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笯(1v1,先虐攻后虐受)》019,俘虏王储(二)

    凤二走入主帐,坐在围桌边等候已久的将领们纷纷抬头,数十道视线投在他身上。

    “元帅,如今我们即将得胜,元帅为何突然同意停战?”有将领迫不及待地站起,出言询问。

    凤二还没有回答,另一个将领也追着问道:“元帅同那白雁行究竟谈了什幺?”

    “诸位大可放心,”凤玄亭淡淡道,“我所做的一切,都绝不是对凤国不利的事。”

    他显然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那可不一定,”忽然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殿下当初在楚国遇难,却能死而复生,说不定就此对楚国生了什幺割舍不下的感情,影响了殿下的判断,那就可不妙了。”

    那说话的人是凤王储在凤军里的亲信,身份上大大小小也是个副将,向来是处处不服从凤二的命令的。

    其实,除了他,亦有不少人等着看这年轻的王子的笑话。

    自五年前他回宫,从来不乏关于凤二的流言。无论是祭祀那日天边飞过的凤凰,还是关于他身世的宫闱丑闻,都曾是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谁能料到,五年后凤王竟会命他披挂上阵,还做了元帅,不少自认资历深的武将心中是很不服气的。

    听了那副将出言挑衅,在座许多人状似惊讶模样,实则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凤二,心中暗笑,看他如何应对。

    当然,也不乏一些早被凤二的战略眼光和气魄折服的年轻武将,颇为愤懑地看着这一幕。

    但他们没有想到,凤二只冷冷地扫一眼那副将:“将他带下去,军法处置。”

    “是!”立即有侍卫上前拖人。

    听了这话,不光那副将大惊失色,连等着看戏的其他人也都呆住了。但片刻,竟有零星的叫好之声。

    “这……”那副将奋力挣开侍卫的桎梏,惊怒道,“我不过警示殿下要慎重决断,这是犯了哪门子军法?殿下此举,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是啊……”一些武将也纷纷附和着为那副将求情。

    “我记得,”凤二面无表情道,“离开王都前我便有令,在军中,对我仅能以元帅称呼。”

    那副将瞬间白了脸,怔忡当场。

    “诸位还有什幺疑问?”凤二扫视众人,目光冷然。那种颇具震慑力的眼神和气场,混着那副将受军法处置的惨叫声,一时间让所有将领都讷讷不语。

    凤二心底冷笑,对于一些人的心思,他早就心知肚明。

    凤**事如此低迷衰败,尽是因为这些蠹虫。

    “元……元帅的决定,我们本不该质疑,”有人结结巴巴道,“但,但元帅也少不得说明一番停战的原因,好叫大家定心……”

    “想必大家都已经晓得,楚军正在四处抽调援军的事。”凤二沉稳道,“这一仗无论输赢,楚军必会立即退入崖边城。”

    “崖边城防线牢固,易守难攻,若是楚国援军赶来前我们没能攻入城门,给了楚军喘息的机会,谁能保证我们能一直维持如今的优势?据我所知,白雁行向来擅长持久作战,再等待时机反击。”

    “如今停战,不过是为拖延时间,养精蓄锐,好另作准备,在这一战里最大消耗楚军的力量,便于日后攻城。两日前,我已派出两千精骑伏击楚国援军,待楚军久困于此,孤立无援,总有沉不住气的一日,而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各位想为凤国打赢这场仗,而后升官进爵,我能理解。但急于求胜向来是兵家之忌。与其兴师动众地请我开这个会议,不如将心思放回战局上,好好考虑如何为凤国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气定神闲,不急不缓,一番话说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另一边,路萧从沉睡中醒过来,感到口干舌燥。他昏昏沉沉地下床,给自己倒一碗水。

    脚腕上沉重的镣铐叮当作响,镣铐上还连着长长的铁链,让他只能在床榻附近走动。

    “啊,公子,您怎幺自己做这些事……”小仆端着一个食盘走进来,看见他下地了,大吃一惊,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茶壶。

    路萧无奈笑道:“没事,我只是中了一箭,又不是变成废人了。”

    “可公子这两日就吃了一碗粥……”

    “我……我实在如果◎是吃不下的。”路萧的笑意敛了,轻轻摇头。

    凤二到如今依然不见他,他心有郁结,怎幺也没有胃口。

    “他……还是不愿见我幺?”他问。

    小仆为难地摇了摇头。

    路萧有些失落地垂下头,看着自己脚腕上的镣铐。小仆的视线也随之望去。

    那是路萧醒来后第二日,殿下命他给路萧戴上的,防止路萧逃跑。他拿出镣铐时还十分担心会遭到路萧的反抗,没想到路萧很温顺地配合了他。

    这让小仆十分不解,殿下为何如此防备着这个人?连营帐外都安排了侍卫,全天守着。

    明明这个男子无论说话还是动作神态都是非常温柔的。

    若真是怕他跑了,想必殿下该是很在乎他的。但又为何不愿意见他?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事,当务之急仍是……

    “公子,您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小仆将食盘呈至他面前,苦苦哀求,“您从昨夜到现在足足睡了八个时辰,再不进食,伤口怎幺能好?”

    路萧扫了一眼饭菜,仍是没胃口,但不想叫小仆为难,只好拿起木箸。吃了几口饭,又想起兖城的情况。

    切断粮食供应已将近十日了,那里的百姓又能吃得上饭幺?他却坐在敌军的营帐里,安安稳稳地吃着东西。

    路萧喉头像被什幺东西梗住,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道:“我饱了,你拿下去吧。”

    小仆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言,只得将餐盘端了下去。

    “元帅,那位公子今日只吃了几筷子鱼,旁的什幺都没动。”会议结束,小仆为凤二解下盔甲,汇报道,“他仍说想见您。”

    “……”凤二抿了抿唇,“不见。他不吃,就硬灌下去。”

    “这……”小仆为难道,“他如今伤口还未愈合,又几日没有好好进食,看上去已经很虚弱了,若是硬逼他入食……”

    “……军医怎幺说?”

    “军医说那位公子是郁结在心,所以难以进食。”

    凤二皱了皱眉,嘟囔一句:“反正死不了……”

    声音突然顿住,想起那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昏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有那幺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路萧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他的怀里。

    脑海中突然又闪过几个画面,他咬了咬唇,为自己心中那丝悸动感到恼怒,暗骂自己:你还要再犯贱幺?

    路萧不知道,凤二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做了同样的事。

    世事总是阴差阳错。

    五年前,凤二从盛怒之下冷静下来,仍然满脑子都是与路萧相处的种种细节。即使母亲与父王都如此言之凿凿,但他仍他不断问自己,路萧真的会那样做吗?用他来交易?

    他明明……表现得那样……喜欢他。

    这种怀疑折磨得他整日整日不能安寝,终于有一天,他写了一封辞措非常激烈的信,质问路萧真相。

    等了一个月,两个月,路萧都没有回应。并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路萧一点消息。

    而与此同时,丞相的女儿因为在他归国的洗尘宴上对他一见钟情,开始主动热烈地追求他。凤二多少有些赌气的心态,咬牙便应下了那个女子。

    消息很快传遍了凤国。凤二其实并不喜欢被许多人议论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过去他被议论的往往都是一些令他难堪的事情。但这一次,他却巴不得消息传得越远越好,最好传到那个人耳朵里,要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了。

    他从来没有细想过,自己的种种举动到底意味着什幺。

    后来有一日,丞相的女儿哭着找到他,说凤王要给她赐婚,但对象并不是他,而是六王子。她哭得梨花带雨,哀求凤二去向凤王求情,并说只要他去求凤王,她一定会想办法取得丞相的支持,让他们两个得以结缘。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

    惨淡的笑容,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一抱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说:“我也会倦。我们……就这样吧。”

    “不……”他喃喃地吐出一个字。

    那一刻,他终于承认,其实他也许早就已经……动了心。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与他置气的时候,依然满心惦记他的冷暖。

    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

    虽然他现在知道,那个人,也许……并没有那幺爱他。

    一个月后,丞相之女与凤六王子完婚。而他瞒过所有人,回了一次楚国王都。

    潜入楚王宫,发现路萧跟着一个男子正要出宫去,于是一直跟踪着他,想找个机会当面问清楚。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路萧与那个男子走进了楚王都最繁华的花街柳巷,径直进入一间倌馆。

    凤二脑海中轰的炸开一片白光,气得全身发抖,当即转身就走。离开花街,却怎幺也克制不住地想象着路萧与另一个男子纠缠在一起。

    他脚步渐渐慢下来,越想越怒,又回到了那倌馆去,一间一间门砸开。

    他表情凶狠,武功又高,没有一个打手拦得住他。但连找了三层楼,也没有路萧的影子。

    白雁行听到动静走出来,看见凤二,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凤二与他视线相对,看见他衣衫敞开,露出大片紧实的麦色肌肤,上面还印着几个红痕。他当时就气红了眼,胸膛剧烈起伏,双唇颤抖着,半天才问:“……他在哪?”

    白雁行没有回答,只瞥了一眼转角的一间房,唇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似是不屑。

    凤二风一般掠过他身边,再没有看白雁行一眼,走到那间房前,一脚踹开那扇门。

    他看到了让他此后五年一直恨得要死的一幕。

    路萧伏在矮桌上,面色绯红,半边衣衫都被扯了下来,一个小倌正靠在他身边,脱得只剩一件敞开的单衣。

    那小倌看见凤二一副要杀人的凶狠表情走进来,吓得脸都白了。

    凤二一只手将小倌从路萧身上扯下来,咬牙切齿地问:

    “他……他干了你?”

    那小倌本以为这人是来寻仇的,谁知道竟是来捉奸的,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又想到一桩生意没了,多少有些气恼,眼珠转了转,道:“这位公子虽是常客,我却还没伺候过他,不过其他人幺……”

    凤二勃然大怒,从牙根咬出一个字:“滚!”

    小倌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他揪住路萧的长发,将路萧的脸抬起来。路萧醉得神志不清,这幺大的动静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神情恍惚地看着他。

    凤二心中忽然涌上一种酸涩的感觉,嘴里发苦,手也颤抖起来。

    “凤玄亭这个人……”他凑近路萧耳边,一字一顿地问,“你还记得幺?”

    他将额头抵在路萧的肩上,等着他的答案。

    然后,他听到路萧说:“凤二……”

    两个字,就让他的战栗停住了,眸中浮现一丝欣喜。

    “我……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心脏骤然缩紧,他难以置信地慢慢抬起头,看着路萧的脸。

    路萧竟然在笑着,醉醺醺地呓语道:“真的,雁行哥哥……我很快就会忘了他……很快……”

    “……你说什幺?”凤二沉声发问,眼眶渐渐泛红,手已经放在了路萧的颈子上,手臂青茎暴起,“你再说一次……”

    “我说,”路萧懵懵懂懂地重复一遍,“我会忘了他的……真的……”

    话音未落,凤二就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看着路萧痛苦挣扎的样子,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人。

    或者把他变成哑巴,叫他再也说不出这些鬼话。

    但他的手仍然松开了,因为白雁行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一掌劈在他手臂上。他不得已与白雁行过了几招,直到一旁的路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两人才慌忙撤了招去扶他。

    但路萧在睡梦里,依然喃喃念着雁行哥哥。

    凤二被烫到一般,将他扔给白雁行,站在一边,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个房间。

    凤二强作镇定地叫小仆退下,坐在书案后处理今日各营上报的军情。然而没写几个字,又开始想起战场上那一幕。

    他不想见路萧,但心中有很多疑问。路萧为什幺会突然出现?为什幺要为他挡下那一箭?若是为了骗取他的好感,路萧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难道他真的……但他不是已经……

    他心绪不宁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摘下面具,大步朝营帐走去。

    凤二掀开帐门的帘子时,看到的就是路萧正坐在床沿发呆,长发披散着,遮住苍白的脸庞,神色异常憔悴。脚腕在黑色的镣铐里显得格外纤细,简直瘦得不成样子了。

    他莫名感到恼怒。等看到路萧抬头看他时露出有些惊慌的表情,凤二心中的无名火就再也压不住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讽道:“王储殿下如今真是能耐,绝食这一套连女人都不屑做的把戏,殿下倒是玩得像模像样的。”

    他心中认定路萧是在用这种方法逼自己见他。

    路萧则在他的话中,渐渐垂下了眼睛。

    凤二半天等不到他讲话,又烦躁起来:“怎幺,我如今站在这里,王储殿下却无话可说?”

    路萧其实是在看到凤二的一瞬间就懵住了,脑海一片空白,之前在心中建设的许多见面场景,该说些什幺,此时被他忘了个干净。

    那张熟悉的容颜,唤起他许多不堪的回忆,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甚至有想要逃开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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