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每逢月圆夜,少侠的煞气就会发作(苏恭,越恭)》分卷阅读20

    第二十二章

    百里屠苏一惊,手上书册“啪”一声合上。

    方兰生一看到那素绢封皮,也立时明白了过来,火烧云上了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百里屠苏把书册递给他:“这是你的东西?”

    方兰生背起手后退一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之物?”

    “你没看怎么知道是□□之物?”

    “我……”居然又被这该死的木头脸说得哑口无言了,方兰生有些气恼,可仔细一看百里屠苏红晕未消的样子,突然又振奋起精神来。

    方兰生一把接过百里屠苏手中的“**戏秘图”,一脸坦然地道:“我不过是昨晚无意中在书柜上看见的,这种风月场所,放了这些书也不稀奇……其实也没什么,食色性也,圣人不都说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么,我好奇翻一翻又怎么了?”

    见屠苏不言不语,方兰生又狭促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再说了,你刚才不也看了吗?”

    百里屠苏转过头:“我……不是故意的……”

    方兰生见百里屠苏耳根微红,欢快地笑了起来,继续不知好歹地凑了过去:“你是不是从未看过?像你们这种修仙之人,恐怕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之事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灵台不保啊……”

    **之事,原来,这身体的交合缠绵真的便是**之事了。他与少恭“双修”这么久,却一直稀里胡涂,到此刻方才大悟。难怪少恭让他千万保密,男子与男子翻云覆雨,怕是大不违之举吧。只是,少恭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与自己行那**之事的呢?

    百里屠苏心中千回百转,面上神色却开始渐渐沉静。他也不理会方兰生,只是一言不发地把被子叠好。

    方兰生其实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类书籍,装腔作势不过是掩盖心中的忐忑。见百里屠苏神色恢复如常,又是一脸严肃的冰块脸,不免有些讪讪地。他把那书塞了回去,拉了拉百里屠苏的衣袖道:“记得,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姐知道啊!”

    百里屠苏“恩”了一声。

    “也不能让少恭知道。”方兰生又补充了一句。

    百里屠苏一下子又怔忡起来。

    百里屠苏心绪纷乱,走出房门,在花满楼的后院四下闲逛了一圈。

    花满楼不愧为江都风月场中的第一大家,外面的大楼建得气派不说,内院也是错落有致,穿过水榭长廊,入目所及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座落旁边。有些宾客夜宿在此,白日里携了相好的姑娘游园赏光。风月之地,自然没有太多避讳,狎语**、亲吻搂抱都是寻常不过。

    百里屠苏一路走过来,撞见了好几处非礼勿视的场面。有时闪避不及,难免会有一些尴尬。他干脆低头行路,结果一个不防,差点撞上一人。

    却是花满楼的老板华裳。

    方才百里屠苏手足无措的样子悉数被华裳看在眼里,她平时所见,多为声色犬马之徒,对这般干净稚嫩的少年难免心生好感。她“扑噗”一笑,打趣道:“百里少侠行色匆匆,不知是什么事这般急迫?”

    百里屠苏还记得初来时自己因莽撞起的冲突,对方不仅没有责怪,还奉为上宾,照应周详,虽说都是看在少恭的面子上,但毕竟也是承了对方的人情,心中难免有些许歉意。于是,他停下脚步,点头致意道:“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出来随意走走。”

    华裳道:“闲庭信步本是雅兴,我看少侠却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见百里屠苏不答,又道:“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妨去凉亭那边坐坐。”

    俩人在亭中石桌前坐下,华裳差人沏了一壶茶倒上。

    华裳道:“听少恭说,少侠来自天墉城,那可是个修仙练剑的圣地,如今让少侠来我们这风月场暂住,也不知住不住得惯?”

    百里屠苏不懂客套,只简单地回一句:“还好。”

    华裳打了一下百里屠苏的神色,有意说道:“我们这别的也没什么,就是那些男欢女爱、风花雪月的场景避不了,别是扰了少侠清净。”

    百里屠苏想起早上看的那些春宫秘图,又回想起一路上碰见的男女**画面,脸上又红了一红。他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谁启口。华裳那样温和友善地看着他,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或许,在不那么熟悉的人面前,许多话,就流露得更加自然了一些。

    “我……想请教华裳姐一些事。”

    华裳一付“意料之中”的神色,轻轻一笑道:“少侠但说无妨。”

    百里屠苏道:“俩人之间的亲密举止,是否发乎于情才能为之?”

    华裳何其聪敏,听闻此言,复观其神色,已明白这看上去冰冷冷的少年侠士正处于感情的迷茫之中。哪个少年不多情,即是天墉城出来的修仙之人,也逃不开这情爱的泥潭啊。

    华裳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嘴上答道:“少侠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不好回答。少侠可知,何为情,何为欲?”

    百里屠苏想了想,道:“以前师尊教导,人有七情六欲,所谓情,共分七种,所指为喜、怒、哀、惧、爱、恶、欲。至于欲,人对于声、色、触、味、香、法的执着就是欲,他一直反复教导,我们修仙之人,要无欲无求、弃爱绝情。可,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欲,我心中其实也不太明白。”

    华裳掩袖一笑道:“那些仙家的道理,我们不懂。我们教坊中的女子,所说的情,就是男女之情,所说的欲,自然是□□。”

    男女之情?□□?

    那若男子与男子呢?

    百里屠苏的眼神又迷茫了起来。

    却听华裳继续说道:“人本七情而在,六欲而生,色字上头,不过只是本能罢了。成年男子身体健全者,肯定都有□□,见到美丽的女子,就忍不住想搂搂抱抱、一亲芳泽,继而**一度,这些都是见色心喜的本能而已。而情这一字,却又复杂得多。都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真正的爱她、怜她,不为一朝一暮,愿求一生相守,甚至不惜放弃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这就是情。”

    “少侠方才问我,是否心中有情才会有亲密之举,这话有时候对,有时候也不对。世间情爱一事,最为复杂多端,因情生欲者有之,因欲生情者有之,发乎情止于礼者有之,有欲无情者更是有之。你看,那些来花满楼寻欢的男子,又是几个真正是有情的?不过是寻欢买笑,一晌贪欢罢了。尤其是男人,这兴致上来,有时候是来者不拒,别说对女人的美丑挑三拣四了,甚至拿男人泄火的都有……”

    这最后一句话听在百里屠苏的耳朵里,脑子顿时轰了一下,他喃喃道:“男人……也可以泄火么?”

    华裳顿时后悔失言,青楼待惯了,一些粗鄙之语简直是脱口而出,心道:我真是嘴快,这百里少侠男女之事都不懂呢,我同他说这些东西干什么?可别让少恭知道我教坏了他!连忙摆摆手,道:“我就那么一说,你不必细究了。这世间啊,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真是乱的很,像你这种从小清修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华裳虽与百里屠苏不熟,可她什么样的人没经见过,深知百里屠苏这样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开口问这些话,心中寻思:莫不是跟那风晴雪姑娘有关?她断断不会联想到屠苏和少恭之间会有什么异样,但风晴雪对屠苏流露的情意可是显而易见,像她这种风月场中打滚的高手,又岂能看不出来?她猜测,许是这百里屠苏与风晴雪之间,正起着微妙的情感波澜,或许还有了某些亲密的举止,让这位百里少侠有了些许迷惑?她暗笑一声,心想这对小情侣倒也般配,不如顺手推他们一把,也当行善积德了。

    华裳神色一转,含笑道:“你看我,风月场里待惯了,说的都是那些无情的狎客之举,若是平常人,又岂会如此呢?普通人的话,大抵是情动而生欲,尤其是女子,心中若无爱,是断然不可能与男子有什么亲密举动的。其实,既然已有亲密之举,不说十分的爱,七八的情必然是在里面了。”

    难道,少恭真的对我有情?

    华裳这话,让百里屠苏的心头又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想起欧阳少恭每回交欢时情动迷醉的表情,心里又确信了几分,可想起方才华裳的泄火一说,心中又犹疑起来。对二人的□□,少恭只告诉他是“双修”,会不会,他真的只是抱着帮他解煞的念头?可是,这明明是**之事,他若完全无情,又岂会一次又一次地接受?

    华裳哪里知道百里屠苏这些千回百转的念头,见他脸上表情忽有喜色,忽又发闷,知道自己的话肯定被他听了进去,有意再煽点风添把火:“其实,对方究竟有没有情动又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自己有几许情意?若心中有情,那就好好待她。缘分二字,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把握。”

    缘分,真的可以自己把握么?屠苏迷茫了。他深知自己对少恭的情意,他愿与他一生一世,朝夕相对,可少恭对他呢?究竟是当他是朋友还是……若少恭真的对他也是心中有情,那么,那么……

    可少恭终究还有巽芳啊!

    ☆、问情(三)

    与华裳的一席长谈,他似明白了许多,可随之而来的困惑却不减反增,而最终,并没有让百里屠苏心境通透,反而又平添了更多的烦扰。

    他走出花满楼,在江都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江都繁华,如往常一般地喧哗热闹,全不理会这路上是不是走着一个失意的人。繁华不关他,他也与繁华无关,这周遭的一切,悉数进不到他的眼里去。

    直到人群中传来那样几句惊呼:

    ——“妖物害人啊!”、“有重赏”、“听说伤了好几个道士”……

    百里屠苏的心神顿时被拉了回来,立即往那喧闹处走去。

    见众人正围在布告栏下指指点点,百里屠苏挤进去一看,发现那上边贴了一张悬赏抓妖的的通告,里面语焉不详,只说是府中妖物作祟,求一高人襄助除妖,事成后报酬丰厚云云。

    斩妖除魔本就是天墉城弟子的职责之一,百里屠苏自然不能不理会,再说如今在江都,也并无其他事情可做。他心中有除妖的打算,可惜对江都不熟,却不知上面写的地址是何处?他向四周围观的人群询问:“上面写着的宋府,该往哪里走?”

    议论声纷起,众人好奇地打量着他,有一个老汉凑过来道:“这位小哥可是想去宋府捉妖?三思啊,这妖怪厉害的很,据说已经伤了好几个道士……”

    百里屠苏亦不多作解释,却是去意坚决,那老汉叹了一气,告诉了他具体的方向。

    那宋府是一户士绅之家,朱门大院,看上去颇为殷实。百里屠苏去敲门时,那门子一脸狐疑地瞧着他,听到是捉妖的方才急急地进去通报。那宋家老爷一听,鞋子都没穿好就往门口急奔而去。自从贴上悬赏布告,陆续有道士、剑客上门协助捉妖,可却无人成事,反而一个个都被打败,重伤而归。妖怪名声大涨,逐渐就没人愿意上门了。今日好不容易又来一个捉妖的人,宋老爷自然激动不已,立即亲自出门迎接。

    可他当看到百里屠苏时,脸上的喜悦瞬间收了起来。竟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弱冠少年,瞧这白白净净、身形削瘦的样子,怕是被那妖怪挥挥衣袖就能打倒吧?

    百里屠苏看出了这府中主人眼中的犹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是天墉城的弟子。”

    此话一出,宋家老爷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连忙将百里屠苏当作神仙一般迎进家中。

    刚坐定,宋老爷就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宋老爷有一独子,名宋煦之,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娶亲。他平时喜欢出游赏景、登高远眺,常与一位名唤叶明生的书生结伴同游东边的锦屏山。有一回,他在山上迟迟未归,又是下雨天,家人带了雨具上山去寻,却遍寻不着。到深夜,他方被叶明生搀扶着回到家中。

    那日之后,宋煦之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人却变得奇怪起来。时常喜上眉梢,心情愉悦,可与同伴却日渐疏远。他去锦屏山去得更勤了,几乎是每日都要去一趟,大半的时间待在山中,学业也荒废了。

    宋老爷觉察有异,勒令他待在家中,不得外出。

    宋煦之刚被关起来时,每日均焦躁难安,吵嚷着要出去。可过了几日,却又安静了下来。该看书时看书,该练字时练字,倒是与平时无异。

    宋老爷本以为儿子已重回正轨,正松了一口气,不料,却有小厮过来报告,称少爷的房中似有第二人,常于夜深人静之时,发出奇怪的声响。

    宋老爷暗自留了心,特意差人守候在少爷房门附近。他们守了半宿,那房间始终无人进出,可到了深夜,里面却有人声响起。宋老爷带人冲了进去,竟发现那叶明生和自己的儿子待在一处,也不知他是如何潜进来的。

    宋老爷恼怒不已,唤家仆抓住叶明生,可不知为何,那叶明生竟变得武艺超群,不仅打伤了所有人,还把宋煦之一同带离了宋府。

    宋老爷报了官,官府带人来到叶明生家中。结果那叶明生声称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已与宋煦之多日未曾往来,家中亲朋皆可作证。

    几番推敲对证,此事渐渐明朗:家中的“叶明生”怕是山中的妖物所化,也不知怎地,竟勾缠上了宋煦之。

    宋老爷无奈之下,只能四处找人捉妖。这些“高人”中鱼龙混杂自不必表,可也有几人真的在锦屏山找到了那妖物的巢穴,并查出来那是一头千年的狐妖。可惜,这狐妖道行深厚,宋老爷派去的道士没有一人能降得住他,反而一个两个都被打成重伤。

    眼见着上门捉妖的日渐稀少,宋老爷这心里真是愁肠百结。如今竟有天下第一修仙门派天墉城的高人前来,宋老爷真真如久旱逢甘霖,激动得老泪纵横不说,拉着百里屠苏倾诉时几近声泪俱下。

    那宋老爷虽将大致的来龙去脉说得了一遍,但有些地方还是含糊了过去。比如何以那狐妖会化作叶明生的模样,又何以会带走宋煦之,再比如,那日晚上,他在儿子房中抓住“叶明生”时,俩人均是衣冠不整的情状……自家儿子被妖魅缠上,行的却还是那龙阳之事,早已让他颜面尽失,有些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是故,他在那悬赏通告上,也只是语意不详地说有妖物作祟而已。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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