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每逢月圆夜,少侠的煞气就会发作(苏恭,越恭)》分卷阅读78

    他在无比的煎熬之中等待着,他看不到里面的动静,然而光凭想象,也明白将会是如何的激烈。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然而想起出发前欧阳少恭特意地交待,还是咬牙按捺了下去。他说得没错,若是自己贸然闯入,或许会让事情更糟糕。

    当他终于再难忍耐之际,那暴烈的旋风,终于停歇了下来。眼前渐渐呈露出清晰的模样,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血肉横飞,而在那中央之处,欧阳少恭一身白衣玉立,但他身上却尽是斑斑血迹,长剑上的鲜血犹在滴淌。

    欧阳少恭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陵越看到,当他慢慢地将手打开,看到那颗五彩晶莹的珠子时,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满足的笑容。

    看来,这婴石,已经被欧阳少恭拿到了手。

    然而,欧阳少恭此时的表情让陵越的感觉很奇怪,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出声地看着他。

    欧阳少恭扔掉右手上的长剑,五指合拢,在婴石上虚捏一记,随着他手心上抬,里面有几束光芒从婴石中抽离,最后作化碎星点点,消散而去。那五彩的珠子在那些光芒消去之后,逐渐变成半透明的莹白色。

    欧阳少恭表情一松,轻吁了一口气。

    可随后,他的身形一个踉跄,竟是支撑不住一般,一下子软倒了下来。陵越大惊,连忙上前,从地上将他抱在怀中。

    近在咫尺之际,陵越这才发现,不过片顷的时间,欧阳少恭的脸上竟是笼了一层白霜,血色尽褪,唇色发紫,看得他骇然失色。“少恭,你……你怎么了?”

    欧阳少恭睁开眼睛,那乌漆的眸子已经有些涣散,他咬牙道:“不过是……中了那畜生的蛇毒……”他方才去查看白蛇原先的尸身之际,它口中喷出的白雾带毒,他本已掩住了口鼻,但不料那小蛇意外窜出,他挥手格挡之际,一时不慎,吸入了半口雾烟。虽只有那么一点,但这上古修蛇岂是平常蛇类可比?刚才他耗力与修蛇格斗,加速了体内蛇毒流窜,只是他用灵力强力压制,方不至于立即毒发,现在心神一松,蛇毒在体内发作了起来。

    陵越急道:“要不要紧?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

    欧阳少恭淡淡道:“放心……死不了……”他自行从那布兜之中掏出一颗药丸,吞服了下去。蛇毒并不会对他的仙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这具躯体,却仍是凡人之躯,自然要忍受一时的痛楚。若只是蛇毒倒也罢了,可方才与修蛇激斗之时,却触发了他与紫胤对抗时的旧伤……

    他仍是上了那鼓兽的当,说什么修蛇已灵力耗竭,若不是自己运气这般好,正好撞上了它蜕皮时虚弱的时机,恐怕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好歹东西已经拿到手……

    陵越见他服了药,神色稍缓,想了想道:“不如我以灵力助你疗伤,或可恢复得快些。”

    欧阳少恭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陵越,你不是还要与屠苏一起杀我?替我疗伤?亏你说得出来。”

    陵越道:“我要杀你,也不是趁这个时候,更何况……”他话说到一半,立即停了下来,因为发现欧阳少恭面色复又变白,双手紧捂胸口,牙关格格作响。陵越不再犹豫,以灵力相助,可不料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他心中感觉到十分的不对劲:他体内气息如此紊乱,根本不止是中毒之象……难道……

    待他收回掌力,发现欧阳少恭已经晕厥了过去。

    姚家镇。

    “红玉姐,遵照师命,需有人留在海边保护好百姓,这件事比对付少恭,责任更为重大。此时此地,唯你修为最高,这个重任,也只有你能肩负。”百里屠苏即将去蓬莱,而临行之际,他要将一切安排妥当。

    红玉虽不放心百里屠苏,但也明白他的安排十分有理,便也不再反对,只交待他上岛之后,一切小心。

    百里屠苏道:“我定能救出师兄、护着我的朋友,平安归来。”他本只打算和尹千觞、风晴雪三人一同上岛,但方兰生等人,却要誓死相随。他拗不过他们,只能应允。虽不愿朋友为他而冒险,但见所有人都愿与他同生共死,这样的感动,当真荡彻全身,令人又热又暖。

    他们正要出门,却意外地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白头银发,风尘仆仆,足见赶路的艰辛,她站在门口,对着他们恳求道:“你们……可否带我一道去蓬莱?”

    此人正是寂桐。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跟内容没什么关联,因为我真不会取标题tvt。

    关于桐姨,由于剧情前面已经改变,不在和剧里一样,板板在琴川跟人打斗就走了,桐姨那个时候还在琴川小树林,所以不可能会被他主动带到岛上,因此,只能桐姨自己跑来了tvt,想想就心酸。

    ☆、故情(一)

    桐姨的到来,让众人都不免有些意外。

    当日欧阳少恭于琴川大败众人之时,桐姨因受了些伤,留在郊外的小树林休息。事后,她得知这一切,只是叹息流泪,却不多言。屠苏等人离去之后,她留在方府,与襄铃一道,细心安慰受伤过度的方兰生。后方兰生得知沿海一带出事,立即和襄铃二人出发天墉城找陵越,决心一同去沿镇救灾。桐姨知晓此事后也曾提出过随他们同行,但他们顾念桐姨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便劝她留在琴川等候消息,不必跟着他们上路。

    没有想到,桐姨竟会这般独自找寻过来。姚家镇离琴川路途遥远,她年迈体弱,却一路奔波,想来吃了不少苦头。

    百里屠苏看她这番模样,不说也明白,她定是放心不下欧阳少恭方会如此执着,心中亦有些感叹。虽然欧阳少恭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桐姨毕竟一直待他们甚好,如今她提出要同行蓬莱,他也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

    百里屠苏一行七人,就这样踏上了去蓬莱的路。

    码头上,向笑天和延枚的大船,早已等候多时。

    这一日,天爽气清,无雪亦无风,一路行去,但见海面开阔辽远,浪静风平,与当日百里屠苏踏上榣山之途的险恶天气相比,可谓截然不同。百里屠苏一路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在船头独自伫立。其余众人也是心思各异,他们虽大部分是初次出海,可望着这壮丽的海面,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

    当他们靠近蓬莱之时,发现海岛周围有一些海族的身影,他们成群结队地围住蓬莱,与岛上的青玉坛弟子隔着一道结界严阵以对。

    “向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百里屠苏问向天笑。

    向天笑与延枚均是海族,对此间情形知之甚详,他告诉百里屠苏,欧阳少恭令蓬莱出海后,命手下弟子时常挑衅海族,龙王攻打一次失利后,怕欧阳少恭再有异动,命大部队驻守在此。

    百里屠苏想了想道:“你可否令海族撤去?我此次上岛,自会妥善解决欧阳少恭一事。”

    向天笑道:“这个不难,你们要上岛一事,我们事先已与龙女绮罗打过招呼,她早已应允,说会配合你们的行动。我与她知会一下便是。”

    果然,过不多时,周围海族已尽数离去。

    百里屠苏以法力化去欧阳少恭布下的结界,众人顺利上岛。以元勿为首的青玉坛弟子,见百里屠苏等人到来,也不迎战,只是逃散而去。

    他们连忙顺着青玉坛弟子消失的方向,追踪了上去。

    百里屠苏发现,他眼前的蓬莱,与当日在雷云之海中见到的,已经有了一些不同。当日整座海岛残落破败,如今却已修缉一新,与他在蜃气幻境之中见到的,颇为相似,看来定是欧阳少恭重新整修了一番。

    元勿等人的身影,在一座殿门之后,消失得干干净净。此地宫殿地形复杂,殿群密集,看上去都大同小异,转了一会,众人都有些晕头转向。看着眼前交叉分岔的道路,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走。

    此时,忽有一道声音响起:“随我来。”谁也没有想到,开口说话的,竟是桐姨。

    桐姨像是对此地十分熟悉,带着众人四下穿梭,走过条条曲径,迈过道道宫门,最后来到了一处宫苑之中。百里屠苏见那宫苑十分眼熟,仔细一瞧,分别是那日见过的、欧阳少恭与巽芳二人的居住之所,当下疑惑更甚。

    旁人也与百里屠苏一样,早已疑问满腹。尹千觞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桐姨,我看你对这地熟悉的很,按理说,你本不是蓬莱人,可为什么,却好像在这岛上居住过一般?”

    此时,寂桐正一人站在前方,静静地打量着这宫殿里的庭院楼台、一草一木,似是故旧重游一般。她背对着众人,因此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神情,但尹千觞话音落下之时,众人却听到一声款款长叹。

    “没错,我是在这岛上住过。” 寂桐声音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倦意,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那面具下的苍老双目,竟已饱含泪水。

    “桐姨?”百里屠苏不由得一愣。

    寂桐徐徐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奇怪,你们稍等片刻,我自会和你们解释清楚。”说完,她复又转过身去,走进其中的一间房间,将门合上。

    半晌之后,房门再度被打开,一个绝色姿容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待众人看清她的模样之后,无人不是大惊失色。

    “巽芳?!”

    欧阳少恭晕迷之后,任是陵越想尽办法,仍是无法苏醒。陵越知道,欧阳少恭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恢复,究竟该如何去做,他心中不由得矛盾万分。

    他知道,若是要除去欧阳少恭,这恐怕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虽救治不了他,可于此地杀了他、教他魂飞魄散,却不是什么难事。欧阳少恭杀了那么多人,又打伤他师尊,令得屠苏家破人亡,东海水患因他而起,说他一句十恶不赦也是轻了,他明白,若此时不除去他,怕是会后患无穷。

    如果他此时杀了他,屠苏的大仇可以得报,沿海百姓的危难自解,今后也不必担心有他这样一个邪魔为祸人间,此举应是他陵越作为天墉城弟子,最为正确也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可是他,却偏偏不下了手。

    他又怎能下手呢?

    无论如何,就算欧阳少恭对不起天下人,可却独没有对不起他陵越。不仅如此,他反而亏欠他一条命。不管少恭做此事的出发点究竟为何,他明知危险重重,却委他重托,以他的骄傲,不惜旧事重提、以此情此债“要挟”于他,多多少少,恐怕心中是信任着他的。他陵越的道义,自是做不出这等趁人危难、落井下石之事。

    他忽又苦笑着想:恐怕少恭,也是算准了自己这一点,才会在明知可能遇险的情况下,令自己陪伴在旁吧。可不知怎地,想到这些,又觉得心里有份道不清的快活。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那些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道理罢了,其实,只是自己看到欧阳少恭现在的样子,就算有再多正当的理由,也是断难下手的。此时的欧阳少恭,脸上一片苍白,羽睫微颤,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地蜷在他的怀中,这般虚弱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琴川当日那张狂凶狠的影子?……面对这样的欧阳少恭,纵是千般道理都好,又让他怎么下得去手?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将欧阳少恭抱起来放在角落。此地腥气冲天,已被修蛇的尸身堆满,他不可能带着昏迷的欧阳少恭走出东海而不被海族觉察,因此,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这里静守,待少恭复原醒来,再图后计。

    陵越双手结诀,以灵力化去地上的蛇身残骸,顺便将空中浊气亦随之荡清,洞穴之中终是恢复了方才的空旷清爽。

    他做些不过片刻功夫,但回头去看那欧阳少恭时,却不禁骇了一跳。只见他整个人已经抖成一团,面上又青又白,已覆了一层薄霜,牙关被咬得格格作响。陵越心尖一颤,心道不好,料想定是方才的蛇毒又发作了,连忙走上前去,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少恭体内的冷寒之气,立即也在陵越身上滋长起来。

    修蛇长年生活在这雪山之中,蛇毒巨寒无比,一旦发作起来,可将活物瞬间凝冻成寒冰。幸亏欧阳少恭只吸了少许,且恰好碰上了修蛇最为虚弱的蜕皮之时,那毒性发作得已是十分微弱。饶是如此,欧阳少恭那凡人的躯体也是绝难经受得住,更加上他如今灵力受损,诸状一齐发作,自然看上去十分可怖。

    欧阳少恭整个身体像是被千年的寒冰冻住,而此际陵越那温暖的躯体一旦搂抱上来,他自然是无意识地紧贴上去。他缩着头,循着热气,将脸紧紧地贴在陵越的颈窝之中。这番又主动又柔弱的姿态,倒像是,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他在他的身下,那般孱弱、又那般无力,却又任他予取予求……

    陵越不由得心头一动。

    他明明整个人都被欧阳少恭身上的寒意冻得打起颤来,可一旦回忆起那个夜晚,闻着对方那熟悉又清冷的药香,却渐渐有一道邪狞的热气,自下腹处无意识地升腾起来……那个迷乱又疯狂的夜晚,所有的细节均历历在目,他想遗忘,又怎生遗忘?

    纵是多年清修,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欲求未除、六根未清、尘缘未断的普通人。

    陵越咬了咬牙,试图将欧阳少恭从他的脖颈之间挪开一些,欧阳少恭颇为不耐地皱起了眉头,嘴唇翕动,喃喃地道:“冷……好冷……”

    “少恭?”

    陵越轻声唤了一句,他侧下头去,却不妨欧阳少恭恰好无意识地仰头,俩人本就是紧拥的姿态,这般挨蹭,顿时面上肌肤相贴、嘴角相触。陵越瞬间瞪大了眼睛,半晌不能动弹,无数凌乱的片断从脑洞里闪过,那些甘美难言、相思成灾的回忆,让他又是难受又是心痛,此时此际,交织涌现,竟让他一时痴怔了过去。

    “巽芳……巽……巽芳……”不同于陵越清醒的迷乱,此时的欧阳少恭因着毒性之故,在昏迷之后开始陷入一个接一个的梦境之中。他无意识地说着梦话,呼唤着生命中至为重要之人,让陵越听在耳中,不禁蓦地一痛。

    他听到欧阳少恭叫着“巽芳”的名字,其后又叫了几个他并不曾听过的名字,想了想,许是他千年人间的经历中,那些亲人的名字吧。他想起自己与欧阳少恭相识以来的一幕幕,不由得喃喃地自语道:“少恭,在你在心中,可曾有片刻将我放在心中过呢?”他想得出神,冷不妨欧阳少恭环抱在他身上的双手,又紧了一紧。

    他心头一动,忍不住俯下身去,在欧阳少恭此时褪尽血色的双唇上,轻轻一碰。欧阳少恭毫无所觉,陵越却一时心头狂跳,本想轻吻一下便离开,可那触觉太过美好,又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欧阳少恭的双唇本就微微开启,陵越闭上眼睛,将舌尖毫不费力地探了进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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