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给我过多理解和思考的时间,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要我把当时他们逼死杨小沫的所有证据交给他,他有用处。
我说:“你干什么用,难不成这东西还真对你选举有用啊,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啊。”
王昭阳说:“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自有用处。保证不会给你们带来丝毫的麻烦。”
凭着我们的关系,他的话我肯定是信得过的。我们俩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回到客厅。我们以出去转转的借口,一起去了我藏证据的地方。我将秘藏的那份他们逼死杨小沫时,章小静录的原始录音和一些其他的证据,用黑袋子装上,交给了王昭阳。也没再多问什么话。有些事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昭阳问我报仇的事,我也很快想清楚了。但他默许的方法和用意也让我大感意外。心想着当官的人怎么都这般厚黑,比演员还会演戏。
晚上八点关了电视,我们一行人就出发去山顶看流星雨了。每个人穿的都跟煤球似的。登临山顶,几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抬头望着繁星璀璨的天空。我和王昭阳一起就近捡了干柴,架起了火堆。我估摸着明天镇上就会有人说昨晚看见了山头的鬼火。
“哇……流星,快看啊,好美啊。”程雪陡然亮了嗓子。
我抬起头时,只看见了最后一点余光。王昭阳告诉我们这是双子座的流星雨,每年这时候都会来,爆发期每小时能看见两三百颗流星划过星空。会如同烟花般的炫灿。
朱莹莹景仰的说:“王县长,你可真博学啊,什么都知道。不像我们沈丹,什么都不知道。”
王昭阳呵呵一笑说:“哪啊,我以前对这方面也不了解的。那次程雪跟我说起自己喜欢看流星,我就特别在网络上查看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每年都会有好几场大的流星雨呢。”
“你们别吵啊。”程雪依旧仰着头:“快看,同时出现两颗呢。”
我坐到章小静旁边,她小声的告诉我自己刚刚许了一个愿。我问是什么心愿。她又不肯告诉我。还让我等下再有流星时,让我也许个心愿。
刚开始,流星只是零星的有那么几颗。后来越来越大,几乎没几分钟就可以看到一颗,最盛时,同时有几颗划破墨蓝的天空。惊喜的他们呼唤大叫。我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我心里挣扎着,这仇我是现在报,还是以后再报呢?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报,还是按照王昭阳默许的方式去报呢?
大颗大颗的流星,在我眼里,慢慢的变成了杨小沫留下的眼泪。我几乎确信自己看到了她藏在夜空里的脸庞。
一直看到半半晚十二点,我们才收拾了回家。
因为暂时家里只有两张床,我就安排了程雪和王昭阳在客房里睡,朱莹莹陪章小静睡。我睡客厅沙发。很久了,都睡不着。偶尔偏头望向窗口,会有一颗流星从眼角滴落。
当我好不容易睡着了。眼前忽然变了一番景象,窗外是流火似的星雨,照亮了整个客厅。眨眼间,杨小沫从画像里走了出来。她笑意盈盈的坐到沙发边上,伏倒在我身上。我想要坐起来搂着她,可是身体像是被绑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突然,杨小沫说话了,她说:“老公,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你想我没有?”
我耗尽力气的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反复重复我到底该选择怎样为她报仇。
她一脸严肃的说:“我不许你做傻事。你还有章小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好好照顾他们。把我忘了吧。”
我声嘶力竭的喊:“我要为你报仇,我发过誓的。”
她捂上我的嘴巴,玉指冰凉。她不言语,只是掉着眼泪摇头。
我猛的一冲,终于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可是眼前只是晦明一片,什么都没有。杨小沫还在相片里,还在骨灰盒里。
这一刻,我明确的告诉自己的内心,我要报仇。用王昭阳默许的办法。
一大早,我就把史密斯的老婆要她去做翻译的事详细的讲了。章小静刚开始怎么都不肯答应。说她要在家里养胎。
我宽慰她说:“你去吧,这次有姐夫罩着,绝对不会出事的,而且是他老婆做翻译,又不需要接触他。孩子才两个月,不会出什么事的。”
章小静紧紧攒着我双手说:“那你跟我发誓,为了我和孩子,不许去做傻事,我就答应你。”
我举起手,郑重的发下了誓。她终于点头答应了。
( 空巢:留守村庄 p:///4/42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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