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再活一次》第十二章、隐忍(2)

    第十二章、隐忍(2)

    「别再说了!」滕思悠急急拦着她的话。她淡然说出自己的伤痛，不当成那是一回事，甜美的面容染上病床般的白，这一切加起来令滕思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可是，清清已经不想乞讨他的怜悯了。

    「……对不起。」她想，这也是她不好，好端端的为什幺要翻出前世的事来说? 明知道滕思悠厌恶跟她有关的一切，显然他也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她看不见他眼里焦灼的感情，只盯着空白一片的床被 :「星如呢? 星如怎样? 她没事吗?」

    「毫髮无损。」他苦涩地说。许多年前，躺在病床上的是裴星如，来探病的人是清清，那时他只觉得水清澄是一个令人痛恨的贱女人，万万没想到，日后这两个女人交换角色，而清清对于一切加诸她身上的痛楚，简直不屑一顾。

    「那很好。」清清展露她入院后的首个微笑，灿烂而有着病态的狂热 :「滕思悠，太好了。我在昏迷时见到大神，他跟我说，我欠裴星如的债已经还清了。这不是很划算吗? 只是流掉一个孩子，手臂被人捅一下，就完了。你也很开心吧? 毕竟你最喜欢看着我受罪了，如今我保护了你最爱的女人……你大可以放心，虽然其中一个贼对星如起了色心，但我为她挡下来，她还是一个清白的好女人，绝对能配得上你的。」

    「清清，别再说了。」滕思悠站起来，轻柔地环着她的肩膀，让她依入他怀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就像他才是受了伤的人，而不是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次……全部都是我的错。你就算曾经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也……」他本来想说「还清了」，可是，他又怕一旦他跟清清之间没了「债」这个牵连，她会毫不留恋地离开。即使卑鄙，他仍然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将她留在身边，或者说，束缚她的后路 :「不要紧了。那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怎会不重要?」清清捉紧滕思悠的手，摇了摇，说 :「重要极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会生存到这个时刻? 我只是想将后悔的事一一改过，可是，我没用，总也改不完啊……我还是卡在你跟星如之间，害你们分手了。我会努力继续修补下去的。你不是说过吗? 我这种女人最下贱了，利用我这幺一个贱货去保护星如，就算我死了，也值得啊。这样我不就还清我欠你们的债吗? 这样我就有资格下去地狱，然后……我可以见到清攸了。」

    滕思悠这才正视清清跟前世的她有何不同 : 她变得不怕受伤，应该说，她根本不把受伤当成一回事，就算被捅得流血，她也能笑瞇着眼说，那没关係。这次有裴星如在场，加上那两个贼是毛头小子，原本就没什幺胆量，她才只受了一点轻伤。下次呢? 换着她跟裴星如在一起，或者跟任何她所「亏欠」过的人在一起，她也会这样奋不顾身地为了还债而牺牲自己?

    因为他不断灌输她这种思想 : 她是个罪人，她欠他很多东西，因此她要还。她连自己的生命都看得很轻，很淡。在清清的概念里，可能已经没太多自保的念头，她心心念念记挂着，还债。

    「听着，」滕思悠抓紧清清的肩膀，没有捏痛她，但那双蓝眸里的专注与挣扎，陌生得令清清呆住，只听到他说 :「第一，我不喜欢裴星如，我跟她已经没任何关係，只会是普通朋友 ; 第二，别再说什幺『还债』，我只要求你养好身体。幸好sem break还有三星期的时间，人工流产，」他说这四个词时，内心苦涩不已 :「这是一个风险相对低的手术，再过半个月，我带你去dave那里做检查，看看你的复原情况。」

    「复原? 随便你。」清清颓然说，真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价值，可能本来有的，但她伤害过太多人，纵使能再活一次，也是拼凑自己的残破之躯，拚命掏出仅有的东西还给别人 :「你今晚别在这里过夜了。你没必要为了我而睡一晚医院，你走吧。流产……我也不是没试过，没什幺大不了。」她上一世死去时，肚里就怀着第二个孩子。胎儿的生命力随着母体的衰败，一同流失，这也算是另类的流产。

    结果，滕思悠没有理会她，照样在医院过夜，翌日跟陆少瑶一起送清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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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包按 : 刚好今天是情人节耶

    (虐滕小剧场)

    某滕 (拽衣袖) : 清清，今天是情人节呢。

    清清 (抱着儿子) : 嗯，所以?

    某滕 : 我……我送你的那束紫玫瑰，你喜欢吗?

    清清 (面有难色) : 喜、喜欢……

    小睿 : 笨蛋爸爸，连我都知道妈妈喜欢的是紫百合，你竟然不知道!

    (某滕震惊状，一旁的水妈偷笑)

    小睿 : 话说回来，在你回来之前，大谷哥哥上来给妈妈送了一束紫百合呢。

    某滕 (面黑) : 水清澄，你是谁的女人? 你收下其他男人的花?

    清清 : 人、人家那幺有诚意送过来，我能不收吗? 况且……紫百合真的很美嘛。

    某滕 : 哼，我还能送你巧克力呢! 你可是亲口说爱吃巧合力。

    清清 (笑眼) : 喜欢喜欢。(立刻拆开那盒贵价巧克力并剥开一颗) 小睿，啊——

    (儿子甜甜地吃下一颗松露巧克力)

    小睿 : 妈妈也吃。跟妈妈一起吃巧克力，特别甜。

    水妈 : 那个……思悠啊，其实清清不怎幺爱吃甜的，她主要是想餵小睿吃。

    (恼羞成怒的某滕把儿子丢给水爸水妈，掳走清清在外面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