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盼圆》贰章 挟

    贰章 挟

    距离阿飞成年礼已过三天,今晚我必须先暂别他们三个月。

    杵在黑洞前,望向已闭合三日的房门…轻叹了口气,转身吩咐方总管:「子齐,我不在的日子…好好替我盯着阿飞吃饭。」

    他点头:「曦主子儘管放心。」

    拍了拍他肩膀,我转身走进已大开的黑洞,左手却让人一拉,给带了出来。

    阿飞一脸惊慌地握紧我手,「曦曦…妳要走了?」

    反握住他略显冰凉的手,「我不在的三个月,你要好好吃饭,找些时间跟井叔还有青姨下山去走走,见见世面…这十六年来没能让你跟平常孩子一样到处去跑…结识年纪相当的朋友…曦姨非常不忍…」他摇着头,没有开口,我抬手拨去他额前掉下来的细髮,轻声说着:「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你往后的路…不管决定是什幺,曦姨都支持你,恩?」

    他直直地盯着,最后却回:「曦曦…这三天来…对不起…」

    闻言,我轻笑出来,捏他脸颊一记。

    「傻瓜…曦姨根本不记得你做错什幺,好啦,曦姨要先回去了,希望三个月后回来,我能看见你久别的笑脸。」

    鬆开他手,朝方总管头一点,转身大步跨进黑洞,毫不迟疑地向前方迈进,唯有如此,我才能割捨下心头上那快招架不住的不捨,让他学会展翅飞翔。

    人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能学会坚强与抵抗,虽然我想成为他的依靠、肩膀…但这时候,如果他没能靠自己站起来,那未来只有认输一途可走。

    回到家,照惯例洗完澡后拿出日记将这十五天的经过写了下来,当写到阿飞得知自己的身世时我忍不住眼眶又红了…唉,阖上日记,旭日东昇,暂且抛开那边的世界,打开手机行事曆,今天又是个会议满满的日子。

    穿上粉色窄裙套装,开车进公司地下室停妥后上楼,电梯爬到一楼时打了开,我习惯性礼貌往后挪一步让位,谁知进来的竟然是去年联谊的那位。

    名子我一时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常在商业杂誌上露脸。

    他朝我阳光一笑,本人亦回以职业性笑容带过。

    电梯一关,只余我与他,他楼层未按,与我并肩搭乘。

    气氛怪异的流动着,我没有多去在意,看着显示数字向上攀升,有那幺一瞬间本人竟然觉得它慢了,电梯在第十七楼停下,门打开,他向前一步抬手扶住门框,另一手示意我出去。

    本人毫不迟疑跨出电梯,转头发现他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王小姐再见。」

    我礼貌性头一点,便见他鬆手让门关上,电梯往下走,在第十五楼停。

    我进总经理室,传了祕书长进来问。

    「十五楼是展氏集团租下了是吗?」我记得去年还是一家电子代理商…

    「回总经理,十五楼原本租的成业科技在去年底宣布缩编,搬到对面较小的坪数楼房,今年展氏集团旗下子公司将它租下重新装潢,上个月完工,今天正式进驻。」

    我眉一挑,接过秘书小姐递来的黑咖啡,喝上一口,醒醒脑。

    「上週例行会议不是才听你说办公室已快容纳不下这幺多员工了?」我将本大楼的十六、十七楼承租下来办公,可业务不断扩充,加上今天这令人不快的消息…想来该趁这时候换个地方了。

    秘书长头一点,继续说下去:「回总经理,公司从去年第三季开始业绩不断上升,业务部及进出口部人员不断增加,办公室确实已快容纳不下这幺多人了。」

    「这边的租期到何时?」

    「回总经理,租约到期是在今年十一月。」

    好样的…本人还要忍受这家伙一段时间…放下咖啡杯,朝他吩咐:「我想换地方了,这件事就由你来执行,十一月我要新据点完工搬入。」

    下班时,本人很刚好的还是在电梯里碰到这位展烦人,他仍然跟着坐到地下室,恭迎本人出电梯后再爬升到一楼…我嗤了声把车开了上去,就见大楼门口处他正进了一台黑色宾士右后座缓缓驶离。

    这就是名门跟白手起家的不同之处,人家是专车接送,我们是自己方便。

    他玩电梯接送一玩就是无休止的一天,本人由原先的不耐到后来的淡定,反正再忍也就撑到十一月。

    今晚是回到阿飞那里的日子,我早早下班回家整理行李,将之前同佳琪那里拿的专业外伤用药通通往里头塞,约莫十点时开车上山,等着万户灯火渐息,一轮赤月近得伸手可触,黑洞大开,我提着行李进了去。

    可我却没算到,那展烦人今日下班没堵到我,却自己开车等在我家大门口…这一等就是尾随我上山,亲眼目睹本人进了黑洞。

    我从黑洞里出来,四处静谧地毫无人气,我心底一抽,冲到屋前,片地的打斗痕迹与毁损,再再让我腿软稳不住脚。

    丢下行李冲上楼,阿飞的房里没人…龙井、小青、方总管…甚至是高手花蜜蜂都不在…我心凉了透彻,下楼每个房间都搜索,想找个人问问,可什幺人都没有…连一个路人都没有!短短的三个月,却是如此的骤变,我搜到饭厅,点起油灯,在三十二吋全家照上钉着一张籤。

    籤上这幺写着:恭迎青远山之主至日天教总舵作客

    气地揉碎这张籤,我急地衣服也没换便跑下山去,当初为了让茶叶搬运顺利,便闢了这条路,所幸有这条路可走,不然凭一己之力实难下山。

    一下山,便见一组凌云教小队守在山脚貌似想攻击,一见是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带头的跪在前,抱拳说着:「小的以为曦公子会从此道上山…没想」我打断他:「可有备马?」

    他一听,立马至前方马廄牵来,可我不会骑马,便让他载我一起到镇上阙抢钱的钱庄。

    深夜,钱庄大门深锁,我直接让他翻墙替我开门,长驱直入至偏听后院。

    后院拱门处有站冈,我让那带头的擒下他,带我们去阙抢钱的房间。

    房里灯暗,门没上栓轻掩而已,我推了开,走了进去,将桌上的油灯点起。

    他未睡,仅着内衣的身段侧卧在窗边榻上,十多年的时光没能在他脸上划上些许细纹…双目盯着我高兴地露齿而笑。

    「小曦,可等妳许久了。」

    我快步走至他面前,耐不住性子问:「开个价,帮我救一家子人。」

    他侧坐而起,慵懒地说:「阙小弟就只是个钱庄老闆,怎有能耐替妳救下一家子人?」

    我嗤地一声:「就凭你是恆阳国第一顺位皇位继承人,这头衔总该有这能耐了吧?!只要你替我出兵,我名下店铺全归你,包括存在你这儿的银两!」

    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转瞬犀利地锁着我,「小曦何时…把阙某的底细查得如此仔细?」

    我反问:「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不也把我王曦查得仔仔细细?!」

    他再次大笑,站起来逼近我,眼带侵略。

    「如果我说,替妳出兵的代价…是要妳从了我…妳也愿意?」

    我反呛:「除了钱之外,我没什幺能给你,大丈夫一句话,帮是不帮?」如果不帮,我也只好带着凌云教的教员杀上去,这是最坏的打算,只是胜算就少了些。

    他紧紧地盯着,就像我是他将到手的一块肥肉般,最后他叹下一口长气,按住我肩。

    「小曦别气,方才都是闹着妳玩的,许久没见,我就想闹闹妳解解闷嘛」

    本人闻言鬆了口气,「这幺说你是要帮了?」

    他直点头:「当然,小曦有难就是阙某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啰!」

    「不管事情成不成…你开个价吧。」我与他,从来都是银货两讫。

    他一脸委屈的说:「在妳眼底阙某就是视钱如命?」我毫不留情点头。

    他一脸受伤,直说:「这次帮妳若成了,妳就大发慈悲改叫我揽月吧。」

    我一惊,「就这样?」

    「恩,就这样。」

    他轻拍拍我头,满脸的笑意,这拍头的动作我也常对阿飞这幺做…而对我这幺做过的人都离开人世了…如今他这幺做,让我无措的心得到安抚…彷彿多了个可以依靠的哥哥般。

    我放下心来,由衷道谢。

    「揽月,谢谢你。」

    阙抢钱目前人在星芒地盘,要他将原在恆阳封地近阳洲的兵调来实在是不可能,是以他必须去星宿跟那些跩个二五八万的皇子们借兵,这等待的日子实在熬人,是以我决定先只身前往星火洲镇上王氏据点住下,以蒐集情报,及便要等待,也要在离他们近些的地方,我才安心。

    而为了不打草惊蛇,凌云教员则分批从不同地方切进星火洲。

    阙抢钱一听我打算,执意把跟他一块来的菁英亲卫队派来保护我。

    外头初雪飘降,我不顾寒冷盯着窗外的动静,就盼密探能赶紧将一手消息发来。

    一只手将窗户关上,我转头一瞧,原来是亲卫队里唯一的年轻女性-薇。

    「主子吩咐过,任何一丝危险都不能让妳碰上。」

    看着她端正却一丝不苟的脸,本人耐住性子不同她争,旋踵开门坐在栏杆上等。

    她也不赶我进去,只是加派了人手顾好我的四週动静,一人默默地在旁边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华灯初上,密探顶着白雪赶来。

    屋内桌上摊开了一张牛皮,上头有着日天教总舵的详尽地图,包括密道、地牢。

    这是安插在日天教里的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传出来的,之后的营救也必须里外接应才可。

    「他们一切安好?」

    密探回:「回曦主子,少主、龙井堂主、乐仙至尊及小青姑娘分别被关在不同牢房,少主跟龙井堂主更是被鞭刑伺候,而方总管则被安排在南边另一处牢房,那边…卧底回报万不可再强入,那是日天教的禁地。」

    鞭刑…那是多幺折磨人的刑罚,我紧紧地握拳,直到薇将我手鬆开,才发现指甲已经陷进肉里渗出血来。

    这样的痛…肯定不及阿飞身上痛的万分之一。

    我研究着地图想着营救对策,每天,密探都会回报里头的消息,半月便这幺过去,阙抢钱出现的这天,密探回报,有个貌似方总管身形的人出了南边大牢被扔进了同小青一间牢房,脸上被烙上了叛字,浑身是刑伤。

    我一听,忍不住砸了桌上茶杯,碰地一声瓷碎了一地。

    人的脸是多幺多幺…为何要这般对他!

    一只大手揽着我,轻轻地安抚着,我气愤地红了眼眶,嘴里尝到了血腥气味。

    「小曦别动怒,在敌人面前万不可如此。」

    我离开他怀抱,问:「可调到兵了?」

    他笑回:「我人都在这儿了,可有没调到的道理?适才藤已告诉我凌云教也陆续赶来会合了,就差战术了。」藤是精英小队的队长,这些天来负责与凌云教员联繫。

    我拉他到桌边看着那张牛皮,「这是卧底传回来的日天教地图,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对策,你听我说看哪个好。」

    我们彻夜长谈,直到天方鱼肚白才将最佳战术拟订完成。

    今晚,便是营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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