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分卷阅读60

    苏梦醒冷笑数声,道:“所谓平安自在,不过痴人说梦罢了。真亏得你正人君子样貌,胡说起来比那弹词说书的还要伶俐。”

    漠晟知道他嘴坏,翻脸无情最是家常便饭,忙放了软话道:“你说什麽便是什麽,只要你肯跟我回泰丰,就是最好不过。”

    苏梦醒眉头微皱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司徒章的?”

    漠晟道:“漠某不敢劳动苏大人,自然是司徒大人的命令。”他见苏梦醒满脸不耐,又道:“他说这是秦大人密令,只让我带你回去,方能守你一生。”

    苏梦醒抬眼看他,只见漠晟满面真诚,看不出丝毫作态,於是笑道:“莫非你也知道我是什麽了麽?”漠晟道司徒章已然全盘告。苏梦醒知道再也无法掩饰,不禁红了眼眶,笑得越发难看起来:“如我这等怪物,你还找上门来,莫非不想活了?”说罢掩面大笑,只是再也无法直视漠晟。

    漠晟从来见他骄傲,不曾见他如此,心道幸亏赶到京城,否则真要幽冥再会,不禁心慌难耐,忙乱中竟张嘴叼了耳朵,轻咬细吮,仿佛这样才能安慰与他。苏梦醒才找个乞丐了事,体内元阳充沛,百般感觉都在顶峰,如今被漠晟无意挑弄,竟又有所需。他只恨自己身子变成这般模样,却无法拒绝好意,只能胡乱去推漠晟,不想身子被锁得更紧,连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渐渐苏梦醒气喘匀了,漠晟才将他放松,漠晟又说秦绍阳委托司徒章传达密令之事,苏梦醒低头想了半会儿,便假意答应与他回返。漠晟喜出望外,不禁心中柔情更深,他盯著苏梦醒细看,只觉得风姿绰约,饶是个浪子也收了心去,再想想司徒章承诺之事,浑身上下都觉著快活无比。苏梦醒觉得他越发呆得可爱,真正不似内卫中人,只得心中叹气,不知自己惹上这般冤孽,究竟是福是祸。此时春寒料峭,夜里更甚,苏梦醒虽擦干身子,难免受凉,漠晟察觉他额头微热,忙抱著给他驱寒,两人本就有意,勿论漠晟方才并未尽兴,再次厮磨,欲火再起。

    苏梦醒已然打定主意,更是不能让漠晟失望而归,他觉察那人棒槌硬了,便轻笑道:“你这木头,果然不学好了,见到男人便要发情,成何体统?”话虽如此,苏梦醒主动仰身睡下,只见他眉目如画,腰若纨素,肤质光洁,**裸横在漠晟身下,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自持。漠晟不过凡人一个,哪里经得起这般诱惑,当下头脑一热,俯身亲遍他每寸每分,才小心翼翼挺了银枪插入。

    好在苏梦醒与他欢爱一回,又在乞丐身上拓开几分,因此谷道柔软温润,恩爱起来比前次更加尽兴。漠晟生性木纳,却不是真傻,他既心结已解,对情爱之道更是放开许多。两人先是抱著干了一回,又由漠晟从後头尽根捣入,之後漠晟让苏梦醒靠在船壁,面对面插了阳物进去,眼见那棒槌进进出出,越来越快,带得**乱流,糊成一片,当真好生刺激。苏梦醒把持不住,当先泄了身子,漠晟才连精带水射入肉里。漠晟阳精尽出,端的是心满意足,他见苏梦醒那里微翘,仿佛意犹未尽,便趴在那里口唇伺候,引得他射出残余精水,正好吞吃如腹。苏梦醒感念他情谊深厚,忍不住笑道:“你个木头,吞我精水进入,莫非要怀我孩儿不成?”漠晟道:“你的孩儿便是我的孩儿,日後苏公子若娶亲生子,这干爹应当是我无疑。”说罢嘿嘿一笑,裹著苏梦醒睡在舱里,觉得花好月圆不过如此这般。

    只因四下一片寂静,两人又耍得乏了,漠晟竟放心睡去,却不知苏梦醒毫无睡意,睁著双眼望向顶棚,听那漠晟起了微酣,心里难过不已。漠晟睡到一半,被苏梦醒唤醒,只觉得下肢窜麻,顿时有些迷糊。他好歹也是内卫世家,心知是著了道儿,他问苏梦醒这是为何?苏梦醒翻身而起,走到船头坐下,只道还要留在京城,不与他同返泰丰。

    漠晟仍不死心,再问苏梦醒可愿他返回泰丰,却见那人粲然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司徒章的瞎话只能骗骗你这老实人,哪里蒙得了我?你当我在内卫里混的什麽职位,对那司徒章又知道多少?秦绍阳早就说过,除非他亲自下令,旁的都不可信。况且他和司徒章都不是好人,你若诚心信他两个,难免落入套里,不得超生。”漠晟还要劝他,却被苏梦醒堵了嘴唇不能再言,两人又是一通缠绵,直到漠晟药性发作昏睡过去,苏梦醒才将他放倒躺下。

    此时天色微明,苏梦醒亲自将船划到红袖招後门码头,简单易容一番,把漠晟托在那里方才离开。及到漠晟醒来,眼前之人早就换做是柳媚烟,他问哪个送他来的,那人又去到何处,柳媚烟也是一问三不知。漠晟思前想後,知道再也无法寻到苏梦醒踪迹,只能在红袖招休息几日,便绕道回泰丰复命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5

    司徒章见漠晟回来,当是意料之中。他问漠晟苏梦醒如何,漠晟剔了缠绵之事,从头到尾说得明白。司徒章听了,暗道此人实诚,行事方正,怪不得能入那人眼里。他遣漠晟离去,回头一看,却见秦绍阳缁衣鹤氅,如神仙般徐徐而来。司徒章笑著迎上,牵著秦绍阳一同来到池边,只道这边养了锦鲤,最是名贵不过。

    秦绍阳笑道也好,两人靠在一处观赏游鱼,秦绍阳见司徒章眉头微锁,知道是藏了心事,便微笑道:“你先道约我赏花散心,却又说什麽要见漠晟,及到漠晟走了,你却改说要来观鱼。如今站在水边,你又想三想四,莫非有什麽事要做,不如先去办了再说。”

    司徒章忙道何事有陪伴哥哥要紧,秦绍阳只是微笑,心里早已明了,他走到石墩那边坐下,对司徒章道:“你让漠晟接苏梦醒到此,为何不与我先说?如今苏梦醒没来,不过是让漠晟白跑一趟罢了。”司徒章早有准备,却不想秦绍阳会直接说出,只好也明言道:“自从小弟在京城见了舅兄,只道他活得辛苦,又与漠晟情投意合。所以派了那呆子去接,使他二人多处几日,不负今生之约。”

    秦绍阳莫名火气,忍不住怒道:“你既知道苏梦醒已是修罗鬼族,还说什麽今生之约,所谓虚凰假凤已然违逆天理,人鬼殊途又何谈情投意合。”

    司徒章未料他还讲这些,心里一颤,只好照例扮了流氓面目,蹲在秦绍阳跟前,仰著笑脸,讨好道:“小弟糊涂,哥哥不要生气,只把我当个屁放了罢。”秦绍阳见他一味讨好,也知道戏有些过了,只好叹口气,由他抱著腿撒娇耍赖,临了方道:“你若想染指修罗鬼族,定要先行告知秦某,否则再有此事,休怪秦某无情。”秦绍阳说完这些,只觉胸口针扎一般,当下面色煞白,司徒章不明就里,只知不能再去惹他,只好咬了咬牙,先答应下来。

    秦绍阳知道司徒章不过敷衍,只道眼前他肯服软也就算了。到了晚上,司徒章又修书一封,还是为了那修罗鬼事。不想京城内卫未曾获得此书,却先被苏梦醒劫去,司徒章只好暂且作罢,由那些修罗鬼逍遥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1

    司徒章暂时不提修罗鬼事,秦绍阳正好也不想多谈。泰丰大营那边,因有尹丽川主事,万事井井有条。至於两军对峙盘州,据守浑河两岸之事,杜五七照例日日军报,遣了快马送到泰丰。秦绍阳隔日便请尹丽川来息烽院讲谈军务,事无巨细全要问到。司徒章常在旁边作陪,轻易不肯让秦绍阳与尹丽川独处,所幸尹丽川年纪稍长,并不十分在意,只在每次来访之时,定要询问司徒大人可在息烽院内。

    秦绍阳先是视而不见,日子久了,忍不住私下提醒,让司徒章莫忘公私有别,免得阻塞言路,妨碍军务。司徒章嘴上答应,到了第二日仍是我行我素,秦绍阳拿他无法,只好屡屡提醒,别的倒也无可奈何。司徒章本来并无阻塞言路之意,只因他心疼秦绍阳太过辛苦,不但白日里处理公务接待往来,间或巡视大营,视看演练,夜里还要秉烛夜游公文,每日均下来,也要**个时辰,歇息时间可怜,对他身体自是大大不利。

    司徒章虽是著急,却不能时时守他身侧,只好咬牙招了御怀风住在息烽院里,只道但凡秦绍阳有何不测,总算有人看顾。御怀风住在小花园里,与秦绍阳居所隔了一进小院,厨房一间,相距倒是不远。

    这日司徒章巡查大营,不在息烽院里,恰逢秦绍阳公务略少,他让春熙请御怀风过来论道。两人正用晚饭,春熙送了个拜帖进来,秦绍阳接过来一看,先在灯上烧了,又对御怀风道:“秦某有些小事,正要出门,还请怀风自便。”御怀风道:“如今天色已晚,秦大人此时外出,怕是不好。”秦绍阳笑道无妨,他著春熙安排套车,带了亲兵十名,趁著月色走了。

    一行人来到镇外松林,见里面新造个酒肆,外面飘了酒旗,上书醉秦二字。秦绍阳命春熙等人在酒肆外等候,自己挑了酒帘进店,径直来到酒桌前面,拖了条凳坐下,他看对面那人端著酒碗自顾自吃酒,便道:“你既下书请我到此,又不来招呼客人,如此卖酒,可是没有银子可赚。”

    那人身著缁衣,桌上搁著条绣金斗篷,并不像是卖酒之人,他听秦绍阳所言,笑道:“听说秦大人身子孱弱,吃酒本事不行,只能饮些热茶。可惜小店无茶,只有冷水冷酒,若是怠慢,还请见谅。”

    秦绍阳道:“秦某既来,冷酒冷水又有何妨?世子忒小气些,只管上酒就是。”

    原来此人便是西宁王世子,他一夜间起了这间酒肆,就是为了与秦绍阳相见。他听秦绍阳点破身份,当是意料之中,他先道秦大人好张利嘴,再起身来到柜上,亲自舀了一碗水酒,走到秦绍阳身边放下,道:“秦大人好大胆子,不但单刀赴会,还敢喝我水酒。莫非你不怕我下了药,把你毒死不成?”

    秦绍阳道那又如何,他抿了口酒,入口辛辣,居然是顶不值钱的烧刀子。秦绍阳不愿再喝,皱著眉放了酒碗,静静看那人干掉一碗,才道:“你好古怪,过去非贡酒不喝,如今连这贱酒也得津津有味,莫非拆了伪装,连嗜好也一并换了不成。”

    世子笑道:“在下生来就是世子,哪有什麽伪装。”秦绍阳正要对答,只听外面马蹄声起,当有几十骑的样子,世子笑道:“想是那司徒章来了,我也不好再留,秦大人若是有意,下次再一同饮酒说话。”言罢翻窗出去,听得战马嘶鸣,当是跨马脱身而去。

    秦绍阳由他逃脱,只端起酒碗又饮了少许,待到司徒章冲进屋里,他已然上了酒劲,满面通红。司徒章什麽酒没喝过,一闻就知道这碗里的货色,当是顶上头烧心的炮打灯。他想问秦绍阳会的何人,为何要吃这酒,但看秦绍阳面如桃花,溺在酒里,竟生出一番妖冶情态,比起寻常更为动人。司徒章知道他借酒藏事儿,只好暂且罢休,只问哥哥你又吃醉了。秦绍阳不过上了酒劲,并未真醉,他拉著司徒章坐在身边,把剩下的往他手上一塞,笑眯眯道:“这酒带劲,最是解愁,你来与我同饮,等下再一起歇息,可是最好不过?”

    司徒章被秦绍阳强塞了半碗土酒,不能马上拒绝,他先示意从人退下,再把碗放在桌上,搂了秦绍阳後背道:“哥哥你吃多了,我们回去如何?”秦绍阳被他贴了身子,竟心安莫名,但嘴里却道:“司徒不吃这酒,莫非嫌秦某粗陋不成?”司徒章忙道岂敢,却伸手把酒泼在地上,笑道:“这下吃不成了,正好一起回家。”秦绍阳却不肯走,他道这里安静,正好安神养性,倒比那息烽院里还要强些,司徒章不好强他,只由他靠著,待到秦绍阳睡著,才横他上车回返。

    车在半途,秦绍阳醒来,他说做了个噩梦,心下不安,要让司徒章陪睡一宿。司徒章无法,回到息烽院後既与秦绍阳同寝,睡到日上三竿,再听禀报,那同秦绍阳饮酒之人早就不知所去。司徒章心知是秦绍阳之意,午时两人同台吃饭,司徒章才问:“昨夜哥哥会的何人?不知小弟可否得知。”

    秦绍阳被那炮打灯昨夜烧了满头,当下还在宿醉之中,他以手支额,随便答道:“昨夜之人乃是西宁王世子,不知司徒大人可是满意?”

    司徒章道:“可是他先传书与你,你再去的?”秦绍阳道正是如此,司徒章放下碗筷,捉了他一只手道:“哥哥怎能亲自前往,好歹也该先与小弟说之,找些得力护卫,再去不迟。”

    秦绍阳笑道:“莫非司徒怕我遭遇不测麽?”司徒章道:“那西宁王世子本是对阵之敌,即便哥哥有十成把握,也不应单独与他会面。”秦绍阳看司徒章斟酌词句,很是小心,知道他是怕言语不当,令自己不快,当下抽手回来,为司徒章盛了半碗鸭汤。秦绍阳推了汤碗过去,支著下巴看司徒章吃完,才道:“虽无十成把握,但他还舍不得杀我,所以即便再会,也是无妨。”司徒章道声怎会,秦绍阳对他温然一笑,道:“若秦某被他所杀,司徒当会如何?”司徒章道:“我定会杀了他满门,为你报仇。”秦绍阳闻言讶然,他停了片刻,竟趴在桌子上闷笑起来。他笑了半天,竟臊得司徒章满面通红,他扑到秦绍阳身边,强把情人抱上软榻,堵了双唇,方才作罢。

    秦绍阳方才笑得太过,气都有些急了,此时又被司徒章压在身下,想要挣脱已是不能。他并不真的挣扎,只笑眯眯看著司徒章不语,直到这流氓气喘粗了,秦绍阳才道:“司徒心意秦某明白,只是这话太甜,终究腻了些,与秦某所想不同。”司徒章贴著他的身子,下身已然起意,他强压欲火,问道:“哥哥如何作想,不如说给小弟听听。”秦绍阳觉得下腹被个棒槌顶得生疼,不好装作视而未见,他对司徒章道:“你把人遣了,再关了门窗,秦某慢慢与你说之。”司徒章虽有心事,听闻此话仍是快活,他按秦绍阳所说办妥,只命春熙在屋外伺候,其余人等一概回避。

    秦绍阳看他把帘子下了,遮住正午阳光,弄个房内如同蚕室一般,昏暗合宜,正好欢爱,便伸手招司徒章上床。司徒章深知他昨夜酒气未消,体内元阳不足,若是行房损得怕是更多,於是不解衣衫,只抱在怀里亲吻。秦绍阳感他怜惜,自己解下衣衫,赤了上身贴在怀里,轻声道:“那世子若是杀了秦某,只怕你这流氓更难对付,所以暂且不敢对我如何,你且放心了罢。”司徒章知道秦绍阳痒处,叼了耳朵轻轻吹气,直到秦绍阳下身微硬,才道:“哥哥妨碍小弟捉他,莫非对他有意不成?”秦绍阳道并非有意,司徒章又问:“那哥哥还真想与他再会不成?”秦绍阳道那是当然。司徒章还想再问,却被秦绍阳伸手环了腰身,两人贴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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