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分卷阅读40

    司徒章听他声音慵懒,娇媚可人,只好苦笑道:“我若中午吃了你,夜里那些个豺狼虎豹岂能善罢甘休?我听人说你几日睡得不稳,早上更衣更是手脚冰凉,所以特意跑来给你取暖,哪有什么别的意思?”

    秦绍阳长叹一声,道:“算我错怪你了。”司徒章好声劝慰了几句,便抱着腰身轻吻片刻,直到倦了,两人便脸贴着脸睡下,不一会就同会周公去了。

    秦绍阳被司徒章身子暖得适宜,竟做起白日梦来。梦里面焦土一片,天地血红,正如修罗场一般。秦绍阳惊觉自己跨在马上,手提宝剑,身上连上满是血污。回头望去,身后兵将如云,皆振臂高呼万岁,更有身边一人,身跨乌骓马,银盔银甲,神采飞扬,不是司徒章是谁!

    秦绍阳正要开口询问,只听那人道:“陛下英明神武,如今败了吐蕃,从此天下太平了罢。”吐蕃三百年前早被先帝亲征,直把吐蕃王族赶入雪山方才罢休,这本是平定天下的大事。不知为何,秦绍阳听自个儿道:“若不是司徒派人潜入吐蕃,乱他内里,怕是更要费上一番力气才行。待到班师回朝,朕定会对你大加封赏,若想弄个王爷当当,也并非不可。”

    那司徒哈哈大笑,神色间颇有些戏谑:“陛下分明晓得微臣所要何物?何必拿什么王爷的虚名赚我?”秦绍阳只觉得自己笑笑,忽见有迷雾升起,再睁开眼已换了一处地方。

    牡丹花的床架,床边紫铜香炉,檀木宫灯,仿佛是凤藻宫所在。眼前还是那个自称司徒的,衣带疏懒,满面泪痕,不知所谓何来。只听他低声道:“微臣吃醉了酒,做下了不该做的事,陛下若是不依,长烟自会求死。但微臣尚有老母,下有妻子儿女,只求陛下赐个体面,不要累及家小为好。”

    秦绍阳只觉得心内酸楚莫名,开口道:“在长烟心中,朕还是比不得你父母妻小么?罢了罢了,恕尔无罪,回江夏去吧。此生此世,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司徒长烟闻言,抹干泪水,叩谢而去,连头也没有再回。秦绍阳在梦里苦笑,远远见文散生飘然而来,面色幽怨至极。

    秦绍阳心中知道这是个梦,却不明白为何又来了文散生,只见他抱个婴儿,袒露半个胸脯,声音极是悲伤:“陛下既已应许文某,为何还要与司徒长烟同床,莫非我个书呆子不如那流氓有用?既然如此,陛下再也别想见到龙儿,只当我们父子通通死了罢。”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个匕首,直愣愣往婴儿胸口扎去,吓得秦绍阳一身冷汗,正要喊叫住手,被人给大力摇醒过来。

    眼前分明是司徒章一张脸,秦绍阳被梦境所弄,情不自禁伸手推他,惹得司徒章更是把他锁入怀中。慢慢秦绍阳气喘顺了,司徒章才道:“你方才在梦里抽筋大叫,好生吓人,究竟梦见什么,弄成这番田地!”秦绍阳低声道无妨,只是他身子颤抖,究竟是骗不了司徒章的。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2

    司徒章与他处得越久,越知道秦绍阳该如何安抚。他伏在秦绍阳耳边说了句得罪,轻手轻脚把剩下的中衣亵裤剥了个干净。秦绍阳由他取了丝背垫在腰下,面色潮红,越发显得艳丽异常。司徒章也褪了衣衫,赤身**贴了他肉,一边用手握了那物,用指甲盖儿轻轻搔动,一边直取檀口,唇舌相交,弄得水声靡靡,暖意融融。

    秦绍阳被他弄出水来,不禁脸红得越发厉害,连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定。

    司徒章见了,忍不住嘴里要讨便宜,他笑嘻嘻道:“每到此时,我都觉得此生没有白活,即便明天死于非命,也未尝不可。”

    秦绍阳听了,攥了他手臂,哑声道:“再说这话,便不要碰我了。”

    司徒章分明见他已神志不清,忽然被攥住手臂,仿佛救命稻草一般,只好道:“我不是说过死也不离你左右么?莫非秦大人忘记了么?”

    秦绍阳点点头,道:“只要你莫忘记才好。”司徒章哈哈大笑道自然忘不了,顺势把个阳物压进去,弄得秦绍阳通体舒畅,筋骨松弛,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到了日落西山方才醒来。秦绍阳瞧见司徒章穿戴齐整,坐在榻上看他,又想起方才那通折腾,叹息道:“想我堂堂男子,却被你当妇人操弄,还寻着乐子了,真是有辱斯文。”

    司徒章方才尽着他快活,自己尚未尽兴,只在秦绍阳睡后自个儿去厕房泄了干净,如今听秦绍阳如此说道,忍不住又生出爱怜之心来。他对秦绍阳道:“人生苦短,快活更是难寻。只要不碍了他人,男人相悦又待如何?你若心里不平,下次我自脱了裤子让你操弄,岂不是扯平了么?”

    秦绍阳被他攀了手臂抚摸,心中柔情大胜,便道:“你知我体虚,非要讲这猴年马月的事,好生无趣。”司徒章忙道岂敢,扶他起来穿了内衣外袍,又裹了件西域来的紫貂短褂,另外选了玉带金冠,蜀地的织锦抹额,帮他登了小牛皮羔子厚底快靴一双,更衬得秦绍阳艳丽庄严,非凡人可比。

    司徒章看他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恍如天人下凡,忍不住用手捏了他下巴,把唇送上,又是一番柔情蜜意。

    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侍童在屏风外通报肃州节度使尹丽川求见,秦绍阳示意司徒章稍等,自个儿出去相迎。司徒章见他拐出屏风,便颓然倒在榻上,刚才他是勉力压制心中恐慌,才哄得秦绍阳好些。对他而言,那午后南柯真是惊惧至极,他梦到秦绍阳身患重病,身死宫闱,身边无人,死后数日才被觉察。至于自己,正被压在天牢候斩,而那下圣旨之人,居然乃是个女人。

    外面尹丽川被秦绍阳迎入,正要拉手说话,看到司徒章从后面缓步出来,便笑道:“下官被大家推举,特请秦大人入席,既然司徒大人也在这边,不如同去。”司徒章呵呵一笑,淡声道:“尹大人相邀,司徒怎能不去,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若是诸位将军兴致太高,只怕对秦大人身子不好。”

    尹丽川听司徒章冷言冷语,又看看秦绍阳容色艳丽、面上红晕未退,料到来的时候不合,就要拱手告辞。倒是秦绍阳捉了他手臂,回头与司徒章说:“既然尹大哥来了,不如在这边饮茶说话,过会儿再去饮酒不迟。”尹丽川不好推辞,随着秦绍阳到一边坐下,司徒章陪坐了片刻,就借口出去看看走了。

    吃了半盏茶,尹丽川道:“再等一个时辰就要开席,到时若是你不胜酒力,尹某自当代饮。”秦绍阳笑道不妨,尹丽川又道:“这些武将谋臣多在军中久了,比不得京里的人雅致,若是胡言乱语,还请包涵。”

    秦绍阳放下茶盏,言道:“尹大哥莫非忘了我也曾身在军中,热血黄沙里翻滚了许多年,哪里会介意这些?”他看尹丽川欲言又止,便安抚道:“尹大哥心思我也多少知道些。莫非是怕那些人欺负于我,所以为某担心么?”

    尹丽川知他性情一二,再说已是无趣,只好扯些咸的淡的打发时间。秦绍阳见时候已到,与尹丽川携手踱出寝帐,召唤小吏及护卫同往。这时外面天色昏黑,莫名起了大风,卷来些许雪花,弄得天地间昏昏然一片。尹丽川没堤防这风雪,忙用袖子遮在额前,倒是秦绍阳毫不介意,裸了脸面走在前头,隐约间仿佛在风中飞舞一般。

    两人及随人到了主帐,看见帐外围了巨大的栅栏,每五步烧了巨大的火炬,粗粗数来也有二十余,另又三个火堆,上面驾着犍牛、骆驼统共三头,早就烤得香气扑鼻。秦绍阳在烤骆驼那儿停下脚步,与那伙夫讨了肉块小刀,削下一块递给尹丽川,道:“尹大哥可记得你我同在敦煌,夜宿月牙泉的旧事么?”尹丽川点头称是,秦绍阳看他把肉塞进嘴里,又道:“那时候秦某年少轻狂,如若不是尹大哥提携,只怕早葬身黄沙深处,怎能与大哥在这泰丰聚首,再话别情呢?”

    尹丽川听出他话中有话,不好马上作答,只抿嘴微笑,算是蒙混过关。秦绍阳知他装傻,便道:“方才尹大哥说替我吃酒,莫要食言才好。”尹丽川道声不敢,两人便一同入大帐去了。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3

    进了主帐,早有将官谋士大小官员坐了满席,仿佛只等秦绍阳与尹丽川两个。秦绍阳离了尹丽川,往主席而去,就贴着司徒章坐下。那边尹丽川坐到杜五七边上空席,自此人等均已到齐,只等下令开席。

    秦绍阳示意小吏满斟一盏,起身举杯,高声道:“今日佳节,我与诸位一起守岁,闲话休提,只盼人人尽兴才好。在下先干一杯,请了。”说罢一饮而尽,引得喝彩声一片,众人也随之干了。秦绍阳又让斟了一杯,举步走到杜五七跟前,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只管放开欢乐,不许提那些扫兴的官话。所以想请杜将军来作监酒,若有人犯规,便罚三十军棍。杜将军你看如何?”

    杜五七欣然得令,秦绍阳便解了腰上宝剑,交于他充作监酒信物。、

    既立监酒,自然秩序明了,先有银甲武士列队入内,高唱破阵曲,后来换上歌儿美女翩翩起舞,期间觥筹交错,各得其乐,欢腾一片。中间又有管营安排营妓陆续入内,皆是衣着精致的女郎,每席各配一人,权当添色增彩。

    司徒章身边来个位绿衣女子,被他挥手拒了,惹得那女郎面色通红,手足无措。倒是秦绍阳不管这些,他让那女郎坐在身边,与原有的红衣女子轮流伺候。司徒章看他神色自然,不嗔不喜,便道:“这些女子来路不明,秦大人还是小心点为好。”秦绍阳把酒盏在唇边抿抿,塞到司徒章手上,轻声道:“你也知我不胜酒力,不如替我吃酒罢。”

    司徒章不好拒绝,伸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后有将领官员上前敬酒,也被司徒章一一代了。好在司徒章酒量大,又有内力可以化解,几十杯下去,不过是起了些尿意。他对秦绍阳说了要去如厕,便出去更衣,在厕间不当心碰见尹丽川,两人默默办完事,并肩进了大帐。

    这时正有十名高丽少年表演帽子舞,为首的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他帽带顶端寒光闪闪,竟是一把小刀。那小刀随着帽带划着圆圈,把周边十几个烛台上的蜡烛寸寸片段,极为精准惊险。司徒章与尹丽川进来时,那黑衣少年已经舞到主座面前,离秦绍阳面门不过尺余。

    尹丽川见状大惊,他正要抢步向前,却被司徒章按了肩膀,无法移动半步。帐中诸人各怀心事,看那刀锋离秦绍阳越来越近,若是那少年心怀杀意,难免血溅五步。只有秦绍阳面带微笑,与那绿衣女郎边闲话边看,不管那刀锋渐近,看上去混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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