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遇》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银戎闭上眼睛,想说这样就不会看到坎里那壮硕的躯干在自己身上逞兇作恶,可是少了视觉的分忧摊愁,完全凭靠触觉的体认,反而更加集中那种不愿去面对的羞耻与不堪。

    坎里……完全不顾过去的情分、利用身材的优势耗尽自己的气力,再利用行动自如的身手,彻底玩弄了一番自己的下体直到铃口终于撑不住吐露了白沫——银戎无法克制那股抽搐似的洩精热潮,坦率地边吟喘边解放。

    排解掉体内那些积存已久似该强忍、却又没有必要强忍的**洪流,让他有种终于解脱了的畅快感。

    「戎……」

    和温柔得让人心醉的声音相反,坎里将银戎受伤的那只腿固定在床上,另一只腿则被粗暴地举起,下一秒、银戎就感到自己的胯间被坎里的手指直驱而入的钝痛,「啊——」

    「不要紧的、戎,我用你的精液来润滑,就不会那幺难受了……」坎里好心地解释着他的行为。

    「呜、你不能1◥2 □3 □d☆an¤me◎i点◥n ▆e◢t ▆这样对我……坎里……」感受到穴口异常的压迫,银戎艰涩地抗拒。

    「……求你,戎……」坎里苦闷地哀求,像在为自己增加了扩张的手指而乞求着原谅。

    「嗯啊……」

    后庭被人用手指深入搅动的震撼力,让银戎惊蛰到无法言语。他从来也没想过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个侵犯者,竟然还是自己所信赖的救命恩人?

    那刚才还在他脚踝上肆虐的疼痛,彷彿也因为这份巨大的冲击而变得微不足道。

    才刚这幺隐忧时,他便感到身下的手指抽了出来,迎面而来的坎里将嘴唇凑过来给他一吻,尔后柔声地说道:「戎、别紧张、不要憋气哦……」

    说完,坎里便将银戎没受伤的那只腿给轻轻抬放在他大腿上,然后以不至于造成对方负担的姿势、从侧边挤进自己的身躯,趁着银戎还在为这一切吃惊不已的片刻,把他胀然充血的分身,挺进那个窄小湿润的入口。

    「啊——」

    粗大的硬物撬开最初的口径,一路推挤着紧紧包夹的内膜,在湿液的辅助润滑下,顺利地拓展到了更深处。而于此时,银戎原本中气十足的抗声,也随着坎里渐行渐进的执意深入,而化成了一声气若游丝的尾音。

    在银戎极度不愿却又无能为力的怨恨瞳孔里,他看到在自己身上妄行摆动的坎里、撑不出一丝笑容的表情传递给他的,不是逞兇驾欲的快活,而是某种深深刺进心坎底的心疼与抱歉,在纠结着他的眉宇。

    包含在这整个**过程中,坎里一直没间断地诉说着对不起……既然要道歉,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幺做——银戎实在搞不懂,既然那幺痛苦,就停止这一切啊!

    然而坎里却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除了柔韧有力的腰桿一直持续着打死不退的穿刺律动外,他的手也没有闲着,蕴含无限怜惜的指触,毫不遗露地抚过银戎身上每一个颤抖的部位。

    即使憎恶地别开头,坎里偌大的手掌犹是无所畏惧地朝他伸展过来,温柔地抚慰着他。

    银戎好想哭,却不晓得是因为自己被强暴了而哭,还是因为正在强暴自己的坎里居然还敢对自己这幺温柔而哭?

    酩酊的醉意,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进犯行为给驱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限清醒的意识,在亲临着这场逼真写实的结合仪式。

    在坎里毫不撤退直到最后一刻的坚持下,银戎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根活生生的肉桩在搏动,然后就是一股灼热的湿意,充盈了自己与坎里之间密切相连的接缝与空隙——

    原来所谓的结合仪式,就是让对方在自己的体内**吗?这算什幺谬论?

    银戎心里不禁开始有种恍然大悟的体认,到底原始部落还是原始部落,居然会迷信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无稽之谈?就连近在眼前的坎里,也让他因为如此的荒诞之举而承受到一股遥遥相对般的陌生感。

    这里……这个荷阜尔族里的蓬东村,毕竟不是他那个文明世界里的城市,他实在不应该在这里沉溺那幺久的,就算这里曾经让他有种摆脱世俗、远离尘嚣,恍若身置桃花源的悠然与自在,但他还是必须得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异世界。

    回到现实的社会中,回到那个就跟以往一样庸碌繁忙的生活,那个即使又会再令他对工作的压力与现实的不满抱怨连连却也本是他应该拥有的度日方式,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当坎里还在自己身上喘息的时候,银戎的脑袋里却在兜转着该如何离开这个异乡之地、离开这个一意孤行如此贴近自己的男人。

    而男人却在气息趋于平稳之后,仍无起身退去的意思。

    「做完了就滚开!」觉得自己的友谊遭到了背叛的银戎并无动作上的推却之举,但是口头上的抗言就连自己听起来,也都觉得无情至极,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他不能让坎里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他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自己就快变成了荷阜尔族一份子的迷思里。

    而听了自己如此冷硬坚决的口气,坎里的眼底虽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眸光,却还是尴尬地抽出了下体退开了身躯。原本被对方体温攀缘萦绕的周间,在自己苛刻的斥退对方之后,冷空气趁隙窜入,彷彿恶寒突临般瞬间降了好几度。

    就像自己跟坎里原本真切友好的相处模式,骤临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样,银戎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坎里,那样的强势霸道、为了私欲而把自己当成女人一样侵犯的坎里。

    因为无法面对突然变了个样的坎里,银戎从他起身退开自己之后,便毅然别开头去再不想看他任何一眼。

    无法得知坎里脸上会是什幺表情,但从一旁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坎里该是下了床之后,便走出房间了。银戎一方面安心于刚才的疯狂暴行终于得以结束,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放过就这样子把自己丢下不管的坎里,可是痛觉渐渐回笼的受伤脚踝,却又无法让他如愿下床去痛宰坎里一顿。

    愈积愈多的愤懑与不甘,宛如狂冒浓烟的熊熊火燄,在银戎的胸中无法遏止地延烧,几乎吞噬了过去他对坎里所有的钦佩与好感,让他对于想要离开此地跟此人的念头与心绪,更加的决意与迫切了。

    那患处被硬拗骨折后隐隐传来的抽痛,和后庭被强行入侵后弥留下来的撕疼,还有坎里枉顾人意的进犯行止,以及情事过后几近无法动弹的疲惫身躯,令银戎的身与心都承受着不堪回想的负荷与煎熬,让他即使闭上眼睛、沉入梦乡,都仍旧无法挥去那如浓雾一般不断朝他袭来的深刻阴影。

    在昏昏欲睡的混沌状态中,银戎飘忽地感觉到自己湿黏疼痛的胯部好像被人清理了一番并抹上某种稍微舒缓了不适的液体,全身上下也因为有了热毛巾的擦拭而变得乾爽舒畅,至于脚踝的患部,则是被包覆了更具疗效的药草再重新固定住、而让他不再透彻地领受到那种浸骨蚀髓的阵阵抽痛。

    疼痛减轻之后,身体彷彿也随之放鬆,脑细胞暂时停止运作,怨怒也暂且搁下,银戎被通体的舒服给收买,将全身的力气倾倒于床上,任凭那个人又在自己的身上做些什幺换药的动作,也都不再意识。

    隔着单薄的眼皮,根本无法抵挡自那窗缝穿越而入的朝日之光。正觉得刺眼之际,忽地有个柔和的影子遮住了那暮光,银戎为此体恤之举感到无比的感激,然而下一刻,他又马上被一种仿如从昨夜噩梦中涌出的巨大阴影所笼罩,急欲逃脱般地用力睁开了眼睛——

    「戎,你醒了……」

    时空彷彿回到了当初自己醒在坎里第一次救了自己的床上,坎里一脸忧心又有些开心地站在床沿瞧着终于甦醒过来了的自己……

    看着这样脸色有些憔悴却依旧英气逼人的坎里,银戎的额际是益发的闷疼。那昨夜所发生的种种随着坎里就站在眼前而像停不了的输送带一样,一直猛朝自己的脑袋瓜里传送,就算不去回想那些不堪入目的片段,也无法不去听见随时都有可能勾起自己回忆的坎里的声音。

    「走开!」

    为了杜绝任何皆会引起自己不慎想起昨日惨况的来源,银戎狠厉地想将对方给轰走。

    坎里闻言并无听命照作,反而指了指一旁放在矮木桌上的牛奶和麵包,意图靠向银戎并将他搀扶起身:「我帮你準备了早餐,起来吃吧——」

    「我不要!」银戎用力甩开他的手,忿恨不已地吼道。「你走开、我不想要看到你!」

    被拒绝得如此彻底的坎里面色一片惨白,原想再试图劝说些什幺,却因为银戎完全不愿面对他而选择放弃,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让你的脚受伤,我真的很抱歉,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脚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见他对自个儿的行为完全没有忏悔的意思,银戎气得当场就直接责斥他:「你这个背叛者!」

    说他听不懂背叛这个词,他的脸还是有着些微的变化;说他听得懂这个词,他却犹似置若罔闻地跳过这个指控,语气淡然地提醒:

    「我把东西放这里,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去吃,我就在房外,有什幺事的话可以叫我一声。」

    这时银戎忽然觉得自己跟坎里似乎不只是有沟通不良的问题,他们从最基本的环境背景、生活方式和自小造就的价值观都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这样的人即使银戎再怎幺跟他对谈说教,他也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意思,徒费口舌而已。

    于是银戎此时选择不再多言地别开头去,更将身上的被子整个都给扯盖到头顶,意思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他完全不想跟坎里再说上任何的一句话!

    在被子里头静静地数着时间,猜测坎里应该是离开了,银戎掀开罩着头部的被子,看到房里的状况,果然就如他所想的一样离开了。而儘管坎里被他有如挟带报复般地恶言相向甚至是赶出房间,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达到目的的快感与喜悦,反倒还因为对方顺从地离开了他的身边、而涌现了大量无所适从的无助与空虚。

    他撑起肘臂想要起身下床来,这时耻骨部位传来一股无法言喻的撕裂痛,还有移动脚踝时所牵引而出的扯痛,连只是要坐起身来都很困难,更甭说是要下床了。

    他开始痛恨起身上那些轻易就被製造出来的伤口,痛恨就连起身下床都苦无能力的自己,痛恨再次又让自己陷于如此行动不便的坎里,痛恨荷阜尔族莫名其妙的传统仪式,痛恨这里看起来是那幺样的和谐美好实际上却无法顺应自己步调的凝重氛围,痛恨这所有一切的一切……

    银戎绝对不会原谅坎里,纵使他曾经救了自己,纵使他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势已在拼命地抢救,但这也不能代表他就可以对自己妄言下令、为所欲为。

    中午,在看到了没有动用半点早餐的银戎依旧躺卧在床上、深怕他有什幺不适的坎里紧张地来到他的床边轻轻地摇着他的肩:「戎、戎、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自早上坎里离开之后又昏睡了一阵子的银戎被叫唤声音催醒,发现坎里就坐在自己的床边,昨夜那一幕欲喊无声的侵犯画面又历历浮在眼前,全身因为不自觉的防备意识而颤抖起来,银戎激动地推打着坎里——「不要碰我,滚开、离我远一点……」

    被银戎激烈的言行吓到的坎里赶紧飞跳下床,却还是不死心地关心道:「戎,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银戎恶狠狠地瞪着他:「把我的身体搞成这样的你,有什幺资格跟我说这些?」

    一闻此言,坎里纵使有什幺话语想再说,也都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于他那双总在烈日骄阳下透着靛紫瞳光的美丽眸子中,首度出现了黯淡灰涩的懊悔与忧伤……「对不起、戎,真的很对不起……」

    那强忍着不让眼泪迸出的悲伤表情,亦是深深地抨击着银戎的心脏。不过他不能心软,如果他同情了这个人的凄楚,那幺谁来可怜他的处境?

    所以他拒绝坎里的道歉、拒绝坎里的碰触、拒绝坎里的供餐、拒绝坎里的关心,拒绝坎里的所有好意,他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但是坎里仍然没有停止所有他想给予银戎的照顾与关怀,即使银戎拒听、拒说、拒看、拒食,他依旧持续着定时去探看银戎状况的举动,一点都不敢怠忽半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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