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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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怕自己故意赖床睡过头，前一天晚上调了十个手机闹钟，烦得我一大清早不是被闹铃叫醒，而是受不了睡一分钟就要爬起来按掉一个，乾脆直接离床把全部闹钟通通关闭。
挑了件浅粉色的七分袖衬衫，下半身穿上老爷裤，简单又不失端庄的搭配。化妆的时间绰绰有余，把五官的重点部位打深，眉毛、眼睫毛、腮红、嘴唇都染上漂亮的颜色。
今天的造型完美无缺。
拎着黑色侧背包和大衣出门去，一出公寓大门奕森的车早已停在那，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他低着头滑手机。
「早安。」我抢着说，如此难得的一次。
奕森将手机放到一处，笑逐颜开地回我：「早。」
我含羞起来。
磁场对位的作用影响下，电流强度是多少安培呢？
奕森事先準备麦当劳早餐等我，热可可喝起来特别浓郁甜腻。
我很準时地照昨天约好的时间下楼，看他的样子应该早早就出门，才能到我家前买了早餐，还比我提早到公寓楼下。
有劳奕森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喔。」他说。搭着奕森的车前往其他的县市，要到别人家的公司开会。
是吗？我拨个头髮。
话是这幺说，但我的精神在抵达公司前就用掉一半，假日不能睡到自然醒，有再多的心情，没再多的体力，心情能量照样是负记号。
我吃完早餐后就一路睡到会议地点。
这场商议讨论会十点整一到就马上开始，中间无中场休息，笔记、解说、提问、发表、结案的循环步骤，没有人插手管理，就像大学的课程自治化般。
商议讨论会比我们预计地还早结束，中午太阳高挂在头顶，在日光的照射下，冬天的冰冷转换成温暖祥和。
真是个好天气。
下午没排任何事情，奕森载我去兜风。一晃就来到我们就读的大学，十年之久校园的景象一成不变，顶多绿树增加繁盛，下了车四处随意走走。
我猜得没错，奕森果真进到咖啡厅里，假日少批的学生待在这，他的栖息位刚好有人佔据，只好换个户外清凉点的地方休息。眼前的湖畔风光秀丽，什幺也不动就坐在这里打发时间，也能有个饱满充实的一天。
手中的榛果咖啡保暖着我的心，我小口啜饮。
待在这里我不自觉地回顾起从前，刚开始跟奕森交往时的画面，一段无法忘怀的画面。
一月六号成为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圣诞节过后到纪念日的期间，两人都没有设法跟对方搭话，明明了解彼此的心意，却没有好的凑合点能表明。平日作息上课、下课、关在自己的宿舍，没有见面只通电话、传简讯问候一下，还真是难熬的十二天。
我们两个人的事被林姿桦念到臭头，每天都来问我：「在一起了没？在一起了没？」躁得我才敢把奕森约出来，当面说清我们的关係。
我已忘记大致上的谈话内容，只用笃定的说法表达，自己不想停留在「恋人未满」的阶段。拒绝暧昧，我不要流行複杂的词彙，简单确切地表明你的应承就够了。
奕森当时话也没讲几句，就牵起我的手游走在校园四周，看到认识的人他就会过去请个安，招牌笑容扬起在脸上。我很不喜欢招摇夸耀，越是想挣脱奕森的手，他就握得越厉害，我不好意思地用另一只手摀住我的头。
他显明要让所有人知道：刘雨涵是高奕森的女朋友。
这种无聊又白痴的霸道佔有方式，真亏他能办得到。
当天回到宿舍，我就在奕森送的行事曆上，一月六日这天画上小人物谈恋爱的涂鸦。
我笑了。
奕森愣着眼，问：「笑什幺？」
「没事。」我撇清，但还在笑。
笑自己太年轻什幺都不懂，顾着抓紧眼前拥有的事物，而忘记背后更好的宝藏。
「走吧。」他起立，等着我一起返回车子。
喝完的咖啡杯随手丢到路边的垃圾桶，空着的手反倒有些孤单，我与奕森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一公尺，手掌心却相隔好几千里长。
逝去的爱情有再重新来过的一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