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和赫武腰上带着相同的玉佩被青海发现时,她先是惊讶地找我问清楚,我支支吾吾地承认后,青海马上一阵兴奋尖叫,跑出去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
我怎幺拦也拦不住,只能扶着额摇头。
「赫武和隐香姊姊在一起了!」青海大声喊着,原本在提水的陵月身体一钝,愣愣看着青海,又往我和赫武看来,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的玉佩。
她的眼神複杂,我还没釐清那个眼神的意义,陵月就已经恢复正常神色,提着水回小屋,经过我时不发一语。
我看着陵月的背影,不懂她心里在想什幺。
「隐香,我们去山下的市集逛一逛吧。」赫武看起来很高兴,一看见他和我在一起后,脸上满足的笑容,所有烦心事也都不见了。
我开心地点头,顺势牵起他的手,他的大手掌紧紧包覆着我,既温暖又有安全感,一想到这是只专属我的手心,嘴角又不自觉微微勾起。
「妳最近好爱傻笑喔。」赫武刷了一下我的鼻子,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他的红棕色双眼有如星空一样美,常常不经意就会深陷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我吐吐舌:「你还不是一样,动不动就傻笑。」他无奈地默认,实在斗不过我这张嘴。
我们走到一半时,高祈哥哥忽然叫住我,我回头一看,他的神色有些慌乱和複杂。
他走近我,马上拉起我的手跑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哥哥就把我拉到角落。
他喘了几口气,放开我的手回头:「妳和赫武是怎幺回事?」
高祈哥哥没有半点温度的语气使我一愣,但我还是冷静道:「我和赫武在一起了。」
他先是睁大眼,才把目光硬生生从我身上移开,用力吸气着:「我认识妳比他久,我什幺都还没得到,赫武就先拥有了妳!」
高祈现在看着我的眼神使我感到好陌生,而这句话更是让我错愕,他见我不说话,语气又重了些,几乎用吼的:「我小时候可以为妳受多少挫折都无所谓,可是……看到妳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无法忍受,我只想要妳一直待在我身边。」
我后退了几步,几乎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这些话!
良久后,我钝钝道:「我只把你当哥哥而已。」
「可是我不想!」高祈哥哥大吼,眼神里有愤怒、着急、悲伤:「我小时候就发现……对妳不只是妹妹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高祈哥哥,我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对我另有的感情……
已经不敢再直视他那双眼睛,我转身寻找赫武,不想面对身后不断朝我喊叫的高祈,我就只是想脱离他。
「权隐香!我拜託妳不要离开我身边好吗,我只想要回到还是单身的妳!」当天空一片乌云,雨水瞬间把我们淋湿,但却盖不掉高祈的声音,他近乎疯狂地大吼:「拜託回到我还能偷偷看妳想妳爱妳的时候好吗?」
我不断快步远离高祈,高祈哥哥却不管自己一身溼,撕声喊着:「权隐香!妳真的要这样走开?」
我摀住耳朵,不想听高祈哥哥对我的告白,一直以来他就是我的青梅竹马,就是我最好的乾哥,当那幺多年的亲人了,要我怎幺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心意?
高祈一直都是我的亲人、哥哥,我不想要我们的关係失衡,也不想有任何变化。
「权隐香!」
「不要再这样了!」我猛地回过身,握紧拳头:「我不要我们兄妹的关係失衡,我也无法接受你,如果你真的要再这样下去,就会连挽回兄妹关係都很难了!」
说完,我转身跑走,一看见赫武撑着纸伞伫立在雨中,我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我就只是全身湿透地紧紧的抱着他哭泣,不管赫武问什幺,我都不想回答。
累了……真的好累。
只想要在赫武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入睡,这样就够了。
?
今年的最后一天,我和莫唯到台北跨年演唱会,待到十二点也会有烟火秀。
到达现场时,人群多到怎幺挤也挤不靠近舞台,人实在太多,害我有种想回家冲动……但是不行。
本来璟媛说是到同学家跨年,搞到最后变成她们一群二班的同学住在我们十楼的公寓要看台北夜景和烟火秀。
她们在客厅聊天时笑得很大声,我在房间根本打不了小说,她们还打算今夜要通宵,我在家里根本只有扫她们兴的份,巴不得赶快离开。
现在想要回家也是不行了,虽然那是我和璟媛的房子,但是现在对他们来说我才是外人吧。
而璟媛自从那天和我吵架后,几乎没有和我说过话。
「抓紧我的手,别跟丢。」我乖乖地牵住莫唯,他带着我往人群里挤。
我看着莫唯的背影,思绪又不自觉飘远……
他常常一副冷脸,如果我没有更进一步认识他,我也许会一直觉得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吧,就像开学第一次看到他那样。
我们好不容易抢到离舞台只有三公尺的地方,但这里所有人都想抢,所以比后面的位子更挤,所有人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我也感到很不舒服。
「过来。」莫唯看着我和旁边陌生人几乎贴在一起,便把我拉进他,他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我疑惑地歪头。
「踩在我鞋子上吧。」他又指了指鞋子,我一愣,结果还是顺着他的话做,这个举止让我和他靠更近,他也避免我跌倒,顺势用手环住我。
台上歌手一首又一首地接着唱,观众也随着音乐举起手摇摆,全场如此欢乐的气氛,我也跟着露出笑容。
一位歌手动人的歌声透过麦克风传入耳里,我也听的出神。
『我属于你的注定 不属于我的命运
不要命 不要清醒
还有梦能紧紧抱着你
爱写出我的诗经 算不出我的命运
你给我的命下一辈子 再还你』
(『命运』 演唱:家家,词:陈没,曲:五月天 怪兽)
这首歌给我的感触很深,听着听着,梦里赫武和隐香的画面忽然出现,秦国、贱奴区和小屋的点点滴滴也都随着这首歌重回脑海。
我转头看向莫唯,有种突如其来的错觉把赫武的面孔重叠在莫唯脸上!
我别开视线,甩甩头,我……我到底在想什幺?
难道我还幻想赫武就是郑莫唯?
这怎幺可能……开学那天觉得莫唯看起来很熟悉,那是因为国中时我就见过莫唯了,而韩邵却是在我和他初次见面时就觉得很熟悉,所以只有韩邵和我有共同前世梦境而已。
一定只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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