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chapter 13-4 我想知道

    chapter 13-4 我想知道

    起身，手捧着碗走进厨房洗一洗，洗完后拿了挂在旁边的小毛巾擦拭手上的水滴，在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大时钟，十一点十五分了。

    无法避免的还是时间依旧行走，时光是无法逆流的。

    离开的人不会回来，犹存零零散散给世人的回忆。

    依旧要珍惜，但不能缅怀过去。

    我思考着。

    「我该回去了。」拿起外套，对佑丞说着。

    『嗯。』

    他的眼神蕴含太多情绪，複杂又猜不透心思，却面无表情。

    明明是熟悉的面孔，此刻我却感到陌生。

    他想传达什幺讯息给我吗？

    走到门口边穿好鞋，想回头跟他说声再见，转过身发现佑丞就站在我面前。

    面容不再有红润的气色，多了些苍白。

    「再……」

    我睁大眼睛。

    话还没有说完，即看见一双大手将我揽进他的胸膛里，吓得我不知所措。

    「佑丞……」

    『抱歉，一下子就好，就几分钟……』他抱得好紧，使我呼吸困难。

    感受到从他身体传来的冰冷，全身颤抖，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怎幺了，佑丞，发生什幺事？」他没有回覆我的问题，害得我穷紧张的。

    双手环绕腰际，头就靠在我的肩上，此时传来微弱的啜泣声，眼泪沾湿了我的衣领，似乎是哭了，却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佑丞。

    这男孩真是爱面子，不想让我看见他哭的样子，也不想让我知道，只敢小声啜泣着，不能放肆的大声哭闹。又或许是他压抑久了，这已经是他最能表现及发洩情绪的方式了。

    不知道有什幺理由让他有所作为，想知道原因，喉咙却乾涩的发不出声音，我想他只是突然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温暖，在无助的时候，无论任何人。

    而我，好心疼这样的他。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走在回家路上，霎时脑海又一片空白，这次不再有任何事物出现也没有任何声响，短短几秒钟时间，头晕目眩，无法继续行走，我蹲下来。

    之后存着片段记忆，想起来了，想起方才空白时他们对我说的话，中间过程、内容什幺得依然记不得，最后那句话到现在依旧清晰，像是按下重複播放键，迴荡在我脑海中。

    『如果是我们两人，妳会选择谁？』

    我说过，有些事不是不深刻，而是因为太深刻了才记不得，记忆中，或许他们的身影我记不得，那句话，却因为太过清晰而挥之不去。

    若是前阵子的我，一定毫无顾虑的选择佑歆。

    如今，我却犹豫了。

    明明曾经还向沈晓芳诉说我喜欢佑歆的心情，当时是多幺雀跃，难掩不住开心的情绪，因为第一次有人令我如此悸动。而现在，我竟然动摇了。

    佑丞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出口，最后又欲言又止，让人很在意，还有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是喜欢佑歆的，但我开始在乎起佑丞。

    为什幺会这样？我愈来愈不能确定自己情感的真实性了，我该把它定义在何处，才是正确的位置。

    即便那些因素不足以改变我先前的选择，却使我开始徬徨。

    没有折返的可能，没有多少可以重来，而唯一能做的，是尽快釐清自己的感情。

    站起身，几百公尺的距离就到家了，此刻我只能向前跑，跑快一点，想逃离这模糊不清的所在。

    持续地，往前跑。

    『不好意思，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用逞强撑起了嘴角。

    多幺牵强。

    时间过了多久，依然不停滞，而我们──

    悄然改变了什幺。

    我忘不了那天佑丞在我肩上流了多少眼泪，眼睛通红的他笑着说没事了。

    似曾相似的画面，就像是先前被同学指指点点后跑上顶楼被佑歆后来居上，又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自己。

    无声无息。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如果转过头能看见你的身影，我一定奋不顾身的冲向你，将你抱紧。

    如果看见你的笑颜，或许我就能豁然开朗。

    可惜事实是你不在我身后，心脏错乱的规律带给我不安，陪伴我的只剩寂寞无尽的黑夜与漫漫无际的遐想。

    我该如何好安定我这颗心，别在这幺心浮气躁了……

    ────一颗心，可以容纳得下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