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三百七十八章 上门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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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继续缓缓地往前行去,虎子是个话唠子,肚里憋不住话。

    这车往前行了不多久,他又开始打听了:“少爷,临出门前,你打发奴才给邓家三少爷送信,到底所谓何事,不对啊,少爷,你不是一直同邓家三少爷不对付么”

    苏君扬不愿意理他,催他好生赶牛车。

    “少爷,那你这次干啥要理他奴才觉得吧,少爷每次都对他没好脸色,没准儿,人家心里记恨上了呢。”虎子依旧贼心不死。

    “很好奇”苏君扬懒懒地靠在车厢门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嗯,嗯,少爷,你不是不喜欢邓家三少爷么他老想同少爷抢林姑娘。”虎子也很讨厌邓金鼓:“明明是他家主动要典掉林姑娘的,切,要奴才说,邓家就没啥好人。”

    苏君扬本不想理他,后又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道:“首先呢,邓家的确是把她典当给我苏家了,不过呢,也不瞒你,我媳妇已经不是典妻身份了,她有个好哥哥,那功劳被他给抢走了,这样也好,以后,便能正大光明的拿十里红妆来娶她,另一个呢,下次莫要叫我听到那样伤人心的话,我家小媳妇不是东西,我无意同邓金鼓,只会同他竞争。”

    在苏君扬的字典里,是没有公平二字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会牢牢抓住她的手!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意,邓金鼓想从他手里抢人:做梦!

    “少爷,那你让奴才去给他送信,到底是为了啥事”

    虎子真的很好奇呐。

    苏君扬眉峰轻挑,痞痞一笑,闭目不语。

    他到底让虎子给邓金鼓送了什么信呢

    苏君扬走的那一日,周长根带着周又招亲自登上了邓大郎家的大门。

    季春花正在前院廊下清理蒿子,她一早去磨了一大盆子糯米浆回来,准备做蒿子粑粑吃,她又想起她以前的童养媳了。

    以前林安心在她家时,季春花每年春天,总会拉上她,两人背着篓子去河边草丛里,割这些野蒿子回来,郭郎中曾同附近的村民说过,楚地多雨水,湿气重,每年春天多食野蒿子粑粑,能袪湿,和地菜子的功效差不多。

    那时候,她的童养媳很乖巧,拿着小镰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季春花割哪一块儿,她就跟着一起,都无需季春花交待,她总在割下野蒿子后,挑出最嫩的尖儿收进篓子里。

    连着两年了,季春花都是一个人去村外河滩边,路边野草丛里寻野蒿子。

    周又招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从来就只晓得吃,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帮她搭把手。

    季春花想,她邓家如今越发兴旺了,她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婆婆,只是,她喜欢和自己的儿媳妇一起动手做这样的吃食,总觉得一家子,就该如此。

    她时常后悔,当初,干啥不对自家童养媳更好点呢,又不是穷得真的吃不起饭。

    季春花叹了一口气,把手里挑好的野蒿子放在一个干净的竹筲箕里,瞧了瞧,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做一点自家吃吧,周家那边......

    “哟,春花,在干啥呢”

    “表哥来了又招也来了,快进屋来坐,我刚去割了点野蒿子,打算做了明儿早上弄来吃。”季春花手上还没挑好的,混着杂草的野蒿子随手往地上一扔。

    “你咋还弄这个吃呢,弄出来跟个猪食似的,我家都不吃这个,又招她娘每回请人去外头打猪草,那人总会给我们打回来许多这野蒿子,我家没人爱吃这个,全都拿去喂猪了。”周长根一如即往的爱显摆自家很阔绰。

    “嗯,就你家的人都挺金贵的。”季春花神情淡淡地答,自周、邓两家结亲后,两家反而越发走得远了,不似以前那般亲近。

    邓金鼓曾特意提醒过季春花,要她莫同周家走得太近。

    季春花曾问过是何原故,邓金鼓到不曾告诉她实话。

    “哎哟,春花,咋还生气了呢,我又不要你的野蒿子。”周长根说这话时,扯了扯身上新做的锦袍,其实,楚地的三月中旬,已不如年前那般寒冷,可以脱下厚袄换上薄袄。

    季春花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周长根的这件锦袍有点大。

    “罩厚袄挺好的。”

    周长根笑道:“那是,只是北地不如咱们楚地来得暖和,这也是我家三代的孝心,好歹,在我跟前长大,尺把长带到这般大,我的心里难受得紧啊。”

    他的话虽如此,但脸上的那得意劲儿,任谁瞧了都觉得周长根是不是捡到宝了。

    “嗯,有孝心便好。”季春花点头,她还有心思惦记她的童养媳,她家越有钱,认识的人越多,她越觉得她家童养媳真的很不错,尤其跟周又招相比较之后。笔下文学88

    “那是,这是京城来的上好料子呢,特意拿去县里裁剪的,不说我婆娘的手艺,就是镇上的裁缝铺子,我都瞧不上呢,入不了我的眼。”

    周长根再一次炫耀他身上的那件锦袍。

    季春花不耐烦听他唠叨这些,转头问他:“表哥,你今儿来可是找我当家的,他在屋里躺着呢,三月了,总是细雨绵绵,当年受伤的脚,一到这天儿就痛得不行。”

    “哦,对了,金鼓外甥在家吗”周长根平日里都叫邓金鼓为三女婿的。

    季春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正想反驳周长根对自家儿子的称呼,不想,邓金鼓带着美莲从后院走出来。

    “表舅,又招妹子来了”

    他回头吩咐美莲:“你先陪我又招表妹坐坐。”

    邓金鼓再次转过身对周长根道:“表舅,这边请。”

    周长根和周又招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两人分开各自行事,唯有坐在廊下准备继续掐嫩蒿子的季春花,嘀咕了一句:“金鼓不是说,什么样的身份,陪什么样的人么怎么叫美莲这个小丫头去陪又招”

    季春花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也懒得做旁的猜测。

    邓金鼓引着周长根往南书房行去,嘴角噙着笑,一身月牙白长衫,头上以白玉簪束发,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周长根因心里揣着事儿,并不曾发现,邓金鼓的笑意一路奔至眼底深处时,已化做万年寒冰,入骨三分。

    “表舅,你怎地有空来我这里走动”

    “听说,表舅妈,她......”

    “唉,这丢人的事,都已经传开了吧!”周长根伸手摸了一把脸,又道:“我在外头行走,是强颜欢笑呢。”

    邓金鼓轻轻嗯了一声:“不曾想......以前也没发现一丁点儿蛛丝马迹,瞒得好苦,只是,表舅就这么甘心给他人做嫁衣”

    “那个,金鼓啊,表舅哪里肯吃这亏,我早早就备了一手,回头,把我那小儿子领来给你瞧瞧,让他认个门,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你俩,依旧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兄弟。”

    周长根的话,叫邓金鼓的眼里起了暴风雪,下一呼吸间又归于平静。

    “表舅,那人是什么来头”

    “唉,要不是那人是官居二品的尚书,我哪里用得着忍气吞声,早把那臭婆娘跟这两个小贱种给打死了。”周长根说到这儿,红着眼眶咬牙切齿。

    邓金鼓为之侧目,后又垂下眼帘。

    果然,他这个表舅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

    他又想起苏君扬叫虎子给他送的信。

    原来,从一开始,周家就在算计他邓家,可恨,当年他的乖乖童养媳提醒自己时,他还曾怀疑林安心是因为心生嫉妒,方才说周又招下狠手想淹死她。

    可是,苏君扬给他的信里,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了,连当年所请的那个骨科圣手,都特意修书一封,以证实苏君扬所言非假。

    周长根一早就看出他很有能耐,所以,才会在自家遭了难时,趁机把他最喜欢的童养媳给一脚踹走,为的就是要给他闺女腾出位置,可恨,在周又招有机会成为人上人时,周长根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又想来一招斧底抽薪,想悔婚!

    难不成,在周长根的眼里,他邓金鼓是可以任他搓圆拍扁的东西

    “舅舅莫要气,这样的事,也是没法子的,只能忍了这口气。”邓金鼓嘴上说得好听,心中打定主意,周长根不开口,他便忍着不提那事。

    “只能这样子,谁叫那位权势滔天,我周家哪里斗得过。”周长根大为叹气,又道:“你也晓得,这么些年来,我统共五个崽女,在家里,最疼的就数三代和又招,以前呢,我以为,三代是我的亲儿子,一个是我最小的闺女,我不疼两人疼谁去,在这事闹出来之前,我都一直很高兴我周家能和你邓家结亲,亲上加亲,以后只会更亲。”

    邓金鼓的面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意,心中却已冷笑连连。

    “表舅说得是,又招表妹天真烂漫,娇憨可爱,着实招人喜爱。”

    周长根闻言,越发叹气得利害,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邓金鼓顺着竿子往上爬,问:“表舅,可有何为难的事”

    周长根再次叹气,伸手轻轻拍了拍邓金鼓的肩膀,一脸难过地道:“金鼓啊,表舅是真的想同你家亲上加亲呢,可是,咱们这小胳膊哪里拗得过大粗腿,那大人不乐意啊,他虽没亲眼见过我家小闺女,但他听你家三代哥哥提过,又招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他便动了心思,想接了又招早点回京城,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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