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每逢月圆夜,少侠的煞气就会发作(苏恭,越恭)》分卷阅读67

    当最后一道霞光也在天际消逝的时候,黑暗之中,白天韩休宁消失的地方,有一团美丽的萤光渐渐汇聚,越聚越深,最后变成韩休宁的模样。

    襄铃缩在方兰生的身后,对他指了指韩休宁的方向,方兰生安慰地拍了拍襄铃的手,对风晴雪说道:“晴雪,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休宁大人又活过来了。”

    风晴雪皱眉道:“这根本不是活过来,而是尸偶再度成形而已。”

    陵越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风晴雪摇摇头:“这已经不是休宁大人,只是焦冥而已。焦冥寿命漫长,长年水火不侵,唯有蕴涵灵力之火,方可将其消灭。”

    青宣插口道:“屠苏求而不得,眼睁睁看着母亲变成异类已经够可怜的了,又怎能再让他亲手再将母亲烧掉?”

    陵越想了想道:“就让我来吧。”

    他刚准备上前,却听到身后传来百里屠苏的声音:“师兄……”

    众人齐齐转身,看到本该在房间休息的百里屠苏,不知几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他面沉如水,看上去十分平静,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深藏谁也无法慰藉的创伤。

    他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朝着那个“活生生”的韩休宁走去:“我母亲的最后一程,应该由我自己来送……”

    他终于来到韩休宁的面前,韩休宁美丽的眼眸毫无所觉地“看”着他,这双眼睛之中,没有丝毫属于活人的情感。他平视着自己的母亲,想起多年以前,自己还是那个小小的孩童时,每回只能仰着头望母亲,而母亲的眼神,却总也不落在他的身上。母亲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要看,而他那么小、那么不起眼,总是吸引不了母亲的目光。他那时候多么盼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可以像个大人一样站在母亲的面前,让母亲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他。

    如今,他的确是长大了,可是……

    “娘……”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喉咙里竟有这么多的苦涩,他强忍住流泪的冲动,颤声道,“孩儿原本以为,自己虽然命不久矣,可若是能够看到您和族人今后能开开心心地生活,那也算是没有白活一趟……都怪孩儿没用,枉想逆天而行,结果到了最后,就连您的尸骨也……”

    他的语音渐消,双手微抬,掌心之中开始燃起一团由灵气汇聚而成的烈火。

    当火焰落在韩休宁身上的那一刻,百里屠苏觉得自己心底深处有一块东西仿佛也随之被吞没了,那是曾经无比美好的愿景、天真的幻想,那是曾经他一厢情愿的美梦,而今随同韩休宁的尸身一齐,尽数化作了灰烬。

    ☆、困局(一)

    他以为这一夜会睁开到天亮,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睛就自已闭上了。

    无数零碎的片断像蓬莱那时的蜃气,让一切重现,复又消散;那些尚且无法连贯的一幕幕,就像飘浮的幽灵,若隐若现地刺激着他,让他陷入一团巨大而令人生怖的黑雾之中。

    他在睡梦和清醒之间反复挣扎,至天明方休。

    梳洗之时,他于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惨淡晦黯,仿佛一个脸色青灰的鬼。

    “师尊真的这么说?”

    “半点不假。”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红玉姐,你是不是听错了?别的不说,少恭就算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也绝不可能会到这么厉害的程度,他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多次险境之中,若不是屠苏搭救,早就没命了。再说,人的本能反应也做不得假……”

    “我也十分吃惊。但师尊绝对不会是妄自猜测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红玉将紫胤真人的话告知陵越和风晴雪,果不其然,这两人均是一脸地不可置信;但此事是紫胤真人的猜测,他们二人也不得不半信半疑。

    风晴雪道:“如果少恭真的有这么厉害,那我大哥岂不是有危险?”

    “尹千觞去找少恭了?”

    风晴雪点头,因尹千觞来到乌蒙灵谷之后回想起了昔日入谷之事,对于自己缘由会在衡山被欧阳少恭捡到十分不解。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已于昨日离去,说要去找少恭问个明白。她虽有劝阻,尹千觞却道,自己与少恭多年朋友,他也不愿猜来想去,不如直接问个清楚明白。

    “看来,当年乌蒙灵谷之事,少恭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参与者……”红玉猜测道。

    “喂,你们也够了吧,越猜越离谱了,少恭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坏?”方兰生按捺不住从树后站了出来。他刚才见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一时好奇心起,就躲在树后偷听。结果,说的全是对欧阳少恭的怀疑,这让他十分的气不过。

    方兰生怒道:“是,这次少恭的药是没发挥作用,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你们也不能这么胡乱编排他呀。乌蒙灵谷出事的时候,少恭才多大?十四年前,他也才十六、七岁,他可是在琴川一直待到十四岁,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少恭的性子,我和我二姐最熟悉不过了。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与人为善的,平常也就在家看看书、弹弹琴,文弱得不能再文弱了。你们非要说他两年后就去乌蒙灵谷和雷严一起当一个满手血腥的杀人魔王,这可能吗?”

    他又看着陵越和风晴雪道:“哥,晴雪,你们和少恭在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真觉得少恭会是这种人吗?”

    方兰生的一番话,起的作用不小,众人均是心头一动。风晴雪道:“四年前,我和少恭一起上天墉城,他人很聪明,很有主意,可是,真要说他是一个会隐藏自己实力、一心图谋的人,的确不像。如果他真有这么高深的法力,也不至于上山前会被青玉坛的弟子为难,到天墉城后,会被二师兄他们为难。”

    陵越点头道:“没错,所有的猜测都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不应该妄下结论。尤其是现在屠苏心绪未平,我们就不要再用这些无端的猜测去扰乱他的心神了。”

    正说话间,风晴雪眼神一转,看到前方有一个人,正远远地站着。

    “苏苏……”

    也不知道屠苏站了多久,他们的话,有没有听到耳朵里。

    百里屠苏走近,也不多说什么,然而他即使他只是静静站着,没有多说一句,却让人所有的人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已经不同了。

    不过是一夜之间,百里屠苏却好似换了一个人。

    陵越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屠苏的肩膀:“屠苏……”

    “师兄,红玉姐,我已经没事了,一会就可启程去青玉坛。”

    方兰生道:“屠苏,你不会,也在怀疑少恭吧?”

    百里屠苏转过身去,静默半晌道:“我一直都相信,少恭他不会伤害我。”

    “苏苏,万一……”

    “没有万一。”

    即使有,那也是过去,是曾经。

    如果连少恭的情意都无法相信,那他还能相信什么?

    他辗转一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相信少恭,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少恭。

    风晴雪不敢再多说,她看着百里屠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如果,少恭……她根本不敢去想屠苏的反应!她只希望,一切真的只是猜测。

    只可惜,真相来得太快。

    当众人赶回青玉坛的时候,青玉坛里空无一人。没有欧阳少恭,连青玉坛的弟子也不见一个。

    四处都是死寂一片。

    “怎么回事?欧阳少恭去哪里了?”红玉喃喃道。

    没人可以回答她的话,所有人心中均兴起了不好的预感。偌大一个青玉坛,突然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不得由让人心生恐惧。

    众人四下寻找,试图去找寻一些蛛丝马迹,但并没有找到什么,却意外地寻到了唯一被留下来的人——寂桐。

    她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水粮充足,但是唯一出口被布下了结界,让她根本无法出去。她告诉众人,自己是特意被少恭留下来,等待他们的。她看向百里屠苏,焦急地问道:“百里少侠,少恭给你的药你有没有给你母亲服下?这药不能用,它并不能令人起死回生,而是……”

    “而是变成焦冥对不对?”风晴雪插言道。

    寂桐脸色一变,她看众人神色,顿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哑声道:“没错……少恭,也是这么称呼‘它们’……”

    “它们?什么是它们?桐姨,你的意思是说,少恭知道那是焦冥?他没有拿错药?”方兰生满脸的不可置信。

    寂桐长长地叹息一声,继而说道:“没空解释那么多了,你们赶紧去琴川,我担心,他会对琴川的百姓不利。”

    众人皆骇然变色。

    “桐姨,你还是先告诉我们,少恭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然,大家心中着实不安。”赶往琴川的路上,陵越让寂桐告诉他们,自他们离去后、青玉坛里发生的一切。

    寂桐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他们。这里人,都曾经是少恭的朋友,他们曾经对他充满信任,而乌蒙灵谷发生的事情,或许已经让他们有了太多的不安。当他们来到青玉坛后,所有的猜测就变成了某一种的确认,她知道大家现在对少恭的想法定是充满了怀疑与恐惧,而下一站琴川,或许会让他们看到更加可怕的真相——这是她并不愿意让众人看到的一切,却是少恭一心想要呈现的事实。

    她上眼睛,思绪又不由得回去了半个多月前——

    自从当日山下一个村庄发生疫症后,欧阳少恭把一些重症村民接到青玉坛里救治。但这些病人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死去,尸体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少恭告诉大家,他用特殊方式处理了病死者的尸体,免得疫症传染。

    接下来,少恭让元勿带着弟子们分批离去。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青玉坛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直到有一天,青玉坛内只剩下她和少恭。

    三日前的一个晚上,月光如昼。她在房间里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还有无数“沙沙”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而当她打开门,差点被屋外的情形吓得心跳骤停。

    她看到,那些原本已经死去的“村民”,竟又齐齐“活过来”了。他们神情呆凝,动作迟顿,既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以一种奇怪的动作,来回挪动着脚步。

    她怕得差点叫出声来,唯一的理智让她踉跄着去找了少恭。一路上,她看到好几个人这样的“活死人”,她终于明白这些人的尸体去了哪里,可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突然出现,又是谁让这些人“复活”?

    她找到少恭的时候,少恭在从前住的小院里一人对月抚琴,好似这些变故与他全无干系。

    面对寂桐的惊慌,他却显然万分从容。他告诉她,这些人均是服下了他给的“漱冥丹”,已经变成了“焦冥”,他还同她细细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做“焦冥”,什么叫做“永生”。她惊骇地望着那些“人”,听着少恭用波澜不惊地口吻述说着自己的试验,心中的震惊是难以言喻的。她早已发觉,少恭自秦陵回来之后就已经不对劲,而这样的不对劲在陪着百里屠苏采药回来后更是到了顶峰。她很想找少恭谈谈,可是少恭总在忙碌,她没有想到,跟少恭的头一次长谈,居然就是得知这样一件事。

    她问少恭,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把药给屠苏?他就不怕他伤心、不怕他崩溃?

    欧阳少恭却道:这一切不过是百里屠苏自己的选择,又与他何干?屠苏想要复活母亲,自己就成全了他,焦冥无喜无悲,永远不会经历生生老病死之苦,是多好的永生?

    “可是,屠苏他并不会想要他母亲这样的永生……”

    “不要?那就只能毁去。就像这样——”一团火焰,突然出现在欧阳少恭的手心之中,他把玩片刻,猛一抬手,那团烈火就直扑到寂桐身后的“焦冥”身上。那焦冥在熊熊燃起的大火中被燃成了尽烬,随风吹散,不留下一丝痕迹。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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