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乱色倾国》分卷阅读2

    ☆、只恨此身非女儿

    腊月初八。

    中原的这一天,有喝腊八粥的习俗。

    而每年施浪王宫的这一天,都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这一天,是李云意的忌日。

    天空下起了茫茫大雪,映得满园的梅花分外妖娆。仔细看去,红梅掩映之中站着一人。因他穿着一身红衣,所以看得不大真切。红衣上还用金丝线绣着凤凰。衣带恰到好处的束在腰间,勾勒出一身风流,配着头上的金钿珠翠,光是一个背影,就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白雪簌簌而下,偏偏又给这艳丽添了一份落寞孤单。

    “王妃——”月荷惊呼一声,她在屋里寻不到阿拉木,想着他估计是来了梅园,便找了过来。不曾想看到这一幕景象。

    “月荷姐姐。我穿这身好看吗?”阿拉木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月荷一时没有回过神。眼前的人凤冠霞帔,云鬓蛾眉,分明是李云意当年出嫁的样子。月荷只比牡丹大两岁,并不记得当年的情景。但王宫中有一幅李云意出嫁时的画像,是阿尤亲手所画。阿尤爱妻心切,画像画的十分传神。眼前的阿拉木,宛若是那画像上的人走了出来。那一瞬间,月荷几乎以为李云意又活了过来。

    “月荷姐姐?”阿拉木再次出声,拉回了月荷的神思。

    月荷有些恍惚,疑惑道:“王子,您怎么穿着这身衣服,这是王妃的嫁衣啊!”

    阿拉木解释道:“父王今早差人送来的,让我穿着这身衣服去祭拜母亲。”

    “穿着这一身……”月荷没有再说下去,阿尤是族长,她不过是个婢女,即便不同意他对阿拉木的做法,也不好说什么。

    阿拉木又道:“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是不是和母亲很像?”

    月荷有些无力,“王子本来就和王妃长得像。穿不穿这身衣服都好看。”

    “要是我是女孩子就好了,就能和母亲一样美丽了。”阿拉木有些落寞,这些年他一直想象着自己就是李云意,却又苦恼自己是男儿之身。

    月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外边冷,劝他回屋。

    阿拉木去李云意的陵寝祭拜,月荷本想跟着一起去。阿拉木让她煮好腊八粥再一并带去。因着李云意和月荷是汉人,阿尤便学了好多汉人的习俗,腊八粥就是其中一条。

    陵寝离王宫不远,李云意死后阿尤花巨资,比照她身前所住宫殿修建陵寝,并且用南疆秘术保持尸身不腐,施浪上下因此对阿尤失望之极。

    阿拉木进入陵寝正殿,只见阿尤坐在棺椁旁。棺椁用水晶制成,阿尤看着棺中的李云意,含笑深情地看着她,仿佛李云意只是安详地睡着了。阿拉木不止一次看到阿尤这般模样,只是今天的阿尤看上去比往日要激动些。在棺椁的正上方,凭空悬浮着一块石台,石台与棺椁之间,还悬浮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玉石,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些也是往日没有的。

    阿拉木开口唤道:“父王?”

    阿尤看向阿拉木,却在一转头间愣住了。阿拉木依旧穿着那件嫁衣,“云意……”阿尤恍然地看着阿拉木,眼神先是不可思议,继而又变得有些飘渺。

    阿拉木知道阿尤将他错认成李云意,开口提醒:“父王,我是阿拉木。”

    “阿拉木……阿拉木。”阿尤看着他,又回头去看棺中的李云意,几番来回之间,阿尤突然上前抓住阿拉木,激动道,“阿拉木,不,云意,你终于要回来了。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可以回来了。”

    阿拉木不解,“母亲可以回来了?”

    “对,你娘就要回来了。”阿尤拉着阿拉木来到棺椁前,“你看,你娘只是睡着了。不过她快就会醒过来了。”阿尤一手紧紧抓着棺盖的边缘,一手紧紧握住阿拉木的手腕,激动地有些发抖。

    阿拉木直觉地感到阿尤不太正常,“父王,父王……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乖孩子,来,你躺倒这块石台上去。”阿尤指着棺椁上方的石台道,根本没有听到阿拉木在说什么。

    阿拉木不解,“躺倒这上面?为什么?这块石台为何会悬浮在半空中?”

    阿尤继续道:“听话,你先躺上去。你躺上去,你娘就能活过来了。我们一家就要团聚了。”并不解释阿拉木的疑惑。

    阿拉木一再听阿尤说娘亲就要回来了,心下却疑惑,但抵不住这些年对母亲的思念,便依言躺倒了石台上。岂料他刚刚躺上去,石台边缘便有机关启动,将他牢牢锁住。

    阿拉木惊呼,“父王——”

    “好孩子,别怕。一会就好了。”阿尤说着拿出一把匕首,挑破阿拉木的右手手腕,将匕首插了进去。

    “啊——!”阿拉木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张俊脸霎时疼得惨白。

    月荷刚刚进入陵寝,便听到阿拉木的惨叫,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快速向主殿跑去。一进主殿,便闻到一股血腥味。阿拉木的手腕已进被鲜血染红,血液顺着石台边缘的凹槽向下流去,却没有落到下方的棺椁上,而是全部汇集到棺椁与石台之间的那块玉石上。这玉石不知是什么妖物,竟源源不断地将鲜血吸入体内,随着汇聚的鲜血越来越多,玉石妖芒大涨,散发着诡异的红色。

    月荷连忙冲过去,拔掉插在阿拉木手腕上匕首,并试图解开石台的束缚。

    “大胆奴婢!你敢坏我的引魂之术!”阿尤大叫着推开月荷,试图将匕首再度插入阿拉木的手腕。

    月荷拼命拉住他,哭喊道:“族长,阿拉木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能这样对他。”

    阿尤不听劝说,“正因为他是我和云意的儿子,所以才是引魂之术的最佳人选。虽然他不是女儿之身,但他和云意长得这么样,一定也可以的!无知奴婢,不要阻碍我们一家团聚!”

    月荷拼命摇头,“引魂之术根本子虚乌有。即便真有其事,王妃也绝不愿意牺牲王子来换回自己的。虎毒不食子啊,族长!”

    阿尤再次推开她,“不,不。我只要云意,别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阿拉木……阿拉木也一直想要云意回来!”

    此时阿拉木的手腕依旧流着血,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而那块玉石的光芒却越来越盛。月荷害怕在这样下去阿拉木性命不保,一把上前将玉石抢到手中。玉石刚刚离开棺椁的范围,石台便直直落了下来,砸在水晶棺上。

    “你干什么!”阿尤目眦欲裂,抓住月荷不住摇晃,“我要杀了你!!”

    月荷此刻已顾不得自己的生死,“族长,你醒醒吧!王妃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她此刻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杀死她唯一的儿子!你看清楚,这是你的儿子,是你和王妃的儿子,他就快死了,被你亲手杀死了!”

    月荷声嘶力竭的哭喊总算稍稍唤回了阿尤的神智,他望向阿拉木,“阿拉木……阿拉木……我的好孩子。”

    阿拉木无声地躺在石台上,面色惨白如纸,手腕的伤口触目惊心。月荷继续道,“如果王子真的死了,王妃的灵魂会永生永世恨着您和她自己,她的灵魂将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阿尤听后浑身一震,无力地跌坐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血染枫华林叶红

    阿拉木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然回到王宫之中,手腕上的伤口也已包扎。月荷正坐在一旁,红着眼眶看着他。

    “月荷姐姐……”阿拉木虚弱道。

    月荷连忙起身,“王子,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阿拉木呆了片刻,道:“头好昏……月荷姐姐,我还活着吗?”

    月荷强笑道:“已经没事了。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多休息。”

    阿拉木摇了摇头,“月荷姐姐你不必救我的。如果我死了能换回母亲……我也是愿意的。”

    月荷擦了擦眼睛,“王子说什么傻话。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用孩子的性命去换自己的性命。好在族长已经想通了。王子以后不会有事了。”

    阿拉木不说话,月荷知道他此刻心里必是难受的,劝慰道:“刚刚族长喂您吃了药,您再睡一会吧。王妃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她会希望您和族长都好好活着。”

    阿拉木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摩挲着他的脸颊。

    阿拉木睁开眼睛,看到是阿尤坐在他床前,吓得往里缩了一点,“父王……”

    阿尤看到他的反应,不禁一阵心痛,暗悔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害死自己唯一的,从小疼爱的孩子,“好孩子,父王错了,父王以后不会伤害你了,别怕父王……”

    阿拉木顿时所有的委屈都从心口涌了出来,扑进阿尤怀里大哭,“父王……”

    阿尤抚着他的背,心疼道:“没事了没事了。你母亲临终时要我好好照顾你,是我一时糊涂,忘了她的嘱托。父王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父王错了……”

    阿拉木哭了好一会儿,渐渐平复了心情,看着阿尤委屈道:“父王,您以后多陪陪我好吗?阿拉木已经没有母亲了,只有您和月荷姐姐了。”

    阿尤听得又是一阵难受,这一年多来他终日待在陵寝中研究引魂之术,很少顾及到阿拉木。这孩子本就纤细敏感,再加上今天这一出,心里不知该是怎样难过呢。阿尤不由地搂紧了阿拉木。

    半年后,枫华谷,荻花宫。

    “霍桑兄,你考虑的如何了?这可是次绝好的机会。”说话的男子器宇轩昂,虽是在与旁人商量,语气却没有半分低弱。此人便是明教教主陆危楼,而他口中的“霍桑兄”,乃阿里曼圣教教主阿萨辛。

    陆危楼原名穆萨·哈贾尼,早年间他与霍桑·阿萨辛同属波斯祆教,并称“绝代双骄”。后来二人离开波斯,分明创立了明教和阿里曼圣教。阿里曼教徒皆穿红衣,因此又被武林人士称为“红衣教”。

    阿萨辛并没有正面回答陆危楼,只道:“以穆萨兄如今的实力,区区丐帮和唐门,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危楼继续说:“丐帮和唐门把持中原武林多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此次他们的计划早已在我掌握之中,你我若是联手,一举将他们消灭,以后这中原武林便是我们的天下。”言语之间颇为自信。

    阿萨辛沉吟不语,片刻道:“穆萨兄,你我也有多年未见,不防多住上几日,欣赏欣赏这红叶湖的美景,也容我考虑考虑。”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陆危楼说罢一抬手,转身离去。

    陆危楼走后,阿萨辛对伺候在一旁的沙利亚说:“你去查查这件事。”

    沙利亚是红衣教四大主教之一,分管洛阳分坛,是阿萨辛的得力助手。她疑惑道:“教主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阿萨辛哼笑一声,看着陆危楼离开的方向说:“陆危楼何以如此笃定此战必胜,这当中必有蹊跷。”

    “是,属下领命。”沙利亚恭敬地退了下去。

    几日后,沙利亚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阿萨辛。阿萨辛听后大笑,“想不到中原武林竟也如此不堪。表面上同气连枝,背地里不是窝里斗,就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白白让陆危楼坐收渔人之利。”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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