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等妳心》21 〈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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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好久不见！」我故作镇定，对他亲切的说声好久不见。其实心里对他有些防备，搞不好他不怀好意，过去的伤马上涌上心，担心他的举动。

    「妳变好多，我在车上就一直在猜是不是妳。」反而是霍峻霖，对我并没有太多的防备，对我说出跟我一样的想法。我只能在他脸部的轮廓，猜出他就是霍峻霖，但并不是绝对，毕竟这世界长的很像另一个人不在少数。但是我不理解，他怎幺这幺笃定的喊出我的名子？就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小时后长什幺样，霍峻霖会认得？

    「你也是，已经不再是小学时那个邋塌的小朋友了」。我打量一下他，发觉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和他的过去，已经有着巨大的落差。

    「不过，为什幺你还认得出我？」我好奇的直接说出心中的问题，照道理，如果十多年来没有见面的同学，大多早已将他的面貌抛诸脑后，不太可能记得住我十多年后我长什幺样子。

    「因为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忘记过妳。」霍峻霖说出人意料之外的话。我一直都以为，他早就将我给忘了。

    「为什幺？」我好奇的问，想知道答案，即使答案我自己可能也很清楚，但是，我还是等待他的答案。

    「妳还记得吗？我国小的时候，掐过妳的脖子……」

    「嗯，我记得。」这印象我可是记忆犹新，即使是国小时的陈年往事，到现在这种接近死亡恐惧的压迫感，仍然常住在我痛苦的心中。

    「妳知道吗？十多年来，我想忘都忘不掉……那个愧疚感，到现在我还是感受的到。」霍峻霖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愧疚的做出像是当时他掐住我的手势。自顾自的说。

    这个时候，我默然以对，没想到那个过去也伤害了他，我一直也都在想，他或许对我有所愧疚，但这幺多年来，也应该释怀，但他的表情狠狠的告诉我，他也痛苦着，也悲伤的，冲击我的内心。

    「我真的害怕，我当年会把妳给掐死，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跟妳说声对不起……甚至这几年，我都有找妳……就算遇见妳，也不敢认妳……」

    「嗯？」这就是他认的出我的原因？这些年来，他还是有偷偷见到我，那我还真是有够迟钝。

    看着霍峻霖后悔的流泪，我整个人都慌了，曾经恐惧的男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再我面前哭的男人，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男人。

    「对不起。」霍峻霖低下头，对着我道歉，而这道歉，迟了十几年，但也已经不差这十几年。

    他的道歉，逼的我只能做出一种选择，那就是原谅他，因为我不知道需不需要原谅，这永远说不上来，他伤过我，不代表必须跟他要求他必须要道歉。我对他的反感厌恶，在这一刻，没有了理由。

    「都过去了，我不在意。」我说了这一句，谎言，但要安慰他，我愿意说谎。

    在此之前，我其实是非常不能原谅他的，但是在看到了他在这些年来的愧疚与自责，我只能选择去释怀他。我不知道，他在些年来是背负了多大的创伤，来面对这一段过去，我实在不能说出： 「我无法原谅你。」之类的话。

    「可是，一想到我对妳做出这样的事，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霍峻霖愧疚的对我坦诚这一切，我能感受他强烈的愧疚，让我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

    「无所谓了。」我想安慰他，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止住他的泪水，他真的是很爱哭的男人阿！从小到大都是，这倒是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因为我喜欢妳。」

    霍峻霖吐出这一句，到让我吓了一大跳，连不在现场，光听故事的晓恬再知道了霍峻霖直接像我告白时，也是瞪大了眼，非常惊讶。

    「太夸张了吧！」晓恬也不敢相信这名十几年不见的男人，在怎幺想念自己心仪的女孩，也不可能在十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告白，相信晓恬纵横情场多年，也没看过这档事吧！

    「妳没马上答应他？」晓恬问的很快，难道她认为我是那一种为疗情伤，而答应其他男人告白的女人？

    「哪有可能！」我直接就说不可能，这就算是金城武来告白，我也可能马上答应。

    「那就快点讲故事！」晓恬似乎失去了听故事的耐心，或者是期待着我跟霍峻霖有什幺新的发展。虽然我也很想拖延，但时间并不允许，我只能继续说。

    「我当年就很喜欢妳，到现在也是。」霍峻霖突如其来的告白，只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感觉上了霍峻霖他已经是与国小时期的霍峻霖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所以，他这种表示，如同有位一名完全不认识的异性，跑来对我说：「我喜欢你。」这无疑是百分之百的被打枪拒绝。

    但霍峻霖毫不在乎，只讲出自己想讲的话，简直就像是豁出去，或者是他认为不重要了但说无仿？还是另有原因。但是长久以来的谜题，就这样解开了。

    他直接解答了为什幺当年他会在字条里留下放学后校门口等你。这几个大字，为什幺他在我对老师构陷他辱骂我，他会哭泣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什幺时间点开始喜欢我的，但长久以来困惑我的答案，都得到了答案。

    「你莫名其妙的向我告白，你认为我会答应吗？」我愤怒的说。对他的好感又变成防备。

    「我知道。但是我只想对妳说，目的不在于你答不答应。」原来他只是表达愧疚和理由，我真的想多了，我试图冷静，至少坦承的霍峻霖比虚伪的张旻峰现在来说感觉还要来的好。所以我只回答：

    「你不用再说了！」我试图阻止他继续讲下去，不是想继续勾起自己不愿回忆的过去，而是不希望他持续沉浸在愧疚当中。

    「可是……」霍峻霖似乎还想道歉其他的事，但我根本没有心情听一个男人哭啼啼的抱怨。

    「可是什幺？我说原谅你就是原谅你了。」

    「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

    「而你道歉，我原谅你。剩下的就请别再提……」我想表达说你当年又没掐死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愧疚这幺多年，即使当年我的心是受伤的，但是我们，都没有在人生当中，留下遗憾。

    霍峻霖被我辩驳到到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一会，变换了很奇怪的问题：

    「妳有男朋友了吗？」

    我心里有那幺一点点疙瘩，想你先是跟我告白，再问我说妳有男友吗？这任哪一位女孩子来听，都知道至这对象铁定是有意追求。他是真糊涂？还是明示？

    但是，他这样子的真诚，有时候真的是会让女姓不知所措。一般而言，除非是富二代，不然他的明示，没有女人会说：「好吧！来交往吧！」他的个性连我也替他担忧。

    「现在没有……」我自己讲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我这句话就等于是背叛了小风，正式宣告小风已经不是我男友，但霍峻霖什幺都不知道，那只是我心里的一种觉悟，已经打算回租屋处的时候，就要向他分手。

    我们，已经背叛彼此。

    「那正好，如果妳有男友的话，我就不约妳了！」霍峻霖似乎没有恶意，但他犯了告白失败又马上邀约的大忌，如果我没发现小风也背叛我，或许，我就会说：「很抱歉，我已经有男友了！」

    「要不要一起回去学校看看！」

    「学校？你说国小吗？他不是改为休闲园区了吗？」我们当年就读的学校，在我就读大学后迁校，原校址因为是日据时期的建筑，被保留成为休闲文化园区，并附有咖啡店与休闲公园的功能。

    由于我们学校是日据时期，专收日本学生的贵族学校，光复后，就依区划分就读。但还是有同校毕业的长辈会嘲笑我们是贵族学园。但其实学制与课程早已经跟一般的国小无异。

    「对！明天就过去看看吧！」

    「嗯……」虽然担心小风真的跑回来找我，但我没有拒绝，只给了他「嗯……」之类的模稜两可的答案。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要，但他听到嗯，随即会意，不在确认答案。

    「那我先走了……」我看到我弟骑着机车来车站接我，就这幺巧找到藉口能够离去，不是我不想再陪他继续叙旧，而是我不知道，该怎幺继续面对这位曾伤害我，却在十多年后对我致歉的人。

    在车上，我弟问我他是谁，他知道那不是小风，但我只对弟说：「只是国小同学。」

    于是我弟就不再追问了，他也不是个爱追问的人。而回到家后，我也没有跟父母说我打算与小风分手的事情，父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没有见过小风，他们只认为我们的感情很稳定，稳定到让他们认定我们迟早会结婚。

    那一夜，我整夜躺在床上没睡，心里面只想着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回去后，我要不要和小风提分手？第二个问题是：我明天要不要去学校见霍峻霖？

    如果我没遇到霍峻霖，我大概也会选择分手吧！

    「妳干嘛这幺高道德标準，男未婚女未嫁，有啥背叛可言。」当我说到我当年想跟小风分手的时候，晓恬下了这样的结论。也许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像我一样，对于交往对像有严格的道德标準，遇到这种事我相信晓恬也会以分手处理，但她不觉得那是一种背叛，反而只是觉得既然你爱上别人，那也没有什幺好挽留的，她就是这幺酷的女孩阿！

    「等等……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晓恬听到了这里，问了一个很奇妙的问题：

    「妳现在有爱上霍峻霖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