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不相悦》31 妳愈痛，我就愈高兴。

    31 妳愈痛，我就愈高兴。

    ??好不容易送走了皓祯，吟霜望着那道屏风，却迟迟不敢走去。她希望石六还在那里，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又希望他不在，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她为了在王府内生存而讨好皓祯的举动。心里非常矛盾，让她犹豫不前。

    ??「妳要是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啰？」

    ??突然一道嗓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吟霜猛然抬头望去，石六果然还在，正微微地从屏风探出头来，带着迷人的邪笑望着她。皓祯说她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但她反而觉得石六才有真正致命的吸引力，明知道那个笑容是如此不怀好意，她还是放下月琴，走了过去。

    ??屏风挡去了屋里的烛光，所以比起屋内的其他角落更昏暗些，也是他们经常幽会的地点。旁边开的那扇窗，便是他出入屋子的途径，四周放置衣服的架子和木箱，则是他们偷偷释放情慾的依傍。

    ??石六倚着屏风，微低着头，双手抱胸，凝视着她，那片刻的沉默，像是一根根针般地扎痛了她，然后，一道最锋利的刺痛落下。

    ??「六月了，看来妳并不想离开他啊！」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爱上他了？」

    ??吟霜急得泛着泪光，拚命地向石六解释，「我本来以为只要兰公主容不下我，闹得王府鸡犬不宁，我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谁知道兰公主竟然那幺无所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了。」

    ??「所以妳就故意烫伤兰……公主，想要让她把妳赶出王府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

    ??吟霜拚命摇头，她可不想自己在石六的眼中，是个心机深沉的狐狸精啊！可是这事他是怎幺知道的呢？难道他平时都默默地在暗处盯着她瞧吗？这样紧迫盯人的控制慾让她备感压力，却又同时在心里漾出一阵甜。因为那是他在乎她才会有的举动，不是吗？

    ??「是吗？」

    ??石六丢下两个字，鬆开抱在胸前的双手，逕自往回走，愈来愈接近那道他习惯出入的窗子。吟霜的心里一空，着急地唤出了声。

    ??「石六！」

    ??她激动地奔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涕泪纵横道：

    ??「我实在想不出法子了，看皓祯的样子，我如果直接说我想离开，他说不定反而硬要留住我呢！石六，乾脆你就带我逃走吧？你能不声不响地潜进来，也一定能带着我离开的，对吧？」

    ??石六斜睨着她，「哼，妳也说了，看他那样子，妳万一跑了，他恐怕要将整个北京城都翻过来吧？我们能逃去哪？说不定他还会发疯似地给不相干的人安罪名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不爱妳。」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样做，他才会把他对我的爱收回去啊！不如你教教我吧？我做什幺都愿意的！」

    ??「我是可以帮妳想想，但，我还不确定妳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呢！」

    ??「我当然是真心的啊！」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我……我要如何证明呢？」

    ??石六缓缓挣脱开她的拥抱，回过头，带着凛冽的笑意道：「这样吧，如果妳能承受我给妳的痛苦，我就相信妳是爱我的。」

    ??「什幺？痛苦？」

    ??他脸上的笑意更盛，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往床榻上，途径桌几时，将桌上的烛台顺手端走。吟霜几乎是被扔到床榻上，在慌乱之际，只见石六将烛台放在床榻的边缘，悠哉地将床帐上的绑带扯下，帐帘飘然垂落，他则用手中的绑带将她的手脚各自绑在床栏上。

    ??「石、石六？」

    ??吟霜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幺，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粗鲁地将她身上的衣裳扯开，将肚兜和亵裤撕开，将雪白的身子**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取过烛台，眼神因为晃动的烛光而显得迷离焕散，在那个瞬间，吟霜忽然知道他究竟想做什幺了。

    ??「不、不要……」

    ??她望着石六手中的烛台，眼看着那烛泪斑斑就要滴落，她急得哭了出来。

    ??「怎幺？怕痛？」

    ??石六半伏在她的胸口，用慵懒而低哑的嗓音说道：

    ??「妳不是想要证明对我是真心的吗？乖乖听话，或许我就会相信妳没有爱上那个捉白狐的。」

    ??既然他都这幺说了，吟霜还能说什幺呢？说到底，自己还是太胆小了，不敢跟皓祯摊牌，不敢面对现实，就这幺躲过一天算一天，终于也会把石六给逼到绝境吧？如果这样就能证明她对他的情意，那她就认了吧！毕竟这世上有什幺痛楚，会比心痛还难受的呢？

    ??她闭上了双眼，抿着双唇，不再抵抗，等待烛泪滴在身上。

    ??第一滴，滴在肚皮上。炙烫的感觉让她蹙紧了双眼，彆住了呼吸，感觉那滴烛泪像是要渗进皮肤似的，痛楚瞬间向四周扩散，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第二滴，滴在左胸上。更细嫰的皮肤让烛泪显得更加炙烫，痛楚似乎比方才还多上一倍，她强忍着不叫出声来而发出的呜咽，带着微弱暧昧的喘息。

    ??第三滴，其实不算是第三滴，而是泼溅在心口的一股炙烫。

    ??「啊──」

    ??她顿时惊得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小滩的蜡油在心口蔓延。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跟心口的炙热融合交错着，被烫伤的皮肤持续不断地隐隐作痛着，而且彷彿还愈来愈痛，促使着她的呼吸愈来愈深，甚至还发出了轻浅的呼喊。

    ??「不、不要……呃……呃啊……」

    ??在哭喊的同时，蜡油又累积到一个程度，这回，他将烛台往她的下半身移去。一滴滴的蜡油顺着大腿内侧滚落，一道道如火纹的痛楚顺流而下，无法承受的椎心刺骨让她扭动着身子，让她不由自主地胡乱求饶道：

    ??「求求你……不要……这样……啊……」

    ??吟霜尽可能地压低了音量，但这样的呼喊声还是充斥在宁静的夜里，直到她隐约听见石六发出轻浅的笑声。

    ??「痛吗？」

    ??她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石六开心的笑颜，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放下烛台，双手撑在她的身旁，朝她微倾着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记着，妳愈痛，我就愈高兴，因为这能证明妳心里有我。」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那吻，竟在瞬间抚平了吟霜身上的所有痛楚。

    ??「不过，我还是希望妳能离开他。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他从腰间抽起了一把短匕，将绑着吟霜的绑带割断后，便起身翩然离去。

    ??吟霜仰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床顶，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她不能理清头绪。究竟是从哪里出错了呢？她是不该心机深沉地勾引皓祯，还是不该爱上石六呢？亦或者，她根本就不该跟着爹爹回到北京城，早在得知娘亲是被这样的生活逼死时，她就应该果断地逃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