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抵制包办婚姻的武林陋习》分卷阅读5

    话音未落,到底慢了一步。轰然一声,宿鸟惊飞,一截断臂落在盟主面前,手里还攥着断裂的食盒提手。

    一瞬间,盟主似乎体会到了当年自家祖父的痛悔和绝望。

    尾声

    这一年,正道远赴魔教的行动不了了之,由春始,由夏终。

    原因是武林盟主在典礼前夕莫名失踪,据一部分魔教群众的证词,当天晚上似乎听见了远处有爆炸声,接着一声长啸。

    正道和魔界都派了很多人在山林中搜查,只发现了部分区域似乎有被布过阵法的痕迹,也已经撤走了。

    没人知道盟主去了哪里。同时失踪的还有魔教的一个小厨子,但这就没多少人在意了。

    有一部分人推测,盟主是不是跟厨子私奔了?

    但关注这一说法的人并不多。

    寻人未果,正道只好唏嘘着各回各家,准备再选个盟主出来。

    小教主对于脱离了被包办的命运感觉十分畅快,连带处理教务的效率都提高了好几倍。

    可是没过两天,魔教的教务又开始积压,因为教主不办公了,他的小剑童不见了。

    整个魔教因此鸡飞狗跳了半个月,想出门找人的教主被长老们看得死死的逃不掉,派出去找人的左右护法也迟迟没有消息。据说右护法终于直男到底跟个女人私奔了,而左护法是跟阿发一起出门的工作效率可想而知……

    直到小剑童忽然自己回来了,心疼地在瘦了一圈的教主怀里哭着说呜呜呜没想到你会着急成这样呜呜呜我走之前明明给你留了条子呜呜呜你怎么没看到……

    经过一番严查,终于在教主房间角落里被他这段时间消愁用空的一堆酒坛下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张一寸见方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有事暫離,不用擔心”八个字。

    教主严肃质问小剑童这半个月去哪里了。

    小剑童破涕为笑,兴奋地说:“他们都告诉我只有武林盟主能和你在一起,正道伯伯们就带我回去让我当武林盟主啦!现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是夜,火器堂的烟花绽放,五毒堂的烟雾缭绕,整个魔教都在庆贺官配达成。

    至于内务堂和医堂的多年研制成果是不是好用,就只有教主和教主夫人自己知道了。

    受正道这一两全计策的启发,第二天魔教四大长老就逼着教主签发了委任状,任命剑圣传人阿发接替私奔离教的右护法的职务。

    远在千里之外小客栈的左护法打了个喷嚏,接过身边新任右护法递过来的手巾揉揉鼻子,继续听客栈的主厨侃大山:“嘿!您可别小看咱手上这把菜刀,可是咱师父他老人家亲传的!当年他老人家刀工一流,那可是在皇上面前露过手的!金口玉言封的‘刀王’……”

    山坳坳里的魔教禁地,老头每日奋笔疾书,厚厚一本《论官配的危害及拆官配的可行性探讨——以魔教为例》即将出品。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给他送饭的厨子已经换了个人。

    武林一如既往,每一天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为了官配或者拆官配而奋斗终身。

    脑补了整个故事的lz表示,活了二三十年,这是我写过最无聊的一群人。

    完

    番外

    门主

    他躺在一片血泊中,闭着眼睛,能听见不远处粘稠的滴血声。似乎是没计算好方向和力道,喷溅出的血到底还是弄脏了他最爱的那把椅子,才会从椅座上缓缓滴下来。

    他在心里皱了皱眉,面上却保持平稳,一动不动。虽然已经感觉不到大厅中还有人的气息,但为了谨慎起见,他仍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因为他正在装死。

    算算时间,魔教那个右护法应该已经围堵住了首座和武林盟主,毕竟他俩还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没法全力突围。

    如果被首座知道魔教入侵的整个计划有一半都是自家门主做出来的,那么即便盟主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将来了。搭上邪、魔两派中数百教众的性命,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幼子为筹码拖住首座他们的行动,只为了给魔教右护法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杀掉盟主,这种事如果被首座知道,一定会对他非常失望、非常愤怒,会绝望地骂他是个昏君,是个疯子。

    不错,自己确实已经疯了。装死中的门主百无聊赖,冷静地做着自我鉴定。当他发现自己对首座的感情时,他还没有疯。多年来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也还没有疯。他不敢露出分毫迹象,因为他看不出首座对自己有任何过分的情思。

    首座是运筹帷幄的智者,带着谋士固有的理智所伴随的冷淡。

    他们不仅是上下级,也是朋友,亲密、互相信赖,却守着很好的距离。如果暴露了自己逾矩的感情,可能连这份温和的情义也失去了。他害怕,所以他隐藏,自欺欺人地娶妻生子,十几年来一直无事。首座对邪派付出的心血远远大于他,只要他还是门主一天,就绝不会离开他。他一直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直到武林正道在盟主带领下进攻邪派。

    他始终不知道首座和盟主是怎么互相看对眼的。那之后,武林正道撤军,也跟邪派达成了友好和谐共同进步的双边关系,一切如此完满地落幕,除了邪派首座和武林盟主公开地成为一对情侣。因为首座放不下邪派,盟主甚至常年呆在邪派里。

    他可以容忍首座不爱他。但他不能容忍首座爱别人。——既然他自认是最爱首座的人,既然首座会对人产生情 欲,那么只能是对他。

    于是他就疯了。

    右护法

    魔教右护法暗恋教主,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

    之所以还叫做“暗恋”,因为教主本人并不知情,或者是假装自己不知情。

    魔教的每一代教主,都是个高帅富的天才,但性格各有其不同,有些特别变态,有些特别中二,有些特别温吞。现任教主就是特别温吞的那一类,走出去不自报名号,没人能想到他是魔教的人,甚至不会觉得他是个江湖人。

    右护法心里清楚,对自己的感情,教主是知情的;只是教主没法回应,便一直假作不知。

    教主的心里另有其人,也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至少魔教大部分人都看得出。

    当教主还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时,曾经隐藏身份在江湖中行走,遇到过一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名门子弟,两人结伴同行,知己交心。后来教主回来接手魔教,而那位名门子弟则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武林盟主。

    教主向这位新盟主坦诚了身份。盟主深知这位好友的为人,相信魔教在他手中必不会为恶,便着力化消正道对魔教的敌视。

    他成功了。正道隔几年就要来那么一次的剿魔行动,这一年在他手里,目标不再是惯常的魔教,而指向了近十几年来悄然崛起黑道新秀——邪派。

    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开头,教主也终于高高兴兴地下定决心,等盟主得胜归来的时候,就向他彻底挑明自己不仅仅是想做朋友的心意——因为温吞的性子,这个心意被他暗藏在心里已有十来年。

    右护法觉得,看到教主如此开心,他也就已经十分开心了。

    于是看到教主伤心的时候,右护法对盟主的恨意一发不可收地燃烧了起来。

    而眼前,盟主和首座护着两岁的孩子且战且退。邪派的武力普遍不高,能称霸一方更多的是靠独特的机关阵法之术。只要破了机关阵法,魔教对邪派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首座能顽抗至此,一方面是门主要求不得伤害他,一方面也全靠了武艺超群的盟主护持。

    右护法看着这对狗男男,盟主的武艺虽高,奈何一人难敌万军,又要顾及首座和幼儿,早已是左支右绌、伤痕累累。右护法暗自冷笑,邪派门主果然是一步好棋,将自己的亲子用来拖住这两人,如果不是护着幼儿,盟主说不定还真有能力带首座逃出生天。

    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其实被护着的首座和幼儿根本毫无危险,唯一有危险的反而是始终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的盟主。

    盟主

    已经退无可退,四周全是魔教的人马,几近气空力尽的盟主已经没有再突围的力气。

    他的背后靠着的是他的爱人,虽然维持着背靠背向外对峙的姿态,但他知道已经无力再战,他的视线甚至都已模糊。

    远远地似乎有呼喝声传来,他听不清,只觉得四周的魔教弟子似乎有些松动。也可能只是他力虚神浮之下的幻觉罢了。

    恍惚间看见一掌袭来,掌风强劲,毫无疑问能致他于死,想要闪避,动作却迟钝滞碍。盟主闭上眼迎接死亡,心中浮起的只有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连累了邪派一门;对不起,不能继续护你周全……

    只听见身前一声闷哼,预料的冲击却未到达他的身上。盟主睁开眼,就看见原本应该在他背后的首座,却在他的面前缓缓瘫倒下来。强撑起清明,盟主想要扶住爱人,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只听见首座在重重摔落在地之时,清晰地留下最后一句嘱托:“救少主!”

    教主

    魔教教主的职位向来世袭,不是父传子子传孙,就是师父传徒弟。当然,资质不足的人也不可能仅凭身份就当上教主。但这“资质”,到底是各有所长。

    魔教历代教主中,有人特别擅长做坏事,坏点子一个接一个还不带重样儿,代表人物就是开宗立教的那位祖师爷,就此奠定下“魔教”的黑道名声;有人特别擅长经营,魔教名下产业越做越大,打下了良好的经济基础;有人特别长袖善舞,以利诱小人,以义交君子,在黑白两道都混得顺风顺水;有人特别痴迷武学,一身绝学独步天下,天下无人敢犯。

    而当代教主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特别好看。他这种好看,既不是阴柔艳丽的类型,也不是邪魅狂狷的类型,反是令人如沐春风,看着他就会心情很好的类型。因此虽然各方面能力都不算顶尖,但大家都心甘情愿拜他这个教主。

    能让少年时结交的武林盟主笃定他不会带着魔教为恶,也正是因为这种气质。

    只是他处理教务的能力实在平平。好在一直有手段高超八面玲珑的右护法担起教务,教主才得以开开心心地去游山玩水。

    当他受了打击而酗酒终日的时候,更加完全不会去过问任何教务。甚至右护法调动教中精锐攻入邪派,也是他某一日难得的宿醉间隙中从下人的言语中才听说。

    所以教主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进入尾声。

    他想要阻止,距离太远。他喝令不准出手,却激得右护法铤而走险。他抢过身边小兵的弓弩,一箭射去,却失了准头。他看见右护法致命一掌击向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目睹自己的情敌挡招而亡。

    最后,他呆呆地望向盟主,盟主缓缓放下怀中的尸体,一手揽起怀中幼儿,一手仗剑奋起,锐不可当突围而走。

    他的脑中只剩下盟主在首座阖眼时的那声哀恸的长啸,和盟主走前最后留给他的冰冷愤恨的眼神。

    之后

    全身是血的邪派门主抱起首座的尸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一步一步走向邪派总坛的深处。

    右护法心知不祥,下令魔教教众以最快速度撤离,却见自家教主一直痴痴地看向盟主逃走的方向,呆立不动。右护法咬牙,点穴控制住膝上箭伤的影响,硬生生拖着教主离开。

    他们刚刚踏出邪派总坛,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右护法一把拉着教主伏地,将教主护在身下,挡住如雨纷落的碎石。

    邪派总坛,自此夷为平地。泰半邪派门人殉于废墟中。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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