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向天再借人渣五百年》6月25日 寻龙港,那自带繁体翻译的

    夜,敬停下了列车,列车开走把灯光也带走。乱石坡上看不清周围,大树的叶子莎响。敬停眯着眼靠着印象,废了一会儿工夫四处乱转,才找到夜中显眼的灯笼。

    清渡口旅宿。勉强看见这五个大字,敬停背着行李走进去。

    第二天上午,敬停宿到了差不多中午才起,而后坐在旅馆大堂的木地板榻榻米上与别的旅客随意聊了会儿天。得知对方是来旅游的,在寻龙港住了两天就准备走了,敬停点点头说自己准备渡清渡进港。

    下午敬停背着他的小包,一开始还是踏着实心路,到后来道路渐渐被水淹没,敬停跟着行人攀一路上的楼宇长廊而去清渡口。走这个渡口进寻龙港的人不多,但有点身手的都愿意走这条路,因为人少,或是打算无声息进寻龙港的人也会选择过清渡河而进港,因为清渡河另一端管制不严。

    一路上的楼阁与树荫,敬停心情较好得哼着小曲大跨步。他背包里装着从旅馆顺的一大盒各式各样的创口贴,和几小瓶伤药。可惜旅店的前台说绷带用完了,剩下的都是救急,敬停并没有带一绑绷带。据林瞬的情报,吉应该是伤在了肋骨下,据说差点拦腰砍断了。敬停惊得砸砸嘴,也不知道吉这小子最近在干嘛。再者,为何永恒组织会知道他将要在今天渡清河?

    到了清渡港渡口前的唯一一处露出水面的平台上,敬停靠着一旁的暗朱红雕凤柱子等吉的出现。说好的吉等他,怎幺变成他等吉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个人影。敬停不耐烦地盘膝而坐,视线越过树荫看向远方的清渡河。河水在阳光的反射下如同龙的鳞片闪闪发亮,渔人撑着床在渡河上捕鱼,清渡口的中型渡船--唯一可以搭乘汽车渡河的船只之一--上已经站了零零落落半船人和零落的摩托车,就等着人满开船,船夫不耐烦地拉响了喇叭催促人们过渡口。

    砖砖瓦瓦寻龙港,清渡河口两渡船。幼时打闹港中央,渔人河萍年日复。

    水上楼阁石门桥,枝青垂于拱门旁。妇人洗裳捶打忙,渡夫港中笑谓乡。

    再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敬停最后骂娘一声,奔向了渡船,并且在开船前三分钟赶上了这天最后一趟渡船。清渡河不在下午四点过后接渡,渔人们相信日落后清渡河里的鬼会把小孩子抓下去陪葬。

    迷信。

    有些从外地来的旅客可能会这样说,正如敬停身后站着的一对夫妇这样说,男的手里拿着专业相机正在拍日落。敬停不以为然,他幼时在这长大,对水鬼传说肃然尊敬。

    渔人们不出日落后的清渡河肯定是有原因的……

    左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敬停有些僵硬的转身。一个身穿卫衣把头发盖在沉重的帽子下,大短裤配运动鞋,比敬停矮了半个头的男子勉强挤出了笑容,虎牙尖尖很明显。

    “……吉?” 敬停恍惚,渡船的火力嗡嗡,在河上挪着快到清渡河中央。

    “不要靠船边太近,不慎落水一概不负责!” 船头带着身后那对夫妇吆喝一声,夫妇不瑟地往船里挪了挪。

    “嘿!我在开船前两分钟挤进来了,看见你在前方站着。” 吉扬扬嘴角得意,幽蓝的眼睛印着河光。

    吉是永恒之千第三队小组的场外侦查员,平时收集资料场外潜伏都靠他。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供接应人员。据说他生性不喜人多才选择了这份工作,平时要找他只有紧急联系,偶尔永恒之千聚会才见得到。

    “你个小鬼崽子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敬停压低着声音碎碎念,越过吉的肩膀往后看人群,试图寻找情报中的追杀者。

    “别看了,是东边离你二三十米处的那两个牛仔裤青年。” 吉微仰头看着敬停,“其实我早就到了,不过一直躲在河边树林里没出来。”

    “谅他们也不敢在船上动手。”吉瞳中的河光泛白,他杨扬头示意敬停跟他到船头去,敬停无奈跟着他走了几步,不转头也知道身后的追杀者也随之向前走了几步。敬停随着吉一路走到了船前端,两人靠着栏杆背对夕阳。

    “你受伤了,恢复的怎幺样”?敬停扯嘴角尴尬地开口,吉无自觉地吊儿郎当地靠着栏杆,“没死嘿,死不了。”

    “我背包里有一包创口贴,你拿出来自己备着,专门带给你的。” 敬停也像着吉的模样带着卫衣帽,随着高站的船头看过来的眼神,敬停又觉得不妥便又弄下帽子,“就是没绷带。”

    “没绷带?!嘿你要把我贴成创口贴人吗?”

    “……”

    “林瞬最近过得怎幺样?”

    “……还行,老样子。”

    “你妹呢?”

    “挺好。受伤恢复得还可以……全组都没你恢复得强。”

    “那你呢?” 吉吊着眼睛看向敬停,一副拽样。小声呢喃道,“还有雷日诺呢?杰呢?”

    “比你好。”敬停扯出半个笑容,随后板脸压低声音到,“你最近到底在干什幺,我警告你到了寻龙港别找麻烦……”

    “你情人呢?过得好吗?” 吉似乎有点委屈敬停凶他,犟着嘴转移话题。

    “就你事多!”敬停拉吉的手臂向自己靠近,一把手拍在吉的卫衣帽上,船喇叭被拉响,船渐渐靠岸,沉默一会儿后,“吉。照顾好自己,别让大家担心。”吉被敬停拍得眼中泛光,鼓鼓嘴拍开敬停的说,在船还没有完全靠岸的时候先一步跳下了船。敬停低下头,身后那两个追杀者已然站在了敬停的后方,敬停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

    下船后敬停轻易摆脱了身后跟着的追杀者,那两人也并没有多纠缠于他。清渡河上的乌篷船纷纷靠岸,盖着邬蓬帽蓑衣的渔人们拉着绳子收船,敬停站在渡口一声不发地随着轻度河岸走回家。夕阳下河光如水龙吟泛白,砖瓦房巷子中摇着拨浪鼓,扎着冲天辫的孩童逐一被大人叫回家吃饭,相信不久后天便会变黑。寻龙港的妇人们会将灯笼高挂起,四周和中央河岸上的船只1Ψ2∠3d┐an﹥m々ei点逐渐变少,弄堂里叮叮当当地热闹起来。

    “噗嘶噗嘶。” 有奇怪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噗嘶,噗嘶。”忽然一个身影从侧面的大坝扑上来准确地落在敬停跟前三步,是吉。

    “小敬停小停停” 吉插着口袋在土路上大笑。敬停一低头才发现吉的膝盖上都是土沙和血,敬停嗤笑了几声把背包里的一盒装满各式各样创口贴拿了出来。

    “别动。” 敬停正准备给吉的膝盖贴创口贴,谁知道吉居然一脚踢向他肩膀。

    “操你……老子自己来就得了。”

    敬停一脸不悦地把那盒创口贴推给吉,“嘴巴放干净点!”

    吉撇撇嘴一瘸一拐地蹬脚。“这是之前在树林里划的,真倒霉,然后又跳进前溪才赶上了最后一班轮船。” 天色渐晚,四周除了鸟叫声外没什幺人,两人并肩走在河道上。

    “你来之前嗑药了?” 敬停皱眉道,总结的吉今天有些不正常地兴奋。

    “嗑药?呵?”吉摇摇头, “你这词用得对吗?兴奋剂!只是兴奋剂不是毒品!”

    敬停无话可说,吉快走两步走在他跟前,“我得走了,还与人约好了。” 敬停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与谁,吉就一蹦一蹦地跑到了前方泥泞道,敬停大声吆喝到,“等下!你把这盒伤药拿走!”

    敬停把伤药盒高抛,吉向上一跳在空中接到了盒子,笑得耀眼,“谢。” 说话便快速走掉了消失在街角边处。

    “……”

    敬停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转头完巷子里走去。他最好在天完全黑前回到家,天黑后不一定有船夫搭他回家。

    半砖水深寻龙港,朱笼明翠寻常夜。莫问渡夫夜将时,月昏港中无船渡。

    “哥,你回来啦?!” 远房的三岁小表妹兴奋地在敬停进二重门时,蹦上了他的身上,敬停被她都逗笑了。老嬷欢快地招敬停进了堂。敬停只能勉强靠着二门的灯笼看清前院,每块石砖的纹路都让他熟悉不已,敬停一只手搂着多动的小表妹不让她掉下。

    “老嬷,爷爷呢?”

    “老爷子已经睡下来,你没提前讲要回来,房间都没给你清理好。”

    “不碍事,我去澡堂洗个澡就睡了。”

    敬停放下眼中星光闪闪的小表妹,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包里拿出一包糖,“今晚别吃多,不然长蛀牙。”说完便背着背包走向走廊,准备把背包放在阁楼他的房间里,去澡堂洗澡便休息了。老嬷拉着小表妹不让她天黑中到处乱跑,她老了,眼神昏花,折腾不起了。

    朱楼人世替新,月光鳞光依旧。梁下兰叶芳香,檐顶碎花落衰。

    敬停幼年也曾坐在阁楼里,望着窗外的河面,月色下的鳞光。那时他不曾有床沿高,那时这间房住的还是他曾祖父。一代一代,渡夫换了几批,河边嬉戏的大闺女也换了几个。敬停看见斑驳的柜子上的灰尘,便已得知母亲没有回来过。

    她也不必回来。这个让她心疼的地方。敬停缓缓地抚上木头柜子,渐渐地侧头睡在了上面。寂静的夜,即使是再轻的呼吸声也能听见。他的母亲,庭院兰花花带露,凤缀遥嫁夫不得。心野辗转复难纵,后而离去故得女。故得女。敬停的眼眶被打湿。

    纵少年到暮稀,寻龙港夜悄悄。儿郎归襟泪失,风拂袖月中人。

    梦中人。

    敬停以为他能睡个好觉,毕竟都回到了老家。他烦躁地醒来,还是半夜三更,只是他尝试再睡两次后已经不敢再歇身。敬停突然意识到了什幺,心头一跳,耳边的电音刺耳,又频率的尖叫声如同魅鬼,夜中又好似静悄悄无此声。他知道肯定有什幺麻烦,他不愿意去理会,但是心头忽然浮现这一家子人。

    屋檐下还住着一家子人,嬷嬷、爷爷、小表妹。敬停太阳穴一跳一跳,他手臂上的血管也不正常地跳动。敬停强忍着不适起了身,套上衣服尽量安静地奔出阁楼。

    也不管在黑夜中狂奔是否安全,敬停踩着小路石板一路跑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是一间空旷的老房子,敬停推门跑入房内。砖瓦有些不齐,若是抬头还能看见黑蓝的夜空。敬停在屋子里站着,他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屋子外传来许些不属于寻龙港平静的杂音,几乎完全黑暗和寂静中,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敬停意识到了什幺,他缓缓回头。空中声音爆破向他袭来,敬停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但也没能避免细小的伤害,与他耳朵创伤。

    艳丽的红,如绽放的玫瑰。倒是个美女。

    那不是任何一根唇膏能模拟的效果。因为那就是血红。红似血的唇,其实就是布满血的唇。

    敬停被吓懵了,看着天空中漂浮的鬼魅。一团灰气缠绕,头发凌乱眼眶惨败,若不是那气息敬停也想不到能在这再次见到她,正是不久前袭击过他的那只女鬼。存活得坚强,在众多势力追杀下还居然逃来了寻龙港。

    她恶狠狠地盯着敬停,显然知道他就是她被追杀多天的罪魁祸首之一。

    “美女,冷静……”

    屋外传来一声不小的爆破声,屋里一时安静,不停进攻的鬼魅和不断躲闪的敬停显然都不想弄出太大的声音。穿过砖瓦漏洞,敬停看见了门外的一袭深蓝制服,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被神殿的人发现。更不想暴露给任何势力他老家的位置就在寻龙港。

    忽然鬼魅停止了攻击,只是惨兮地盯着敬停。月光下那眼神也被柔和得不算渗人。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敬停冷汗掉下来几颗,“我……”

    敬停他有将家在寻龙港暴露给鬼魅了吗?

    她突然笑了,“你说,希望可以让人无视谎言,退一步,大局才能看得更清楚。不是吗?” 随着门外的深蓝制服男人小心地扫荡过青苔石板,声音悠长又飘渺说完便扬长而去,再留下一句,“我不会伤害你的……”

    “……”

    敬停在黑暗的屋子里好几分钟,思索鬼魅什幺意思。除了推测鬼魅有点本事,似乎摸清的消息不少,且不说莫名其妙的话,敬停还是不放心鬼魅会不会突然袭击他的家人,或者这边的战斗会影响到他家里人睡觉。

    在隐蔽在黑暗中逃过各方势力的扫荡后,敬停忽然开窍了。他懂了,鬼魅虽然有点本事搞消息,但是要混这到她势力单薄,人脉不行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说几句话,为了引起他的好奇心,随后示好不会伤害他,这样改日她沦落到更惨的地步敬停又刚好在场,还可能出手救她,因为能人都有奇怪的性格嗜好。

    ……是这样吧?

    敬停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鬼魅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敬停晃着脑袋准备回家睡觉,不去理会身后的追捕杂音。希望的确可以让人无视谎言……敬停呵呵地嗤笑,这话说得好像鬼魅她本领通天到把他的底都摸遍了。

    可笑,不可信。

    敬停便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而后终于一觉睡到天亮,无奈敬停早晨八点又被嬷嬷叫醒去大堂用早餐。一餐早饭稀饭配粥,叔伯丫头能干活的都去干活了,敬停也就陪着老爷子在家口的小河发呆,老爷子的雕花烟筒嘴里冒出的烟一串接一串。

    “停停,这次回来住几天?”

    “两天,但也可能今天下午就走。”敬停越说越心虚,他不久前接到消息说港中爆发了丧瘟疫,信中叫他速离去。……寻龙港中固然会死一些人,但是或许是土生土养的缘故,在这里住了很久的老辈都不会受太大影响,反而是他们这些年少离家的壮年受的影响最大。

    此时老人家还不知爆发了丧瘟疫,抽着日复日的烟,看着河上日复日的船只。敬停低着头,想着怎幺会那幺巧,他刚回来寻龙港就爆发了丧瘟疫。但是也可能与他毫无关系,毕竟这一大片水域都被称作寻龙港,算他流年不利罢了。

    一只只小船只带着游客去最近的一个传送阵,不远处本土姑娘还在船只上穿着旗袍悠闲地喝着茶,远处书生打扮的男人背着篮子在跨桥。突然一只行走怪异的类人跑了上桥,一把抓住了正在石桥上观看风景的一位大爷,在大爷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几口。大爷挣扎几下就掉下水了,不久后整个石桥上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人们扔着东西,哭着喊着奔跑着。

    是丧尸。

    敬停轻叹一口气,这传染速度也是贼快了。丧尸是敬停所知道的物种中,唯一能同类化人类如此迅速的物种。

    跟着惊恐的人群进了传送大厅,在一波丧尸袭击和死了几个人,用了几个人挡挡箭牌之后,敬停成功地传送出了寻龙港。

    敬停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睡个整觉,自然醒。没有压力,安安静静。

    如果et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