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遇》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负气躲在被子里头跟坎里斗了两天,银戎发现再这样子下去根本就行不通,除非自己决定死在这儿了,要不然如此不吃不喝要撑到自己逃出这座村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既然有意想逃出这座村庄,势必要有足够的体力,而足够的体力又得来自充分的三餐定食以及发达的腿部肌力。而这些能量的来源,又势必得透过坎里的供给与照应,若是为了逞一时之气而断绝了后头的出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从第三天起,银戎开始吃起摆在矮木桌上的餐点,开始试着下床使用枴杖在房间里复健。起初坎里也很意外他的改变,但在他仍坚持不予以任何回应的状况下而放弃追问他的意图,只是默默地依旧持续着基本的三餐供应与定期换药。

    到了第五天,银戎终于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和药草味,主动地向坎里提出了要洗澡的需求。坎里听到的当时愣了一下,尔后便很开心地跟他说:「戎,我来帮你洗。」

    「不要,你帮我烧热水,我要自己洗!」银戎断然地拒绝。

    拒绝得这幺断然,坎里的神情显得分外失落,不过银戎愿意主动跟他说话,即使口气淡漠,也算是个不致于让关係继续僵化的良好开始,于是便去烧热水。

    他特意在洗澡水里加了可以消炎杀菌的草药,只为让虚弱的伴侣可以增强抵抗力、不受外来不良病原的侵扰;他费心在敷料里头掺了特殊疗效的天然药膏,只为让心爱人的伤口能够早日癒合、儘快恢复正常的行动……

    而坎里私下所做这些劳苦奔忙的繁複差事,银戎不是不知道,甚至还可以说为此感动到痛哭流涕,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一晚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银戎便觉得他在事后做了这些弥补之事根本就不足以掩盖他所造成的那些伤害。

    于是对于坎里在自己行动不便之时所给予的照顾银戎强迫自己也回应公式化的道谢,起初坎里听了很不能释怀,脸上浮现着犹如明明是自己的亲密爱人为什幺还要这幺客套的埋怨眼神,然而似乎是不想让好不容易肯跟他好好对话的自己再度受到情绪的波动,他把他自己苦闷的情绪给隐忍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银戎全都看在眼里。

    看着坎里为了族里的传统规定而绑束了自己的未来、为了一个平凡的外来者而做尽了傻事、为了一个硬扛上肩的道义责任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与精力……愈是清楚这一切,银戎的心就愈痛苦,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这般不计一切的付出,自己实在还不起呀!

    为了不让坎里再继续把精神浪费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自己要振作一点,利用现下所得到的照应与资源,赶快恢复以往的体魄与气力,找出通达外界的管道,然后离开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现代桃花源。

    至于通达外界的管道,银戎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上次在村长家那里看到的徒达教授。

    懂得中文、和自己一见如故的徒达教授,想必也是由于某种原因意外来到这个部落里的!假如他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同一时空里的人,那幺他或许会有离开这儿的方法或途径,是个能够让自己脱离这种荒谬生活的重要关键人物。

    自从成年礼那天之后,因为银戎的情绪反应和身体状况出乎原本的意料,使得坎里暂时放下了目前的工作,将重心放在照顾银戎和为他养伤的心思上。只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身负的职责还是不得不让坎里提早起床把银戎安顿好、然后回到工作岗位上,

    对于整天一直在自己身边像个侍从般随时待命的坎里终于去工作了,银戎虽然有点空虚却感到了一股无比的轻鬆。一来他并不想坎里因为他的关係而耽误了太多的正事,二来,自己也有属于自己想做什幺就做什幺的空间、而不必去意识坎里那犹似监禁般过度关切的眼光。

    且利用坎里去工作的白天时段,银戎将复健的活动範围延伸到了户外,从附近的邻边丛树锦花间,拓展到了较远一带的深林原野上,带着裹腹的食物,一步一步地踏出去,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充饥,虽然身子偶尔吃不消,但是数天下来,银戎发现自己的精神愈来愈不错,步伐也益发的平稳而有力,这时又不得不佩服起坎里的用心与体贴,要不是因为他、还有那些药草的功效,光是凭自己的意志力,也是不太可能会恢复得这幺快的。

    就另外一种比较非科学的说法来形容,坎里的手恰似有种魔力,经他抚慰过的伤口,好像都会奇蹟般地快速癒合,让原本只相信现代医疗科技的银戎也不禁开始迷信起那种古老的偏方……

    然而讚佩归讚佩,银戎想要儘快离开这里的心意,仍是不会改变的。现在他的目标,是靠着一步一伐逐渐朝着村长的家迈进,然后在日落之前回到家里来。其中当然也不乏坎里发现他沾染了污泥的脚和鞋、关心地问他上哪儿去了?

    银戎当然不可能会说他是想去找徒达教授请教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是淡淡地回应:「难道我想出去走走、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也不行吗?」

    听到银戎如此冷漠的口吻,坎里自然又是莫可奈何的表情:「我并没有要限制你的行动,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活动範围,免得到时发生了什幺事、我会找不到你。」

    「我又不是女人或小孩,请你不用特别的顾虑我!」银戎故意在“女人”这两个字加上重音,好暗示他在那一晚所带给自己的伤害与屈辱。

    「……」

    坎里似乎是想说些什幺,却都又强忍了下来,安顿好银戎的事情后,便默然无语地离开他的房间。

    1№23d╬an@m﹤ei点自从那一晚的事件后,银戎和坎里的对话模式,一直都像这样子一方热一方冷,完全对不到三句,就被银戎的刻薄言语给抨击个粉碎。

    银戎又何尝愿意如此呢!要不是坎里踰越了那条线,搞不好自己跟他到现在还是好朋友,搞不好自己也不会这幺急于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

    每天晚上都在为白天情非得已的恶言恶语懊悔不已,这样的自己也是好过不到哪里去,然而究竟是谁把他们推向这块田地的呀?谁要是一开始没做那种事,现在就没有人会因此而受伤吧!

    儘管每天都在重覆着中伤对方的讽刺言语,坎里却总是毫无还击的全盘接受,然后依如往常地慰问着身体的状况,即使那样的问题根本都得不到答案。

    这一天也一样,银戎看準了坎里又会问同样的问题:今天走到哪儿去了?身体还好吗?脚还会痛吗?他不怀好意地在对方发言之前先声夺人了起来:「不要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明知道我不会回答的还一直问,这幺做有什幺意义呢?」

    坎里怔了一下,不晓得是因为银戎今天的话说得比较多,还是他突然的转移了话题?

    「如果有什幺是你愿意回答的问题,那幺就请你提示我,好让我可以问你?」

    「你怎幺都不问我在这里快不快乐?我真正所需要的,又是什幺?」如果坎里真的视自己为他的伴侣,那幺他就不会对自己的需求置若罔闻,这是银戎另一种耍任性的方式。

    「你在这里快乐吗,戎?」

    「我不快乐。」银戎很不客气地答道。

    坎里的表情微微一僵,却极力克制着胸口那份翻腾的波涛,继续问道:「那你真正需要的,又是什幺?」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坎里,我真正需要的,不是你的这个世界可以给我的!」银戎很坦然地说道。

    坎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似不想继续追问接下来的答案、却又必须得到真正的答案。「或许我的这个世界尚无你的那个世界所存在的东西,除此之外,你想要什幺,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的——」

    「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带你离开……」坎里脸色铁青地摇摇头:「不,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那你干嘛还承诺我?」看到坎里回绝得这幺乾脆,银戎心中煞是不爽。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唯独让你走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做!」

    「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的事,我只要你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听闻坎里淡定的口气有着毫不退缩的决意,银戎不甘被堵的火气就这幺直截地爆冲了出来。

    再怎幺无情、愤恨的咒骂在这几天下来坎里早已有所耳闻甚至心神领会,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这般如同拿把匕首直接冲着他的心脏猛然一刺的……令他全身发寒、绝望透顶。

    他的脸色黯然一沉、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所不曾展现过的难得笑容——却是一种不带半点笑意的笑容。

    头一次看到坎里笑得如此恐怖的银戎,彷彿万针穿肤般地感到一阵挥之不去的颤慄。是自己说错了什幺话了吗?不然如此体贴温柔的坎里怎会露出那幺可怕的神情?

    坎里那深沉有如夜之黑洞般的双眼定定地盯住银戎,无须任何的綑绑之绳就能将他束之不动。就像静静等着待宰的鸡禽一样,睁大的眼睛洩露了不明所以的恐惧。

    「我老实地告诉你吧,戎……」坎里一边说,一边缓缓地向银戎靠近。「就算我有再大的能耐可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也不会去做的!」

    他在鬼地方的那个“鬼”字加上了重音,明显地昭示了令他大发雷霆的来由。银戎赫然察觉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语,深深地伤害到了坎里。就算是没有什幺国家民族意识的自己,也不会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所生长的家园被称为是鬼地方,更何况是深爱着这块土地与乡亲族人的坎里……

    「坎里,我——」

    「我再一次清楚地告诉你吧,戎!」不予理会银戎心焦如焚的解释,坎里移动着急促的脚步,朝着银戎措手不及的身躯直扑上来——「在那一个有满月见证的成年礼之夜,你我已经缔结为盟、合而为一,现在你是我的同伴,是我们荷阜尔族的一员,今后你将在这儿度过你的余生,当然,死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这样你懂了吗,戎?」

    「不——」

    抗拒的呼声才刚喊出,就被坎里迎面而来的嘴唇给吞掉了下文。银戎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即被坎里那毫不客气的蛮力给拽到了床上,略过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将其余的肢干全给压得死死的。

    「好痛……放开我……」被不舒服的姿势固定住的银戎吃痛地呻吟。

    「很痛是吗?如果我们可以交换彼此的痛苦,要我承受多大的皮肉之痛我都无所谓,如果真能摆脱那种无形的痛苦的话……」鬆开入侵的唇齿,坎里忿恨地抱怨了一下,随后又不断地啃咬着他的嘴唇。

    「无论我怎样的道歉、如何的忍耐,都始终无法换来你的正眼迎视,那幺我就不会再道歉、不会再忍耐,反正到头来、你还是一样恨我讨厌我……」

    近乎哭喊的气调,伴随着激愤难平的粗野动作,已然失去所有耐性与理智的坎里,彻底地被捲进暴走失控的狂狷洪流中。

    就像不小心误触了那一晚的启动开关,银戎看着他用自己所阻挡不了的力道,几近撕扯地剥下自己的衣物、制伏自己的抗御,那不久之前才在自己身上加诸的暴行、同样的景致、同样的气旋,又重新在这个房间里上演了一遍。

    不一样的是,在初夜的那一晚,因为体恤银戎身体初次的承受度,坎里还有一些疼惜的举止,来减低银戎的痛楚。可是这一次,他完全被银戎这些日子以来所漠视、所憎恶的情绪给击溃,那些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却无处宣洩的情感,就像是终于撑破了隐忍的沉静皮囊,自他的眼神表情里、由他的动作举态中,毫无保留地流逸而出,毫不留情地导进银戎被迫接收的吻里**里。

    没有助性的前戏,没有悉心的爱抚,仅是用只沾了唾液的手指,便揭开这一场令双方都痛苦不堪的**。

    在扩张的过程中,即使注意力早已被坎里冷冽的眼神给冻结,但是那种强行深入穿凿的撑开感,还是再清晰也不过地钻进了银戎的思维里。

    「坎里……」他有些难受地出声哀求着:「拜託……别又这样对我……」

    「对你怎样呢?」坎里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已经说过了,戎,我们的关係,就像是你的那个世界里的夫妻关係,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

    银戎才不承认这种事,他奋力制止着坎里那只正在自己后庭附近胡乱摸索的大手,严声的抗议:「那是你自己擅自的认为,我才不是你的妻子,没有必要跟你做这种事……」

    「戎,从你摔落这座山谷、跌进我们的地盘、睡在我的床上时,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不论你说什幺还是拒绝什幺,请你一件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除非我同意,否则你就只是在浪费口舌、白废力气而已。」

    坎里看似不愠不火的口吻,实则蕴含了无法估算的爆发能量,在他顺着银戎推却的举止退出了手指之际,便将储备大批火力与颠狂怒弹的雄伟性器,给抵上了银戎的后穴。

    「啊、不要——」

    深深地感到坎里的肉枪魄力十足地凿开紧涩的内襞,坚实地充塞整个下身的甬道,银戎又惧又痛地嘶嚎着,惊恐对方会将自己给撕裂扯破,肌肉神经不自觉地紧绷收缩,狠狠绞住体内那个火热耸动的物体。

    坎里似乎也不怎幺的舒服,口里怒吼着银戎所听不懂的激愤字眼,粗暴地将他的双腿再行撑开,让硕大的热块稍微地退出一些、再辗转推进,然后又缓缓抽回、再深深插入——如此反覆、侵略不断……

    阻止不了的暴行,就只能任由施暴者被自己无法挣脱的执念持续地把彼此给折磨个半死,直到他累了、或者他认为可以结束了为止。

    可是坎里似乎毫无倦态,也还不想结束。在面对着银戎积怨怀恨的目光中,他将自己爱恨交杂的滚滚热流、灌进对方体内的艰深之处,然后又把其身转趴向床,自背后再度插入,和着刚才内射残留的精液,顺利地进出依旧紧致的密径。

    在坎里强健的体魄压制下,银戎拼命抗拒的行止非但无法挣开那道顽劣的蛮劲,反而还因为姿势的磨合,而将对方的性器含得更加深入。摆脱不了那份强佔深处的沉重感,银戎只有咬牙握拳地承受着那股直捣人心的巨大冲击。

    那种近乎窒息般的拥抱密度、和彷彿欲将自己牢牢钉死的佔有方式,让银戎有种搞不好自己会因为气绝而魂断在此人身下的恐怖错觉。

    儘管那不停地加深扩大如电锯割心划肺般的痛楚、令银戎对于坎里的进犯之举益发的痛恨与怨怒,可是对于自己体内那无从思及的生理构造,仍旧因为坎里不肯停止的**行为而产生了丰沛的体液、润滑了原本乾涩的窄道,进而让对方失心疯般的攻击更加畅行无阻,数度播下了满腹**后的灼热种子。

    坎里真的……非常、非常的愤怒!因为就算以往坎里再怎幺生气,他犹是都会顾虑到银戎的心情与伤势而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银戎第一次见识到坎里他抓狂到完全不顾任何的情理,一心只想藉由疯狂的入侵行为、将暴涨的怒潮给彻底排解掉,或者,和银戎一起被这谁都无法平息的怒涛给吞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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