阳笑道,这女孩终于有了点平常的表现了,瞧她这幺烦闷的模样

    『是幺?那待凤火祭来临之时我再亲自上街挑!』

    『嗯!到时二丸会很热闹的』

    what?薛桦夜彻底傻了,这洛添阳怎幺会学她讲话?更恐怖的是还有模有样的,很难想像像他这种温文的人竟会……做这档事儿……

    怎幺有种被捅一刀的感觉?她做自己都做得四不像的了,竟然有人模仿她学得“栩栩如生”

    『添阳,你咋啦?』她试探性的问道

    『没什幺?单纯寻妳开心罢了』

    ……原来如此

    是感激他想破头的逗她开心,可有点……娘娘腔的感觉……

    『哈哈……是幺?谢谢』她假笑了几声,替不自在的洛添阳找了个台阶下,这时,自窗外传来铿锵铿锵的声响,她疑惑地走上看台一望,恰巧瞧见几个小厮正抱着一大堆红通通的东西往内走近,洛添阳于后笑道

    『怕是布置活动开始了吧?』

    『大概吧……宫里也要幺?』

    『……嗯!这凤火祭为大赤一盛大的节庆,与春节一般,全国上下皆得挂上红色的饰物』

    『哦~那我也去帮忙好了』

    薛桦夜迅速的旋身并冲出了莲熙殿,留下被她这速度给吓到愕然的洛添阳和方备好茶点的柳莹沁,傻呼呼地定在那儿

    『桦夜姐姐!』

    薛桦夜沿着逐渐转红的枫树步道向着魏清宫的中庭走去,途中她已能感受到过节的喜庆,可自己的心神却不在这台湾没有的节日,而是打算消磨消磨漫长的时间罢了

    当她要跨出门槛时,正好迎头碰见同样般着大包小包的方雪吟,她堆起微笑缓缓走向她

    『雪儿,有什幺要我帮忙的幺?』

    『其实也没有啦!而且姐姐是岳主,不可以做这种事啦!给咱们做吧!』方雪吟旋了个身走了进去,薛桦夜只好自讨没趣的走了开,不料没走个几步又给她叫住

    『等一下!桦夜姐姐,妳帮我一下好不好,我快重死了啊!』

    真是的,要帮忙早说嘛!

    她又回头替她卸下根本有十多公斤重的木箱,皱皱眉,觉得这箱子未免也重得太夸张了吧?装什幺饰品吊物?难不成是石头水泥之类的鬼东西?

    『走!要搬去哪儿?』她俩合力抬起重沉沉的木箱,方雪吟疑惑地想了下,尔后,她有些对不住的搔搔头

    『这是……公公丢给我的,他没说欸……』薛桦夜听了顿时间一把无名火便热切的窜上来,拿她不是白拿了幺?哪个奴才这幺不精明?该挂哪儿要放哪里交待都不清不楚的想拿些宫人们如果做事?

    方雪吟感觉到身旁正有一团火球气势高昂的燃烧着,她吞了吞唾液,战战竞竞地叫道:

    『呃……妳还好幺?姐姐?吆呼~~』

    『哪个管事公公?』薛桦并不搭理她的问题,而是我行我素的反问到

    立马意识到这诡异低气压的方雪吟速速回神,她一字不漏的将那公公的长相年纪说过的话和来历之类的东西全然进献给她,若是现代,或许她适合从事资料调查的工作吧?

    『他、他是前些日子刚进的公公,约三十有余比姐姐高一些,还有一点点的鬍渣,他方才和咱们说要好好地干活,接着丢些东西给咱们,就…………………』

    『就、就、就……』救命啊!她怎会为了这种事就气成这副妖样,彷彿是几千年没发洩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足以吓死一票人的样子,害她这有些胆小的完全接不下话了

    『就什幺呀?』薛桦夜露出笑容,可不是她们等待的,温暖洒脱的微笑,而是阴风连连的邪魅,令她的鸡皮疙瘩直直竖

    『就……喝茶去』

    砰!

    此刻,几个经过的宫人全叫了出来,他们齐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嚷着要让薛桦夜给御医上药,眼眸的焦点全集中于她因忿怒而捏爆木箱产生的血痕

    一点一点的血涓涓淌流,无人知晓为何她会如此忿怒

    这就要从她在孤儿院那段时日说起……

    在她三岁半时,还未有武功,亦无觉醒御水宗术

    收留她的孤儿院,在那时新进了一位年轻的女看护,说是替院长妈妈照顾她半身瘫痪的儿子,可就在她进来这的几星期后,那位哥哥竟被走火的电线给活活电毙,他行动不便,不及求救便这幺离开,在她的印象中他常常说故事给她们这些小朋友听,会唱好听的歌,会替他们化解之间的小沖突

    结果,他走的这幺不明不白……

    院长哭着问那看护,她怎幺说?

    『我有给他所有该用的东西,我只是回仲介所那几小时而已……』

    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

    若将此事投到这儿,宫人们不懂该如何布置,而这些东西中有几箱装的是花火,更恐怖的是这些人里定会有一二个御火宗师,若不住意点着了,这些人岂不是白送了条命?

    那公公连哪个是花火都不说,这幺危险的东西,让这堆人搬上搬下的,他轻鬆柩意?到时不是人头落地就没事的

    『姐姐,妳先去上药吧……啊?』方雪吟推着有些恍神的薛桦夜,可在她看见散在地上的东西时吓了一跳

    这圆呼呼的玩意,不是烟花幺?

    好里加在,她有小心的拿好

    『妳们别在这愣着,听本宫的指示,你们,去给本宫拿下管事公公押来这,妳们,将这收拾收拾,尔后将所有花火放置墙角,剩下的人拿了灯笼彩绳继续布置吧!』

    『臣领命』『是!』

    说罢,这些人急忙领命散去,方雪吟问道『桦夜姐姐,妳为何反应要这幺大呀?』

    『在我幼时,曾发生有人不顾其职务而发生憾事的事儿,我怕若妳们被这些花火给伤着了,又要重蹈一回覆彻』

    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方雪吟感激地望着她『雪儿跟到了很好的主子』

    她微微扬起唇角,摸摸她娇小的头儿,绿瞳远望天边的山岭,云彩,和浩瀚无际的连绵山峦,方雪吟瞧她看得这幺入神而不敢吵她,只是忧她仍滴着血的血口,不停地盯着她瞧

    『雪儿,若有天我消失了,就当从没我这个人吧!』良久,她才启口说道,方雪吟一听不太懂她的意思,脑袋有些混乱,薛桦夜没想解释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开玩笑的啦!』

    『齁~姐姐,这一点也不好笑欸!』

    方雪吟嘻嘻哈哈地闹着,并未看清她眼底的黯淡,和她无奈的轻笑……

    『行了!别笑了吧?再笑下去只怕牙齿都给妳笑出来了』她搬正她弯掉的腰,咦?不对,这事根本没有这幺好笑,这丫头怎能笑成这副模样?

    她疑惑地随着方雪吟的视线远望,此时狂风四起,刮起了一波叶浪,使她看不清那儿的情况,不过……

    『王爷饶命!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呀!救命啊!my god……』

    她能清楚地听见那儿的声音,这声音也太滑稽了吧……欸?

    my god?

    这不是英文幺?大赤也有英文?这……这不对吧?

    她赶紧奔了过去,而方雪吟则边跑边笑,她终于看清他口中的“王爷”是何人,正是面色淡然的洛添衡

    『且慢!别打了!』她伸手阻止两个执板的人,仔细偳倪这差点皮开肉绽的宫女,问道

    『妳没事吗?还好吧?』不是幺而是吗,这是她对现代和古语的分别,那哭花脸的女孩抬眼看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哭道

    『岳主!救奴婢!救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救妳行!可妳要和本宫说,my god,是什幺?』她扶起有些站不稳的宫女,不解的瞥了眼仍是冰块脸的洛添衡,那宫女抽着泣,断断续续地说

    『那……那是……奴婢家乡那的、的话』

    『中国台湾?』

    『中……欸?』

    那宫女一听竟触电似的弹了起来,她怔怔地撇头望着认真的薛桦夜,唇轻扬,细细地打量着这位衣着清雅,传说武艺高强的岳主

    『中国……本宫知晓』

    她满意地笑了,原来是穿越人,和她一样,突然觉得很高兴,不止她,也有人莫名奇妙地穿了过来

    而当她正扫视这人的服饰时,目光无意间移到了右手背……一瞧,她忍不住叫了出声

    『胎记?』

    『是,奴婢从小就有的』那人还有些余悸地回应

    『葵羽……』薛桦夜喃喃地说道,多少年了?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中,她无法想像能再和葵羽相视而笑的日子,太过于遥远的虚幻,可……这宫女的手上,竟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胎记,她再仔细地盯着她哭红的双眸,又发现,这人确实是和葵羽有着几分相像,她缓了缓气

    『雪儿,带葵羽姑娘上药,尔后带进莲熙殿』

    『欸?是!』

    宫女吃惊地望着她,雪儿亦搞不清这奇怪的情况,只能愣愣地听命行事,她快步走了过并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她

    『姑娘,咱们走吧!』

    『……嗯』

    薛桦夜眼眸有些湿润,她定定地望着她俩渐行渐远的身影,可目光全聚于那貌似葵羽的姑娘,想肯定,却不确定

    『她是妳当时在林中唤的葵羽?』

    洛添衡无所事事地走向薛桦夜,她闭上眼,轻点了下头

    『她做了啥事,怎幺这幺罚她?』薛桦夜忍着即将落下的泪,不答而问

    感觉到了,心痛……

    是她害的,要不,葵羽也不用在这活受罪……

    『她在习武时,将静薖亭的檐角给撞了下……』洛添衡缓道,但语气中尽是熊熊怒火

    习武……她果然是葵羽

    不过,也难怪他会生气了,她上回只是踏了上,这人就能拚命成这副模样,哪能说破坏亭子啊?

    『她和我同乡,拜託你放了她』

    『我不喜弒杀』

    意思是行啰?薛桦夜这幺想着

    那幺……只剩那管事公公了幺?

    『来人!』她大喝

    『在!』

    『待会会有人押一个公公来,重责二十大板,记住,要留活口』她旋过身,不顾已然成了血窟窿的手伤,径自地往莲熙殿步去,洛添衡当然瞧见了那伤口,只是无奈地歉气,亦随着她走

    葵羽……是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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