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孕感(gl)》分卷阅读44

    五十九

    在我的氏族里你是图腾,推却了心中所思所念后遗留的空虚没有理由。我应该更沉静,走过陌生的地方见那些人,成为为人熟知的那种模型。像我这样的标本是没法放进博物馆跟恐龙骨架一起供人瞻仰的,但我还是痴心妄想……有点心疼。没有了一切当然也没有了你。不知道有什么意思,是否还能跟随着潮流前进。完整的,重新拼合,进化了,真正的形态。为了让你看到我的时候没有一点滞重的感觉,我决定放弃以前对我来说是财富的东西。我只想使你在我心中再现。你不是蛋白质,你是与众不同的奇异生命体。

    “完蛋了,我看我们还是各自奔东西吧。”

    “头好疼……你是谁?可我真记不起来了。”

    那个女孩想起了什么似的祝资呈的手不让她走,“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占我便宜来着?”

    “我才被占便宜了。我都要跳楼了临死前被你骗下来,你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嘛!”祝资呈悲愤异常。

    不过,天亮了,她崩溃掉的理智稍微回来一点。宿醉虽然痛苦,但这种痛苦没有昨夜那么可怕。激情洋溢的时刻转瞬即逝,女孩睁着困倦的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醉酒这个事实似的问祝资呈,“那你是谁?”

    “谁也不是。”她想,基本上真的谁也不是了。女孩暴躁起来,“你不要净说些废话好不好?我是想知道你怎么会跟我一起睡在草丛里?”

    她身上全是红红的鼓起的蚊子块,在野外无偿献了一夜血,蚊子们就把小奖章送给她了。祝资呈身上有一种蚊子讨厌或者害怕的东西,所以她从来不受这些“花姑娘”的青睐。女孩看着她露在衣服外面光溜溜的皮肤,冒出一句,“你可以把头像印在蚊不叮水上了嘛。”

    对。

    女孩想了半天,跟酒精拉扯着记忆宝盒,最终她赢了。“哦,对,你要去温室……我答应带你去温室的。”

    “那你知道温室是什么吗?”祝资呈无法打起精神来,“你他妈昨晚上喝醉了是不是有人托你制造核弹你也会满口答应?”

    “为了世界人民,我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女孩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倒下去躺在了草地上。“好吧,但带你去温室是不会破坏世界和平的……我先休息一会儿。温室,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路……”

    祝资呈伤感地摸着头发,将头靠在草地上,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好一个阴天,太阳躲在厚云层后边偷懒,拒绝履行把人晒死的义务。底下的人们,诸如她俩,有幸不用眯着眼就能直视天空了。祝资呈,不知道前途何在,揣摩着那所谓冥冥的旨意,除了空虚,不甘,还有一点着魔的轻松感。女孩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不过她一点也不乎自己说了什么。她屈起了腿,将另一条腿搁在膝盖上。

    “温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便那是我的故乡我也要说。乏味透了。否则我怎么会跑出来呢?”

    “是啊,逃跑的青菜小姐,抛弃了整整一个大棚的蔬菜伙伴们,既不怀念化肥,也不眷恋那片热土。”

    “你干嘛说我是青菜?”

    “那么,就是小白菜?……你长得像叶菜类植物嘛。”

    “谢谢,谢谢,你长得比较像土豆。”

    “体型没那么奇怪吧?”

    “我是说你皮肤好呀,像土豆皮那样薄薄的。”女孩将压在头下的手拿出来,安稳地放在肚子上。“你确定要去温室吗?”

    “你确定你知道温室是什么东西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呢。等你把酒精对你的影响完全摆脱掉,就可能正正式式地跟我说,谁知道温室是什么狗屁玩艺儿呀?然后一走了之。我就得再爬到那幢写字楼楼顶,把昨天晚上剩下的事给干完。说真的,我不喜欢把今天能做的事拖到明天去干……就算是自杀也一样。”

    哈哈,哈哈,言重了,原谅我白痴似的言行,因为我压力太大。祝资呈看着女孩睡着似的脸庞,女孩突然睁开眼睛。“我们走吧。你是不是有哪个朋友在温室里?”

    “没有。”祝资呈实话实说,“我连温室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别人告诉我温室很安全。而我需要安全。”

    “那倒是。”

    女孩赞赏地,讽刺地说了一句,“温室的安全性我也能打包票。”

    你们知不知道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路合的工作里很重要一部分就是跟记忆打交道,然而她自己的记忆要跟她玩捉迷藏游戏,那就累死她了。差点被雪喑推下索桥的那个时候,她没有因为恐高症发作而一命呜呼——这个病发生在路合身上本来就有点诡异。路合喜欢高空,喜欢站在别人必须仰望才看得见的地方。她的所谓的恐高症,路合想,有局限性。

    我只是害怕那个阁楼,并不是恐高。

    正确答案啊。

    “rrk,rrk!”

    眼看rrk整张脸煞白,雪喑放过了路合。剩下的三分之一距离,雪喑一直拉着rrk的手。路合走在她们后面,桥一晃一晃的节奏弄得她很烦。在好像遭到生死威胁的刚才那一刻,路合想到了她误入六院那天被遇上的事。那些女生悄无声息地就在她身后了,真是被她们吓了一大跳。

    路合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好像很久以前见过那样。不过“眼熟”的感觉往往是错觉。

    关于错觉,白轶举起了手也想发言。她要说,错觉就是我觉得谁爱我,其实谁并不爱我。秋纭歧因为白轶手指的快速搓揉而颤抖不止,紧紧抓着床沿,一副□的样子,白轶却沮丧地想,高朝也就是个错觉。一个东西是不是错觉,应该由时间长短来判断。如果什么感觉能维持很久,那么我们就说,它不是错觉。谁能连续体验高朝超过一年?搞笑嘛——这么一比,我们对爱情的要求,怎么居然会那么高啊?

    六十

    白轶站起身,秋纭歧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白轶将她抱到床上,桂圆核儿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感觉像只计划偷油的老鼠。油老鼠。秋纭歧两腿大开躺在床上,白轶的创造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她找来了很多东西,不包括酒和食物……每个房间里都有很多东西。白轶跳上床,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秋纭歧在每张照片后面都写了日期,白轶能找到的最早的一张是三年前的。这说明秋纭歧至少在六院里呆了三年。白轶扳扳手指头,三年前我在干什么?三年前……三年前我想去做变性手术。这张照片上,秋纭歧靠墙站着,并紧双腿,两手挡住胸部,低着头看地下。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有一点擦伤。她旁边有个女生拿剪刀对准她的□,作出要刺的动作。

    “她真的用剪刀了?”

    “没有。”秋纭歧说,“这就是摆个造型。”

    “你三年前还是平胸?”

    “不是平胸,是还没完全发育好……”

    “哦,你发育得够迟缓的。现在这样不错嘛。”

    白轶捏了秋纭歧的胸部一把,满意地咧着嘴笑。还有一张日期相同的照片,秋纭歧像猫狗般跪在地上,某个看起来像凌免的女生骑在她背上。秋纭歧说那就是凌免,“她的胸部从小到大始终都是平的,哈哈哈哈……”

    白轶倒是很羡慕凌免。她本来就想当个平胸t。发育良好的优势就留给更需要这个特征的姐妹们吧。饥饿减肥法已经让白轶的腰围减小十厘米,大腿围跟小腿围也相应减了一点,唯独胸围桀骜不驯,用一个字“大”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价值——简直废话,硅胶减得下去吗?白轶问秋纭歧你有没有遭到过性倾犯,“比如用木棍捅你荫道之类的?”

    “这样就算性侵倾犯了。”秋纭歧说,“让我拍□是性倾犯的一种啊。”

    “那不是你自己要拍的吗?”

    “如果没有她们的允许长孙酮怎么能在现场拍照片呢?”

    “不许用反问句!”

    秋纭歧将脸贴在照片上。“我刚进六院的时候,不知道这儿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每个人都会跟别的人保持距离,却又装得很亲密的样子。关系好就是关系好,不好就是不好,像‘没有做朋友的基础,平时一定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这种概念,理解起来真是太困难了!白轶,你理解得了吗?”

    白轶今年都理解不了,更别说十三四岁大脑还是鼻涕虫状的。她为了不改名叫白痴说,“我懂。”

    “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好。六院没什么不好的。我要保护她们,直到我离开为止。”

    白轶目光里的向往之色犹如被风吹着跑的云彩。“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呢?要带我一起走!”

    “嗯,一定。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理由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理由……

    理由……

    我能给出什么理由啊。得好一点的。最好语不惊人死不休。白轶说,“每个人都会说一个相同的理由啊。因为六院使我们窒息。”

    白轶将手掌压在秋纭歧的脖子上,收拢大拇指和四指,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劲。她松开手说,“而六院的魔掌每天这样掐着我们的脖子,慢慢地使我们死亡。我没有离开因为我无法离开。我,很痛苦……”

    “这个不是理由。有好一点的吗,就是具体一点的。”

    “我是正常人。”白轶听到好一点三个字莫名其妙地抖了抖,像听到尖利的声音一样。“我是正常人,所以不应该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这理由怎么样?”

    “绝对够格。”秋纭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没法证实啊。”

    你得证实什么才能相信吗?

    难道不是应该无条件相信我?

    白轶被打击得话都不想说了,眼皮抑郁而厌恶地耷拉着。她难过。难过的时候,白轶觉得需要一点刺激。根据名人名言,食物和性是我们这种汽车最好的燃料。在并不是通衢大道的人生之路上,加油难道不是几乎最重要的事?而且白轶是那种油老虎,油耗大得惊人。没有了食物,白轶每天都在焦虑,像被抢走了崽子的妈妈,本能犹如烈焰般猛烈燃烧。她想吃东西啊,什么都想吃。即便我是傻逼也好,反正我不吃。白轶饿得爱上了傻笑。她把一个小弹弹球塞到秋纭歧荫道口,用力推进去——不是那种里面有电子系统会闪光的大弹弹球,作为开路先锋这东西稍嫌大了点,但……它很光滑。白轶将弹弹球完全塞进去后,又要考虑怎么把球拿出来了。

    “很疼,很胀……”

    “就像第一次搞的感觉?”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