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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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匪石(gl)》九月枫

    爱上了大概就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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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类型:原创-百合-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长篇现代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90065字

    第1章 大暑

    这片山叫太子庙山,传言当年五代十国时有一朝的太子逃难病逝于此,于是得此名。这片翠山绵延数十公里,山区边陲地貌,邪险。在这阴沉的雨天人不怎么敢望上看,心底会升起敬怕,带着一丝恐惧。山脚下在水田里劳作的人们也预见一场大雨会突然而至,纷纷收拾好农具往回赶,跟在自家老爹后面的小牛牛拿了根树枝胡乱的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叨着些什么,自家老爹那几声让他注意点的吼声他也当亲呢的话听了,笑嘻嘻的不答话,还是依旧玩着自己的游戏。雨点已经清碎的砸下来,小牛牛的老爹大牛催促着儿子快跑,小牛这会见雨越来越大,也听了话的奋力跟着跑,才六岁大的孩子最没个照看,一个脚滑直接翻滚着向条水沟里滚去。

    大牛丢下农具跟着跑过去,小牛牛见老爹来了也还是愣坐在水里,指着一旁青草掩蔽的地方瑟瑟发抖,大牛刚开始以为儿子摔傻了,可一阵暴雨瓢泼下来后他明白了,那处深草处浅浅浮出了一片白色,那是一件衣裳,他看清了。

    聿宁煦在阁楼上看书看得入神,一阵山风夹卷着雨滴蛮横的闯了进来,桌上放着这些日子辛苦得来的资料,她连忙起身去护,可为时晚矣,一地的纸张让她头疼的恼笑,正努力的关着那扇木窗时,楼梯口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人还没上来,焦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聿老师!下雨了,赶紧关窗!]

    声音落时,人已跑了上来,看到一地的纸张懊恼的呀了一声

    [都怪我,天阴起来时我就该来提醒你的,山里的雨又急又暴,这下可怎么好。]

    聿宁煦一手撑着还没关好的木窗一边冲她摆手,牛妈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搭把手,两人齐心合力的才斗赢了山风。牛妈帮着收拾好那些资料后又转身下楼,临了回过身来

    [聿老师啊,这么大的雨,牛牛和他爹还在外边,我得去接他们一程,你看今天晚点开饭有没有问题?]

    这话问得聿宁煦倒有些歉意了,叮嘱牛妈要一路好生小心后目送着她出了门。

    牛妈走后,聿宁煦下楼到灶房转了一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很无奈的选择回楼上呆着。约摸过了半个小时,聿宁煦听见楼下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大牛在大声的说些什么,很急焦,聿宁煦停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赶紧跑下楼去。走到楼梯拐角处就能看见下面了,她呆愣的停在那里,眼角一阵害怕的细眨,大牛怀里抱着一个人,能看清是个人,虽然满身是血。大牛对聿宁煦看了一眼,有点两相为难,他想让她下去帮帮忙,但是又怕这个姑娘害怕,聿宁煦没被吓住,只是有些没回过神,毕竟任谁见着这种场面也会愣会神的。跑下去帮着大牛把人放在了两张方桌拼成的台面上,然后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牛犊胆子大些,侧着身子把手伸到那人的鼻子下面试了试,这电视里学来的招数还真有用,他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热气喷打在他手上,浑身一惊

    [还活着呢!]

    大牛被儿子这一声给惊得直翻白眼,不活着他这么急的抱回来是干嘛,现在的问题是这么急的风雨,这人又伤得如此重,是要怎么样才能活着?最后牛妈一拍手掌,村里不是有现成的大夫么!看着老婆不顾风雨的跑出门去,大牛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岳父,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现在要他求一个濒死的人,有多大可成性?

    聿宁煦仔细看了一遍这个体的伤势,似乎是从山上摔下,衣服到处都挂得破烂,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脸上由额头流出的血已被雨水冲洗掉大半,现在能看清大概的轮廓,很年轻的一张脸,那紧闭的嘴唇说明了她此时有多痛苦,有知觉的吧。正看着那紧闭的嘴唇发呆,一只冷温的手带着水凉突然抓上了她的手,吓得她倒呼出声,或许是那只手像临死的螃蟹钳一样有力,也或许是吓得一会没了主意,竟没把手抽开。大牛抱了床被子下来,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不盖怕那人本就失血过多会冻得半死,盖吧又怕压着了哪里的伤口坏事,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得门外洪钟似的声音随着赤脚使劲踏在雨水上的震动传了进来

    [人在哪!都让开!]

    赤脚医生打着赤脚冲了进来,聿宁煦看到躺在那的人脸色似乎更痛苦了。

    一个月后,聿宁煦见证了什么叫做奇迹的发生,其实当老先生把那半死不活的人包得像个蚕茧时聿宁煦就想送人去医院了,可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右手肘折了,断了两根肋骨,右脚脚踝骨碎裂,全身多处划伤,似乎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简直像个被摔碎又粘好的瓷器,谁敢妄动?接下来的日子聿宁煦也没断了要送人去医院的心,可是在送与不送间徘徊的某一个清晨,她正在给那人擦脸,突然间那闭了好久的眼睛慢慢颤动了起来,聿宁煦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然后,她看见那双眼眸像刚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在颤动的睫毛中露出光亮来,再然后,她听见一句虚弱的低音

    [我好饿。]

    从那天过去也才四五天,现在,那个人已经能坐在院里发呆了,蜕掉了一身的束缚,一身单薄,仙风道骨似的清瘦,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大牛用个药碾碾草药,都是给她用的。聿宁煦端着药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没走出去,似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着也不像这附近的人,怎么会孤身一人跌落在那里,还伤得那么重,若是旅行的人失踪新闻早该报了吧,都过去一个月了,似乎,没人知道这个孩子不见了呢。除了那天醒来时说了句“我好饿”,后来就没听见她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和她说话她都是用嗯字的一二三四声来回答的,大概是没力气吧,这样一时半会也没法弄清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聿宁煦端着药碗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看她右手动了动,抬得不高的伸了出来,似乎是想接过药碗,聿宁煦笑着握起她还包扎着的手,郑重的放回原处

    [我来吧,不用不好意思哟,我都喂了你一个多月了。]

    女孩明亮的眸子眨了两下,聿宁煦看着这双由混沌变亮澈的眼睛,舀药的手停在那里,一句清楚的谢谢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遮掩着低下头,很少见到这么透明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还没能记起事情来。远处本来和田园犬玩得起劲的小牛不知为什么突然呵呵的笑起来,聿宁煦本能的觉得他在笑她刚才的样子,一回头,果然,小鬼吐着舌头跑开了。聿宁煦低呼了一声,舀着半调羹药送到女孩的嘴边

    [现在能想起些什么了么?]

    这话她天天问,本也没想有什么新鲜的答案,在这个问题上,女孩一直是用摇头来代替那声嗯的,可今天有些不一样,聿宁煦见她吞下那口药后点了点头,她点头了!聿宁煦有些激动的期待着,那女孩像是努力在理顺想说的话一般,慢慢的说道

    [我记起了我的名字,华唯夏。]

    贝斯言盯着华宗实不眨眼,华宗实感觉自己背后已经在默默流汗,贝斯言见自己老公还是没有坦白的意愿,不由得真来气了。一手撑着沙发往华宗实面前坐过去

    [宗实,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生气你们联合骗我?不是的,宗实,这次不一样,小宝可能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华宗实放下报纸,一脸复杂的看向贝斯言,欲言又止,贝斯言见他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赶紧把话挑明了说

    [华唯夏那个小混蛋在一个半月前就离境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已经有多久没她的消息了?]

    华宗实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扯了扯衬衫的衣领,女儿在五十天前就离境了,说给贝斯言听的借口一如往常,说是去别处参加义工活动,他们这样默契说着谎,贝斯言也就这样默契的听着,不挑明。华唯夏每回出去究竟是做义工还是到处撒野的乱跑她心中有数,她是不希望女儿乱跑,小鬼一跑,她就得提心吊胆的吃不好睡不好,但也不想限制女儿的自由变成公敌,于是就这么一直顺理成章的你骗我,我相信的玩着。

    华宗实一直都会和女儿保持密切联系她知道,她会偷看华唯夏发给他的电子邮件,知道女儿在哪,一切安好,这也就够了。这一次似乎哪里失误了,华宗实出差一个多月回来,贝斯言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电子邮件,可是很意外的,女儿在前半个月都会隔三岔五的报备到了哪里,玩得怎么样,可后来的四十多天里一片空白,她不相信华宗实会删女儿的邮件,唯一的解释就是,华唯夏在后来的四十多天一直没有音讯传来。华宗实端起桌上的茶润了润喉咙,有些心虚也有些不敢乱想的对贝斯言看了一眼

    [斯言不要乱想,她可能去了哪里没有信号的地方,或者是玩得忘了,我曾经也试过二十多天没收到她的消息,结果是她玩过头忘记和我联络,所以…]

    [不要侥幸了宗实,四十多天了,我知道你一也在偷偷找她了对不对?]

    华宗实满脸通红的纠起眉头,贝斯言一语中的,他不想妻子和妈妈受到惊吓,一直在瞒着,自己在找,结果并不如人意。贝斯言见自己猜中,有些难受的捂着胸口,目光已不如先前的镇定,开始渗透着些许慌乱。她正交待着华宗实先不要将这件事说给妈妈听,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慈严的呵斥

    [这样的事,你们也打算瞒着我吗?]

    得知华唯夏去的方向后,贝斯言见婆婆沉默的坐在那里,她大概知道老太太在挣扎些什么,华唯夏去了中国,而在那里对这件事最有帮助的人,是那个叫华域督的先生。是的,华老先生,华唯夏的爷爷,见得极少甚至有些陌生的爷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夏老太太曾说,难念的经她不念,于是,在一些事情扰得她不胜其烦时带着华宗实远走他乡,为的就是离那些杂乱的经远一些,再远一些。如今对着已淡然的人,她知道,如若相求,必再相缠。贝斯言看着婆婆走向电话那里,也跟着站了起来,其实最合适出面和老爷子说话的人是她,但她知道婆婆这样做是为了让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高的效率。是啊,只要她开口,华域督老先生绝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那是他想念十多年却未曾好好亲近的孙儿。贝斯言听见老太太平稳的说道

    [域督吗,我是夏抒溪,很久没见了。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帮忙找我的孙儿,她在那边失踪了。]

    宣冶见老爷子拿着张照片笑得诡异,那个笑里面含着的内容太多,他看不清晰所有,但那种舍不得再舍不得的浓郁,他还是看明白了的。华域督将手里的照片好生交到宣冶手上

    [看看,长得像我吗?]

    宣冶拿着照片认真的看了几遍,不可否认,照片中笑得阳光四溢的女孩眉眼间和老爷子像,很像,于是他诚实的点头。老爷子哈笑着站起来,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头

    [找到她,四十八小时之内。]

    夏抒溪说的时候没提到生死,华域督交待的时候想也没想这个念头,不知这世间是否每个人都会有那种血缘之间的微秒感应,我知道你在,你在。

    第2章 夏至

    看着远处正拐着脚和小牛牛嘻闹的人,聿宁煦无奈的摇头,感情先前的斯文样是因为实在不能动啊,现在稍微有点生气了就开始胡闹。牛妈的爹,那个赤脚医生,他也不管,抽着旱烟笑眯眯着看着孙子逗得那腿脚不便的人团团转,他倒还好笑。那天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再问什么都一脸茫然的摇头,聿宁煦先前觉得她是真想不起,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在装,但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早点通知父母来接回去不好吗,还是…没有父母?这样一想聿宁煦又狠不下心气她了。为什么要气她?一个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人,突然就黏到这里来了,大牛和牛妈又一天忙到晚,她不照顾谁照顾啊,冤孽!看看现在又摔在地上了,那衣服…她聿宁煦是来这写论文的,不是来当浣衣工的,简直冤孽!牛妈摆好了碗筷,聿宁煦眼含杀气的走过去,小牛牛早在她在三米之外时就闪人了,华唯夏躺那望天,怎么也起不来。

    聿宁煦走过去慢吞吞的在她面前蹲下,也不伸手拉她起来,华唯夏眨着眼睛歪着头左右看着聿宁煦。傍晚的天空已褪去金色的光茫,湛蓝的底色也渐渐被蒙上了一层荫凉,面前这个人用绝对俯视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压迫感,反而像是很小的时候,好朋友要和你开始游玩嬉戏的前奏,突然就想伸手过去抱住她的脖子,怕她会在下一秒跑掉。聿宁煦见华唯夏伸出手来,只想为她想让自己拉她起来,摇了摇食指,然后用手指慢慢抵上她的肩头

    [你几岁了?]

    华唯夏慢慢伸向她脖子的手僵住,阳光灿烂的笑了一个,聿宁煦却不买这个账

    [我说你到底几岁了,小朋友?你看看你,我看最多三岁加两岁吧,拜托你赶紧的想起你家住哪,我可不愿意整天陪小朋友玩。我还得写论文,我还得毕业,我还得找工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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