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分卷阅读31

    暗涌犹在,但已能受控,蔺芙雅出声,“你说过,你要负责小笠的手术。来吧。前期工作我布置好了。”

    “我反悔了。”白理央说,“不要。”

    我的钥匙

    “总之你不能急。”白理央走向门外。寸心萦结,不如无情也好安贴。

    “你又这样。”蔺芙雅说道。不良情绪清除不成回避不了,“理央,你总是把大堆难解的问题抛出,再逃之夭夭。你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也许我是在慢慢熬,慢慢疗呢。”白理央背对她,缓之又缓地说道,“安慰剂效应,不是真正治病,缓解症状也不是,那些假象我通通不要。”

    “……”蔺芙雅说,“你让人很难受。”让我很难受。

    寒意侵入白理央的身心,她越闷它捣得越彻。

    “说句难听的话,谁让她得那个病呢。”白理央转了话题,说得轻巧,说得像过家家一样简单。

    刚才激烈的索吻令她发乱浑似懒,整个人很颓丧。

    那肌肉骨质化患者瞪着白理央在哭。她两眼混沌,颜色败尽,哭得非常凶。

    想说的话叠叠重重急而咽。蔺芙雅皱眉。又三缄其口。

    白理央没等到蔺芙雅的话,出神地盯着自己的鞋面好一会,再度开口,“妹妹你现在有多想活着?想的程度抵得过你爱唱歌的程度么?”

    小女孩眼眶满是低廉的眼泪。再怎么无知,她也视白理央不怀好意,她为了坚定想法一般,狠命捏着被角。

    白理央与她对视。

    灯光白剌剌地照在小女孩紧绷的脸上。

    水、盐、气味、温度,复制不了那泪水。那泪水被白理央恶毒的话捆绑,积攒了诸多的不甘。不为可能不久于人世流下,而因无能为力才溃堤。

    白理央太残忍了。

    小女孩将嗓音喊叫成了撕布声,“我讨厌你!!”

    她失控了。蔺芙雅回过身去,用力地抱她。

    白理央暂时不说话,闭着眼仿佛是在放空脑袋。

    蔺芙雅说,“白理央你有病。你不正常。”

    白理央睁圆了眼睛,但并不回头,泪迹隐痛,在心中流着留着,再藏起,它们生也多情,死也多情。她从来不在蔺芙雅面前明目张胆地掉泪。她只偷偷地揩去那湿热,眉梢眼底都是震惊哀恸。

    不是的。她在心底辩解。耳朵还来不及听,蔺芙雅说,“你走吧。”

    白理央呆了许久,声音渐弱,低不可闻,“嗯?”

    “我说,你走吧。离我远点。”

    “这……”白理央说,“嗯。是。”她礼貌地欠欠身,“那么,芙雅再见。”

    蔺芙雅本以为她还想说点什么,谁知白理央清清喉咙后道了别。

    ……

    走廊上。白理央埋头走路。

    有人从后方直奔向她,抄到了白理央面前,挡了她的路。

    是蔺芙雅。她的那种眼神打从起初便有着深深的隔膜跟距离。是白理央平息不了的。等到蔺芙雅喘息着吻上她之时,她有点明白其间的痛楚、决绝。

    一句“果然不适合”,使白理央的热忱迅速缩小如同渐熄的一柄火炬。

    爱情不是讲理,是讲情。却又往往败于理上。

    白理央徒劳地回吻。溺在随时可破的泡影。

    蔺芙雅摸到白理央的手,和她十指交缠,再压制着她抵她在坚硬的墙上,用不堪入耳的讽刺称赞白理央,“你这样的人,会不会弄不清楚哪儿疼?你多强大啊。”她狎/昵地在白理央的臀/部拧了一下。

    白理央又自卑又孤傲,使劲瞅着蔺芙雅,嘴唇抿得紧紧的,不吭声。

    蔺芙雅的话似乎一根细细的鞭子,在抽打白理央。然而白理央抗拒不了她的放肆,也亵渎不来她的神圣。

    太阳在地平线上洒下散金的葵花瓣了,蔺芙雅浑身浴血一样,费力地想渗入她。那确凿的韧劲白理央较量不了,于是她任由蔺芙雅侵略刁难。

    遗憾的是,除此之外的一响一动即可招致变数。蔺芙雅停止在白理央身上捞掠纵火。

    太多的事未完成。太多的贪恋得不到满足。

    太多的怀疑。

    明明几曾把这些误作是梦。要重修旧好了。明明是这样的……

    白理央严肃惶恐地静候蔺芙雅的下一步动作,黑眸子反而透出无拘无束。

    “你……”

    蔺芙雅说,“从表象上来说,张凡是个好男人。不过谁能一再经得起你那折腾人的性子?从此以后收敛点吧。或许,等你遇到对的人,你会愿意改变。”她又喃喃道,“我忘了我以前怎么追到你的了。希望不是那么容易。理央你说呢?”

    “什、么?”白理央失了魂。

    蔺芙雅的手伸进白理央的口袋,取出一串钥匙。

    那是她送给白理央的钥匙。

    白理央毫无思想准备,追随式地抬手,要抓它回来。长长的手指拢向那串钥匙,没有策略全是感情,她奋力地想去要回它。蔺芙雅后退一步,白理央扑了个空。她在纯粹的惊慌过后,显示出的是满满的心碎。

    蔺芙雅想,你一边远离我,一边不放过我,一次又一次。

    “理央,再见!”蔺芙雅说。

    白理央壮了胆子再探手去讨钥匙,甚至是乞求,甚至是恼怒。复杂难分。

    蔺芙雅毅然转身走了。冰冷的钥匙被她攥得滚烫,攥得深深嵌进手掌。

    白理央傻了眼,一句话在心头去复来,她终是念叨,“我的钥匙……”遍体生寒,残酷的是热心尚在,“我的钥匙。”她同时在想,芙雅,狠心的人是你。

    那个两个月大的婴儿的手术同意书已由病人家属签名。

    王泰定。

    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似乎雕塑成一列山系,铁划银钩行云流水。

    白理央匆匆扫过,那双雾蔼朦胧的眼有了一丝犹疑。她掂了掂那张纸,在放下时吐出四个字,“沆瀣一气。”

    清洗了双手。沁凉沁凉的。

    白理央思考着生命这回事。

    灵魂时常哀求大赦,可是,身体它背道而驰。二者生生分裂。

    水珠顺着手腕滴下,砸入水面在裂隙中崩溃。逸出常轨。

    白理央深吸一口气,擦干了手。

    推开手术室,医护人员为她套上手术服。

    “理央。”张凡一见白理央,如释重负地笑道,“你来了。”

    无缰意马虽难拴定,白理央也作没事人,暂且不去纠结情情爱爱。她回笑,多娇多媚,慈眉善目胜过观音貌,清雅又风情。

    张凡靠近白理央,两人交谈几句。

    安置好器械的梅小玫也凑过来,无意间碰到了白理央的手,叫了一声然后问道,“白医生你的手怎么凉得跟死人没两样?”

    白理央无力地别过头,敷衍说,“多此一问。”

    梅小玫撇嘴,自顾说道,“真想不通主任是咋受得了你这怪人的!”

    张凡的脸色变得难看。

    白理央直白地说,“她受不了。她不想要我了。”

    张凡听完后,心情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一展风流盖世的高调作风,说道,“理央,有我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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