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八十三章 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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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花眼见自己的儿子又要发怒了,忙道:“我也不是贪这个银子,就是想着你在家养身子,娘还高兴呢,正好趁这机会把你的身子骨再养结实的,可这做生意的工夫不能耽误不是么我就琢磨着讨了这药钱抵了那请人的人工,请个人帮我们去收小鱼虾。”

    她越说越觉得这理由真是太强大了,后又眼前一亮,道:“再说了,帮忙的也有现成的,就你大姐夫,他为人老实,但又时常去镇上卖鱼虾,这里头的价钱,怕是比你还清楚呢。”

    邓金鼓怒道:“要你多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你当人家挺稀罕这档子事呢!”

    “你这是什么话”季春花不干了,她可是一番好意,让林青山即能做自己儿子的帮手,又不必担心他会生反骨。

    “这大冷天的,他又下不了河捞鱼,闲在家中也是白闲着,你让他捡了这差事,一日总要寻得十文铜板子。”

    季春花越说越气愤,又道:“这样的好事,也就是看在你大姐的脸面上,咱家才给他这个机会,他敢瞧不上这事”

    邓金鼓甩开一直抓着他手臂的季春花,朝她吼道:“是啊,人家就瞧不上,凭啥人家非得瞧得上,您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好大的脸面呢!您觉得这是天恩了,可人家就是不稀罕,人家早就有好差事了,谁还稀罕你这一天八文十文的。”

    “什么差事”季春花先是一愣,后又惊讶地问邓金鼓:“他哪里来的差事,一辈子都跟他老子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就活该是老老实实在船上讨生活一辈子。”

    “你管人家哪里来的差事!”邓金鼓窝了一肚子火,不想再跟季春花吵嘴,扭头就想回东厢房。

    偏生季春花不让他走,伸手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骂道:“小兔崽子,别以为你赚了几个臭钱,就敢在老娘面前得瑟,给老娘站住,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小狗腿。”

    “娘,你干啥!”邓金鼓大怒,一把扯开季春花的手,怒道:“娘,我如今在外头做起了不大不小的买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您往后可不兴这般扫我面子,你即然想知道,我便与你说道说道。”

    邓金鼓脑子转得非快,自己娘是什么脾性,他会不知道,还是要趁早她说个清楚明白,自己以后才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失了大脸面。

    “娘,大姐夫是真看不上这八文十文的了,您肯定要问为啥这个,还得多谢您跟爹呢,要不是您俩把四丫典给人家做婆娘,那户人家哪里知道他林青山是哪个旮旯弯弯里的,苏家,就是看在四丫的脸面上,人家就给了个省心的小生意让他做,即得了银子,也不必天天在外头风里来雨里去的折腾,人家就算是坐在家中,一日少说也能挣个几十文,多了,也有一二百文的收益。”

    “什么,真有这么大的赚头”季春花不由大吃一惊,她又道:“你还别说,今儿我瞧见四丫了,瞧她那穿戴,想来在苏家的日子过得不错,而且,张玉兰那个婆娘还挺护着她的,看来是真的相中她了,我就说嘛,我教养出来的四丫,肯定不会丢了我的脸面。”

    她越说越洋洋得意,反而忽略了邓金鼓一闪而失的讥笑。

    “娘,你快别说这话了,人家可不稀罕你把四丫养得那般胆小如鼠,还有,你说苏家很疼四丫”

    “对啊,儿啊,我跟你说,四丫还没到十八呢,可已经大变样儿了,也不知是不是苏家的风水好,那小丫头长得越发水灵灵的,挺招人稀罕。”季春花很想念林四丫了,自家的生活条件越发好了,她也想把四丫接回来,然后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乖巧、听话的媳妇,是季春花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妇。

    “其实娘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可四丫好待也是我手把手教养大的,自从把她送去了苏家后,我这心里好像总少了些什么,我啊,就天天数着日子,想着,天黑睡一觉,就离把四丫赎回来的那天更近一日呢。”

    季春花说的是真心话,而且,这话很对了邓金鼓的心思。

    “娘,你放心,四丫肯定会是你的儿媳妇,跑不了的。”邓金鼓对这个很有信心,好歹,他与林安心朝夕相处了三年,更何况平日里他待林四丫十分不错。

    他有信心让林安心回到自己身边。

    “哎,那我就放心了,你爹还惦记着让你娶又招做媳妇儿呢!”季春花一乐呵,随口说出这么一句。

    “娘”邓金鼓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啊,你没听错,你爹就是这个意思,之前也提过这事,只不过因为家里一直事多,后来你又成日往外跑,你爹眼看着你赚的银子越发多了,便寻思着再等等,我跟你说,你爹想多吊着你表舅一阵子,咱家如今的家底比以往好不少,周又招想嫁进来,那点子陪嫁有些太少了。”

    季春花的心的确是偏的,林安心到她家做童养媳,可是半文钱都没带进门,可她依然愿意把林安心赎回来当儿媳妇。

    到了周又招了,她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了。吧

    邓金鼓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沉思了半晌后,道:“娘,这事我知道了,不过,娘下回可不要与苏家闹翻脸了,你儿子我还要在这乡里讨生活,可不能把苏家得罪死了。”

    季春花听他这么一说,也回味过来,苏家就是本地第一霸,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啊,她当时咋就脑子一热呢

    “娘知道了,只是,要娘拉下脸去赔不是,娘也做不到,更何况,你爹肯定也不肯的。”

    “春花你先去煮点吃的,闹了这许久,我已经饿了。”邓大郎不时何时,已经站在上房东屋的窗里,正探头看着两人。

    邓金鼓会意,对季春花说:“娘,你需记着,往后莫要再得罪了苏家,这一次的事,经此苏家这么一闹,也算是揭过去了。”

    季春花想了想,家中唯有自己的三儿子得力,虽然不是日进斗金,可这些日子,他靠着贩卖干鱼虾,的确赚了不少银子,而邓大郎已经废了,这般一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看清形势,往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怕是要靠自己的儿子了。

    她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灶屋煮饭。

    邓金鼓进了上房,他到上房时,邓大郎已经坐在正堂的大靠背椅上抽旱烟了。

    “爹,大夫说了,您得少抽点。”

    “我都抽了几十年了,能断掉那大夫咋不说,他自己生病了不吃饭呢是吧!”邓大郎不理他,依然抽着旱烟。

    邓金鼓因为心里惦记着林安心的事,也无心说话。

    心中一直在琢磨着,苏家待林安心好,那丫头会不会因此而变了心呢

    再说,苏家的日子可是比邓家的要好太多了。

    邓金鼓暗中咬牙,果然,银子的多寡决定地位的高低。

    邓大郎抽了一口旱烟,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儿,问道:“儿啊,你可知苏家为何如此嚣张么”

    邓金鼓摇头,后略微思索了一下,答:“他背后有人吧,听说,他以前在府城待的那个帮派,是府城最大的一个帮派,管着府城大半码头。”

    “嗯,我听你表舅的大女婿打听到,那个帮派后有能人撑腰呢,所以,他苏阳江才能横行乡里。”邓大郎今儿被苏阳江的人胖揍一顿,心里很憋屈,很不忿,很不甘,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爹,咱家势弱,又无大树可靠......要不,咱家跟苏家说些软和话......儿子,终究还是要在乡亲手里讨生活,万一苏家从中作梗,儿子的财路,怕是要就此断了。”

    邓大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这才叹了口气:“原本那事我不想提的,爹知道你舍不得四丫,可是,你瞧瞧,自从咱家把四丫送走后,咱家的风水不知好了多少,你做啥,啥就顺,可是,但凡与她沾上边儿的事,倒霉的铁定是咱家。”

    “爹,这事不能怪四丫,原本就是儿子不对在先,不该逼着大姐帮我暗中给四丫送针线盒,才引得苏君扬带人打了我一顿,这是儿子该的。”

    “什么他是为了这事打你的”不管邓大郎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总之,他现在的表情,成功的骗过了邓金鼓。

    “嗯,是的,儿子原就做得不地道,挨一顿打是该的,想着这事就此揭过了,谁知......”邓金鼓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爹会窜拙自己娘去苏家讹钱。

    邓大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道:“我这不是知道苏家待那小丫头不错嘛,想着你娘即便上门闹一下,也不打紧,苏家若服软,肯定会舍了银子,苏家若不服软,也不打紧,坏不了事儿,谁又能猜到,他婆娘这时候有身孕了。”

    所以,邓大郎觉得自己被打,真的挺冤枉的。

    邓金鼓因为想着别的事,不曾留意邓大郎话里说的,知道苏家待林安心不错,这才使了季春花上门闹的,说白了,哪怕林安心被他家典当了,他邓大郎还要从林安心身上,榨取最后的那一点点利用价值。

    “爹,儿子觉得,这人生在世一要求财,二要有势,但凡这两样齐全,这世人又有几人敢欺负了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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