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生一剑知》分卷阅读31

    谢安逸悠闲的鄙视他:“哟不愧是一人之下的西平王,说话就是滴水不漏”

    韩舸立刻以牙还牙:“惭愧,同样是一人之下的安平王,说话就是尖酸刻薄。”

    何晋央笑着截断两人公然的打情骂俏:“安逸果然玲珑心肝,我竟然没想到这点,我想今晚,老刘就能带回消息来。”

    谢安逸换了只手,说:“何大人就别挤兑我了,我一个混吃等死的,不过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多几句嘴罢了,错与对的,都挑拣着入耳。对了望昭,你们中间见过容前辈和成老么?”

    秦望昭说没有,至今没有那两人消息,但容颂辞应该很快就能出现了,他一直在找容颂语,这里点名挑衅他,他不可能不来,谢安逸说这倒是没错,等着吧。

    亥时三刻的时候,刘捕头踩着一地露水回来了。谢安逸精神不济,正靠在韩舸身上打盹,秦望昭捏着黑子在和何晋央对弈,谢长安端着个茶碗坐在他身边观战。见刘捕头回来,除了谢安逸还睡意盎然,众人齐齐看向他,刘捕头走到何晋央身边汇报:“大人,管家去了堡内西边花园的假山,他在某块石头上按了机关,隔得远了我没看清,他拐进去不见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哦,他手里可提了什么东西?”

    “没有。”

    谢长安奇道:“咦,难不成他给浮云城未来城主夫人准备的晚饭,就是干巴巴的烧饼?”

    秦望昭瞥了他一眼,说:“你想多了,可能是包子。”

    谢安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噗的一声笑出来,道:“望昭,某种意义上说,这没什么区别,你不必特别强调一句的。”

    “我乐意!疑犯也有了,王娉婷的大致藏点也找到了,下一步,怎么走?”

    谢长安是个懒货,有高人前辈在此,他就懒得费脑子,乖巧的闭上嘴,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悲剧的是,他爹谢安逸,和他是一个德行,不过比他更狠绝,那厮亮晶晶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磕巴一下合上了,安详的面容如同从来没有醒过似的。

    何晋央看着这年龄不搭性子却传神的爷俩,逃避责任一个比一个利索,只能无奈的苦笑。韩舸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推了推谢安逸,道:“安逸,不许装睡,你这样,太失礼了。”

    谢安逸将眼皮掀开一条缝,讨价还价:“你不是不许我多管闲事么?”

    韩舸义正言辞:“这次不算,容前辈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安逸睁开眼,嘟囔道:“那好吧。你们都看我干嘛,英名神武的何大人在这里呀,何大人,说说你的高见呗”

    何晋央道:“我可没什么高见,我的思路是,想办法先见到王娉婷,按兵不动,同时试探慕酒儿,走一步算一步吧。”

    几人都没意见,各自回房歇下了。

    露白阁今日异常安静,往日里隐在暗处的打手护卫们,半圆状将大门围了个严实,作为迎来笑往客来不绝的的妓馆来说,这戒备的已算十足的森严。据说来了位一掷千金的大爷,抛下重金将整个场子包了,只为清静得见美人一面。传言来人身份极其尊贵,妈妈连后背的靠山都不敢抬,小心翼翼的亲自跟前伺候,唯恐出了半点差错。

    慕酒儿得了消息,早早准备着侯在闺房里头,规矩的坐在琴台上,一身素色纱衣裹住玲珑身段,葱尖似的素手按在琴弦上,俏脸低垂半遮琵琶,只待房门来开贵客至,好把佳音奏。门被推开的瞬间,有小厮轻手轻脚的退下,还有妈妈刻意压低的谄媚讨好:“爷里边请,酒儿恭候着,奴家这就告退了。”

    木轴门声咿呀,听脚步声是两人,慕酒儿一手轻捻一手慢挑,奏起一曲《远横山》。她清了嗓子唱到:“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飕飗”

    琴声清越歌喉婉转,慕酒儿在那刻抬起头,荡漾的眼波缠绵多情,花瓣菱唇恰到好处的弯起,她有自信,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样勾魂的目光。谁料望出去的目光对上的男子,对着自己微一点头浅笑,眉目如画气质脱俗,她不由得被那个笑晃花了眼,阅人无数的脑海里浮起一句话:风华绝代。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要狗血

    ☆、第 81 章

    何晋央本来说从长计议,可事情的进展,貌似已经刻不容缓。第三日上午,容锦的消息就如片片雪花纷至沓来,如今谢长安和秦望昭正混在群情激愤口口声声要将容锦碎尸万段的武林人士屁股后头,马不停蹄的往露白阁赶。

    昨日早饭过后,谢安逸带着秦望昭往露白阁扎,准备去会一会这千杯不醉的酒儿姑娘,出门的时候揣了满身的大额银票,回来的时候空空如也,众人见状还以为他见到了名妓慕酒儿,谁知一问根本没那回事,他俩连门也没摸到,外头不知哪里鬼混了一天,灰溜溜的打转,偏偏他屁也没带回来一把,银子就全付诸东流了。何晋央不免有些惊愕,就算他西平王府家财万贯,这样花钱如流水的,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啊,这…韩舸怎么养得起。谢大爷把脸一捂,语气愤愤,说是路上被人摸了兜,可谁也不信他。

    第三日谢安逸锦衣玉袍的打扮起来,正准备去亮瞎昨日那些有眼无珠的护庄打手狗眼,刚晃荡到城堡门口,就见碧墓山张秋水身边那劳什子堂主一脸喜色的奔进来高呼:“我看见容锦那贼子了……”

    何晋央是朝廷命官,谢安逸又武功尽失,两人都受不得一点闪失,被另外两人勒令着老实呆着,那四人便在屋里等消息。谢长安和秦望昭大隐于市的混在提刀带棒的人群里,目光朝前放去,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然后触到露白阁那块金粉招牌门匾上,前头有人叫唤嚷嚷:“容锦,滚出来。”

    露白阁大门紧闭,莺莺燕燕们被这阵仗吓得不轻。门外叫的欢实,况且这两扇木质的雕花大门也却是挡不住江湖人的宝刀宝剑,管事的妈妈终于在四名色厉荏苒的彪形大汉的护拥下开了门,只见她娇嗔的一甩手绢儿,嗲声嗲气道:“唉哟各位爷,一个两个成群结队的这是要干什么呀我们这里只有娇滴滴的的姑娘,哪有什么容锦哪,怕是哪位爷看错了吧。”

    张秋水座下那个告状的立刻嚷嚷道:“不可能,我看的真真儿的,就是朝暮崖的容锦,在你这露白阁里露了脸。他那张脸,比你这里的姑娘可要俏多了,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啊,我不可能会看错,大伙说是不是?”

    “哈哈哈,是……”

    来人里碧墓山的山众不算多,可加上和他们狼狈为奸的迷花宫等等歪门邪派,附和起来也能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油滑世故的鸨母眼见无法左右逢源了,只能舍轻避重,心里暗道,乖女儿,妈妈帮不了你了,你让你的容公子自求多福去吧。她使劲挥起手绢示意大家静一静,等现场不那么嘈杂了,她才说昨天是来了个容貌惊绝的公子哥儿,可他坐了小半天,昨儿天黑前就离开了,现在去了何处,她就不知了。有些人的耳朵长得与众不同,向来只听得到他想听的,不想听的,一概都当屁放了。见他们不信,鸨母苦口婆心的将容公子什么时辰进的楼,又是什么时辰离去的交待的一清二楚,那群不安好心的仍然不信,非要上去搜查。

    等到将露白阁翻得乱七八糟搅得鸡飞狗跳后,果然没找到人,除非容锦是头猪,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思考,不然不跑路,难不成眼巴巴的等你来泼粪水不成。接下来的进展更是让谢长安啼笑皆非,他一个没设防,听到那句“慕酒儿不是他红颜知己么,叫她出来答话”后极不给面子噗的一声笑出来,然后低着头胸膛轻微的抖动,显然是被逗得不轻,他悄悄和秦望昭咬耳朵,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无耻到这样一个境界,趁乱不花钱看美人,真是高啊佩服呀。

    秦望昭抱着胳膊在后头看丑角唱戏,闻言意外没骂谢长安无聊,而是些无语的点评道:“碧墓山的人,个个都是无知无畏的勇者。这个时候还死活蹦跶着要出头,蹦哒好了能讨好到浮云堡,要是崴了脚,可就难收场了,白殷勤一番叫人看笑话不说,还得罪十二楼,怎么算都亏本。”

    谢长安搭住他肩膀没骨头似的挂上去,笑呵呵没诚意的忧心叹气:“唉,听你这么一说,就觉得碧墓山有风雨欲来,真是前路茫茫艰难险阻啊……”。他的话音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里,谢长安一抬头,露白阁半开的高堂门口正缓缓走出一白衣女子,素面朝天却不掩风姿绰约,极其能吸引视线,正是他们口里嚷嚷着要见的慕酒儿。只不过现在的她,素以素颜气质也清雅,好像是哪家望族的千金,和前晚见着豪放畅饮的妖娆女子很不一样。

    谢长安凑在秦望昭耳边上嘀咕:“望昭,这是要唱哪出?千万不要告诉我,这青楼女子被容前辈绝代风华所折服,要为其从良?”

    秦望昭幽幽的说:“你要是在和我说话,我会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想的。”

    谢长安偷偷在他腰侧揩了把油,严肃道:“望昭,别闹,我正经和你商量对策呢……”

    秦望昭别他一拐子,语气不那么友善的说:“你才别闹,我也很正经的告诉你,你再偷偷挠我的腰,我就揍死你。”

    谢长安碎碎念:“说你小气吧…摸下怎么了,会少块肉么?会多道疤么?会怀身孕么?大不了,让你摸回来呗,你来呀……”

    “死开!”

    两人低声的小吵小闹,碧墓山的出头鸟们问道:“酒儿姑娘,请你如实告知大伙,容锦去哪了。他掳走了浮云城未来的堡主夫人,包庇贼人的罪名,姑娘担不起。”

    谢长安和秦望昭眼见着慕酒儿一反那天的豪放娇媚,轻轻浅浅的抿嘴笑了下大方而稳重,听得她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我不知道,借这个机会顺便告诉大家,今日开始,不再有露白阁慕酒儿。若是有谁找到容公子踪迹,记得告知我一声,如此谢过了。”

    人群里顿时叽叽呱呱聒噪起来,谢长安作为混在其中的一员,啧啧称其的将黑锅盖到秦望昭头上,说他是乌鸦嘴,一边又羡慕容前辈风流不减杜陵时,一大把年纪了还勾搭人小姑娘,是为为老不尊。他一边嘀嘀咕咕,话题就引到了容颂辞身上,容颂辞在浮云城,他现在在哪?

    ☆、第 82 章

    自青楼事件后已经五天了,容颂辞依旧没消息,浮云城表面嘈杂,深处却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谢长安动用了离别前的联系方式,在城西官道的五丈高树上挂了只断线的风筝,等了又等,也不见容颂辞来找他们,他有些担心,怕容颂辞打定主意单枪匹马的行动。管家那边一直由刘捕头不轻不重的盯着梢,不欲打草惊蛇,在情势不明的状况下,最明智的决定,永远是等,两边一直对峙着,就看哪边先沉不住气。

    谢长安果然是个乌鸦嘴,秦望昭如是定论。今早他早饭的时候说眼皮跳的厉害,一定有事发生,结果不到两个时辰,让几人惊愕的消息就传进了浮云堡:从良的慕酒儿被杀!

    六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丝缝隙都没空下,从众人头顶上越过去好像不太友善,无奈之下只能抬出何晋央的钦差身份,亮出了晃眼的金牌才在人墙上开了一道缝。

    慕酒儿死在了一间寻常的民房内,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可诡异的是,她面带浅笑,死的十分安乐了无遗憾一般。慕酒儿的尸体横在屏风后,脸面朝地,是被人从身后敲击颈部一击毙命,颈椎在瞬间被震碎,颈部后有道擀面杖粗细的紫黑色淤痕,经仵作分析,凶手是武功高强之人,且使得兵器不是长棍就是折扇。一切疑点,再次指向容锦,以碧墓山为首的武林人士吵吵嚷嚷的大骂容锦禽兽不如,为了隐藏行踪,连仰慕他的女子也不放过。只有谢长安几人心知肚明,看来容颂辞确实销声匿迹,这次沉不住气的,是十二楼,继王娉婷失踪之后,又起栽赃嫁祸,为了逼出容颂辞。

    只是这死去的女子,真的是慕酒儿?

    江湖是潭沉浸了厚厚淤泥的池塘,扔下一块石头,立刻就能激起淤泥泛滥,转瞬间就能成为浑水一潭。第二天午时二刻,容颂辞的踪迹终于传来,谢长安和秦望昭赶过去的时候,那里正打的热火朝天,江湖人士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车轮战,容颂辞单枪匹马的被围在中间,不见成勤,他提着一柄剑,剑身上银光透亮,并未见血,一身素雅的白衣却沾染了点点鲜血,如雪地绽红梅。一轮又一轮的人前仆后继,刀光剑影翻飞炫目,还有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也搀和在其中,看样子竟然是想让容颂辞疲于应战。

    快刀门的徐长峰挥舞着沉重凌厉的大刀朝容颂辞左肩砍去,他的刀法厚重不说,还十分灵活,丝毫不见破绽和停滞,是个难缠的高手。而右边,又有迷花宫的余连升提着判官笔闪电般逼近,只见他双手挥舞,舞出一片虚晃的幻影,将周身划出一片刀枪不入的罡气的同时,尖头的笔端凝聚了内力,袭向容锦腰侧。后背还有一人挥鞭击来,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形势不可谓不艰险。容颂辞轻飘飘的仰躺着避过刀锋,然后如同一只被线拉扯的风筝似的斜飘出半丈,两招就避过了三人,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旁人进不得他身,他也无法从层层包围中轻松离去。徐长峰的快刀再一次呼啸而至的时候,故意拖住了容颂辞,左后两方的两人对视一眼,使出全身功力朝他后背几处大穴点去。

    谢长安和秦望昭跃进战局,各自对上一人,将容颂辞束手束脚的形势一举打破。谢长安轻功绝世,余连升的一对判官笔虎虎生风的舞,却总是能被他堪堪避过;挥鞭那人是xxxx的掌门刘仓,长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对刀绝对占优势,秦望昭的刀被他的鞭子缠住,两人拉锯着横向疾奔。单打独斗,这世上,能和容颂辞相庭抗衡的,不出三人,徐长峰自然不是他对手,不到一刻,几大高手不是被人以绝对性优势压到,就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余连升的判官笔脱手朝他飞来,谢长安一个矮身飞窜绕到秦望昭身后,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暂且停手,且听我说,王娉婷已经找到了,不是容锦劫走的。”

    那厢秦望昭一手握着刀柄,空出一掌隔空拍出,判官笔急射至他身前,竟然如同被一道墙挡住似的再也无法前进,就那么定在空中轻颤一阵铿然落地。刘仓的鞭子猛然使力一拉,秦望昭被拉的往前一步,迅速又被他稳住了,他眉头一皱,左脚在地上一撵一挑,余连升那根被他打落的判官笔被他挑起一脚踹中笔端,朝着刘仓急飞而去。

    容颂辞长身一跃落到谢长安身旁,对着他低声笑道:“长安,望昭,多谢周旋了。”

    刘仓一个马趴跌倒在地才躲过了那只笔,秦望昭早已双手握刀发力一挥,刘仓那根少女头发编成的软鞭就成了两截,他不收刀走到谢长安身边站定了。

    快刀门的徐长峰眯着眼睛问道:“小子,你说什么?王家小姐已经早到了?我等怎么没有接到消息?”

    谢长安眼皮都不眨的撒谎:“刚刚得到的消息,不信回浮云堡走一遭就知道了。”

    徐长峰:“那就带路。”

    谢长安腹诽道,呸,带屁的路,你当爷是小厮不成,脸上却笑盈盈的答道:“如此这便走吧。”

    到了浮云堡,王娉婷果然已经找到了。秦望昭偷偷的问谢长安:“你什么时候知道人找到的?”

    谢长安猥琐的四处偷瞟无人看他,低头说悄悄话:“我瞎掰的。”

    浮云堡未来的城主夫人王娉婷,是被钦差大臣何大人从堡内的假山从内翻出来的。找到的时候惊慌不已,扑到他夫君杨怜光的怀里,两人抱头大哭。谢长安带着容颂辞进大厅的时候,满堂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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