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蜥蜴の闺(出书版)》分卷阅读10

    八十岛保安公司社长,八十岛泰生。

    八十岛保安公司系统工程师,折原洸太。

    “也就是警备公司的社长及其部下啦。”青年——折原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警备公司的人,为什么会一大清早闯入别人的家?”

    八十岛摸着胡渣回答道。“这个嘛,高柳先生不是正被炽津臣缠上,身陷困境么。”

    “我们是为了受困之人东奔西走、专门对付黑社会的警备公司……啊,我们自己也算其中一员就是啦。”

    这是说真的呢,还是胡说八道呢。

    八十岛略带不快地斥责了折原一句,之后便转入正题。

    “我们是正和炽津组争斗中的关东暴力团·岐柳组的人。在与盟友旗岛会共同监视炽津臣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你。怎么看你都不象跟他有交友关系。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帮你,代价是要把知道的炽津臣的信息透露给我们。”

    第四章

    光己边说着客气话边从接待室的沙发上起身,被拜访者露骨地现出了放心的表情。合作的中型食品业者,最近突然要求重新考虑所有业务往来。从工作现场并没有传来任何关于纠纷的报告,直接找负责销售的人员谈话,也只听闻彼此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坐进安昙驾驶的公司用车,光己锁起了眉头。

    “想来恐怕是外部施加的压力吧。”光己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着驾驶座发话似地低叹道。透过后视境,安昙投来关心的视线,“竞争公司强行插手的可能性很低吗?”

    光己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对方是以固定常客为对象的坚实型小企业,没理由忙着过河拆桥。他打算一回到公司就跟东京的社长联系,通过霞关,也向对方施加压力。不过效果恐怕就未必值得期待了。

    或许是多虑,以高柳商事为目标的外部压力开始进入自己的视野。坐等同样的事态屡屡发生的话,那就太迟了。

    返回obp的路途中,碰上了停车检查。在警官的诱导下,车停靠在路边。被检查着驾驶执照的安昙询问出了什么事,制服警将锐利的视线投向车后座上的光己,回答道。“梅田发生了枪击事件。”

    “是跟黑社会有关吗?”

    从警官含糊其词的回答来看,**不离十。

    ——反正又是跟炽津组脱不了干系吧。

    光己苦涩地想道。对手是旗岛会……还是岐柳组?上星期,埋伏在门口等光己的二人就是岐柳组的成员。只要透露情报,他们就会帮助光己摆脱困境。不过,伸出援手的也是黑社会,光己当然不可能一下就答应。八十岛和折原都留下了名片,既然有了联系方式,想什么时候找对方都可以。要怎么做才最合适,得先看看情况再仔细思量。

    光己一回到公司便与总公司联系,但没找到社长。于是他打电话给厚生劳动省的熟人,拜托对方向那家公司施压。之后他又紧急召集管理层在18点开会,却感觉到会上弥漫着一股心不在焉又不对劲的怪异气氛。

    回到分社长办公室后,安昙细心地将咖啡放到桌上,然后象要转换气氛似地以明朗的语气说道,“旅馆的事我已经查找过了。订到了最佳景观房,我想夫人应该会满意的。”

    “仓促之间,居然还订得到啊。”

    “是通过熟人硬挤进去的。在夫人停留的这段时间,分社长也打算住到那里吗?”

    “不。”

    安昙似乎察觉到光己与妻子的不和,没再问下去。虽然并未对他提及家庭的内部问题,但身边信赖的人多少能把握住现状,真是谢天谢地。安昙曾见过美帆好几次,但跟她似乎属于合不来的类型。向来擅与人相处的他,在应对美帆时,看上去总是保持着距离。

    这天,在光己从公司开车回家的途中,广播里报道了下午发生的梅田枪击事件。如光己所料,果然与炽津组有关。不过,炽津组并非站在加害者这边,而是成了被害者。身为被害者的炽津组成员遭受重伤。

    当这条报道传入耳中,光己不禁放松了嘴唇。被击成重伤的组员,有可能是炽津臣。如果臣就此丧命,自己便能从胁迫和凌辱中彻底解脱——他甚至考虑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他又想到,臣死了的话,那段视频不知会散播到哪里去。这下子,他又抿紧了嘴唇……。

    他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居然会为这血腥的事态忽喜忽忧。抵达中之岛的公寓后,想到臣今天不会来,他便放松了肩膀。光己泡在浴缸里,为放松心情而打开了书。那是本商务书籍。

    从幼年起,光己就喜欢看纪实类书籍。历史书也好、传记书也罢,接触实际存在的东西能够安定他的心灵。说起来,从没听死去的母亲读过图画书,她说童话很无聊,不读也无所谓。即便如此,光己还是在小学图书馆里接触到了这种类型的书。某天,光己从图书馆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童话,恰巧翻到其中一页,里面插图上的人看起来很象母亲,似乎是位公主。混有英国人血统的母亲色素偏淡,有一头蓬松起伏的长发,连脸蛋也宛如瓷娃娃般楚楚可怜,真的很象插图中的公主殿下。

    那个时候,光己心想,母亲一定真的是位公主,所以看到童话中的公主殿下会感到难受吧。她浓妆艳抹,跟那些夜夜买醉的人厮混。早上还把男人引回家来,毫不顾忌被儿子听到,浪声不断。

    即便是童话里的公主,如果无法独自带着孩子在现实中生存下去,恐怕也会有人选择母亲那种生活方式……吧。

    “无聊,不过是多淫症罢了。”光己从书本的余白处抬起了眼睛。在臣的侵犯和掴打下,他深深回忆起被遗忘的过去。不止是遭受掴打时,在这样空闲的时间也会想起。虽然并不愿忆起任何往日之事,心却巡视着过去、堕入深处。

    臀部生出一股火热的疼痛,光己不禁咋着舌。

    时针正指向一点半。

    今天下午的枪击骚动已惊动了警察。也就是说,臣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应该很低吧。

    这样一想,光己便放下心来,起了睡意。他躺到床上,把被子一直拉到头上。

    好好休息的话,就不会再被无益的过去所囚禁了。然后,自己才能冷静地盘算与岐柳组携手的事。

    眼睑的黑暗深处,浅浅地描绘起浓淡不一的旋涡。意识逐渐被吸了过去。

    意识的绒毛竖了起来。房间里有人的气息。

    光己在被子里醒了过来。从被窝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光线。那是清晨的强烈白光。

    会进入这房间的,想来除了臣别无他人。光己从漏入光线的缝隙窥视着外面。遮光窗帘被拉开了一半,蕾丝窗帘过滤着东方天空的光明。正如所料,炽津臣背靠窗下的墙壁坐着。他似乎是从冷藏库里擅自取出啤酒,正倒入口中。在地板上,已经躺着两个开过的空罐。

    逆光中,臣的表情难以看清。那动作缓慢地饮着啤酒的姿态,看起来既象是在放松、又象是疲倦了。他抬起左手,触摸着搁在旁边的盆栽上的叶子。粗鲁的指尖在一片叶子的轮廓上游走着,然后一下扯掉了叶子。光己不禁拧起了眉头。

    叶子被随意甩到了地板上,然后臣又向盆栽伸出了手。还想扯叶子吗?光己心中十分不满。但这次男人的手却触碰着盆栽里的泥土。摸了一会儿泥土后,他咕嘟咕嘟地喝光了啤酒便站起身来。

    一瞬间,光己以为对方一大早就要开始暴行,身体不禁一颤。但臣却走出了卧室。他就这样回去了吗,还是去冷藏库拿新的啤酒?

    不久,臣回到了卧室,手里握着罐装啤酒。可是,臣这次没在窗边坐下,他弯腰低下高大的身躯,将啤酒罐朝着盆栽的根部倒下。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铝罐被倒得一滴不剩,土壤吸收了全部水分。

    臣将空罐搁在地板上,伸直了背,身体转向这边。从光己的视野只能看到那不检点地敞着胸部的衬衫,但那对三白眼恐怕正注视着被子里的自己吧。

    粗鲁的脚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果然一早就想乱来吗。在被子上,臣的手摸到了光己的腰部。由于紧张,光己的眼睑微微颤动着。

    漫长的寂静。

    随着一声放弃般的叹息,腰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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