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破阵子》分卷阅读9

    「吾要进入。」他在玄同耳边诱惑地柔声示意道,似是征询、又似只是告知。

    「等等……」玄同捧着玄嚣的脸、迎上他的眸,沉哑地低喃出声,「回答吾一个问题……」

    「嗯?」玄嚣淡淡挑了眉,等着玄同接续。

    「你为何……要把那串剑穗还给吾?」玄同瞳眸让酒意与**恍惚,却仍是灼灼地望着玄嚣。只见后者淡淡扯了扯唇角:

    「不喜欢你施舍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吾在知道那串配饰属于你后、便找不到什么理由去配戴它了。」

    语落,玄嚣似是有几分耐不住身下的**,身子微微一前,将自己微微挤入玄同一些,后者觉得身下一瞬撑胀,微微皱了眉,却是不吭一声,矜着牙接着追问:

    「那,什么才是你配戴它的理由?」

    玄嚣轻轻笑了一声,暧昧地答道:

    「你若真要送,便把它当作你喜欢吾的证明而送吧,若不是,你就干脆别送了。」玄嚣语落,不再等玄同回答,身下一挺,猛地进入了他体内。玄同未料这突来的逼入,痛得皱眉嘶声,却不肯喊出声,只是紧紧抿着唇。玄嚣见状,再度吻上他的唇,辗转咬啮、吸吮,唇齿相濡,直到他感觉玄同身上的紧绷松懈了些,身下好像也适应了自己的存在,才缓缓抽动了起来。

    玄同未曾见过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却管不住此际的体内一**涌上的快感,化作唇齿间溢出的细碎吟哦,起初他抑忍着、不肯出声,却在听得玄嚣一进一出间、也散逸出的哼唔,彷彿也被他鼓舞引诱一般,渐渐放了声嗓。

    两人的吟哦在这方室内错落成律,在月色下悠扬,直到两人摩娑的身躯,将体内那份快意蒸腾至最高处,然后玄嚣将一切重重泄在玄同深处,灼烫彼此。他们喘着,谁也没有开口,好似在激情过后、慢慢恢复了意识与理智,再也不是方才那胆敢在彼此面前纵尽**的男人。

    可玄嚣搂着玄同未放,就这么在他身侧躺了下来,脸颊贴着玄同肩背,臂膀环着他精实的身躯。两人谁也未曾先开口,直到彼此都因方才一番折腾而累彻了,在不自觉间沉沉睡去。

    玄嚣是先睡去的那个,玄同感受到喷拂在背上、已然沉稳倦累的鼻息,知道玄嚣睡着了,他方抬起手,轻轻覆上玄嚣环在自己身前的臂膀之上,寻上他的五指、轻轻扣住。

    夜色如兰,他们贴着彼此、互相依偎。

    翌日清晨,玄嚣从深眠中转醒时,看见轻亮的天光透过窗打在地上,一室薄薄地亮,照见屋内飘飘摇摇的烟尘。而床榻上,早已没有玄同的人影,只余一片空荡,虽是不意外,可玄嚣在惺忪中不免让失落淹过,他抬起手、想揉揉前夜喝多了而微疼的额角。却看见自己腕上──让人系上了那串红流苏,而且系得有几分牢紧,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淡淡红痕。

    你若真要送,便把它当作你喜欢吾的证明而送吧,若不是,你就干脆别送了。玄嚣记起,这是他昨天说过的话。

    ☆、#19 (完)

    三日后,黑海森狱由苦境据点葬天关出兵,攻发正道占据而久攻不下的雄山等地,战况激烈之甚,各有死伤,且甚是惨重。

    森狱由葬天关之主玄嚣亲自统领,起初因突袭正道于不备之时,先占了上风,可苦境正道人士顽强抵抗,加上重回武林的素还真出计相助,竟逐渐强势了起来,才几日光景,便反将森狱之军逐步逼退回葬天关,优势反显,最后玄嚣因身受道真双秀倦收天、原无乡联合剑阵巧夺无极变之重创,负伤逃入葬天关,原以为在关内接应自己的,是自己最忠心的部属翼天,却在自己接受他灌注内力疗伤时,一声霍然皮肉划绽声,一把通体银白的利刃、硬生生自自己胸前贯出,让鲜红炽热的血液染得红艷怵目。

    玄嚣丝毫感觉不到痛楚,或者那痛楚已经是超越自己所能感知的强烈,他只有愕然,瞠目结舌地望着一滴滴朱红,自胸前利刃尖端处悬垂、坠落,滴落在葬天关大殿冰冷的石地上,滴出夜里空灵回荡的跫音,响在玄嚣知觉渐失的耳边,成为世间上他最后听闻的声响。他用尽了余力,攀上葬天关大殿的主座,即便是死,也要抓紧属于自己的王座。最后,他在那王座上断了最后一口气息。

    那个叱咤风云、几乎将苦境天翻地覆的森狱十八皇子玄嚣,死了。武林一片哗然。

    铿!一声金属击地声,清脆地在暮色之中铿然。

    「我的王子啊,你怎么了?有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么?」紫色余分没好气的声音在这一方空间中响起,他正慵懒地靠在屋墙边,一边看着玄同练剑,一面兀自同他说起近来听得的武林消息,而最大的头条,自然是森狱战败,玄嚣已亡一事,他虽知玄同是森狱太子,可他少回森狱,大多时候都待在苦境,每回说起森狱,也不大在乎的样子,更遑论他喜好和平的个性,让他其实无法赞同森狱的黩武兴战,所以紫色余分说起这些事时,未曾思索太多。玄同也只是专心舞着剑,虽是听得见紫色余分径自滔滔不绝的话,却未分心在上头,只有偶尔踩步旋身间,听得零碎字句飘入耳中。他原来不大在意,横竖森狱已与苦境交兵数次,各有胜负,也不是太稀罕的事,直到他听见一个名字──玄嚣,玄嚣死了。紫色余分如是说。

    当下,身子好像让一道惊雷贯过,执剑的手狠狠一颤,握得熟练的长剑竟从失力的手中脱落,击在地上,击出清脆逼耳的一声。玄同怔在原地,直至身后传来紫色余分没好气的声音。

    玄同背着身后的男子,未曾转过身,只是淡淡说道:

    「紫色余分,你进屋吧,吾想一个人静一静。」

    「玄同?」对他突来的怪异反应,紫色余分担忧地开口欲问,深怕是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让他不开心了。玄同却只是冷冷地又说了一次:

    「进去吧。」他的嗓音多了几分沉冷与命令意味。紫色余分叹了口气,只得顺从地旋身入屋,将屋外这方空间留给玄同。

    听见身后木门咿呀拉开又阖上的声响,玄同知道紫色余分已经入了屋,低头望着掉落地上的长剑,冰蓝的剑身映出昏黄染着蓝紫色的夕暮,好似也染上了一丝哀颓。玄同怔了半晌,他才慢慢弯下身,拾起那把剑,却在握起剑时,看见倒映在剑身上的、自己的面容。

    这是自己么?望着那张深深绷起的面容,玄同心里一惊。为什么自己看起来,这样痛苦?

    为什么自己听到玄嚣死了,看起来这样痛苦?玄同望着手上那把剑,怔然。

    玄嚣其实说过的,这回背水一战,生死难卜,可他没有放在心上,以为那人终会像先前一般、从生命的劫难中一次次平安回来。

    他不知道,原来这次,玄嚣并不能。

    三日前,他才见到他而已、才见到那人如往昔一般的霸气张扬、不可一世而已。可一眨眼,他已去到生死的彼岸。三日前,他分明才亲手,将那串流苏、系在他腕上而已。

    一夜缠绵,玄同累了、轻轻扣着玄嚣的手睡去,可翌日却天色微明便幽幽转醒,半坐起身,望着床榻上自己与玄嚣相贴相偎的身躯,不知道心口恣肆蔓延的,究竟是懊悔、还是另一种自己不敢面对的情绪。他只知道,必须要在玄嚣起身前离开,因为他没有信心能够如往常那样从容淡漠地面对他。

    他轻柔地、不惊动人地拉开玄嚣搂着自己的臂膀,悄声下床穿戴好衣裳,离去前,却看见了那串昨晚被玄嚣随意放置的白玉红流苏,落在床角衾被的褶皱之间,他旋回本来要跨开的脚步,探手将之拾起,脑海中浮现前日夜里玄嚣说过的话:

    你若真要送,便把它当作你喜欢吾的证明而送吧,若不是,你就干脆别送了。

    玄同将那串流苏握在手心,白玉在掌心间透出一片冰凉,他回过身便要离开,却又在门前伫下脚步,迟疑了半晌,飞快地旋过身,轻轻抬起玄嚣的手、将那串流苏往他腕上一系。

    就当作你出征前的祝福与保佑,并不是吾喜欢你。系上玉饰时,玄同补充地喃了句,口是心非。不知道是要欺骗熟睡的玄嚣、还是要欺骗自己。系好后,替玄嚣拉来了被子掩好,便敛下脚步声、转身疾快地离开,好像逃着什么。

    他终究没办法承认,承认自己对玄嚣有着比在乎更多的情感,没办法瓦解自己对任何人都是一贯的淡漠态度,因为他只懂得这样跟人相处,不是淡漠、便是尖锐,要让自己褪下那一层武装,玄同不习惯、也害怕,所以逞着强、不愿承认。

    于是他就永远失去了承认的机会。

    蓦地,一阵风吹起,刮落四周枫树枝梢上黄透的枫叶,在空中飘飞、旋卷成狂,宛如要被卷入昏黄的暮色之中、又宛如要下一场哀愁的雨,玄同拎着剑,就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直到一片枫叶从枝头被刮落、荡过自己眼前,玄同嚅了嚅唇,在风中散逸出细微得难以听闻的嗓音:

    「喜欢你了,玄嚣,吾喜欢你了……」

    顷刻,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几乎扯裂了心口。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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