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间.短篇集》许多年后才发现竟是一种颜色 之八

    许多年后才发现竟是一种颜色 之八

    广南游仔细想想现在的处境:带伤、上铐,平武宫也不过三大武师,现在有两个在他床边,好大的阵仗,真的真的大不了,就一条命了……。

    静武师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你今日已经很累了,好好休养。」

    --咦?

    广南游跟煠武师还有一旁的武生全是一样的表情。

    「煠武师,我们离开罢。」静武师竟然就这样转身离去,煠武师一时也捉摸不清静武师心思,便一同离开了。

    广南游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静武师迟早还会回来问他话的,可是他要怎幺回答?他要怎幺说他是谁?他现在谁都不是啊……。

    这时候刚刚护小易飘进来的那名武生,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旁,居然过来帮广南游解了手铐与脚镣,广南游并没有直问,只道:「静武师为何一句话都不问我?」

    那名武生就是把小易飘顺利救回的那位,他温和道:「静武师若不追究,表示他的确相信你非废少子残党,我们也不必再囚禁你,但是请你在此养伤,伤癒前请不要随意离开此处,可好?」

    广南游点点头,静武师和手下武生相处之好,居然这样就可以揣测出静武师的心意。可是他还是想知道真相,问道:「我可不可以见白衣飞?」

    似非生苦笑:「你现在若急着见他,会被当做残党的。」

    广南游只好暂时作罢,那武生又道:「我名唤似非,你呢?」

    一被问到名字就会惊慌失措的广南游,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似非生居然不追问,道:「你是个流浪者?」

    「大概是罢……。」

    似非生看着他应付困难,便道:「你好好歇着,有需要什幺就跟我说,我会再过来。另外也会找机会帮你询问是否能让你与废少子见上一面。」

    广南游大鬆口气:「感谢你。」

    似非生离开以后,小易飘又溜达进来,本来很疲倦的广南游,不知为何见着她都觉得精神一振。小易飘看着他的手脚:「呀,哥哥放了你呀?」

    「唔……。」

    小易飘一颗小脑袋在他面前晃呀晃的,道:「我有事问你,你务必要解释。」

    「哎?」

    「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确从未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究竟是怎幺知道的?」小易飘一脸认真严肃,比刚才静武师和似非生问话还严苛……。

    广南游突然明白了,静武师为何如此费心,既然先有煠武师碰了他钉子,静武师自然不会用同一套盘问方式,先释出善意,这表示他绝对会再来问仔细的。

    「喂、喂……。」小易飘拉着他袖子,广南游脑筋一转:「我们在大牢里时,我不是比妳先醒过来幺?那时我听他们说就知道了。」

    「是这样?」小易飘眉头一皱,她总觉得广南游那一声不像在叫陌生人,可是广南游都这幺说了。「那你叫什幺名字?」

    广南游一笑:「我是个流浪者,不需要名字。」

    「流浪者?」

    「我会一直去不同的地方,和每个人有个短暂的相处时光,当我离开之后,就不需要再回去了,因此不需要留下名字让人记挂。」

    怀容天来访平武宫了,怀容天和武宫长辈本有交情,小易飘也就顺便请她师父来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了流浪者看看伤势,而且还拜託师父千万要医好到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一刀一样,来平抚她的亏欠。

    当广南游看到怀容天一愣,这个怀容天静静的叫所有人出去,然后才向他轻道:「我来接你回去了。」

    这个怀容天就是和他同一个时空的怀容天啊,怀容天白髮少颜千年未改,所以轻易的就来到平武宫里找他了,他道:「可是我还有问题想问白衣飞,问完我就走。」

    怀容天想了想:「好。」

    原来广南游是怀容天的人,难怪一句话都不肯吐实了。平武宫立刻就合理化广南游的身份,小易飘也大为吃惊。在怀容天的影响下,广南游如愿进了平武宫大牢欲见白衣飞。

    当他见到白衣飞时不免惊讶,也许是因为曾为少子的身份,这大牢多重又严密,且乾净无异味。所以盘坐在牢中心的白衣飞闭眼养息,就像是个闭关中的仙人似的。留广南游在牢外后,领路人又退回上一关卡了,白衣飞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广南游嘴角一动:「你没死。」

    然后又哈哈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武宫派来的人。」

    广南游摇摇头:「我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为什幺要金龙诀?」

    白衣飞居然一愣:「你不知道?」

    广南游这就觉得奇怪了,道:「我应该知道?」

    「派你来的人没跟你说吗?」

    「现在你又觉得我是谁派来的?」

    白衣飞没出声,唇形道出:鬼门关。

    广南游惊道:「你真的在为他们做事?」

    「哼。」白衣飞道:「要不是受制于他,我怎幺会拼死也得回来取金龙诀,我在外面找我师父多年,才知道他囚禁我师父,胁迫我以金龙诀交换。」

    「你师父?」

    白衣飞耸肩:「跟你说也无妨,我师父是邪剑裘纫。出身平武宫明门正派,师父竟然是邪剑?可笑吧。」

    广南游脸色一抽,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铁栏,问:「你说你师父被捉,你有亲眼见过他吗?」

    白衣飞一愣,也站起身来走到栏边:「没有。」

    广南游脸色不定,白衣飞喝道:「你知道什幺?」

    「我……我知道段灵穗是那边的人。」广南游忙转开,未料白衣飞道:「我也知道。」

    「那你为何仍受她利用?」

    「利用?灵儿早跟我坦承了,她不知道的是我一但知情,不但不会疏远她,只能和她一同承担。我师父被囚,这才是我别无选择的原因。」白衣飞哀伤垂首:「可是他们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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