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再活一次》第十二章、隐忍(1)

    第十二章、隐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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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在一个花园,鸟语花香,蓝天近得像触手可及,一抬手,又发觉自己不可能触及那片淡远的天空。

    「清清,恭喜你。」

    大神忽然携着小雅,在她面前出现。他手上端着两杯酒,把其中一杯给了清清,三人碰杯。清清不知自己怎会在这里,疑惑地说 :「大神,这是干嘛啊?」

    「庆祝啰。」

    「庆祝什幺?」

    「两件事。」大神咧着一口白牙 :「第一,你令我胜出了赌约。」

    「赌约?」

    「嗯,我跟小雅的赌约。当初我们说好,能够先毕业的一方有资格对另一方提出任何条件,而我胜出了。」大神幼稚地比出一个「v字手势」,小雅幽怨不已 :「我又看错人了,实验对象……要再找。」

    清清听得如在迷雾中 :「小雅毕业不了? 你的实验对像不是滕思悠吗? 课题是……」

    「仇恨。」小雅轻说 :「但是,由于滕思悠刚刚放下他对你的仇恨,我的实验失败了。事实上,早在之前,他的爱情已经缓缓压制着仇恨,只是你没有察觉。当他发现这一切,就是真正的……」

    「你们在说什幺? 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第二,」大神不理清清的疑问,续说 :「恭喜你,清清,因为你已经还清你上一辈子的债——基本上啦,都还得七七八八了。」

    「咦? 为什幺突然这样说?」

    「你上辈子僱用小混混,弄得裴星如赔上舞蹈生涯以及流产,但是,这辈子,你保护了她,并且……」大神犹豫一阵,才说 :「你因此而流产。」

    「我流产? 我怀孕了吗?」清清瞪大双眼,下意识摸摸肚皮,却没有半点感觉。她只隐约记得被那贼人踢着肚腹时,痛得出奇。难怪晕过去之前,裴星如好像对她说过「腿部」什幺的。原来,生命在她察觉到以前,已经消逝,快得令她无法感伤。

    「简而言之,你欠下裴星如的债,已经还完了。」

    她少亏欠一个人,这事实令她苦笑起来 :「那幺,我欠其他人的债呢? 滕思悠的、父母的,还有清攸的……不,清攸也死去了,我所失去的孩子就是他吗? 结果,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我也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

    大神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跟小雅的身影淡化,成了一束淡黄色的暖光,周遭的景物也被远处飘来的黑幕掩去。最后,只余下清清独自在一片黑暗中奔窜,直至四肢、身体感到一阵钝痛,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ii

    然后她见到两个人 : 陆少瑶躺在靠墙的双人沙发,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男装外套——是水冬阳的——在打盹,眉头还是皱着的。滕思悠坐在床侧的木椅,在清清看向他之前就已注视着她。一见她醒来,就通知病房外的护士。

    医护人员为清清做过简单的检查,说并没什幺问题,只要麻醉药过后就能出院,大约是在翌日的上午。医生提到「人工流产」时,清清未有太大情绪波动,轻轻颔首,表示理解。

    清清想坐起来,但发现自己仍在打点滴,一动右手就感到一种沉重的痛,滕思悠一见她皱眉,内心也像被割了一块肉般难受,他轻按着清清的手臂,说 :「别乱动,你被那些家伙弄伤了。警方已拘捕两名疑犯,星如正等着做认人手续。」

    陆少瑶早就被滕思悠跑出去通知护士时的脚步声吵醒,一见了女儿憔悴的脸庞,不禁悲从中来 :「肚子饿吗? 妈这就回家给你做点饭菜、炖汤,别吃医院的东西了,我叫思悠先给你买点麵包充饥。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也别胡思乱想了,你还年轻,懂吗?」

    「嗯。」

    「你爸要回去大学办点事,大概晚点再来看你。幸好这是私家医院,探病时间没限制的,这还是单人病房,不怕吵到别人。你今晚还得在医院过夜,思悠说怕你一个人觉得闷,想留在这里过夜。」

    「随便。」清清也没了耍小性子的劲力。她看看窗外,一片温煦的阳光,郁葱的树木在暖阳下散发柔和的绿,是一个安逸的早上。

    陆少瑶纵使不放心,也先离问。房里只剩下清清跟滕思悠,两人相顾无言。滕思悠给她倒了一杯水,端到她嘴边要餵她喝,她偏着脸,以没受伤的左手接过水杯 :「我只受了一点轻伤,不是残废。」

    「轻伤?」滕思悠不禁扬起声线 :「星如说你被送院时,身上都是鲜血,吓得她六神无主。」

    「血? 很小事而已,」清清是打从心底觉得这不是什幺大事 :「我以前在茶餐厅打工,试过滑倒,头部先着地,到了医院缝了十多针。这次不过是被人捅一刀、踢几下,」她笑了笑 :「你上一世流过的血比我更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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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包按 : 接下来……理论上是虐滕的,但虐滕同时又在虐清清的心。滕真的不敢再彆扭,怕再这样搞下去,老婆真的会跑掉。

    (小剧场)

    小睿 : 爸爸,你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没用,要是你有用一点,我就能在正传提早出场啦。

    某滕 : 我在努力的了……(泣)

    小睿 : 大谷哥哥当年明明花了很短时间就吻到妈妈了,你老是用强来的。

    某滕 (黑面) : 水清澄,你是什幺时候被那家伙吻的? 我碰见的那次已经不是第一次吧?

    清清 : 你、你、你在说什幺呢,都是以前的事。

    某滕 : 为什幺你明明喜欢我,我却每次都要用强的? 你不是那幺不愿意吧?

    清清 (嘀咕) : 因为,总觉得自愿的话,好像赔上了自尊心……

    小睿 : 妈妈跟大谷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有这问题吧?

    清清 : 对啊,大谷是一个直肠直肚的人,什幺都是打直球的。唉,其实那时的感觉真的不错,可惜发生了各种事,后来你又出生了,也许这辈子是有缘无分吧。

    某滕 : ……你缅怀完毕了,是吗?

    清清 : 差不多。

    (某滕横抱起清清,消失于众人眼前)

    水爸 : ……你为什幺总是要挑衅你爸?

    小睿 : 我想要妹妹啊,公公不想多要一个孙女吗? 可是爸爸那个大笨蛋,老是要人家为他製造机会,连老婆都是托我的福才能追到手。

    水爸 : 像你爸那种男人的确没用。来,小睿,吃点巧克力泡芙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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