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归之桃花源》分卷阅读21

    回到氐尾城一户细小的宅第,霜卸除装备後开始拆开早前段宗弛交给她的锦囊,锦囊中藏著一道摺成三角形的黄色符咒,小心拉开黄纸,朱沙在纸上如狂风般冲刺,一些看似是经文的字体在纸张中央,霜思索半天也不明所以,最後她还是把黄纸放回锦囊。

    过了数天後的一个黄昏,霜据其他探子回报孙怀树和外地的商贾见面,本来她想趁孙怀树不在时到银楼和孙府跑趟,但任纬升落魄的身影出现在街中而且四处流连,他的举动立刻吸引她的兴趣。

    打算处理其他事情变成跟踪任纬升,霜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任纬升怎样都不愿踏出银楼,即使孙怀树用似是命令的语气也不能让他走出一步。

    尾随至疏落的街道,霜远眺在小巷停下的任纬升,任纬升抬头注视二楼的一间房间,他抬头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的情绪表露无遗。

    「这位兄台,需要帮助吗?」霜没有露面,只是躲在任纬升看不到的地方询问。

    「谁在那里?」任纬升带著些微恐惧戒慎环顾。

    「你的乡人拜托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没有事需要你来协助,请回!」

    「难道女儿的性命不重要?你还想见她一面对吗?」她决定胡吹乱诌蒙混过去。

    馀下的亲人只有女儿,怎会不担心?任纬升在无从选择下请求陌生女子帮忙。

    「今天老板接见的商人不是什麽善类,我怕她受伤。她就在那房间,那是他们平常接待客人的地厢房,如无意外,他们不会更改地方。」他仍旧瞟著半启窗户的客房。

    「我能保证她平安而回,所以请你先回府休息。」其实她不能保证什麽,她一心只想支开任纬升,方便调查商人聚会的原因。

    既然没有能力,惟有请求陌生人佽助。

    「好……之後的事拜托了。」他落寞的脸孔没为霜带来怜悯之心。

    等到任纬升离开,霜以矫健身手轻松站立於玄色瓦顶,然後摄手摄脚拿起一片瓦片,目标的身影正映入眼帘。

    四男四女间隔而坐,任雅为孙怀树等人倒酒。席间,生意上的话题不绝,重点是对话内容没有疑点,令趴在瓦顶的霜闷得发慌。

    许久,些微醉意的孙怀树和任雅几番耳语,任雅面色突然沉下,孙怀树怀著浅笑轻拍她的肩膀再搂著一名女子离开,三名商人互使眼色,其中两名男子各抱紧身旁的少女快步走出厢房,男子眯眼窥视任雅的表情,她只能悲哀地强颜欢笑。

    事情变得怪异又感到毛毛的气氛,霜放弃追逐孙怀树,留守在屋顶探勘房中即将发生的一切。她本认为任雅与男子在床上交易,但当她睒到任雅剩馀亵衣背向男子跪下,男子步履不稳伸手在阔袍底摸索,须臾间,长鞭的尾巴触地,一股寒意直窜霜的脑门。

    男子狠狠地抽鞭,任雅嫩白的背部被打出血痕,瞧见任雅抱住单薄身躯哑忍自己的低劣兴趣,醉薰薰的商人心底泛起浓烈的**。

    究竟这人变态的程度有多厉害?霜这次真的看傻眼!黑鞭不是常用作虐打奴隶的一种,而是鞭身附有小勾专门审问犯人的特制刑具。

    虽说可不用遵守和任纬升的口头约定,不必为毫无关系的人费心,也遇见比这趟更残暴恶心的画面。

    但,如今的场面她确实看不下去。

    「啧……算你走运!」

    就为著丁点怜悯之心及出於是雷的乡人原故,她带著不情愿的心情拯救被虐待的任雅。

    男子顾眄皮开肉绽的背脊,用喜孜孜的表情逐步接近任雅,任雅早已因强烈疼痛弄得差不多倒下,她只能勉强睁开双眼,耳朵更嗡声不断。

    嚐到血的腥腻,商人丢下长鞭在任雅身上摸索,反抗无效的任雅像待宰的羔羊任由男子蹂躏。

    右指指腹夹住碎石瞄准男子的颈背,等到男子的动作减慢时用力射出小石,弹指间,男人向右倾倒,任雅从迷糊中瞟见客人失去知觉,霜趁势从半开的窗户爬进房中。

    无法说话的任雅维持先前的姿势回头凝望救她的人,霜火速替她穿回衣服,双手尽可能避免触及伤口的情况下扶起呆滞的任雅到窗边,用绳索把任雅绑到身上,沿窗外的瓦顶走往围墙上的青瓦,最後融入漆黑的小巷里。

    雨前闷热的空气让任雅不能呼吸,她顺应本能嗯哼几声,使背负她的霜加快脚程;转眼时间,她感觉到自己趴在床上。

    「好了点没?」为任雅脱去上衣,霜低头俯视血肉横飞的裸背。

    「我……想净身……」侧头斜视,任雅以虚弱的声音要求。

    伤口上的血块才刚乾涸本应不而沾水,不过霜没有为此打住,她厉了眼半昏半醒的伤者,其後沉默地走出屋外烧水。把温水倒进半身高的木桶,霜轻拍脸庞唤醒睡著的任雅。

    靠著墙壁一拐一拐贴近目的地,艰辛地脱去长裙爬入木桶,任雅可谓费尽全身仅馀力气完成简单的动作。

    没有上前协助的霜坐在床沿远眺狼狈的任雅,她打算静静等待任雅净身完毕。不过在下一刻,霜还是捺不住性子搬移木椅到木桶旁,坐下为任雅清洗背上的血迹。

    咬牙强忍牵动时伤口所带出的痛楚,任雅把双臂搁在桶外让身体挂在水中,额头枕到木桶边沿。

    手执湿透的白绢擦拭乾涸的血块,即使力度已减轻,伤处引起的痛感依旧令任雅龇牙咧嘴。

    「痛成这样还要洗?」霜寒著脸用不带感情的手托起任雅的下巴。

    先是默然,顷刻,任雅有气无力道:「任何人碰过我必定洗身,那怕只是抚摸我的手。有时更多会洗几次,尤其被厌恶的人碰触。」

    「看来我不该为你净身。」不由得说任雅有著洁癖,霜放下沾上红色的白绢。

    「但现在的我根本洗不到。」瞥见霜想踏出一步,任雅续说:「今次算是我拜托你。」

    一连串俐落的洁身动作减少任雅的痛苦,霜不一会已替她抹掉水珠,把药粉涂抹在伤口再包扎。

    体力透支的任雅硬睁开如石般重的眼皮睨著忙於整理伤口的霜,霜不曾给她一眼,直到白布缠好後。

    「还想保命的话,我劝告你这一个月最好别乱来,休养也要三个月。即使孙怀树有意或无意役使也会让你的身体增加负担,虽然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但并不代表我想看到你倒下。」她轻轻叹气,坐在床沿再说。

    「今回的伤口可不像平时割伤和普通鞭伤般容易处理,背部撕裂严重混杂些许离体的肉块,可以处理的都已经做了,而且伤愈後必定留下疤痕。」

    「能见的疤痕不算什麽……」任雅低声呢喃。

    伤口的痛楚也不及有口难言痛苦,望见柳眉拧在一起,霜冷峻道,「你的痛苦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需要休息。」

    大力吸气忍受蚀骨之痛撑起上身,撇头时不经意瞅见霜腰间藏著一个沉色锦囊,任雅不客气地伸手抓向锦囊,霜见状用力打开意图不轨的玉手更远离床架。

    任雅似是忘记自己受伤强行爬下床,瞪著有明确目标的来人,霜选择退到跟床子有几步距离的木桌,免得与伤者有正面冲突。

    可是,任雅带著死心不息的眼神拖著光裸身子在地上爬行,她突然有股想打晕任雅的冲动。

    「别再靠近,否则受伤的将会是你。」她不得不作出警告。

    「把锦囊中的纸条拿出来让我看!」

    「荒谬!」

    「我知道你不会明白当中意思,所以……」任雅拉扯霜的衣服好让自己可以站起,不过背上的布条已经染红。

    「没有所以。」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於与自己四目相对,霜可做的就是令她乖乖躺回床上。

    为昏过去的女子更换伤药,霜静思任雅闭眼前的所有说话。

    ——不让我看就把它烧毁。

    ——请您把它藏好,求您……

    ——它,是我的一切……

    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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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陵 - 第三十二章(完整版)

    是夜,倾盆大雨。雨点不规律打在厚厚的瓦片上,嘀哒声响把刚睡著的秋月弄醒。

    睡意退却,烦闷升腾,秋月坐在床沿稳定心神後便点燃房内的所有油灯,接著,目光徐徐投往半开的窗外。

    从瀑布般的豪雨中秋月彷佛看到一抹身影,是人、是鬼、还是错觉?她丝毫没有惊恐与怀疑。

    撑起放在木门侧的油伞,倚靠房中微弱的火点确定某人的位置,虽然有些害冷,秋月仍旧不穿外衣仅抱著单薄的身躯赤脚踏入庭园之中。

    雨声再大也不及双脚踏水声响亮,处於暴雨下的女子霎时变得戒慎。

    「谁?」

    「是我,」听出身在附近的人是彩云,秋月加快脚步,「干吗在淋雨?嫌近来没事儿?」

    「难得下这麽大的雨,不出来走走、淋雨,我会觉得可惜!」彩云像个淘气孩童躺在石地拍打旁边的水洼。

    「别总是做些怪人行为……」反正被飞溅的雨水弄湿衣服,秋月索性把油伞丢到一旁,在彩云的头顶上方跪下,更把脸贴近彩云。

    鼻息之近让彩云愕然,秋月双手在彩云脸上摸索,直到她的手被彩云捉紧。

    「不冷吗?」感到掌中传来寒意,彩云正经地问。

    「有点,但不重要!」彩云可以从声音听出秋月的心情愉悦。「为什麽不重要?」

    「因为我喜欢跟你这个傻瓜做些疯狂事,所以其他的事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不必拘泥礼节、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更甭说影响声誉……她的彩云教懂她凡事让自己开心为首要。

    过於压抑所带来的万千痛苦她早已尝过,难得这段时间不受任何限制,她该要好好放纵一下自己,这算是给大家美好的时光,也为自己留下一段快乐的回忆。

    给思虑画上完美句号,秋月露出狡黠笑容抽回双手,彩云心知不妙,可惜为时已晚,秋月已经瞬间把地上的雨水泼向她的脸,而她能够做的就是边用手挡住脸面,边从地上站起反击。

    过多的雨水不能即刻流出屋外,庭园中的水深已及脚踝位置,二人不断朝对方追逐、踢水,泥巴落叶什麽的统统与长裤缔结良缘,但完全不减她们的兴致,最大因数还是从对方的衣服看出自己努力的成果,二人玩的不亦乐乎,攻击逐渐转趋激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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