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丹峰一个急刹车停下,失魂落魄的望着前面亮起的红灯。
照着刘然给的地址,张丹峰把车停在了酒吧的门口。
刘然依靠在沙发上,见他来了,凌厉冷淡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好久不见。”然后招呼waiter上了两瓶酒。
“好久不见。”张丹峰笑笑,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往嘴里灌了两口。
“一个人喝多没有意思。”刘然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干杯。”
张丹峰也只是摇头笑笑,又喝下去半杯。
“怎么了?”刘然看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烦。”张丹峰抓过酒瓶,给自己倒满,又给他满了杯,“谁能没点烦心事,睡一觉就好了。”
刘然颇以为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那?我陪你去睡一觉?”
张丹峰手中酒杯一抖,扭头看他,“没喝就醉了?”
“哪里,这不是逗你开心么?”
“你还会逗别人开心?”张丹峰失笑,“谁在你手里能开心得了?”
“你总不是别人吧。”刘然也笑,轻飘飘的笑意像醉人的酒,“如果你失恋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逢场作戏我也是不错的人选吧?”
张丹峰沉默了一下,说道,“咱爷们儿点,痛痛快快的当个朋友,怎么着不也比这样强?”
“在你这儿,本来就是为了做恋人,为什么要苟且做朋友?”刘然反问,杯子里的酒被摇晃的有了波纹。
“那成,你继续。”张丹峰挑眉笑了一下,“不过,我也得给你说明白了,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朋友,不可能有别的,别说华哥只是跟我闹分手,就是华哥这人不存在,我也不会和你怎么着。”
刘然顿了顿,依旧是那副谈笑风生的模样,“拭目以待,好歹你的心……”说着他把手按在他胸口的位子上,笑的暧昧,“也是肉做的。”
张丹峰把他的手拉下来,呛了一句,“这毛病还没改?动不动就上手?”
“才就摆在眼前,不能吃还不能上筷子?”刘然轻笑一声,又抬起杯子喝起酒来。
张丹峰识趣的闭嘴,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等第三瓶酒上来,两个人已经各有醉意了。不过相比张丹峰而言,刘然反倒显得清醒的很。
张丹峰问道,“你这酒量可以啊,怎么练的?”
“以前跟张董出去,都是我挡酒,想要人前光鲜,必先人后受罪。”刘然笑的两颊微红,“不过现在也不行了,胃喝坏了。”
张丹峰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犯得上跟自己过不去吗?”
“那怎么了?”刘然低着眼笑起来,“我又不是你,不需要为生活担忧,可以自由的选择一切,爱情或者工作。”
“我也不自由……”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自由?”刘然眼睛里写满了笑意,“为生计奔波?三餐不定?泡面地下室?还是酒桌上的嘲讽侮辱?像狗一样生活吗?”
张丹峰看着他淡然的笑容,一时说不上话来,在他眼里,刘然像无坚不摧的英雄,扫荡一切,从不言败,也从不低头。而他,究竟是用了多久才成长为如此百毒不侵的一个男人。
原来,还是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呵呵呵呵呵呵。”刘然轻轻笑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凭自己的能力拿到的,有多大的野心,就该有多大程度的付出。”说着他揉了揉眉心,再抬眼看向他,“我人生当中最痛苦的阶段,就是实力配不上**的时候,我无比渴望能得到更多,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被困在垃圾堆里挣扎。”
说这话的时候,刘然依然在笑,眼睛里的坚定和野性熠熠生辉,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太有野心,也太强大。
张丹峰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收回手,灌进去了最后半杯酒。
“抱歉。”刘然探过身子靠近他,“我实在是太想得到你了。”
张丹峰问,“那为什么要抱歉?”
“因为太想得到你,所以从不问你情不情愿。”刘然说着靠的更近,“不过,更抱歉的是,死性不改。”
张丹峰低着眼皮看着酒杯,无话可说的点点头,“可以,只要你觉得有意义。”
“我希望你也觉得有意义。”刘然薄而红润的嘴唇落在他耳垂上,“至少要认真对待吧。”
张丹峰轻笑着往后仰,“这叫挑衅。”
却没想到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压上来,笑意盈盈,“挑衅和挑逗都分不清吗?”
“你醉了。”
“是吗?”刘然压住他的肩膀,咬上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混着酒味发酵起牵连不断的暧昧,“醉了的话,那我们不如就酒后乱性如何?”
刘然手心从胸口滑到小腹,嘴角莫名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张丹峰猛地睁开双眼,眉眼带笑的捉住他的手,“适可而止。”
刘然不仅没松手,反而顺着揽在他腰上,“情不自禁。”
张丹峰手扣在他后颈上,拉他靠近,两个人鼻尖交错,目光咫尺之间,滚烫的呼吸打在脸上,“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
声音轻而恍惚。
“理由吗?你的脸……”刘然看着他,目光毫不掩饰的下移,“以及身体都让我着迷。”
“哈哈哈。”张丹峰一下子就笑出声来,“这也可以称之为理由?”
“当然。”刘然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下去,贴紧他的身体,低声笑道,“要知道世界上最高的赞美就是,看见你,我就/硬/了。”
“轮到我很抱歉了,我没这种反应。”张丹峰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很开心一般,笑着笑着声音低下去,突然又沉默了。
“怎么了?”
“如果换做是你,为了家庭,会怎么做?”张丹峰问。
刘然半真半假的笑道,“继续睡你。”手指摩挲着脑后短茬的头发,有些留恋的说道,“这么来之不易,我才舍不得说分就分。”
张丹峰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拨开他的手,“再叫一瓶酒吧。”
“你已经醉了,别喝了。”
“我醉了吗?”张丹峰闭上眼,脑海中霍建华的脸愈发清晰,笑的,哭的,委屈的,蛮横的,骄纵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逼得他眼鼻酸涩。
醉了怎么还这么清醒呢?
他无法想象,两个人分手之后,霍建华会如何收敛自己的任性去宠爱别的女人,陪她逛街,给她做饭,带她看电影,甚至……同她/做/爱。
刘然没回答,又帮他叫了一瓶。
直到他喝干最后一滴,也没再说一句话。
所以埋藏在心里的不甘痛苦和失望,都顺着酒灌进嘴里,咽下去。
眼见他喝的有点不对劲儿,刘然拿下他的酒杯,叫来waiter结了账,“好了,喝够了就走吧。”
张丹峰被他拉起来,眼皮沉重,情绪一阵高昂一阵低落,如此反复的问道,“你为什么和我分手?”
刘然心道,我能和你分手倒好了。
“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嗯?”
走出酒店百米远,张丹峰依然在重复的问着这句话。
问得刘然不堪其烦,回了一句,“好了,不和你分手。”
原以为他能就此消停,那谁想到听见这句话,张丹峰反倒来了精神,“真的?不和我分手?那你为什么要说和我分手?”
“我……”
张丹峰拿手摸了摸他的胸,“那你亲我一下。”
刘然拖着他打车,目光往暗处望了几眼,突然勾唇一笑,“好啊。”
嘴唇相接,张丹峰感觉的到身高的变化,眯着眼睛问道,“华哥你踩沙发上了?”
“……”
刘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借此机会放肆的吃了一顿豆腐,两个人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摆出各种姿势,接吻,拥抱。
张丹峰一夜无梦。
醒来时,在酒店的房间里。
刘然没准备温情早餐,也没有留什么便条,只是例行公事的给他发了条信息,内容更是简洁明了:我在公司,有事电话。
张丹峰头疼,揉了揉眉心,把信息删除。
然后坐起来,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心里抽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扒开前襟,看了一眼毫无痕迹的皮肤,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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