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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被福禧公公领了出去,绛雨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下体疼得似乎再无法合拢,**不受控制地一张一缩,还在吐露男人留下的浑浊物。
锦妃先有了动静,起身坐到床边,一脸怜惜地理顺黏在绛雨脸上、肩上的乱发。
「本宫不会让他活着。」
这是她对绛雨的承诺。同为女人,她第一次被先帝召去紫宸宫承恩的那晚,身子也无法避免地经历过不适,但先帝对她十分温柔包容。不过拿一个曾经能掌握她命运的男人去比较一个她能掌握对方命运的男人,实在可笑。
「你做的很好。」
锦妃扯起矜贵的笑容,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儿的反应,那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绛雨听了立即匍匐起身,「娘娘,奴婢就算是为娘娘死,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锦妃点点头,唤了门外的两位宫女,「本宫令人侍候你凈身,你好好休息,大小事务还有福禧,不用操心。」
绛雨听话地被宫女搀扶下床,走前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伽宁。
美丽的少女还木纳地盯着那张床。
绛雨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感慨万千。
彼时她只是锦翠宫默默无闻的宫女,虽然是萧家安排进宫的丫鬟,但被另一个萧家丫鬟苏秀抢尽风头。她做的多半是杂活,几乎没有接近锦妃的机会,倒是常常撞见调皮的伽宁。伽宁喜欢她,总会抓一大把海棠树下的花瓣撒她,夸她好看。一日娘娘见了赐她名字绛雨——绛红色的花雨,也算是后来博得娘娘欢心的契机。
可以说,她的福源于伽宁,祸也由于伽宁。她不知道这位宁国公主喜欢她什麽,其实她和许多人一样,并不喜欢这位宁国公主。
锦妃虽受先帝宠爱,但膝下只有伽宁一个子嗣。当时锦妃难产就连伽宁也难保住,众太医倾其所能救了伽宁,却稟明先帝,锦妃恐怕再难怀孕。
一个公主能做什麽?
先帝觉得可惜,锦翠宫的下人觉得可惜,整个萧家觉得可惜。
如此想来,锦妃是真心疼爱伽宁,至少这样一个视权力地位高于一切的女人从未觉得可惜。
也正是因为真心疼爱,锦妃没有让嬷嬷去教伽宁男女之事,现下找来专授宫闱之事的嬷嬷的确会打草惊蛇,但以锦妃的能耐,可以让侯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锦翠宫,找来那些嬷嬷同样轻而易举。
可锦妃逼着伽宁看她**,是为了让伽宁懂得害怕,提早适应自己是个残酷的母亲。
这样的用心旁人或许难懂,但在锦妃身边侍候多年的绛雨懂,这位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娘娘背负着太多秘密,太多真假,永远不轻易显露爱憎。
绛雨离开后,锦妃转过身,仔细看起女儿。正值豆蔻年华的伽宁,容颜艳而清绝,形态娇而不妖,比起当年的她风华有过之无不及。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她长大…
锦妃突然就想这麽看看女儿,唯一的女儿。
伽宁与她对坐,脑中还是绛雨和男人交欢的画面,其实也有许多其他的画面,掺杂在一起快让她的脑袋炸了。她的手脚依旧冰凉,眼神依旧迟钝。
面前的女人是最疼爱她的母妃,又似乎不是。她什麽都想不明白,说不清楚,所以她决定继续安静,就像刚才那样。同样,她也希冀面前的女人安静,直觉告诉她,对方一旦开口,便是无法回转的不归路。
母女俩就这麽无言地对坐了一个时辰。
福禧公公处理完侯三的事回来,听下人稟告娘娘和公主至今未出偏殿,裏头似乎什麽动静都没有,深深地叹了口气。
娘娘还是狠不下心麽?牺牲绛雨这枚棋子,就是为了能下最重要的那枚棋子啊。
福禧想了想,终是敲了敲偏殿的门,细声提醒。
「娘娘,不早了。」
敲门声就如前日的丧钟一般响亮而沈重,伽宁身子一颤,攥紧双拳。锦妃拉起她的手,轻轻掰开又抚了抚。
她的动作说不出的温柔,脸色却冷若冰霜。
「娘进宫那年,和宁儿同岁,刚满十四。作为萧家的嫡长女,我从小就知道这后宫是自己的归宿。那时太宗也就是你的皇爷爷还在位,你的父皇刚被册封太子不久。」
「其实萧家在那几年给我安排了两条路,因为玉华宫之变前,太子不是你的父皇,而是你的皇叔白东纶。」
从母妃嘴裏听到这个名字,伽宁原本吊着的心更加揪紧。
「太宗虽然勤政,但也是出名的贪恋美色。」锦妃说到这顿了顿,神情莫测。
「那时白东纶的母亲檀皇后艳冠六宫,太宗对她癡爱如狂。檀皇后最受宠的时候在后宫一手遮天,据说连着数月没有公公呈给太宗其他妃嫔的牌册。」
「我的两个姑姑都是太宗的妃子,因此受到极大冷落。但檀皇后真正触怒萧家是因为干政帮助秦家对付萧家。」
当时政事的具体细末锦妃也不清楚,但至关重要的她知道。
「所以你外祖父策划了玉华宫之变——除妖后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