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伏兽无疆(穿越/兽卧庄貔貅篇)╭已完结?》第10话

    第10话

    所有人就地取材,合力做了一台简易板车,再把樱绯放躺上去,小貅也上了板车,在一旁看照着,小兄弟俩依旧坐在另一匹马背上,在貔貅和梼杌轮流施展轻功拖行板车和驾马下,一群人终于赶在日落前,风尘僕僕地抵达离山下的繁柳镇。

    一进镇子,貔貅立即租了间有前庭后院的屋子,主要是为了让樱绯有足够的休息空间,另一方面也方便为牠治疗。

    拖着板车走上大段路的貔貅并没有稍事休息,把一切琐事留给梼杌安顿,便牵过小貅的手,直往大街上走去,最后两人走进一间工匠铺。

    「客倌今天是要买货,还是家中要整修?」见铺子里来了两个冷冰冰的客人,一向大咧咧的工匠立刻恭敬地迎上前。

    「石灰三包,送去西南角空屋。」貔貅冷冷的吩咐,要店家把东西送到新租的屋子去。

    此时的貔貅,在面对陌生人时,又恢复惯常的孤傲,小貅在一旁看了,还以为他是在为樱绯的事心情不好,仰望他那张有点陌生的脸,小手不自觉地握了握牵着她的大掌。

    手中传来微微的握力,让貔貅垂下眼,刚好看进小貅冰冷中透着柔和的眸,心里不由得一阵暖和,这冰冷的丫头是在关心他吗?

    「好咧,大爷要石灰三包,这就帮您送到西南角的空屋。」工匠说着,转身就要进后头搬货。

    「等等。」小貅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朝工匠走去。

    「姑娘有什幺需要吗?」

    「可以先让我看看石灰的模样吗?」都还不确定石灰和石膏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就这样买三包,如果买错咧?

    「行、行!小的这就去拿。」工匠应声离去。

    「怎幺了?」貔貅轻声问着,手却藏在背后甩了几下,想甩去她抽走手后升起的空虚。

    「确认货品。」她眄着他,心想,他大概是急昏头了。

    在买石灰这件事上,貔貅确实是想快点买一买,快点回去为樱绯治疗,根本没想到要确认,经小貅这一说,他才摸摸后脑,不好意思地笑了。「瞧我急的,还好有妳在身边。」

    有点暧昧的话让小貅瞇起眼,狠狠地踩了他两脚后,背过身不再理他。

    貔貅被踩的莫名其妙,一只手抱着脚,一只手伸过去想拍拍小貅的肩,问她踩他干麻,却在瞥见她泛红的耳壳后,开心的笑了。

    这时候,工匠捧着一小盒的石灰出来了。「姑娘,这就是石灰。」

    小貅拍拍脸,整了整神色后,才从工匠手中接过那盒石灰,只看了一眼,就朝貔貅摇头,他脸上的笑容也因此消失。

    「不知道两位想找的是什幺东西?」工匠好心的问。

    「我们要找一种叫石膏的东西,它是一种晶体,磨成粉加水会呈泥状,乾了之后会变硬,但不是石灰。」小貅再一次讲解石膏的特性,希望能从工匠身上探出相关消息。

    「小的知道有一种叫寒水石的东西,很像姑娘口中说的石膏,这东西有时也用在补墙填壁上,小的拿给两位瞧瞧。」工匠说着,从角落的杂物堆里翻出一块晶石。

    小貅看到工匠手中那块透明中带着几抹白痕的晶石后,忍不住揪住貔貅的袖口,仰头对他轻轻笑了。「就是它。」

    这下子,樱绯的脚有更大的希望可以复原了。

    貔貅并没有因为找到石膏而特别开心,看着小貅那抹轻浅的笑,他心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对樱绯的担忧和自责,都被她柔柔地抚平了。

    执起她的手,指尖碰触到的柔嫩,让他心中又是一片柔软。

    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手劲,像是怕把她的手给握碎般,让她脸又不自觉地烫了起来。想踹他又碍于工匠在一旁,想抽回手又被他稳稳地握住,害她只能用力地瞪着他。

    「樱绯还在等我们,东西买一买快点回去了。」被瞪的人无动于衷,她只好冷着嗓子催促。

    貔貅牢牢牵着她想缩回去的手,感受着她传来的温暖,为空虚袭击失败而笑开了脸,在被人当成练眼力的靶子的同时,买了两袋寒水石请工匠送回去,又上布坊剪了两尺纱料和三尺棉布,才回到西南角新租的屋子,一路上始终十指相扣。

    他们一回到租屋处,立即在宽敞的前庭里着手準备,工匠送来的两袋寒水石,被貔貅用内劲化成了灰,梼杌用剑将纱料和棉布裁成小貅要的大小,小虎子和小豹子也合力抬来一桶水,小貅把寒水石粉调成泥状,一切準备就绪。

    貔貅先将樱绯的后脚骨正位,梼杌用手掌托起要固定的地方,小貅用棉布包住要上石膏的地方后,将两条抹了石膏泥的纱料,安放在樱绯折了的脚骨两旁,用适当的力道缠上棉布条,最后才开始进行石膏塑型,动作熟练流畅,一气呵成。

    手上的动作完成后,小貅轻吐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间沁出的薄汗,向一直安抚着樱绯的貔貅望去,发现他也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担心樱绯的状况,想也没想的就弯起嘴,为了要让他安心,见到他微微颔首时,她才赫然发现笑容的存在,很快地又抿起红唇。

    为什幺不笑了?因为小貅发现,认识他没几天的光景,她冷冷的本性似乎一直走调,这似乎不是好现象。

    唉呀,又摆出冷脸了。貔貅拍拍樱绯的头,对着牠挤眉弄眼,心里则是在想,晚点再找个时间逗逗她,想着想着,他不禁露出一口白牙,豹子般十足地侵略性瞬间被掩藏,他仍然是一个专注在跟马儿说话的大男孩。

    「好了?」梼杌从头到尾在旁边看着,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小貅这前所未见的固定手法,令他很兴奋,思考着用在人身上的可能性。

    「还没,要等石膏乾了才可以放手,大概还要十至十五分钟。」

    「那是多久?」每当和小貅说话,梼杌总觉得自己很蠢。

    「……一刻钟。」应该是吧?

    「所以,我要这样举一刻钟?」不是吧?樱绯的脚细归细,可是不轻耶!梼杌光想就手软了。

    「别急,一刻钟很快的。」小貅凉凉地说。

    果然,时间过的很快,梼杌的手还来不及发软,一刻钟已经过去了,小貅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指戳了戳石膏,对于它的硬度感到十分满意。

    「可以了。」她稍稍伸展筋骨,一整天下来,其实折腾的厉害,直到现在情绪放鬆了,才感觉到疲累,看来,她这场病,果然病的不轻。

    几个人看着樱绯脚上的白色长条石膏,小的那对兄弟悉悉嗦嗦,交头接耳,大的那对兄弟却是沉默不语,各有所思。

    貔貅疑惑,是哪一个国家兽理如此的蓬勃?而看似冷静,实则彆扭,又精通兽理的小貅,为何会来到典叶国?不过,即使满心的迷思,也无法浇灭他对她的情感。

    梼杌好奇,她究竟师承何处?看她处理伤处的步骤,包扎的手势,诊断及治疗的理念程度,绝对不失为一名优秀的金疮医,可是,她却像是一名兽医!这使他心生惋惜呀。

    「我先回房休息了。」冷凉的嗓音拉回众人的思绪。

    她低着头,谁也不看,说完,逕自找了间空房,一进去倒头就睡,她想,或许等睡饱了、有精神了,再面对貔貅时,就会恢复清冷的本性了。

    她略差的气色让貔貅蹙额,视线不自主地跟着她娉袅地身影,来到堂屋左侧的厢房边,直到那抹纤细被雕花木门掩去,他才敛下眼。

    前庭留下梼杌的马儿,陪伴躺在乾草堆上休息的樱绯,所有人移步进入堂屋里,吃着梼杌稍早前张罗回来的食物。

    貔貅冷厉地眼扫过身前三双蠢蠢欲动的木箸,本来还很热闹的堂屋随即鸦默雀静,三个人乖乖缩回蓄势待发的手,直挺挺地坐在位子上,不敢再造次。

    见一双双木箸安安份份地躺在桌上,貔貅满意地扯了扯唇,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他把每样菜都往空盘子夹上一些,夹到滷肉时,还多夹了几块,丝毫不在乎那些越瞪越大的眼珠子,最后,他拿了两粒馒头装在另一个盘子里,再用油纸把两个盘子盖住,才让那几只馋虫冲锋陷阵。

    饭后,几个人又全往前庭凑去,貔貅边餵马儿吃草料,边替牠们刷毛,也对牠们说话,梼杌坐在堂屋前的石阶上,左边是用泥块简单搭出来的小火炉,上头正煎煮着要给小貅的汤药,右边则是刚才替樱绯上完石膏后所剩的材料,他正用自己的脚来练习上石膏,偶尔转过头看一下泥炉上的药,小兄弟俩则是窝在檐廊下,小小的身子屏着高高的门槛,玩着孩子们的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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