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二百六十一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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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牛梅花不肯接,林老爷子扫了她一眼,也跟着道:“做了人家媳妇就该好生听话,手脚勤快,柳三娘也不是完全没好的地方,至少,她把家里还是收拾得很干净,不像有些人,懒得跟......”

    他的话还没说完,脚背就挨踩了,林方氏暗中瞪向他,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她老俩口以后动弹不得了,还得靠大儿子、大儿媳妇照顾呢,能这般跟牛梅花说话吗

    万一她撒手不干了呢

    老俩口还不得饿死在床上

    “你爹是说村口那家的媳妇,老凶了还很懒。”

    林老爷子心知肚明,琢磨着,回头得好生跟大儿子说说这事,媳妇不揍不孝顺,只有揍得牛梅花怕了,他跟自家老婆子的日子才会越发好过。

    “咳,是的,不过,梅花啊,这家中已有数日不曾打扫,还有,我跟你娘换了一脚盆衣服,堆在那里都四、五天了,你抽空把那脚盆衣服给洗了。”

    前头林方氏两口子说打柳三娘说得欢快,转眼间,她自己就被捎上了。

    牛梅花转转眼珠子,把视线落在了她媳妇牛角儿的身上,自己也是正经婆婆啊,少不得这些事都要落在牛角儿的身上。

    而牛角儿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了,她气得想骂娘,这会子更是在心里大骂牛碗花滑头,早早就带了娃儿回娘家享福去了,分银子的时候,就晓得跑回来,没银子得了,就晓得赶紧跑路。

    她苦着一张脸,她也想抱了娃回娘家去避难,但她娘家嫂子是个不好相与的,去住一两日尚好,日子久了,她娘家嫂子就会摔盆子砸碗。

    林顺河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林方氏、牛梅花都成了甩手掌柜。

    “三弟啊,我今天听了娘回来把事情说了,不是我说你,你自己心里也要有点数,你家那婆娘怕是靠不住了,你若是手中有私房,还是要极早交到娘手中保管,免得被那婆娘翻出来花掉了。”

    林顺风还惦记上他的私房了。

    林顺河的心眼不如他多,苦笑着答:“我但凡有点私房,哪里肯收着,早拿出来给爹娘买米粮了。”

    也不会让他的爹、娘顿顿吃红薯裹腹。

    “不可能吧,你怎么这般傻,竟一点都不留点私房”林顺风一点都不相信。

    林顺河又答:“家里总要有些开销,我大多数时候,把银钱都交给娘了,剩下的也要拿出来用在家里,孩子们越大开销越大,还有人情份子钱,这些都是要花不少的,三娘一惯是个节省的,她自己但凡得了东西换银钱,全都贴补家用了。”

    他没好意思说,柳三娘眼睛没坏前,家中柴米油盐都是靠她自己赚钱换来的,而他也只在人情份子钱上拿出过铜板子,他觉得,柳三娘应该没有藏私房。

    “家里的开销摆在那里,日日都要花销,莫说我没私房,三娘也是没有私房的。”

    林顺风转了转眼珠子,看向林方氏。

    林方氏不高兴地答:“不可能,苏家多大方的人家,最会来事儿了,柳三娘帮那苏家小子那么大的忙,总该给些谢礼吧。”

    林顺河答:“三娘是个死脑筋,觉得我家已经得苏家太多恩惠,哪里肯要苏家的好处,苏家不是没给过,是三娘死活不肯要。”

    林方氏气得伸手直擂胸口:“该死的败家娘们,丧门星啊,这是挡了我林家的财路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给你招了这样一个婆娘,气死老娘了。”

    她心疼的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而不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林顺河。

    更埋怨柳三娘挡了她的财路,越发心里恨透了柳三娘。

    “真该找理由休了这该死的蠢货。”

    林顺河不愿意了:“娘,您说啥话呢,这话要是叫四丫听见,还不得跟您闹腾个没完”

    林方氏一时住嘴了,她也想到了这事,托林安心的福,她这一年多的日子,过得比以往几十年的日子还要好。

    好多时兴的点心吃得满嘴生香,就算吃完没了,那盒子沾的沫子都要被她悄悄的舔个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浪费。

    “那咋办,柳三娘摆明了有那四丫的撑腰,如今越发不把老娘跟你放眼里了。”

    林顺风也不知该咋办,林老爷子撇了自家婆娘一眼:“能咋办,自然是叫咱三儿子把持住家里的银钱啊,不给柳三娘花销钱,还怕她翻出大浪来不成”

    “爹,这也说不过去吧,好歹,她是儿子婆娘。”林顺河直觉上觉得这样做不妥。

    林老爷子翻了个白眼,答:“你不给她花销,还怕你大儿子、小闺女不贴补她蠢货!你不晓得把自己赚的银子交给你娘保管一切花销叫你儿子、闺女出,两边得利,你即省了银钱,也能留出更多的银钱在手里头。”

    林顺河觉得自家爹说的在理,他想着,待他老了后,再管爹、娘把那银子要回来就是了,到时,柳三娘肯定不会同他天天吵架了。

    林顺风目光闪烁,瞧向林顺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自家这个三弟果然是最蠢的,到了爹娘兜里的银子,能叫他再要回去我看书

    他林顺风总要想法子从娘那处哄些出来花销花销的。

    如此一来,他也很高兴了,自家爹的话,等于是给他家找了个免费的钱袋子啊,还是取之不尽的那种。

    林顺河同样很高兴了,他觉得时日长了,自家大儿子、小闺女肯定不会乐意的,到时,柳三娘还不得回过头来求自己么

    这一屋子经过一番敲打外加商量,终于想出了一个皆大欢喜的法子。

    林家两处的人都高高兴兴了。

    唯独邓家乌云滚滚!

    邓金鼓前些日子,终于把收上来的黄鳝运去府城贩卖了。

    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心眼儿也越发多起来。

    在邓大郎的提醒下,他在入帐时,只按收购时的价钱、斤量入帐,自己买了好些大水缸把黄鳝、泥鳅养在里头,每日总要喂上些鸡蛋黄,鸡蛋是自家的没掏钱,但能把黄鳝、泥鳅养得肥肥壮壮的。

    邓金鼓在把这些东西贩卖到府城时,斤量翻了一倍有多,所得的利自然也跟着翻倍了,他又是个精明的,除掉这一部分利之外,再按原来的斤量稍减去些,这是因为入秋后,正常情况下,那些小东西不但不长膘,还会少掉些斤两,他再记帐算得利,然后,再同周家那两个女婿分红利。

    如此一来,肥了他的私禳。

    邓金鼓其实打了个时间差,他把入帐的黄鳝、泥鳅养在家中数日,甚至月余再贩卖,但在记帐时,可能今日收入家中,明日就卖去,又或是过几日就卖掉了。

    他这手在邓大郎的指点下,玩得很溜!

    而周家两个女婿瞧着帐面上没啥问题,他们给了多少银子收购了多少货,路上有多少开销,他们也跟着跑过几回也都晓得,竟完全被邓金鼓瞒天过海了。

    这一次,他在府城多耽搁了几日,是因为吴狎司总管又给他介绍了府城第二大青楼的另一个狎司总管,搭上了那边那条线,又多卖出去不少黄鳝,回来时,又在县城耽搁了两日,和周家两个女婿对了帐,结清了前几月的利。

    周家两女婿得了红利银子,便拉着他去吃酒。

    几杯黄酒下肚,三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周家大女婿钱高升搂着他的肩跟他碰杯干酒,不无羡慕的道:“我说,咱们三个周家女婿,要说最有齐人之福的,当数三妹夫你呢。”

    周家二女婿陈兴家也跟着点头:“虽说三妹夫不是文人,但好在是个有能耐的,又生得俊俏,若能入仕途,还不得有官家千金把那绣球抛。”

    邓金鼓忙正色道:“不可,不可,小子无意于那仕途,往后就指望两位姐夫多多提携了。”

    他有自知之明,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念书的料,只识得些字,看得懂契书之类等等。

    钱高升和陈兴家对视一眼,暗中松了一口气,又听钱高升道:“你此时再去念书,想着入仕的事,的确是太晚了点。”

    陈兴家也跟着道:“我和你大姐夫皆是三岁启蒙,才有如今的微末功名加身。”

    邓金鼓忙又说了不少好听的话,这两人的心情越发好了。

    钱高升想着三人是连襟,又是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邓金鼓若翻了船,他和陈兴家也会少了一个大钱袋子。

    遂把这几日听到事告诉他:“我说三妹夫啊,不是我说你,你家中可是有个二姐叫邓金铃”

    邓金鼓闻言,心中大惊,忙问:“大姐夫,可是有事万万莫要瞒着小弟,还请大姐夫直白些告诉老弟。”

    钱高升得意地答:“待这一桩官司了结后,少不得,你要破费一番,请我和县老爷吃一杯水酒的。”

    “应该的,应该的,县城最有名的去处,自然少不得要请了大姐夫、二姐夫做陪的。”

    钱高升和陈兴家闻弦知雅意,立马朝邓金鼓竖起大拇指。

    钱高升笑道:“要不是你家中的那两个美娇娘实属难得,我都想叫你把其中一个送给县老爷做小妾呢。”

    邓金鼓笑答:“那两个另有用处,不日,我就要把那两个送走了。”

    “当真我就不信三妹夫没尝过那两个美娇娘的味儿。”陈兴家打趣他。

    邓金鼓伸手摸摸鼻子,笑答:“我有大用处,自然先要训练好两人。”

    言下之意,不必说明,钱高升和陈兴家会意了,好生羡慕邓金鼓。

    “先不说那些,只说说,我那不省心的二姐,又闯下了啥祸事”

    钱高升笑起笑意,答:“你这些日子在府城没回去,尚不知,你家二姐当真打了她婆婆。”

    “啥”邓金鼓先是一惊,后又阴沉着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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