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变成魅魔以后》分卷阅读3

    我们在酒馆中遇到的不止是萨比大爷和女招待艾米丽,后半段时间,艾米丽在繁忙中被叫走,陆续又有两个侍者前来提供食物、酒水和负责结账,再加上最后离开时与老板娘的短暂交谈,我的确跟不少人聊了天,或许用词有点暧昧,时间长得有点不必要,无关紧要的内容有点多。

    我本想说,这都是为了把麻烦人士从雷歇尔身边带走,避免他们影响到老师进餐,但这不是实话。在这事上撒谎没什么意思,事实是,我这人就这样。游吟诗人当太久,搭讪赞美随处抛,生活嘛,及时行乐啊。

    我挠了挠脑袋,只说:“我也没打算跟他们所有人上床啊,只是开开玩笑,调**……为防您不知道,老师,作为普通的、不思上进的、软弱废柴的智慧生物,我们在不战斗的时候就会这样给自己找点乐子。让大家都高兴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呢?”

    “你说错了一点。”雷歇尔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我们’,海曼,你心知肚明。你从来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也不会是。”

    “是是是,我是羊群里的黑羊,鸟群里的蝙蝠,生来不祥,还被大魔王盯上,好可怜啊。”我唱歌似的拖长声音说,“我是个该死的背叛者,我无处可去孤苦无依……”

    “你是我的,从我捡到你那一天起。”雷歇尔打断我浮夸的唱词,“你背叛或者不背叛,你杀死我或我杀死你……那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在我厌倦之前,你永远属于我,决定权在我,不是你。”

    这就是雷歇尔。

    他照看他的学徒就如同巨龙照看宝藏,摆脱他的方法唯有彻底的死亡——杀死他,或者被他所杀。所以说人生太单调就会有这种结果,没朋友,没情人,像个一辈子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孤寡老人,心眼小又脾气坏,宁可让自己的菜烂在地里,也不允许它们往别的锅子里跳。而我呢,大概是他田里最大最显眼最英俊潇洒的一颗萝卜,被寄予厚望,更别想擅自跑掉。

    “但我似乎成功跑掉了啊。”我说,“九年了,雷歇尔,我在您不知道的地方游玩,与您没见过的人交朋友、厮杀、共饮、同床……这些事发生过无数次。我可能在某处结婚生子,可能在某处死于非命,这九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而您一无所知,也无计可施。”

    雷歇尔一言不发,他的怒气像条冰冷的毒蛇。月光下的那双眼睛暗红如血,现在的他看起来纯粹是黑暗的造物,一个危险而致命的怪物。

    我看着他,没后悔刚才说过的话,只是突然感到意兴阑珊。

    今天没有心情,一定是因为没吃到烤羊排的缘故。

    “好啦,咱们把这一章揭过吧。”我耸了耸肩,改口道,“别生气呀您呐,我生是您的狗,死是您的死狗,您让我往东我不往西,您让我赴汤我不蹈火……”

    我咬到了舌头。

    我咬到了舌头,因为雷歇尔往我身上丢了个侦测疾病,绿色灵光闪过,体现出我身体倍儿棒。然而今天不久之前他对另外一个对象是用了侦测疾病,两者联系起来,难免让我有很可怕的联想。

    “你赴汤蹈火的机会来了。”雷歇尔神经质地笑起来,那个名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表情让我后背一凉。

    他就带着这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神情,说:“进食没用,我还是饿。”

    第10章 坦诚相对

    啥,我想。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我说。

    在广阔的西海域有一种叫红海豚的魔兽,生性亲人,能背着乘客在海面上乘风破浪。但不过它们并不是优秀的驮兽,因为这种动物太过活泼,当它们的注意力被旁边的什么东西吸引,它们会迅速改变既定路线,并且控制不住地提速,无论背上是否驮着什么。

    非常迅速。

    我曾经骑过一条红海豚,前半段旅程非常平安平稳,直到它发现了不远处的什么东西——可能是一只水鸟,可能是一条鱼,谁知道呢。在发现那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越过了它,于是我友善的司机毫无预兆地转过二百五十度角,在半秒钟内提升到了音速,飞也似的冲了过去。

    现在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我本来在一条普普通通的大道上好好走着,坐骑突然一个甩尾,回旋漂移,以让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狂飙向了莫名的方向。这突如其来的暴走将我甩上天空,再摔回海洋,海平面扑面而来,海浪给了我十七八个耳光。

    简单讲,我有点懵。

    就在一分钟之前,我们俩还险些吵起来。他动了真火,我也有点小情绪,咱俩过去那一笔烂账,剪不断,理还乱,恰如强力胶粘狗毛在心头。结果叙旧还没叙完,我的老师突然让我艹他。

    是个人就反应不过来啊!!

    “听不懂?”雷歇尔看起来从我的惊骇中获取了不少能量,又能气定神闲地趾高气昂,“你不是害怕那些可怜人遭我毒手吗?那么你来。”

    他那张反派脸完美无缺,仿佛正面对为亲人求饶的可怜虫,说“你不想让你的孩子变成材料?那么你来。”魔法之神在上,这一定是我所遇见过最杀气腾腾的求欢了。

    如果雷歇尔不是只魅魔,而是灰烬荒原附近那种会吃掉交配对象的母蜘蛛,这话还有说服力一点。然而作为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半精灵兼一个热爱生活又一度后台很硬的前黑袍法师,我吃过各种叠加永久增益的动物植物魔物和药剂,且固定了某个高级魔鬼保护法术,跟一群魅魔开派对都没问题。雷歇尔普通地吃我一顿,就如蚊子叮我一口。

    “您认真的吗?”我指指我,再指指他,“您确定?让我?搞您?”

    “不然呢?你不会?”雷歇尔挑衅似的说,“我知道你二十岁就进行过**,跟那个公爵府的伶人,十七岁的人类男性。”

    我觉得这话说得相当耿耿于怀,我前面刚说了他不知道我这九年里跟谁交朋友跟谁搞,他这就特意提一提我的第一次发生在哪里,跟谁。他当年居然知道,卧槽,监视徒弟xing生活,这可真够变态的。

    二十岁是半精灵刚开始发育的年纪,相当于人类的十五六七岁,按照相对年龄来说,我多半是雷歇尔的学徒中开荤最早的一个。不同于法师塔里那群没有xing教育更没有xing生活的可怜人,我在街头厮混时就见多了拉私活的男男女女。而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自己有意加上别人有心,经验不丰富才比较奇怪。

    在遇见能与彼此一辈子分享床榻的对象前,性就只是性,与进餐没什么两样。对我来说,那是件你情我愿的快乐事,不是浪费时间,不是罪恶也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用这个当惩罚很滑稽,尤其是现在这种场合——雷歇尔明明比我对这事儿过敏得多吧?

    话说回来,另一个参与者是雷歇尔的时候,什么事都不会像平时一样简单。

    好嘛,互相伤害咯。

    “就在这里?”我努了努嘴,指向周围这片荒郊野外。

    “你做不到吗?”雷歇尔不屑地说,看了看地上的碎石,“我们是法师。”

    “不不,要造张床出来不是问题,把我们的身影遮蔽起来也是。”我说,“不过这里并非人迹罕至,还是会有各式各样的人路过,散散心啦,思考思考人生之类的。他们来到这里,看不到我们,或许会溜达到我们旁边,欣赏落到地面上的月光。在我把您艹进床垫里的时候,没准旁边有好几双专注的眼睛。啊,您真有情趣。”

    “……回去。”雷歇尔说。

    我们就回去了。

    剩下的路上雷歇尔一直沉默不语,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隐者小屋,又十几分钟后我在他勒令下洗完了澡,再几十分钟后他洗完。这充分体现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同归于尽这种事,重点在于果断,倘若一鼓足气的气势被时间所扰……

    等雷歇尔赤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和他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头发一样,那股要跟我玉石俱焚的气焰已经变得蔫巴巴湿哒哒,看不出多少痕迹。

    五分钟后,他把擦头布一扔,像个向后倒进棺材的死人一样,啪地躺到床上。

    “快点。”雷歇尔命令道。

    他这么命令,好像磨磨蹭蹭的人是我。

    我效率至上的导师在刚才不知怎么的忘记了清洁法术,万分难得地走进了浴室。在浴室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之后,他又一声不吭地擦了五分钟头发,把一秒钟就能弄**头发的**燥咒遗忘在了脑袋里不知哪个角落。现如今雷歇尔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仿佛信心十足,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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