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78

    ——大概是这幅景象太熟悉的原因,我和当时一样,情不自禁地想起张昊冉的事情。想他一颦一笑,想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但是真的很奇妙,以前这些事情都那么清晰、历历在目,几年前我几乎每晚都躺在俄罗斯冻死人的大街上,几乎每天都被这些回忆折磨的痛不欲生,不得不用酒精浇灌自己才能暂时解脱。可是现在,曾经那么清晰的事,如今都像在水中浸泡过了似得,模糊的如同泡影一般。

    ——张昊冉的声音变得不清晰、而且听起来越发遥远;张昊冉的脸模糊了,他做的每一个表情像被涂上了圣光,再也还原不出真实自然的感觉;张昊冉的动作,仿佛是全身都被浸泡在阳光下所作出的一样,逆光变成了剪影,又因为阳光的照射格外耀眼,到了我都看不清的地步。

    曾经在我生命中如何重要的人,如今却无法还原出原貌。我一瞬间有点惘然。

    于是思维就暂时停止在了他逆光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竟然又回想起一个清晰的场面——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有一天早上我刚刚醒来,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仍然映出刺眼的颜色,我头晕了好久才恢复神智,就看见张昊冉将窗帘拨开一条缝隙,半侧着身子、又像是背对着我,扒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一瞬间有些震撼,我甚至以为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刻,那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荒唐的大梦而已。我还是个中学生,还能不学无术地享受着懵懂的年代,还能在危难中而不自知,还没失去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之后的一切痛苦、一切颓废悲凉都似乎烟消云散了,似乎我能将几年的经历瞬间拨出大脑

    心脏狂跳着,颈动脉“突突”地似乎要炸开,我从床上爬起来,挣扎着走过去想要从背后抱住他,手越来越近,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重、而且像有刀在里面搅着一般我却莫名地十分感动,看着张昊冉不清晰的——却不知是侧影还是背影,鼻头一酸都快要哭出来了似得。但是在最接近他的那一瞬间,莫名,周围刺眼的暖色调又变成了沉静的冷色调。

    ——日式的装修,我赤脚踩在棕榈垫上。好不容易才走近了的窗口,现在又把我与它之间拉开一大段距离。热水壶“咕噜咕噜”地响着冒着蒸汽,窗外是冷清的日光,被竹片编成的窗帘挡住一部分却还是从透进来了一部分。

    头脑又是一阵眩晕、宛如刀绞,我挣扎着摆脱这种感觉,可是眼前仍是一阵一阵的黑暗。隐约间看见窗边倚着一个人影,“是张昊冉吗?”我这样询问着自己,又一次挣扎着一步一步走近——快了,就快了,再差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然而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清冷的日光照耀下是一张我不认识的脸。不对,不是不认识,莫名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他站起身向我这边走过来,轻轻抓住我的手带我坐在窗边,他不说什么、只是笑,可是眼眶却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般。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明明不认识他,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完全不抗拒,反而有些沉醉、有些亲昵

    我害怕自己沉沦在其中,害怕自己今后无法再找到张昊冉的踪迹,我想离开,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留在这个人身边。

    他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总算是挣扎出了一句:“阿尼k”然后戛然而止。

    他欲言又止,我却情不自禁地回答道:“嘿!癫痫!”一阵心悸,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娇羞起来,“我们总算不对。”我似乎挖心搜胆地搜索着合适的语句——“癫痫,是我回来了。”不自觉地回握他的手。

    他睁着澄澈清明的眼睛呆萌地瞧着我,又笑的面若桃花

    看见他的笑脸,我竟一瞬间醍醐灌顶,刹那间又恢复到了耳聪目明。在俄罗斯的冰冻落雪的街头上“蹭”地窜了起来,恍惚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是转身就看见帕男神身上盖着积雪,冻得缩成一个小团团,就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才是真正应该呆的世界。

    最后还是我把帕男神扛回了圣彼得堡的住处,扔进浴室里用热水一顿冲,总算是缓过劲了。

    帕男神还在浴室里泡着,我在卧室里一片漆黑中躺着,大概是刚才在雪地里做的梦把我搅晕了吧,早就过了平时入睡的时间,我却还是没有任何睡意,脑海里闪来闪去的还是癫痫和张昊冉的影子,一个还只是蒙了层雾似得,另一个就完全模糊的看不清楚了。心中有些惋惜,我的第一反应是考虑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癫痫免于模糊的境地。

    但是却没有头绪。

    心中还是惋惜,隐约之间还记得我以前与张昊冉的一些经历,还记的自己曾经是多么爱他,因为这份情谊即使跨越数年的时间,回忆起来却也仍然能传达到我的身边——但是既然已经那么的爱了,为什么这身影最后还是变得模糊不清?明明心已经被他所装满了,为什么还能再爱上癫痫?

    想起与癫痫一起时的那种开心自如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到与某人有些相似,我猜,那个人恐怕就是张昊冉吧。我害怕起来,害怕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把癫痫当做张昊冉的替代品,可是仔细思索起来,比起相似的部分、他们还是不同的地方更多。

    从长相开始——张昊冉确实长得很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程度,无论是刹那间一眼扫过还是经年累月地注视着,那张脸一直有着惊为天人的美感,可是却与双胞胎兄弟张未冉不同,他自身神秘冷傲的气质更为面容添彩,面部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要更加灵动。

    如果是癫痫的话,刚开始只觉得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很可爱而已,他柔和的脸虽然好看,但是到不了张昊冉那种惊艳的程度,却是一张很适合日久生情的脸。看得多了,虽然他的面容没有发生改变却越发觉得好看,看着看着,动情至深的时候竟也是“惊为天人”。看得久了,他做任何一个表情,哪怕是轻蔑地瞟我一眼,也会让人感觉可爱的受不了。

    张昊冉的躯体,虽然只延续到16岁的时候,但是身高已经和我差的不多了,虽然很瘦却也是一身的筋骨肉,整个人看起来既简洁又有力,再加上自身所带的神秘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在林中游荡的豹子——你似乎是看见他了,可是转身只能在丛丛绿叶中寻到豹尾的影子,却仍然被迷得神魂颠倒。

    癫痫的话,就像一只经过千年进化最终被人类驯服的小猫。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双猫眼的缘故,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着。虽然现在有所好转,但是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身材纤细的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两三岁一样,也比同龄人要矮小一些,再用那双圆眼睛呆萌的盯着我,有意无意地傲娇一会儿——真的就和猫一样了。

    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同,是那些难以言喻的气质方面的——如果说张昊冉是睿智的话,那癫痫一定是天真无邪的代表;张昊冉的眼睛是宁静深邃的,如同秋潭一般,而癫痫的眼睛是清澈透亮的,仿佛是把整个星空都装进去了似得

    当然还有很多不同,他们最终是不一样的,我没把任何一个人当做对方的替代品。可是我却放下了张昊冉——明明还爱着他,却又放下了他;明明爱着他,却又发誓要和别人共度余生。或许是我失去了他的缘故

    脑海中霎时间很乱,一下分不清张昊冉在我生命中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我明明爱着,却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一个明明没能和我在一起,而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思索许久也不见答案,他在我生命中的定义至今还不甚明白,不过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让我必须要穷尽一生去铭记、去崇拜的人,而实在无法屈尊在怀中任人宠爱。或许,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却永远不会堕落成为我的爱人

    恍恍惚惚间又闪过癫痫的身影,突然间,又很想见他。

    第155章 这么快居然就二月了

    其实我一直没有和boss断过联系,相对的也就没和癫痫断过联系了——因为我总是从boss那里打听癫痫的事情。这当然不能怪我,即便我不问他,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告诉我的。

    有些时候看到boss给我传来的癫痫或挥刀或开枪,行刑和追杀的视频,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看到他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说他身体很差,常常不明所以地倒在地上其实刚开始看见那视频中翻飞的白色身影时,我首先感到的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美。

    ——他不再是我刚认识的那个笨拙的小孩了,在敌人中挥刀四处翻飞的白色身影看起来格外灵巧,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之后白衣沾血,红色很流畅地浸染着白色,穿在他身上仿佛是什么艺术品似得。美的匪夷所思,令人发指,我甚至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双澄澈的眼睛习惯了半眯着,纤长的眼睫毛挡住了目中光彩,黑的深不见底仿佛黑洞一般。

    “来小辰看镜头”这是boss的声音。他听话地转过脸,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了,竟然仿佛刀刃一般。

    这不再是我所认识的癫痫了。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感觉难以言喻。我试着从其中分离出一些容易理解的部分——

    首先是欣慰,毕竟他不再是我包养的那个废柴了,他不再是放在我的同僚中一秒就被玩崩的傻白甜,他没必要在腥风血雨中规避战场,没必要一天到晚地逃窜,为了生命而担心的要死要活。他可以保护自己,可以排除异己,甚至有了统治征服别人的能力。他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他一个人能安全自在地这何尝又不是我所希望的呢?

    然后就是愧疚,我也是曾经走过这条路,也曾孤单一人地从孩童成长到“追杀及反追杀部”一个貌似称职的总长,这之间到底有多少痛苦多少纠结,我也十分清楚。大概是我比较死皮赖脸的原因吧,那些困难不仅没有击倒我,甚至连我的心智都没有受到一点点印象——别的人或许蜕变成蛇精病杀人大魔王,或者不堪重负地崩坏了。然而我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电视剧照看、动漫新番照追,而且还被鬼片吓得缩在被窝里。

    但是像我这种死皮不要脸的类型也是少见,大多数人在这条路上这么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或早或晚的都会崩坏——这让我想起老少爷的事情,他曾经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开发了没人玩得起的玩命小游戏,创下的连续追杀记录我至今也没打破过,小小年纪就总览所有生杀大权,但是最后,因为被追杀目标的未婚妻大骂一顿,竟然因为负罪感的原因不堪重负开枪自杀了。

    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是现在整个大清遗产到处都留着他的痕迹,比如说石部任务报告的字数限制(笑)。我常常会有一种冲动,就是很想去祭拜这位老前辈,但是遗憾的是他被boss葬在深山老林、一个没几个人知道的地方,所以也一直没能如愿,有时候过年陪着大姐头烧点纸,就当做是祭拜他了吧

    一个这样的人都难免套路,何况癫痫呢?越想我就越害怕,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只能有两种结果——一个是像老少爷这样比较善良的,因为负罪感而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另一个就是沉迷于杀戮,变得没有人类的样子了。无论哪种我都不想让癫痫经历。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其中又经历了多少的磨难。但是想起来那张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这或许只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吧,虽然他变得独立是我的愿望,但是他经受这些苦难,又让我不得不内疚起来。甚至恐惧起来,害怕他在我回去之前就不堪重负的变质了,变成死人、或者不是人的人型生物。

    如今弄到这种地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贸然离开的原因——我到底让那么善良又那么弱小的他经历了什么?又要把他作弄到什么田地?

    梦中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突然惊醒。

    我想见他,越来越等不及了。害怕只要再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呆萌的盯着我瞧,害怕他会以另一种方式贸然离开我,就像张昊冉一样。

    突然又想起在江南的最后一天,半夜三更我背着他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心中暗下的誓言——我说我都失去一个张昊冉了,不能再失去一个癫痫,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住我爱的人,连同他的天真和善良。

    结果果然还是没有做到。

    我花费两年时间在圣彼得堡和西伯利亚之间,似乎总算是帮帕男神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回去的时候正好是初夏,他前段时间又在附近倒腾了一座避暑的小别墅,迫不及待地叫我赶紧回东北把我哥拽过来,他已经等不及要见见有趣的灵魂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灵魂不够有趣吗?

    帕男神说他已经替我订好了回东北的票,让我收拾收拾行李赶紧走:“我看看哦今天下午三点石晓峰,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你不赶紧跑吗?”他恐怕是成心折腾我,之后的一连串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反正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那天我就随便收拾了点行李以光速冲出了大门,赶紧领了票就上蹿上火车,一路上“咣咣铛铛”了n久才到莫斯科。帕男神果然是成心折腾我,因为前脚才刚刚踏上莫斯科的土地,就发现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到上海的国际航班就要飞了

    于是又是一路的光速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我气喘吁吁地坐在恰好临窗的座位上,当时已经天黑了,一阵晃动之后飞机以一种物理题似得匀速在地面上缓缓地移动着,周围都是灯带,再往远看还是灯带。我像个孩子似得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灯连着灯,莫名地又想到东北那片土地上楼连着楼的景象,霎时间归心似箭。

    飞机还是缓慢的移动着,我不知道它在黑暗中到底转了多少圈,也不知道现在我们到底是在这个机场的什么位置。突然之间它开始加速,能听见发动机“嗖嗖”的气流声,我因为惯性的原因“咣”地撞在靠背上,又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外面灯带光速地移动着连成一条光带。突然间光带似乎下移了,我也略微倾斜了过来——大概是起飞了吧?

    我离开了俄罗斯的土地,再次着陆的时候,就是日思夜想的祖国了。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我一定要去吃火锅。

    我也估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多少千米的高空中,只是感觉看见下面的高速公路,灯光细细的盘成一团变得跟棋盘似得,很快就淹没在不知是云层还是黑暗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下次再看见灯光的时候,一定就是“国家电网”发的电了。

    我想着,然后就在归心似箭中沉沉的睡去。

    之后到上海帕男神订的票就再也没折腾过我了,行程意外的松散,我甚至还有空闲在上海闲逛半天。这里也是在长江流域的范畴内,我打着把便宜的塑料伞走在雨幕中,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于是就什么地方都不去,只是到处闲逛着,就如同四年前在江南刚认识癫痫的时候,只不过是身边缺了癫痫而已——想想也奇怪,都四年了曾经发生的事情还那么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其实更早,差不多七八年前的时候,我也曾和张昊冉一起走在江南的雨幕中,不过那时是初秋,而这时是初夏,认识癫痫的时候也是初夏。还记得从那之后,每次一遇到烟雨蒙蒙的天气心中就莫名的烦躁,甚至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这都是曾在烟雨蒙蒙的江南失去张昊冉的原因。

    或许当年boss将我从俄罗斯召回,先叫我在江南窝了一阵子是一种刺激疗法,但是他没想到,我意外认识了癫痫。因为他的原因,因为我曾和他在雨幕中并排行走过,东拉西扯地闲聊过,像个孩子似得瞎闹过。因为我曾经在江南蒙蒙的烟雨中喜欢上了这个人,于是也喜欢上了江南的烟雨,不再像曾经那么厌恶和惧怕了。我自己,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阴沉、孤单。

    这都是遇见癫痫的原因,但是这么想想有些对不起张昊冉——因为我的失职,曾经让他孤独地死去了,然而现在我摆脱了孤独,他却不知在什么地方,或许仍然孑然一身

    这么想想就有些失落,但是我已经无法抛弃癫痫了,所以也只能在心中祈求着张昊冉能原谅我,希望他能早点走出过去,寻找到新的自己。

    从上海坐飞机直飞哈尔滨,又坐上绿皮火车“咣当”了老半天,我趴在车窗上张望着,远远地望见藏着山林老别墅的那片山岭,似乎就能从中看见癫痫

    要回家了。

    第156章 my heart is so tired(上)

    (龙套视角)

    我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经常被自家主子简称“跟班”,其实这也没什么问题,我本来就是她的小跟班。

    我是那种在武侠小说中很常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很罕见的轻功达人,差不多就是一个跑酷的。设定上很有男主光环——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个精通跑酷之术的老爷爷带大,并从小专心练功,经过n年时间总算练的炉火纯青,然后师傅失踪,我得以重出江湖。

    可是没办法生不逢时,我没生在一个武侠小说的背景里,反而生在了一个坚信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相信科学的社会主义国家,重出江湖的时候甚至正好碰上建成全面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所以一个轻功达人在这个背景下到底是什么地位呢——简称“跑酷的”,再加上“无业游民”。

    初入江湖的那段时间我过得十分艰辛,一直在建筑工地上爬高上低地做个工资低的小工,不过还好人家每天包吃包住,日子也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着。直到有一天碰见我主子她爹——老雷。

    老雷的童年如同所有70后的童年一样,是在《霍元甲》、《射雕英雄传》等武侠大剧天天一遍一遍播的年代度过的。他也如同很多傻孩子一样,一天到晚腿上绑两个十斤重的沙袋,跑来跑去跳来跳去,以为能够练成轻功。所以他用那突破天际如同老鹰一般的视力,见到我在工地上爬高上低的时候,一瞬间崇拜的不得了。

    他尊我为“轻功大师”。我说:“大哥承让了,我就是个跑酷的。”最后老雷还是不忍心让我天天在工地搬砖,就把我雇佣进了雷家让我伺候他女儿,于是我见到了现在的主子——雷家三小姐。我的任务就是在这熊孩子闯祸的时候揪起她赶紧跑。

    南京夏天热的要死,冬天没暖气冻得要死,刚到的时候我水土不服,霎时间让我十分怀念北方的老家,霎时间很想逃回去,就算是搬砖也没关系。但是想想雷家又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黑帮新秀,看看年纪才个位数的雷家三小姐天天找同学挑事,但是转头就被围殴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就不忍心走了。

    事实证明当年我留在这里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没过多久、也不太清楚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大事,雷家就突然从小有名气的新秀转型成了大名鼎鼎的巨佬。三小姐不知道是从哪里得了什么真传,打架厉害的不得了,远远看去真有一骑当千的气魄。所以我现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工作却还清闲。

    直到我就职八年后的一天,那年秋天三小姐还不满15岁。就像是一部电影太红喷子自然就多了一样,雷家太厉害,树敌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这次不知道是招惹了哪个东北大佬,人家一路从我国大冰箱开进我国三大火炉之一,眼看就要直捣本部了,老雷却下令让南京所有常驻人员全都撤回,回哪去呢?全都到他家去,驻扎在外围那堪比军事基地的铁皮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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