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分卷阅读23

    管家拿起怀里的面具,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这这会受到神灵惩罚。”

    “惩罚个屁啊,你害怕,那我来,我是无神论,你去给我搞点儿干木头。”李犇抢过面具放到自己身边,又看向陈昱行,“你教我怎么说,就说他们太残暴,冲撞这山里的山灵,让他们放人,否则惩罚他们,大体就这样。”

    陈昱行蹙着眉,一改往日的似笑非笑,表情显示相当无奈,“萨满仪式以唱和肢体传达,并无咒语……”

    “……”一边唱一边跳?就像跳大神?脑补了一下场景,李犇感觉三阵疼,分别是牙疼、胃疼和蛋疼。“那了然了,我自己发挥吧,看你也指导不了我。”

    “去给我抓个野鸡,我得搞个造型。”李犇指着护卫乙道。

    管家去找干柴,护卫甲骑马去追金兵下药,护卫乙被派去抓野鸡……

    ☆、第一卷第 24 章

    夜色黑尽,五人带着干木头、死野鸡静悄悄地摸到了金兵营地附近隐蔽起来。

    东北八月的深夜,天气微凉。除了少数来回巡逻的步兵,等级高些的金兵和押解的宋人都席地而眠,三三五五靠在一处相互取暖,偶尔传出呓语声,叫骂声,痛苦的□□声……

    “那药下进去了吗,怎么没反应?”李犇转头对着护卫甲低语道。

    “下进去了,但是粥少,不是人人都吃了,应该只有几个头吃了……”护卫甲答道。

    “……”李犇看着护卫甲很凌乱,没全吃怎么不早说,这要是自己正全情投入地载歌载舞跳大神,被没吃药有抵抗力的金兵一刀结果了,找谁说理去。

    “哥,那人家不会武功,他们要攻击人家,你用暗器射他们哦……”李犇一把抓住陈昱行的衣袖,在脸上贱贱地蹭起来,撒娇道。

    “……”或许陈昱行一下子没适应李犇的画风骤变,被拉的胳膊僵住了,左右看了一眼一丁二镖,其它三人接受到信号,均仰头望天,今天的夜色真不错啊,乌七麻黑的幕布上点缀着几朵白云……对,管家说的是,这云彩一坨坨的像极了我们女真草原上的羊毛。

    “……”李犇环视了这三人的情况,怎么?你们主子天天对我动手动脚就视作透明,我偶尔撒个大娇你们就情绪强烈起伏。

    “在下并不会暗器……”陈昱行低声道。

    “不会暗器?你练的什么武功?你们俩会不会?”李犇暗骂电视剧骗人,不是一个树叶直穿喉咙么?不是一根筷子扎得人脑浆崩裂么?

    “……不会……”两个护卫面面相觑。

    “我去,这样的高手你怎么层层选拔到身边的?”李犇无语地看了看陈昱行。

    “他们皆是我东夏的武状元,女真人的英雄。”陈昱行蹙眉解释。

    “你们那个武状元不会是像蒙古人一样比摔跤吧……”李犇低语。

    “只是其中一项,还有骑马、射箭。”男子道。

    “原来选的是哲别……”李犇小声嘟囔,事已至此,只求能天助他也。想想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拳脚功夫会吗?”

    “会一些……”两个护卫齐道。

    “看我要死了,你们冲出来救我哦,怕人看出来,你们蒙着面,,救我救我救我。”李犇咬牙切齿道。

    “原来,贤弟在担心此事,若有危险,在下定当护你周全。”陈昱行笑着把李犇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摩挲。

    李犇转头看向三人,三人表情动作并无异常,纷纷表示赞同主子的话。

    这他妈的真是看人下菜碟地给反应啊啊啊啊啊……

    前方营地终于开始有响动,有穿着金兵衣服的站起来往树林深处跑。

    “泻药发作了?”李犇转头问道。

    “回公子,下的不是泻药。”护卫甲一脸正色答道。

    李犇两眼放光地盯着前面的营地,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玩艺?”

    “合欢散……”护卫甲道。

    “啊?你下的是hun药?”且不说他们几个大男人出来身上带着hun药干毛,就是再二也不至于用hun药对敌啊,真是猪到没救的队友。“你个大老爷们,没事出门带hun药干吗?”

    护卫甲并未回话,低着头盯着陈昱行的脚尖。

    不用再说,一个这小动作李犇就明白了,给主子带的,方便主子随时发情看上良家妇女,若是不从,直接上药,特权逻辑下的出行必需品。

    陈昱行倒是坦然,也没解释,便拉着李犇继续往营地方向看。

    又陆续地有人一批批爬起来往树林深处走,李犇在黑暗里对着护卫甲竖了一下大拇指,这样百年难遇的二三十人一起打飞机都能让他碰上。

    剩下的金兵已经不多,李犇转头吩咐道:“把干木头点起来,往他们的方向扇烟,狠狠地扇。” 一丁二镖便按照吩咐支起了干木头堆,拿出火折子点着。

    “来来来,给我搞搞造型,那个鸡血在我脑门上点个红点,眼角也来两条,还有嘴角这,对,鸡尾巴上那长的野鸡毛拔几根hu我脑袋上。”李犇一边往自己头上带面具,一边指挥陈昱行给他搞造型。

    陈昱行一脸无奈,按着李犇的指示一一做好。

    万事俱备,只欠冒烟。

    李犇回头朝他们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把烟吹起来,我要开始通灵了。”

    烟一缕缕往外冒,三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拼命往营地方向扇。

    夜风助阵,片刻营地附近便烟雾弥漫,几分神秘,几分诡异。

    不知释放了几次的二三十个金兵,双脚漂浮,全身发软,两眼窜花地从树林里往出走,远远看去,营地被一层薄薄的轻烟笼罩,犹如仙境。越往近走,烟雾越盛,十米之外视线不清。

    突然,浓烟背后响起歌声,清亮而连贯,怪异且神秘……

    歌声越来越近,隐隐的有一个舞动的身影……

    揉了揉眼睛,再瞪大,一个带着萨满面具的颀长身姿,载歌载舞,一抬腿,一落手,与月光与大地相映相辉。

    歌声不停,舞姿持续,又一个清亮的男生响起,一长段的女真语绵延传来。

    女真兵卒纷纷下跪叩头,嘴里的女真话念念不停,押解的宋犯被金兵强行按在地下下跪面面相觑。

    带着面具的身影渐跳渐远,歌声随之越来越轻。

    浓烟化开,金兵七手八脚地解开宋犯的脚镣,拿起皮鞭往营地外赶,“快滚,都滚!”

    被解开脚镣的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敢跑。又挨了几鞭子,终于有胆大的拔腿就跑,这才大批跟着跑,四面八方得见有树林就往里面扎。

    五人隐蔽在树丛里,看到金兵已经上当,便胡乱往下扯道具,顺便把生烟的木头堆处理掉,免得金兵清醒过来发现端倪,再往回抓跑了的宋人。

    李犇怀里抱着面具、野鸡毛和摘下来的斗篷,用一手牵着陈昱行的手,回头贱贱地道:“你女真语说了什么,那么长一串,他们当时就跪了。”

    “他们在山中自渎,震怒山灵,唯放生方能自赎。”陈昱行笑道。

    “……”李犇听懂后,狠狠抽了一下嘴角。古人真是严于律己啊,在山里打个手炮也怕神灵惩罚。

    “贤弟方才所唱并非宋人之语。”陈昱行问道。

    “哈哈哈,我唱那个不是汉语,我唱汉语那些宋人不就听懂了,还怎么装神弄鬼。那是印度语。”李犇看了一眼陈昱行,贱笑道。

    “印度语?”陈昱行蹙眉表示疑惑。

    “就是,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唐朝时候叫天竺语。”李犇解释道。

    “贤弟通晓番邦语言?”陈昱行意外地看着李犇。

    “呃,怎么说呢,不能说不通晓吧,我会一种外语,但是不是天竺语,在我们家乡从上初中就开始学英语,基本上大学毕业日常会话都没什么问题吧。但是刚才唱那个我不懂。”李犇觉得越解释陈昱行会越难理解。“我唱那个就是一首天竺的歌,我偶像宋小宝演小品经常唱,他一唱我就跟着唱,慢慢就会了……”

    “宋小宝为何人?”陈昱行道。

    “一个……一个……一个什么呢,算是戏子吧,不过这样说有点儿侮辱我偶像,就是一个搞笑的明星,哎呀,表演逗你乐的,明白吗?”李犇比比划划地解释,不光陈昱行一脸茫然,后面跟着的三个也一脸大问号。

    “敢问李公子,此曲甚妙,何名?”管家上前一步,道。

    “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李犇想了想,答道。

    “女友为何物?”管家又道。

    “……”李犇有点儿崩溃,不知道这种恶性循环的十万个为什么答疑该怎么结束,“女友就是妻子没结婚之前的称呼……”

    “那为何女友嫁人新郎不是他?”护卫甲兴趣盎然地问道。

    “……”李犇凌乱了,为什么女友嫁人新郎不是他?为什么?“因为……他们没结婚……吧。”

    “那为何他们不结婚?大丈夫当言而有信。”护卫乙也加入了讨论。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李犇道。

    一丁二镖齐刷刷地抬头看月亮,不圆啊,哪里圆……

    夜色之中,五人说说笑笑,往事先藏匿好马车的地方走,却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毛骨悚然。

    “跟了这么久,出来吧。”陈昱行对着暗处一声呵。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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