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间.短篇集》许多年后才发现竟是一种颜色 之五

    许多年后才发现竟是一种颜色 之五

    小易飘年纪尚轻,根本不会去多想为什幺这个陌生人会突然讲入她心中所想,只知道被这个话题吸引过来的她,对这人感到十分可恨又无耐。

    「如果当年衣飞哥哥真的留下来,能不能成为武宫之主还很难说,他走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宫中不服他的人有这幺多。」她苦恼:「可是,那是他们不了解衣飞哥哥。虽然大家都说,是小灵姐姐拐跑衣飞哥哥的,但只有小灵姐姐一个人是真心为了衣飞哥哥着想,他病了,也只剩她一个人为他担心了。」

    「妳不担心?」他试探性问问,小易飘眉头一皱:「多行不义必自毙。」

    哇,这孩子还真不能得罪。广南游心里暗自结舌,纵然她再怎幺私心肯定白衣飞,但她还是清楚白衣飞不折不扣就是一个叛徒。

    「你不用担心,我们死不了,他会放我们走。」

    广南游道:「他需要妳回到平武宫,是不是?」

    小易飘表情青一阵白一阵,她不知道她哪里说错话,怎幺会让这个人马上就知道了这幺多?「衣飞哥哥保证过他不会再向平武宫出手了。」她低着头似乎在为自己辩驳,为自己準备要犯下的错解释:「他的要求并不过份,小哥哥,你不要再被我们牵扯进来了……好不好?」近乎求饶的语意,广南游也不得不提醒自己,他不但是个局外人,而且也是这个时代以外的人。

    他轻轻拍她的小脸,她抬起头来,有种这个人似乎一直都认得她的错觉?广南游道:「易飘,相信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一愣,却不是思索这句话的含意,而是惊呼:「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广南游暗叫不妙,这时突然听得混乱的声响四处大作,他们站起身来张望着大牢门口,广南游把小易飘一把抱起,便出了大牢,躲在一处来人看不见的地方,却可以看见进来的人。但见白衣飞抚冲下来,他们见是他,便出面了。

    白衣飞一拍广南游肩膀:「平武宫已经攻进来了,请你保护她,把她送还她哥哥手上。」

    广南游点点头,白衣飞看着慌乱的小女孩儿,道:「记得,我们说好的。」转身便又上了楼,广南游忙提气跟着白衣飞出去。一离开大牢,看到地上四散的铁箭,心里都不禁打颤,平武宫铁血手腕,可见一斑。

    他抱着小易飘要闯出去,但却被平武宫之人视为白衣飞的人马,混战中他脑后生风,耳边也传了小易飘急道:「小心。」

    他没回头就反手格下一剑,他没打算伤害任何人,可是背后人又道:「放下她!」又是一剑,广南游和怀中的小易飘应接不暇,刀剑来往中根本无法好好说话解释,广南游看到绿袍与白衣往后门缠斗去,想到要把小易飘交还静武师手上才是上策,现下不管交给谁,他都不觉得这些自顾不暇的年轻武生有多余能力保护她。

    他退到后门,听得白衣飞一面格开静武师的攻势,笑道:「静吶,面对老朋友,你下手更是不留情面。」

    静武师手中细琉再翻转,速度又快了一倍,但他还是冷冷缓道:「我可以收手,只要少子您自裁。」

    「哼哼……。」白衣飞已经想退,此时广南游怀中的小易飘叫了声:「哥哥!」静武师回头看向广南游,竟然向他们出手,细琉击向广南游怀中的小易飘,广南游不得不转身保她,这一转,身后的人一抄就把小易飘抱走了,一得手就退开。他见是那个在平武宫后门伤了右半边的那个少年,知道是他们自己人,便宽了心。

    他看到被抱走的小易飘还看着他,一脸担忧。

    但那武生退走,其他武生竟然围上来包抄了他,大部分的黑衣人都退了,白衣飞苦于静武师谁都不理,专挑他一人而退不得,却也在刚刚静武师分心那一刻退出了门外,上马而逃。

    这下广南游可是百口莫辩,所幸静武师没有出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一路想退,突然后门被一匹大马冲破,人人皆退开,大马上白衣人向广南游伸手,广南游没得选择,只好跟着白衣飞一起走了。

    他也万万想不到白衣飞居然还会回头来救他,静武师看到是白衣飞,本来想追上,但抱着小易飘的武生叫住了他,告诉他人已经救回来了,这一缓,他们就跑远了……。

    广南游手按着两额穴道,他十分头痛。他们一团一团的围坐火堆,这里居然已搭了几个矮棚,看来白衣飞本来就打算弃守原来据点。

    他怎幺老是无法和正道人物好好相处呢?怎幺总是不小心就跟这些叛徒、作恶者混在一起了,他真的没有想要加入他们的意思,他想走,但在这个时空,他可以去哪呢?

    何况白衣飞一面灌他酒,他多次拒绝,白衣飞便在他旁边大口喝酒,道:「你知道我要羽儿帮我回宫中做什幺吗?」

    唉,看来吊人胃口这事,白衣飞更知道如何用这种事来操控人,还让人心甘情愿。他的确想知道小易飘明明知道白衣飞是叛徒,为何还愿意帮他做事?这事究竟是什幺?

    他不想问,只好等,等白衣飞开口,想不到白衣飞喝着喝着就在他身边躺下来,看着漆黑的天空,道:「呀,没有月亮啊。」

    他抬起头,天空漆黑但是有一处云明亮着,想必月亮就藏在那之后罢。

    「其实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幺。」白衣飞打了酒嗝:「很好笑吧?我还要领导血兀帮,可是有时候我连他们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凭什幺相信我,我一直不问你是谁,因为不重要,你相不相信我,和你是谁一点关係都没有。」

    近乎胡言乱语,白衣飞的醉话中,却让广南游也开始不由得,收回一点对白衣飞的敌意了。无法不欣赏白衣飞的任性妄为,也无法默视他的自信和潇洒,因为他不执着。

    看起来什幺都漫不在乎的白衣飞,不会死咬着什幺,这一点忍不住令人要对他放鬆。

    「我呀,叫小雨点儿去偷金龙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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