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分卷阅读54

    秦绍阳听他说得玄妙不禁问道:“那地方既然是密境,你又是宗主身边之人,为何他要放你出来,不怕那里为外人所知麽?”

    冯老师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宗主,若不是他最後不肯吃药调理,此时老朽还应在密境里陪他才是。”秦绍阳又问冯老师为何不肯离开,那老道士道:“我十二岁第一次见他,那人不过三十不到,二十一年过去,他仍是与初见时一般。此人虽是容颜不老,只可怜他天天吃了药,日日咳血,人瘦得一把骨头似的。凡是呕血重病之人,难免容色枯槁,不想一次我伺候他沐浴,放著胆子下了面具,竟然见他生得真美,端端是人间绝色。”说到这边,冯老师兀自摇头:“那时我还年轻,竟生出糊涂心思,一日不见到他便要茶饭不思。不但如此,我还穷尽所能研习药书,只求能让他少吃些药罢了。话说他可真是个好人儿,不但不怪我偷看他脸,还时不时找书给我研习。秦大人有所不知,此人见识真正了得,不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连医书典籍也存於心中。多亏有他指点,每次都搔到痒处,我才有了这番治病救人的本钱。”

    秦绍阳觉得这故事精彩,竟同志异一般,便追问道:“这等绝色隐匿深山,想是有不可告人的苦衷罢。”

    冯老师笑笑,道:“他性情清冷,理当是干净至极的人物,只是每年都会有个粗蠢之人找他,非要强行求欢几日才能了账。”

    秦绍阳道:“我听你说他不俗,哪里轻易会让人强了去的?”

    冯老师道:“那人自称拜火教主,寻常看去倒也是个俊美不凡,但上了他身便跟野兽无异。每次那畜生离开,宗主大人都跟死人一般,定要养伤月余才能下床。”

    秦绍阳听了拜火教三字,心下一动,道:“那拜火教主怎会与那宗主大人苟且,想是冯老师说的故事不好,穿帮了罢。”

    冯老师也不争辩,只道:“那拜火教主名叫约素和,是个不老的怪物,每次他来求欢,宗主大人都是应的。只是三十五年前那次,听说他死於教主之争,宗主大人就不再吃药,老朽好说歹说,他只道早该随兄弟们去了。如此一月之内宗主他就丧了去,真是好生可怜。”

    秦绍阳知道这约素和确是三十五年前被部下斩杀,但他从未听说过什麽宗主,就问:“想那宗主应是为那约素和吊著性命,听他死了,於是了无生趣了罢。可怜这种贞烈女子,秦某倒是无缘相见。”

    冯老师哈哈大笑,道:“那宗主大人原是男儿身,并非什麽女子,秦大人你如此聪明,却猜错了罢。”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4

    秦绍阳与他说了半天话,倒也倦了。冯老师给他用水化了一丸,卷了被子垫在背後,比起靠著床架,舒服许多。秦绍阳自己与司徒章等人同睡,并不觉得那约素和与宗主相拥有何不可,但他看冯老师嘴角含笑,想是没有说完,便请他再说。

    果然冯老师坐回凳上,继续说道:“那宗主曾说自己是泰丰人士,幼年喜欢在鸡鸣山中游荡,只道那里山明水秀,最是修身养性的福地。待他死後,我逃出密境,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偶尔想起鸡鸣山来,便决定去那里了却余生。”

    秦绍阳听他说得有根有据,想拿宗主之倒可一问:“那宗主既然是泰丰人士,想是泰丰也该有些亲戚才是。”

    冯老师呵呵一笑,道:“我自打隐居鸡鸣山做了道士,几十年都未寻到他家亲戚,一是不知道他究竟姓字名谁,二是与他相似之人世上更是难寻,直到那日在游龙观里见了秦大人,才放下一桩心事。”

    秦绍阳被他说得一愣,不知这究竟算什麽混事,当下面沈如水道:“冯老师虽然暂且救了秦某不死,但话却不能乱说,否则生出什麽事端,秦某可不知如何与司徒大人交代。”

    冯老师并未理会,只自顾自道:“我伺候宗主三十一年,每每他睡在床上,身上之事都是冯某操办。你莫看他骨瘦身轻,被那约素和当做雌儿百般宠爱,那玉茎却生得形制雄浑,天赋异禀,当是多子多孙之相才对。”秦绍阳听他说道胯下之物,竟有些脸红,他又听冯老师道:“且他会阴处烙了一只辉金麒麟,栩栩如生,与秦大人身下所烙真是一模一样。况且你二人容色一般,连身下的烙印也是一样,两项一合,那宗主当与秦大人有些亲缘才对。”

    秦绍阳听他说自己身下有什麽金色麒麟,顿时热血窜上头,他强压了喉头热血,追问一句:“秦某哪里有麒麟了?冯老师不可乱说。”冯老师笑眯眯看他骤然胀红了脸,不紧不慢道:“昨日老朽为你实行热汤暖身之术,清理身子时看到好一只麒麟隐在胯下,後来再用冰水镇痛,那烙印就不见了。”秦绍阳听他说得仔细,知道是假不了的,他勉强看了冯老师一眼,轻声道:“请把司徒章叫来,我有事要与他讲。”说完这句,他狠狠把血咽回肚里,当下闭了双眼,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司徒章正在浑河岸边视察,忽然冯老师派了人叫回竹州,原以为是秦绍阳有了什麽三长两短。不想到竹州将军府,秦绍阳正靠在床上等他,甫一见面就要求欢。司徒章本是没有心情的,但他挡不住秦绍阳眉目含春,妩媚入骨,加之冯老师也没阻拦,当下两人褪了衫儿裤儿拥在一处,蜜里调油,柔肠百结,真如春风过境,要不**也难。司徒章用手指先开拓一回,弄得秦绍阳娇喘练练,竟先泄了些个黄水细浆,闹得司徒章看著心疼,舍不得再弄,只把秦绍阳锁在怀里,咬著耳朵道:“我的好哥哥,你今日怎麽如此动情,莫非那混账道士给你用了春药,所以才想小弟了不是?”

    秦绍阳并不说话,只尽力用双腿缠了司徒章腰身,在他怀里蠕动,求欢之意更甚。司徒章也是年少气盛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厮磨,只好叹气道:“哥哥这般盛情,小弟若再推辞,便是无趣了。”说罢,他让秦绍阳横在榻上,散了手脚,自己下了床榻,跪上脚蹬,只用那舌头逗弄菊门,直到那边鲜花吐蕊,衬著上面一只小兽现了行踪,才挺枪上马,往那**洞里直插进去。秦绍阳睡在床上,由著他攻城略地,刮肠断筋,只觉得心肝肺儿都被顶得换了位置,想是司徒章真正下了番力气,不把他干得半死誓不罢休。司徒章抽动百十来回,觉得意思到了,一手握住秦绍阳身前之物,一手扯了他腿,猛冲几次,把那汁儿水儿劝送进肉里,恶狠狠数了十下才泄了干净。

    这**极为尽兴,司徒章只觉得多日憋闷散去,便笑嘻嘻抱著秦绍阳亲嘴。两人亲得水声啧啧,直把个狼性再次燃起,司徒章这次可不多问,他不扣门扉,只把那半软之物滑进甬道,用那**逗得硬了,又把方才的好事重做了一遍。秦绍阳只管闭眼享用,当是由他胡来,好不容易司徒章闹够了,才问道:“秦某里面如何?司徒大人可曾满意麽?”司徒章不明就里,只腆著脸道:“哥哥里面最美,真正是人间仙境。小弟不才,只为那美景所迷,故而流连忘返,还请哥哥见谅。”秦绍阳笑笑,把司徒章推离身边,冷冷道:“那仙境门口听说总是会有只畜生,不知这次是只狻猊还是别的,还请司徒大人告知。”

    司徒章并未马上回答,他心想这话儿怎麽又提起来了,待到眼角儿瞟著冯老师立在门扉,想来定是这老头儿多嘴多舌闹的。他知道这次再也糊弄不过,只把心一横,伸手搂了秦绍阳腰身,轻声道:“这次是头金色麒麟,最是精致威武不过,小弟只怕哥哥多心,所以没有告知,还请原谅则个。”

    秦绍阳自打冯老师点破麒麟之事,如今又听司徒章亲口承认,浑身的精气神儿也渐渐散去,他一动不动,只淡淡说道:“司徒大人既已得趣,若是再无淫事,秦某想自己先睡了。”

    司徒章知道这是要紧的时候,他见秦绍阳不怒不急,连半分责怪都没有,身子却渐渐软塌下去,便知大事不好。他把秦绍阳用薄被裹住,轻轻搂进怀里,用唇轻点眉眼後,柔声道:“哥哥你莫要深睡,小弟有话要说。”

    他见秦绍阳眼皮微动,想是在听,便继续道:“这次我去京城,原本就是为了哥哥之事。哥哥也知道我父亲是个兔子,对先帝却极忠诚,他把皇帝家里许多秘密讲给我听,只为日後我也如他一般效忠帝室。小弟盗画赤陵,又与哥哥相交,早就觉得哥哥许是秋家子孙。只是小弟存了私心,生怕此事明了之後,与哥哥身份不合,再难缠绵,才故意隐瞒下来。”

    秦绍阳听他说得动情,忍不住睁眼看他,司徒章苦笑一声,又道:“小弟以哥哥号令四方聚啸泰丰,本来不过是吓吓文散生,没想到真要打仗,却查个清楚才好。於是小弟深入京城,找了那宋女史问话,才知道明征太子生个六指儿,竟与哥哥脚上的旧疤相合,想来那事便是真的了。回到这边,小弟本想与哥哥点透,没成想哥哥竟想到别处,让我不要寻个假的太子以免多生枝节,如此这般,小弟正好拖延一番,免得哥哥七想八想,坏了大事。”

    秦绍阳静静听他说完,莫名其妙露了笑来,他盯著司徒章双眼,淡然道:“关於那冯氏兄妹相奸之事,司徒也是故意的罢。”司徒章道声惭愧,秦绍阳静默片刻,又道:“若你我所想是实,秦某岂不也犯了兄妹相奸**肮脏之罪?如此说来,秦某真是作茧自缚在先,又被引君入甕在後,若想不死倒也难了。”他口气清淡,仿佛身在物外,全然不似心中正被凌迟,鲜血碎片充满胸膛,只是他脸上凝著笑容,透著死气,看著令人心寒。

    司徒章知道他意志坚决,否则怎麽能把个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见他这般,竟吓出身冷汗来。他早知秦绍阳面对此事难免失控,挨打挨骂他早有准备,即便被秦绍阳揍个半死他也认了。未成想如今竟是这番情景,司徒章顿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秦绍阳头脑清楚,对他道:“那明征太子已然是个死人,待到秦某咽下这口浊气,真的假的,便再不重要。”他勉强伸出只手,抚弄司徒章面庞,仿佛要把那眉眼嘴唇记在心里:“秦某自视甚高,总以为不同俗人,即便与你上床,多是要借你力量。没想到你总是为我著想,受了秦某不少委屈。秦某早说无以为报,只有这身子还有些用处,司徒若不嫌弃,趁秦某没死,再欢乐欢乐,了了今生冤孽,也好让某安心上路。”司徒章大惊,问他为何要说这些,秦绍阳抿了唇一笑,道:“司徒你说,若我是先帝所生,当今圣上又是亲妹,秦某既是先帝男宠,又是当今床伴,再顶个明征太子的虚名,即便你能忍得,天下人能忍得,秦某自己,却是过不去的。如此这般,不如万事不知,死了干净,也比赖在这地狱人间,日日噩梦强些。所以不必麻烦冯老师与我吊命,再拖几日也是枉然,就由秦某自去,干干净净也好。”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5

    秦绍阳说得淡然,司徒章的心却要碎了,他把脸埋进秦绍阳怀里,闷声道:“哥哥你好狠心,说什麽已然无所牵挂,干净死掉的混话。却不想想留了小弟一人独自在这世上,虚度光阴,好不凄凉。”秦绍阳轻抚他背,道:“司徒大人内有贤妻,外有一干兄弟,何来凄凉可言。”司徒章被他抚弄得越发伤心,竟扑在秦绍阳怀里流泪不止。

    冯老师在边上看著难受,忍不住迈出房门走了,留了司徒章慢慢收了眼泪,心里生出个主意来,他腻在秦绍阳怀里,道:“哥哥既然不想活了,有些事情还要交代清楚,免得小弟不知如何处置,生出乱子来。”秦绍阳一笑,问他何事,司徒章道:“如今天下大事,只在哥哥与那混账世子之间,若是哥哥丧了,莫说那秋蕊会被取而代之,跟随哥哥的这些军马,只怕也没有下场。”

    秦绍阳看了他眼,道:“我虽死了,还有司徒大人在此,勤王之事,还请司徒大人多多费心。”

    司徒章心里暗叹,想这秦绍阳的软肋仍在此处,嘴上却道:“秋蕊那女人关我何事,哥哥既已死了,我只管换了主公,坐享其成,至於其他,凡是诟病内卫人等正好清清干净,免得脏了耳朵。”秦绍阳知道他做得出来,心里一震,又是一口闷气。

    司徒章心知得计,道:“哥哥你莫这样,小弟只是说说,全不当真的。”他更近一步,搂了秦绍阳,边替他顺气边道:“即便将来那西宁王世子招降我等,小弟定然先让他留了秋蕊性命,别的只好听天由命了罢。只可惜他是哥哥的亲妹,当今大夏的君王,却落了此番下场,真是可怜至极。”秦绍阳倦极,又无法反驳,只说随他如何,便昏昏睡去。

    司徒章又陪了会儿,看冯老师再门口招手,便跟了出去。冯老师把他带到僻静之处,嗔怪道:“你这混球,可是要生生气死他才好那。”司徒章道:“若不是这麽劝他,只怕他脸皮子太薄,下了死意不可回头。”冯老师道:“即便他不想死,病成这样,也是回天乏术。”

    司徒章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冯老师把窗户纸捅破了去,想是有办法救他,何必用话逗我,真是无趣之极。”冯老师被他说破,只道:“法子倒有两个,不知你选哪个?”司徒章问什麽法子,冯老师解释道:“一个是用修罗丸,想你在京城中定然见到修罗鬼了罢。”司徒章说是,冯老师又道:“另一个法子是用子母蛊养他生气,只要一次,受益终身。”

    司徒章不听什麽蛊毒还好,听了後大怒道:“上次你就诳我,这次还是邪门法术,我却不上当了。”冯老师道上次不算,这次才是正理,司徒章耐下性子听他说完操蛊法门,方挑眉道:“这法子虽是不错,只怕他会恨我一生一世。”冯老师笑笑,道:“当年我要懂得此法,怎麽失了心爱之人?你若真把秦绍阳当做挚爱之人,只管选用此法,保准他爱你入骨,再也分不开去。”司徒章犹豫片刻,问道:“现如今只有这些法子麽?”冯老师道:“法子许是有的,只是你那美人等不到别的,便是要死了。”司徒章思前想後一番,对冯老师道:“今夜就请用药,我怕他挨不到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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