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每逢月圆夜,少侠的煞气就会发作(苏恭,越恭)》分卷阅读55

    ☆、风波起(一)

    风晴雪看到欧阳少恭出现在百里屠苏的房中,着实有一些惊讶,因为她也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少恭一心照顾巽芳,极少出来,更是几乎未曾与屠苏接触。她与大师兄每日照顾着屠苏,屠苏虽有询问过少恭的情况,但大师兄告诉他此事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提。

    她以为,他们之间,或许已经起了一些变化,但是看到此刻屠苏盯着少恭的眼神不免又恍惚了,心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终究是我无法揣测的。这般一想,心中不免有些发闷。

    百里屠苏刚与欧阳少恭说到玉横复生一事,见风晴雪恰好过来,便也将此事说与她听了。他以为,以晴雪事事对他的支持,知晓此事,定也会替他高兴,不料,风晴雪听后却神色复杂。正自纳闷,听风晴雪边思索边道:“起生回生,是逆天改命之举,此事怎么能轻易为之呢?况且,生死有命,人一死魂就散了,又怎么能起死回生?”

    欧阳少恭从容道答:“之前,或许不可能,但现如今我们有玉横在手,自然可以一试。”

    风晴雪不解道:“人死了以后,灵会在大地上散尽,然后汇入天河之中,这是不可能逆转的。即使玉横有强大的力量,又如何改变这自然的规律呢?”

    欧阳少恭道:“玉横可以引灵,可以找回散去的魂魄,若是用炼制丹药,有死而复生之能我倒觉得十分顺理成章……况且这是龙渊残卷上的记载,上古卷宗想来不会作伪……”欧阳少恭见风晴雪仍是有话要说,又继续补充道:“当年我为复活巽芳四处追寻之时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人若想逆天而为,都不得不付出一番代价。我如是,屠苏亦如是。屠苏日夜想念娘亲和族人,我才有这一提议。此事的决定权,全在屠苏手中。要不要一试,端看屠苏自己的意思。”

    百里屠苏见他这么一说,连忙接口道:“如果真的能复活娘亲和族人,再难我都要试一试。”

    风晴雪见百里屠苏语气之句全是坚定,心知复活亲人的愿景对于屠苏来说着实充满了诱惑,自己再多说什么屠苏都不会听进去,当下把所有疑惑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自从知晓此事,风晴雪便一整天心思恍惚。她自小在幽都受到的教育,提及起死复生之术,教中长辈均是斥之为歪道邪说,虽然也隐约有听说幽都中有此类的术法记载,但她对这方面并不甚清楚。此事如磐石压心搅得她颇不安宁,想了想,到了晚上时,以灵力与婆婆联系,欲向婆婆咨询。

    她在灵镜之中看到婆婆脸色苍白,不禁十分担心。婆婆摆了摆手,告诉她,自己的身体虽有些虚弱,但无大碍,倒是焚寂剑一日流落在外,她便一日焦虑难安,她让风晴雪想想办法,早日将屠苏带回。风晴雪不禁左右支绌,面露犹豫之色,婆婆一见她的表情,心知此事于她实难完成,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当她听到风晴雪提及玉横和起死复生之事时,脸色顿时大变,急道:“玉横乃污秽之物,当年被徐福从幽都带入人间,引发无数灾祸;起死回生更是妄谈,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弄出来的谎言。晴雪,此次无论如何,你都要阻止引事,赶紧把玉横和焚寂一道带回幽都,不然恐有大祸临头……”

    风晴雪虽知此事不妥,但没有想到竟会这么严重,婆婆反应是她始料未及,当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次日,风晴雪来到百里屠苏房中,将昨晚婆婆的话告诉了他。百里屠苏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满腹的喜悦顿时消了一半。但他一想到欧阳少恭的话,心中的底气又充足了一些,风晴雪再劝解也是坚持一试。风晴雪心知,当时婆婆话语既如此严厉此事必定非同小事,极有可能真的会给屠苏带来灾祸,因此难得一见地神情严肃,不切一切地劝说屠苏打消念头。

    二人正在争执间,红玉和陵越也走了进来。

    红玉本来今天在城里采办了一些东西之后便要回天墉城,却不料和陵越在门人远远地便听到了风晴雪和百里屠苏争吵的声音。走进门来,看着俩人难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得用奇怪地口吻询问道:“你们在争什么?这样互不相让?”

    被红玉这么一问,风晴雪和百里屠苏俱是一怔,颇不自然地别开了脸。风晴雪打量了一下百里屠苏的脸色,虽知他心中十分不快,可还是将此事说与了红玉和陵越知晓。

    红玉和陵越得知此事,亦是十分惊讶。他们虽然已同意欧阳少恭待时机成熟后用玉横吸煞,不过炼制起死回生的丹药一事,也是初次听说。红玉本就对欧阳少恭存有疑心,当时一听,只觉得十分蹊跷:“起死回生?我跟随主人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法术。晴雪说得没错,此事十分不妥。”

    百里屠苏道:“少恭是从龙渊残卷上看到的炼制之法,并非他自己生造出来,既然是上古流传下来,说不定自有它的道理……”

    红玉正色道:“这都是欧阳少恭的一面之词,如果玉横真有他说得这般厉害,为何李潘安、洛云平的父母,还有雷严,最终都是这样的下场?我看这玉横,说不定真是幽都婆婆说的污秽之物。他欧阳少恭为何突然要怂勇你去炼什么起生回生丹药?这事恐怕有诈……不行,要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百里屠苏刚想阻拦,红玉已经迅速转身离去,想拦都拦不住。带着说不出的忐忑,他连忙紧紧地跟在红玉身后。陵越和风晴雪相视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

    此时欧阳少恭正在药炉中为百里屠苏熬药,他昨日自责对百里屠苏疏于照顾之后,又主动承担起为百里屠苏开药煎药的事情。百里屠苏看到欧阳少恭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酸。

    欧阳少恭看到众人齐齐地过来,气氛异样,红玉更是面带寒霜,心知有事发生,不由得眼眸一敛。

    听完红玉的质问,欧阳少恭神色不变,从容道:“红玉姐,你心中担忧,不过是因为从未听过炼制起死回生丹药之事,但是天地奥妙,本就数不尽数,即使是远古诸神,也难以尽知。你又怎知,世间没有起死回生之法?你若不信,我可拿出龙渊残卷令你过目……”

    红玉冷哼一声道:“若是寻常也罢了,但据晴雪所言,你要拿来炼制起死回生丹药的玉横,在幽都乃被视为不详之物,之前我们也见过用玉横炼出的丹药导致常人妖化,你又为何还要冒险尝试?”

    风晴雪也忍不住插嘴道:“是啊,少恭,或许你不知道,但是婆婆告诉我,玉横是污秽之物,很有可能引来大灾祸的。”

    欧阳少恭瞟了一眼风晴雪,一挑眉尖道:“哦?那按你婆婆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

    风晴雪想也不想地答道:“婆婆说,让我立即带着玉横和焚寂剑回幽都,尽早封印才是。”

    欧阳少恭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听罢轻笑一声,讥讽道:“果然如此。晴雪,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你的使命,一直以来,你都想着把屠苏带回幽都,将他和剑一起封印了对么?”

    风晴雪一顿,脸色微变:“我……不是……”

    欧阳少恭并不留给她辩解的空隙,又径自说道:“难道你能否认,曾多次想着让屠苏随你回幽都么?你婆婆难道没有一再要求你带回焚寂?你们幽都世代以守护凶剑为职责,生怕焚寂在外惹出大祸,对屠苏也是百般不放心,我说得可对?”

    风晴雪急道:“虽然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并没有……”

    欧阳少恭又道:“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考量,但是你们一心想带屠苏回去,却将借口推到了玉横和起死回生的丹药之上,倒教我十分的……不耻!”

    风晴雪听罢更是变了脸色,语带颤音道:“少恭,我没有,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众人亦是十分不解,听着二人的对话,又插不进嘴,各自疑惑不解。

    只见欧阳少恭摇了摇头,缓声道:“晴雪,我也不想怀疑你,从你口中听到起死回生不可能这种说辞,却令我着实万分不解。”

    风晴雪呆望着他,面露茫然。“地界幽都,最懂魂灵法则和生老病死的规律,起生回生一说最早也是来自幽都,早在我苦心为巽芳寻找复生之术时,便曾听说过,你们幽都有一种起死复生之法,而这种法术,也需要用到玉横,你自小生长在幽都,难道完全不知道么?”

    “我……”风晴雪说不出话来,其实在这之前她虽知幽都存在起死复生的法术,但是对此并不甚了解;可是昨晚她与婆婆对话之时,因为说到了玉横,婆婆语焉不详的提到了这个法术,但当时她只是叹气,并未跟她解释明白,此时被欧阳少恭如此质问,风晴雪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怔愣半响,不由得垂下头来。

    红玉和陵越见风晴雪被问的哑口无言,而欧阳少恭倒像是有理有据,对此事的看法未免也起了一些变化。

    百里屠苏见风晴雪此时俯伏了头、涨红了脸,面上表情十分委屈的样子,不由得说道:“我相信晴雪没不是存心想借此事骗我去幽都,只是因为她也不太了解玉横之事……”

    红玉在一旁点点头道:“没错,我也相信晴雪……对了,晴雪,你既然说玉横之事是婆婆告诉你的,那不妨现在再问问婆婆,让她把此事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们,如何?”

    欧阳少恭听闻此言,不由得脸色一沉。

    风晴雪点了点头,打开一个阵法,尝试以灵镜之术联系婆婆。但是没有想到,她多番尝试,即始终得不到婆婆对方的回应。她不由得十分焦急,慌道:“怎么回事?我……我好像联系不到婆婆……”

    ☆、风波起(二)

    风晴雪几番尝试仍联系不上幽都婆婆,免不得焦急失措,屠苏和陵越劝解了她几句,但她一想起昨日婆婆憔悴的神情,实难心安。同时,联系不上婆婆,她也就更加没有什么立场去反驳欧阳少恭,退去了一旁,低垂着头不说话。

    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地过去将煎好的药倒在碗中,风晴雪联络不上幽都婆婆他也有些诧异,不过此时这个意外倒是助他少费许多唇舌了。

    陵越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方才红玉、风晴雪还有欧阳少恭的表现他却一丝不落地看在眼中。欧阳少恭的表现再度他心惊,他对风晴雪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虽说是为了屠苏,可未免失了和煦、多了尖刻,他对自己如此这般倒也意料之中,可对晴雪,又何必如此?

    陵越压捺下疑惑,提议道,此事不如和玉横吸煞之事一样,待时机成熟再说。红玉原想一力否决此事,却见百里屠苏一脸不平,缓了口风,温言道:“没错,再说此事危险重重,还要远赴榣山去采集仙草,不如等主人出关后,我再请示主人,陪你同去榣山,这样把握也大一些。”

    然而百里屠苏的表情却大出她意料之外。只见屠苏迟缓半晌,接着摇了摇头道:“不,红玉姐,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正是因为此事困难重重,我才更要早点去做。因为焚寂煞气,我可能随时失去性命,你不明白,我心里是多少盼望能和亲人相聚,哪怕一天也好……再说,”他将目光转向欧阳少恭,“我也对少恭有信心。”

    他的表情虽有一些不安,但眼神之中却俱是坚毅,显然是主意已定。红玉还待说什么,却被百里屠苏不容辩驳的语气打断:“红玉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件事毕竟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所以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做决定。

    红玉心中一格登,说不出意外还是惊讶,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头一次错愕地看着百里屠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心道:一心为他打算,倒显得我多事了,屠苏怎么变成这样,全是因为这欧阳少恭么?

    百里屠苏见红玉眼神复杂,心中也有些愧疚,但他若不如此,少恭恐怕要继续替他承受无尽的质问。作出决定的是他,又怎能让少恭来担这些?

    “屠苏,谁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欧阳少恭并不理会红玉揣测的目光,施施然踱步过来站到百里屠苏的面前,“界时我会陪你一起去榣山。此事既是我的提议,我定会与你一同完成。”

    “少恭……”欧阳少恭此言显然有些出乎百里屠苏意料之外,看着欧阳少恭不容拒绝的神情,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眼中火花熠然一闪,脸上笑意微漾。

    素瑾得此事后,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本以为少恭已经一门心意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料竟不声不响地决定陪百里屠苏千里奔波去采药,即便他与百里屠苏没什么,此事她也绝不会同意;如今既已知他们这点私情,她更加不会放任少恭与那人同行。

    当天晚上,她劝解少恭以她为重,莫要涉险,却不想,这段时间看似对她百依百顺的欧阳少恭却一口回绝。她不过多说了几句,少恭竟板下脸来,显然是毫无商榷的余地。独自留在房中,望着窗外树影幢幢、寂月溶溶,这萧冷寂寞的景象令她犹如万蚁噬心,这些日子与欧阳少恭的欢愉悉数褪尽,只余下对百里屠苏无穷的嫉恨。

    次日,寂桐打来水给素瑾梳洗,却见她恹恹地躺在床上,背侧着身子,动也不动。寂桐上前唤了她一声,半晌,她才起身,脸上表情十分森冷,寂桐不由得吓了一跳。自从她们各自知晓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的私情以来,因着她们心中都存了对彼此的同情,反倒关系和缓了起来。寂桐本就忍让素瑾,素瑾不再刁难于她,她也就得过且过,这些日子她见素瑾的心情都不错,可今天却是怎么了?

    素瑾拿也不拿正眼瞧她,只静静梳装打扮,她颇有些尴尬,正想离去,却又被她叫住,让她在一旁侯着。煎熬了半天的时光,她听到正对镜梳头的素瑾冷冷地飘出了一句话:“他们的事,桐姨早就知道了吧。”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偏偏寂桐一下子就听懂了,明明白白、绝无偏差。她大张了嘴,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并不知道,这“巽芳”是几时知晓的,那么,她是不是也同少恭讲过了?她心思驳杂,六神不安,呆立片刻,忽而听到低低的呜咽之声,仔细一看,发现是“巽芳”低垂螓首,正在那里饮泣。

    她听到“巽芳”哑着嗓子对她说:“我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且不说他们两个男子能否在一起,如今他竟然为他这样一个人,甘冒性命之险,我……我怎么能够看得下去?”

    “桐姨,你也是女人,难道你不能理解我吗?”

    “求求你,帮我劝劝少恭,好不好?”

    寂桐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带着无言的酸楚与苦涩,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看着寂桐过来找他,欧阳少恭心中一阵烦乱,他冷冷的道:“桐姨此番过来,也是来做说客的么?”

    寂桐低着头没有回答。

    欧阳少恭此时最厌别人与他唱反调,寂桐看到他的脸色,忽然觉得有些心惊,这段日子以来,少恭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她隐隐的觉得有一些什么事情要发生,而她却无法阻止,她很着急,很焦虑,又很难过。

    看着欧阳少恭径自翻着书也不理会她,她咬着嘴唇思忖片刻,终是开口劝说:“少恭,你之前追寻了那么久,也应当明白,所谓起死回生之术,着实渺茫,你何必让屠苏……”

    “桐姨,我已与他们解释多遍,不想再多说了。若无其它事,你先回去吧。”

    “少恭,你……你此番与屠苏一同出去……还为屠苏……若是巽芳今后知道,她……”

    欧阳少恭顿时冷下了脸:“你若不说,此事便不会被人知道,当然包括巽芳。我做的决定,断不会改变。我早已与你说过,此事今后自会解释与你听,你莫要事事都刨根问底。关于我和屠苏,你不必再问,也不必再提。”

    望着欧阳少恭无比疏离冷漠的神情,寂桐只觉得心中如遭雷击,万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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