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乱色倾国》分卷阅读4

    魏延峰对着阿拉木说:“小美人,你父王心里只有你母后没有你。咱们中原有句话,叫做百德以孝为先,不如你成全了你的父王和母后。”

    阿拉木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粲然一笑,“好,我答应你。你让他们先放开我,我的胳膊都被他们弄疼了呢。”

    魏延峰料想他耍不出花样,示意放开他。哪知阿拉木旋即一个转身,朝陵寝入口的石壁上撞去!

    “拦住他!”严正海反应最快,立刻将人拦下。阿拉木不断挣扎,愤恨地看着他。严正海是魏延峰的副将,平日里就有些看不惯魏延峰的所作所为,并不赞同这次抢夺陵寝财宝的行为。奈何他只是副将,而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魏延峰显然没想到这一出,恼怒地吩咐道:“先将她带下去!准备撞车和火器,本将连整个施浪诏都拿下了,难道还拿不下一个死人住的地方!”

    “不要——!”阿尤绝望大吼,发狂地向魏延峰冲过去,却被魏延峰一刀斩于马下。

    “父王!”阿拉木再一次看到了至亲死在了他的面前,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要过去。严正海怕魏延峰一怒之下将阿拉木也杀了,一记手刀将其敲晕带了下去。

    阿拉木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帐篷,帐外有吵闹的人声。后颈有些疼痛,阿拉木想起之前被敲晕了,此处应该是唐军的军营了。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了。阿拉木目光空洞地躺在卧榻上,或许心已死,过去的种种就都不觉得痛了。

    就这么麻木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帐外依旧不是传来吵闹声,帐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死寂。

    有人向这边走来了,帐帘被掀开,来人低骂一声,点了盏灯。来人见阿拉木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眼睛虽睁着,却呆滞空洞毫无生色,心下一惊以为他死了,走近了一探鼻息,才知道还活着。

    又是一声低骂,来人拉起阿拉木,推搡着他往外走。阿拉木也不反抗,机械地任由对方推着走到一处空地。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架着篝火,是唐军在庆贺此次战争的胜利。

    阿拉木被推到魏延峰面前,魏延峰将他拉到怀里。阿拉木毫不反抗,只是面无表情,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摆布。魏延峰觉得无趣,对阿拉木命令道:“去,给本将还有兄弟们跳个舞。”

    阿拉木推开魏延峰,却没有其他反应,只像个木桩似的站着。可偏偏就这么站着,毫无动作表情,也掩不住那一身风华。魏延峰看的既心痒又恼怒,伸手推了阿拉木一把,阿拉木一个趔趄跌倒地上,依旧没有反应。

    魏延峰冷哼一声,拎起阿拉木,一把扯开他的衣物,想要当众羞辱。阿拉木的上衣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半个胸膛。魏延峰大惊,随即一阵嫌恶,再次将阿拉木推到地上,“居然是个男人!却装成个女人勾引本将。”说着又踢了阿拉木一脚。

    周围的士兵也是一阵惊叹,有人鄙夷道:“一个男人居然长成这样,还穿的这样艳丽,”

    也有人可惜道:“这么漂亮一张脸,居然是个男人,老子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女人呢。”

    还有人调笑:“你们懂什么,据说这种男人的滋味比女人还要好。”

    各种调戏辱骂之声不断,魏延峰听得哈哈大笑,说道:“哎,你们说的都不对,也许人家就是女人呢,只不过上半身没发育好。”

    随即有人起哄,“把他下半身的衣服也扒了看看不就知道了!”众人哄堂大笑。

    阿拉木听了这些话,伏在地上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死去,却觉得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延峰蹲下身,竟真的去扯阿拉木下边的衣服,阿拉木绝望的闭上眼睛,然而预料中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发生,有人阻止了魏延峰的动作。

    “且慢!”说话的是严正海,阿拉木听出就是之前阻止自己自杀的那人。

    魏延峰不满道:“严将军这是何意?”

    严正海抱拳道:“末将斗胆,既然将军不喜欢他,能否将他交给末将?”

    魏延峰一愣,随即一副了然的样子,拍着严正海的肩膀道:“想不到严将军好这口。行,既然严将军喜欢,就送给你了!”

    严正海听的心下反感,口中却说:“多谢将军。”

    魏延峰不以为意,“客气什么,正好你要回乡,就算是本将送你的饯别礼了。”

    严正海前段日子便递交了辞表,以常年征战积劳成疾为由要求回乡修养。批复的折子已经下来,同意他此战结束后便可回乡。严正海已决定过几日便走。

    两日后,阿拉木跟着严正海离开军营,踏上前往中原的路程。严正海带着他从四川进入湖北,沿长江而下,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阿拉木幼时曾听李云意讲起中原的风土人物,那时十分向往中原的富庶繁华。想不到现在愿意得以实现,却是在经历了国破家亡的痛苦之后,以这样一种形式。

    严正海对他还算不错,并不是魏延峰想的那样。但是阿拉木看得出,严正海其实对他也是鄙夷的,那种因为不能理解无法认同而产生的鄙夷。比如严正海看到阿拉木穿着艳丽的衣服总是会皱眉,比如严正海不会和阿拉木靠得太近,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或许是不喜欢我身上的脂粉香味吧,阿拉木如是想。但是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只能跟着严正海。

    于严正海而言,两次救下阿拉木是出于不忍,但是他无法理解一个男人的行为举止像阿拉木这样。本来想把他带到繁华一些的城镇就让他自己离开的,但是严正海意外的发现阿拉木十分博学多闻,于是也就默许了阿拉木一直跟着他。

    开元二十五年,阿拉木离开故土,随严正海前往武汉。次年,皮逻阁兼并五诏,迁都太和城,建立南诏国,玄宗封其为云南王,赐名蒙归义。(注1)

    从此,没有了施浪诏,没有了父母亲人,没有了那满园的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有关南诏的历史,大家可以自行百度。剑三里介绍说皮逻阁与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统一南诏。根据我所查到的资料,似乎应该是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至于具体的战役时间,没有能够查到,所以施浪诏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灭的,笔者也不清楚。

    这是最后一章存稿……

    ☆、幸感此生得相见

    武昌,石溪村。(注一)

    阿拉木来到此地已有好几个月了。此处是严正海的家乡,严正海见他无处可去,便一路把他带了回来。严家在此地算是望族,大伙儿见严将军带了个漂亮的男人回来,私下里议论了一阵子。后来知道阿拉木学问不错,偶尔也有不识字的老人让他帮忙写个书信之类的。

    此处村落依山而建,溪水从山上蜿蜒而下,在村子的最深处汇集成一池潭水,然后自西向东穿过村落,将村子一分为二。

    阿拉木此刻便坐在潭水边上,依着岸边的一棵桃树,望着潭水里的鱼儿发呆。鱼儿游得欢快,阿拉木丢一颗鱼食下去,便都一股脑儿聚集了过来,争抢了一会儿见没的吃了,又四散开去。

    阿拉木越看眼神越落寞,越来越想念娘亲和月荷。来到这里后的生活,安静而寂寞。大家看他的目光,始终都带着探究和不解,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严正海待他不错,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可也只是提供食宿而已。阿拉木知道自己不该要求太多,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他已经没有了轻生的念头,然而寂寞,孤独,却在每个黑暗的夜晚疯狂滋长。

    风吹起一阵落英缤纷,花瓣飘落在阿拉木的发上、指间,飘落在溪水里,飘落在草丛间,却最终零落成泥。阿拉木想起娘亲以前说,“花儿要开在树上才开得长久,若是摘下来,没几天便会枯萎。”可即便是开在树上,也总是要凋零的。

    身后传来一阵悉索声,阿拉木回头一看,一个小孩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阿拉木认出是村里的孩子,便冲他笑了笑。孩子呆呆地看着他。阿拉木冲他招招手,那孩子犹豫了一阵子,终究还是转身跑了。阿拉木苦笑一声,想来是家里的大人告诫过孩子不要靠近他,是怕孩子沾染了他的坏习□□。

    阿拉木在溪边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往回走。快走到住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广场上围了一群人。这个村子中央的一处空地,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有集市,平时要是有什么活动,也大都在这里。阿拉木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阿里曼的光辉,俯照大地。圣火熊熊,光明永生”

    “阴阳合一,日月共存……”

    人群中间,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仰头高呼。阿拉木好奇地看着他,同样是红色,穿在阿拉木身上勾勒的是妖娆,而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显出了威严。

    夕阳下的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那庄严的红色镀上了一层金光。阿拉木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里来的,要做什么,却不由地心生向往。心似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男人口中依旧念念有词,阿拉木听了会,明白他是在传教。可显然效果甚微,大伙都只是来看热闹的,听了一会觉得无趣,便渐渐地散了,只有阿拉木一直留到最后。此时天已经黑了,男人也停止了宣讲。他注意到阿拉木,一见之下,即便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惊心于阿拉木的美貌。起初他以为阿拉木是女子,细看之下发现竟然是男子,不可否认,他除了惊讶,还有些惊喜。

    “少年人,你留了下来,可是有什么疑问?”男人走到阿拉木身边,问道。

    阿拉木见他朝自己走来,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听到他的问题,又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

    “有什么疑惑都可以说出来,或许本座可以为你解惑。”

    “我……”

    “你随我来。”

    二人来到客栈,男人将他领到自己的客房,“有何疑问,尽可以提。”

    阿拉木犹豫了一会,抬头道:“教主刚才说,阴阳合一,相互融合。我自幼就被当做女孩子养,我心里也是想做女孩子的,可是却偏偏是男儿之身……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真的可以阴阳融合吗?”阿拉木有些期待地问。在来客栈的路上,男人告诉阿拉木他叫阿萨辛,是阿里曼圣教的教主。

    阿萨辛道:“阴阳相生相互转化,若男子体阴过阳,便会行为阴柔,婀娜有态,行动有若女子;若女子体阳过阴,便髥须暗生,颈中有节。若是加以修炼,便能兼有阳刚之力与阴柔之和,这恰恰是暗合天地阴阳相融之道。只是此等情形万中无一,世人无知,才会被引为异类。况且男子污秽,女子洁净,你以男子之身而入女之心性体态,乃是十分难得……”(注二)

    阿拉木听得入了神,眼中怀着向往,亮得惑人,呐呐道:“以男子之身而入女之心性体态……”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入女子的品行,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像母亲那样,原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的。阿拉木此刻心中十分激动,多年的困惑痛苦,终于在此刻,因为这个素昧蒙面的男人得到释怀。在他最孤独寂寞之时,他带他给光明和希望。

    阿拉木感激地看着阿萨辛,阿萨辛坦然地接受他崇敬的目光,并且回应他可以称之为温和的目光和微笑。之所以说是“可以称之为温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但阿拉木感到他对自己是友好的。

    阿拉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地低下头去。阿萨辛笑了声,道:“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阿拉木闻言更加窘迫,连忙起身告辞。

    “等等。”阿萨辛叫住他,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夜晚风大,别着凉了。”

    阿拉木心中一阵感动,自离开施浪诏之后,再也没有人在这种细小的事情上关心他。

    “谢谢教主。”阿拉木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说,“今日能够遇到教主,是阿拉木毕生之幸。”

    月上中天,阿拉木从客栈里出来,望着浩瀚的星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开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一)地名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地段内容摘自剑三官网,略作调整修改。

    为什么所有的后引号全部变成了单引号呢?

    ☆、此身如何得两全

    接下来的几天,阿萨辛依旧在此地传教。阿拉木每天都会去听,之后还会私下去找阿萨辛请教关于阴阳合一的问题。几次谈话下来,阿萨辛也发现阿拉木颇有才会,因此越发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阿萨辛本是雌雄共体之身,自从修习《大光明典》后,身分阴阳,□□之念随着增长。红衣教崇尚女性,然而他发现自己对女人竟没有感觉,起初自己也很诧异,但阿萨辛本就见多识广,又是一个遵循自己心念的人,也没觉得这个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从第一次看到阿拉木,他就有想要占有这个人。开始是因为阿拉木的美貌,现在还因为他的才华。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可以排解欲念不说,还很有用处。

    这天,在最后一次宣讲结束后,阿萨辛号召众人加入红衣教。然而大家没有人理睬,只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时,阿拉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阿萨辛身前,虔诚地拜服在他的脚下,然后仰头注目着他高呼道:“真主,请允许阿拉木接受您的召唤。愿圣火的光辉指引我前进的路途!”

    阿拉木的行为引起了更大的议论。大伙不解地窃窃私语:“这不是严将军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他这是要做什么啊?”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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