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之许你来迟》分卷阅读19

    来迟沉下心思想了想,觉得这提议也是不错,反正之后自己也是打算四海为家逍遥度日,若是那药王谷规矩并不森严,也不失为一处好去处。

    “今日的话你可记好了,别酒醒之后来后悔,我可是不会应的。”来迟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百闻不如一见,事情了却之后我便随你回一趟那药王谷,若是好我便留下,若是不好,我可是扭头要走的。”

    “只怕到时候便是赶你,你也不走的。”白如墨想起往事,又笑着八卦道:“想当年,阜盍还是被他娘迷晕了才带进去的,一开始可是闹得欢死活要走,最后呆在谷里给他毛病治好了,又死活想要留下来给我爹当徒弟。你也知道,他那性格一张死人脸,扎银针都跟要杀人似的,谁敢让他看病啊,所以又是被我爹迷晕了给扔回家去的。”

    回复记忆之后,来迟也常常分析义王这人,不过是本着自保的目的去的。这会儿听白如墨说起往事,心里面倒是很难想象那种冷血的人,还曾经想过当救人的医师。

    “你说义王他,为什么非要得这皇位?”来迟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白如墨自小便是认识义王的,从白如墨的一些言辞之后,可以看出义王儿时倒是个直率坦荡的性格,总不会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人自小到大的变化虽然很大,却是有规律可循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多了解一下对方的事情总是有益的。

    “要说阜盍他,小时候因为远山的关系,害他长得和女娃娃一样可爱地紧,因此周围的人都喜欢他。后来他娘带他来药王谷医治,性格还算挺好,只是他在药王谷治病花了半年时间,等他出谷之后才半年,他娘就去世了,他就被接回了皇宫。你也知道,宫里的事情乱的很,他和他哥两个孩子又没了娘,前朝皇后把对他们娘的嫉恨全都转到这两个孩子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吃了很多苦。”

    说到这里白如墨也有点无奈,在药王谷的时候和他同龄的也就阜盍,两人倒是常常一起玩。只可惜天意弄人,阜盍进宫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但听父亲说他在宫里过得也不好,虽然有先皇疼惜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常常被其他皇子皇女欺负也是避免不了的。

    “难怪义王不喜欢皇太后,原来是小时候被欺负了啊。”来迟想起那次去拜访皇太后的事情,义王的情绪意外不稳,不然也不会被白如墨轻易就撩拨得打起来,想必是年少的阴影在作怪。

    “若只是和皇宫里其他势力斗,他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其实斗到最后阜盍的呼声最大,所有人都以为先皇会传为于他,可是没想到先皇驾崩之前却将皇位传给了他哥哥,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阜奕。”白如墨回忆起那时候的皇位之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阜奕一直以来都是站在阜盍背后,为人极为低调行事也温和,可是即位之后,当即干脆利落地诛杀了几位夺位的皇子,然后大力重整了朝中势力,然后将阜盍流放到了蜀地。阜盍和阜奕在宫里相依为命多年,他防备所有人但从来没有防备阜奕,比起被阜奕夺了皇位,更多的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我看皇上对义王也并非全无情谊,不然也不可能放任义王在蜀地做大。即便是上次太子在义王蜀地上中毒,朝中对义王有谋反之心的流言肆掠,皇上也对义王毫无芥蒂,并不曾责备他半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狠心将他置于死地之人。”来迟想了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透着怪异,却又说不清楚。

    “阜奕大概对阜盍还是愧疚的吧,毕竟是一母同胞的血亲,一直以来对阜盍的一些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或许是希望阜盍能放心当初的恩怨,两人能够再续兄弟之情。只是当初他伤阜盍太狠,依着阜盍的性格,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当年那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现在有了抗衡的实力,势必是要报复的。”

    来迟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冷笑:“只怕义王这报复的心,可与实力够不够没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有我了。”

    “他们两兄弟,总得拼一个你死我活才算有结果,我虽然不想参合其中,但是父亲早有交代,让我若有可能,需多多照顾他们两个。”

    “看不出来,你倒是好心肠得很。”

    白如墨见来迟盯着自己,表情似是不信,便叹气:“毕竟我也是学医的,自小便是听得治病救人的道理,总见不得无辜之人枉死。即便是我不顾念他们的生死,但天下百姓何其无辜,当年皇位之争闹得满城血腥,总不能眼看着再来一次。阜盍只想借你之手夺下这江山,我权衡再三,觉得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若只是朝中势力的角逐,不涉及到叛乱争斗,总不会闹得血流成河的地步。”

    来迟这是第一次听白如墨说起他的想法,一直以来这人只沉醉于喝酒玩乐,极少干什么正事,想不到却还有心顾念什么天下苍生。不管转念一想,这世上还是自己救自己才是上策,不管最后阜盍是成是败,自己求的只是安全脱身而已。

    一顿饭听着白如墨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往事,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来迟也不会真去计较。

    让婢女将白如墨抬回寝宫,洗漱之后来迟却是睡不着,想起当初在义王府上种种,心里一时有点乱了。

    一开始不过是想着义王想要这皇位,自己帮他夺了也就是了,自后如何自己再无相关。

    可今日听白如墨说起往日总总,看来义王与皇上之前却并非全是皇位的利益之争,更像是在拿天下来赌气。

    那两个人,不管闹到什么地步,也是一起长大相依为命过的血亲,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是冷静下来又后悔了,自己这颗棋子又能不能逃得开这转嫁的怨恨呢?

    ☆、选妃

    自太子去姜侍郎家拜访之后,宫里也放出话来,要给太子选太子妃。

    只是这选妃有官面上的程序,也免不了有私下下的手段。消息一出来迟便开始接到宴请的帖子,仔细看来都是家中有适婚的女子待字闺中的,想必这宴请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来迟也没有推辞,选了几家都去了,筵席之间请客的主人都会喝到兴起让自家女儿出来或是弹曲或是献舞,更有拿出自家女儿做的画或者诗词出来让太子先下鉴赏的,可谓是花样百出。

    白如墨陪着去了几家便死活不肯再去,那些女子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明目张胆地抛眉弄眼实在是毫无矜持可言。比起那姜侍郎家的姜芷柔来,可谓低了不止一个段位,实在是无趣得紧。

    这样又过了几日,姜芷柔按照约定前来太子宫拜访。

    实话说,按规矩她一个未嫁的女子,如此登门拜见太子难免被人指点。只是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早就探出皇后最属意的便是这姜芷柔,不如意外这位便是将来的太子妃,更是有可能登上皇后宝座的首选,谁也不会傻到嚼她的舌根。

    来迟正对着一堆画册头疼,听到禀报便挥手让人将姜芷柔请到书房来。

    姜芷柔到了书房,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笑声传来,抬头一看,见太子殿下正和那日的男宠对着一副画卷说着什么,那男宠笑得很是夸张,端着的酒全都洒了出来。

    不过今日细看,才知道这男宠打扮和那日初见的时候很不一样,穿着的袍子并不奢华,简单梳着发髻斜插一根白玉钗,面上并无半点脂粉痕迹,眉目清朗看起来颇有男子气概,并无当日那种轻佻的风尘味道。

    “姜氏小女姜芷柔,拜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金安!”

    “不用多礼。”来迟摆摆手,指着桌上的画卷,对着姜芷柔招招手:“正好,你且过来替我看看,这话上的女子你可认识?”

    姜芷柔见桌边摆着许多画卷,又联想到关于太子要选妃的事情,心中一惊猜出了大概。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太子要让自己参合,毕竟自己也算是在这争夺太子妃之位的千军万马里。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款款走过去看了桌上的画卷一眼,便低头恭敬回道:“回太子,这是刑部尚书家的七小姐。”

    “你果然是认识,快和我说说,既然是刑部尚书家的,那这小姐是否在家中常被责打?”来迟见白如墨在一旁忍着笑,表情十分搞笑,也忍不住也笑了。

    姜芷柔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这位男宠在笑什么,也不好妄作猜测,便谨慎回答道:“这位七小姐名丁巧娇,是尚书府上嫡母所出,听闻自小颇为娇养。小女子与其不算熟稔,不过是在花节上见过几次,不过看起来,丁小姐并不像是在府上受过虐待之态。”

    “噗嗤,丁巧娇。”来迟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看着白如墨道:“原本只看画册,便觉得这人肯定是常被虐打,不然怎生的出来这么一副歪瓜裂枣的丑相。没想到名字更是夸张,看着样子五大三粗地,哪里和巧娇儿子沾上边,刑部尚书取名字的时候难道是闭着眼的么?”

    “就是就是,比起刚才看的那个,瘦得根棵晒干的老山参一样的文渊阁大学士家的四小姐,这位丁小姐更是让人目不忍视啊!”白如墨也是笑得不行,有指了指一旁另一幅画像道:“看来,太子殿下也只好勉为其难,选那个江南知府家的柳小姐,最起码长得还算是机灵的。”

    来迟冷笑一声,将那画卷随手扔在地上,对着白如墨骂道:“你是酒喝多了糊了眼睛么,那江南知府家的柳小姐,个子还没有饭厅的桌子高,难不成要我每次抱着她喂饭么?”

    “那就你那个表妹,蓉西家的那个小丫头,说起来还得叫你一声表哥呢。”

    “谢了!我可不敢有那样子的表妹,那张黑得跟熏肉似的,晚上不点灯估计都找不到人。”

    “要不,两江巡抚的……。”

    “你没见她那两颗龅牙,弄回来你当我是娶妻还是养兔子?”

    “北疆的哪位郡守家的……。”

    “满脸麻子你看不见?!”

    “……。”

    姜芷柔在一旁,听着太子殿下和这个男宠一起,把这些管家小姐批得一文不值,心里更是冷汗直冒。

    其实在她看来,那刑部尚书家的丁小姐不过是略微丰腴了一些,不过生的一副冰肌玉骨的好皮肤,也算别有一番风味。而那文渊阁大学时家的四小姐,是出了名的一副杨柳腰,盈盈一握行走起来韵味十足。而江南知府家的柳小姐,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她才十二岁,待过一年开始抽条肯定是要长高的。

    其余的官家小姐都是家中娇养出来的,能被呈上来给太子选的,能差到哪里去。可这太子却言辞刻薄地批了一通,不知道又是揣着什么心思。

    “对了,不谈这些坏人兴致的东西了,姜小姐此时前来,面色果然好了许多,比起这些画卷里的人美上不止千倍啊。”来迟想了想,又拉过白如墨道:“不过还是让小白白给你瞧一瞧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他医术不错的,你大可放心。”

    姜芷柔抬头看了一眼白如墨,才恍然想起那个传闻将太子身上的奇毒解开的神医似乎也是姓白。

    只是上次太子殿下带着他过去时,并未说明身份加之举止也是暧昧,才让大家都误会了他是太子殿下的男宠。想必那也是太子殿下故意为之,一开始就是笃定要让自己牵扯进来,逃也逃不过。

    想到这里姜芷柔也不点破,大方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抬起手腕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轻柔道:“最近觉得服用雪莲之后自觉清爽不少,但还是觉得暑气太过有些难以忍受,还有劳白神医了替小女子看看,是否需要服用些药物调理一下。”

    白如墨对来迟接着自己献殷勤的事情极为不满,但是还是磨蹭着过去,简单把了一下脉才道:“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常待在闺中少了活动,难免血气不够畅通。太子这里恰好有一些上好的**和丹参,等下我做一些药丸让人送到府上,每日睡前冲服一粒,半月之后应该就无恙了。”

    来迟想想自己府上哪有什么**丹参,只怕这白如墨是有意的,便也没有点破,让人收起了桌上的画卷,才从一旁的屉子里拿出一个卷轴出来。

    这卷轴比起其他的要略微小一些,不过卷轴上镂着银花镶了金边,看起来格外精致。姜芷柔暗想这画卷里的人物应该是太子殿下中意的,便没有说话,只静坐一旁等着太子行动。

    卷轴展开,上面画的是一女子,想必画师也是大家,用得墨色也不多,却将这女子身上那种韵味展现地淋漓尽致。

    这女子相貌并不算极美的,只是明媚皓齿,那双眼睛不笑也含情,让人一眼看去极为舒心。加上打扮得体,并没有浓妆艳抹插金戴银,只斜斜梳着一个发髻,插着一根精巧的朱钗,却勾出几分风流体态出来。上身是碧色小褂,下面一副留仙裙,衬得整个人体态纤长,颇有出尘仙子的感觉。

    姜芷柔却不记得自己认识的管家小姐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既然画卷能呈到太子殿下这里来,理应是管家的小姐,况且那份气质也不是一般家庭里养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官场上是哪一家能养出这么一个出尘的女子还藏得严实。

    “小姐可认识这画上的女子?”

    “回太子殿下,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曾见过画上这位小姐。”

    “你自然是没有见过的。”来迟笑笑,指着画卷上的女子道:“这位是哥舒家的三小姐,自小就养在娴贵妃身边,从没有出过宫,即便是宫里的人见过她的都不多,何况是你们这些宫外的小姐呢。”

    听到哥舒家,姜芷柔心里猛地一僵思绪万千。

    哥舒家和皇家的关系比起朝中任何臣子都来的复杂,传闻哥舒家每朝都会嫁一个女子入宫做贵妃,这些女子自小就是特意□,不止要贤良淑德,更要有辅佐帝王治理天下之能。虽然历来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哥舒家的地位却极为特殊,以至于哥舒家嫁入皇宫的女子,也被默许成为皇帝的枕边人和左右手。

    又因哥舒家的女子只会诞下公主,绝无参与皇位之争的可能,也不会招来皇后的嫉恨和打压,当朝的娴贵妃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这位自小养在娴贵妃身边的女子,自然就是内定的贵妃人选了。

    来迟在一边观察姜芷柔看到画卷之后的神态,见姜芷柔自始自终态度都颇为镇定,仪态大方,心里也很满意。

    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总得找个够机灵又有办法牵制的,自己以后的计划才能做得下去。

    ☆、做戏

    见姜芷柔不说话,来迟也不说话。

    白如墨懒得理会这两人之间的无声胜有声,干脆做一遍吃核桃去了,当然不忘带着他的酒壶。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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