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八十二章 改变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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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金鼓心中忿忿不平,忍着肌肉酸痛,快步挡在苏阳江的跟前:“我不会废掉,也不可能废掉,我一定会出人头地。”

    苏阳江依然很淡定地伸手挠挠头皮,方才道:“小屁孩,懂个啥,不过,有志气,不错。”

    邓金鼓年纪尚小,并不曾听出苏阳江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只隐隐有些不安。

    苏阳江上下打量着他,好似就是苏阳江面前一盘子可口的菜,正琢磨着从何处下嘴。

    邓金鼓打了个激灵,强忍着不甘,往苏阳江跟前一跪:“叔,对不起,这事皆因我而起,是我太混帐了,还请叔高抬贵手一回,饶了小子。”

    若非苏阳江亲眼所见,定不会相信一个才十岁的小男童,竟能有如此心智,小小年纪能屈能伸,不简单。

    他微微眯了眯眼,自家儿子好像遇到了强劲对手呢!

    本想叫人把邓金鼓收拾得半死不活的苏阳江,突然改变了想法。

    “好啦,快起来,把你爹扶回房去吧,我不过就是想出口恶气啊,不然,还不得憋死。”苏阳江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那位老大夫道:“算了,咱也不是那小气的人,你去给他也瞧瞧,药钱一并记我头上。”

    季春花气得咬牙切齿,这算什么,把她家的丈夫、儿子打了一顿,然后又给请了大夫看伤!

    邓大郎的左手紧紧抓住她的右手,咬牙道:“春花,莫再闹了。”

    季春花不解,邓大郎只看了站在院里,失魂落魄的邓金鼓一眼,闭上眼不再说话。

    苏阳江临走之前,再次看了邓金鼓一眼,只是眼神莫名。

    这位老大夫与苏阳江也是老熟人,又因上回府城的崔大夫在他家小住,苏阳江给两人搭了桥,让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医术心得,两人各有所长,又各有收获,因此,对苏阳江心存感激。

    这不,老大夫眼见离开了上塘村,忙问苏阳江:“苏老爷,为何不把那小丫头还回去,这样,邓、苏两家也不至于结仇,依老夫所见,这仇怕是要成死仇了。”

    “死仇就死仇呗,我苏阳江还没怕过事,再说了,邓家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我若把那小丫头退还回去,那岂不是把她再送回火坑,我家婆娘对她喜欢得紧呢!”

    苏阳江说完这话,扛着斧子哼着小曲儿,迈着大阔步朝自己家走去。

    他不会与外人说,那小丫头同样于他家有重恩呢!

    只不过,这事只有苏家人与林家的林青松知道罢了。

    ......

    苏阳江若无其事的扛着斧子回了自己的家,院子里的婆子们见他回来,皆往一旁躲去,不敢与他正视,或是离得太近。

    他无所谓地扛着斧子进了灶屋后头的杂屋里,这斧子并不是平日里用的那把,是他当年在府城时,拿来讨生活的老伙计,平日里,张玉兰盯得紧,都不给他瞧上一眼呢,今儿终于有机会取出来亮亮相了。

    “哎呀,老伙计啊,我呢,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只能归隐田园,委屈你了,若有机会,我会给你找个新的伙计。”

    苏阳江拿旧布认认真真的把那斧头给擦拭干净,不惹一丝尘埃。

    林安心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最后寻到了这杂屋,才看到苏阳江正一脸落寞地擦着斧子,林安心止了脚步,想了想,又踮手踮脚的转身离去。

    或许,在每个古代男子的心中,都有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江湖梦!

    这一刻,她不愿去打扰苏阳江,或许他真的很想很想过以前的那种热血生活,只是,他舍弃不了对自己妻儿的牵挂,终究,心甘情愿的为了张玉兰,为了他的孩子们而回归田园。

    苏阳江抬头时,看到一粉红绸袄角一闪而失,摇头笑了笑:“小丫头片子,当真很贴心,难怪自家婆娘和臭小子喜欢得紧。”

    张玉兰并不知苏阳江去邓家大闹了一场,晚饭后,她告诉苏君扬,他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她甚至做好了准备,若是苏君扬这孩子闹个不休,她便不要肚子里的这个了,乖儿子有一个,她就心满意足了。

    谁知,苏君扬先是看了苏阳江一眼,后又看向林安心,最终,视线落在张玉兰身上:“娘,你只管生,儿子瞧着爹最近两年都养出副懒骨头了,生得多,他才肯劳动筋骨多赚银子,儿子到时,也能多得些家当,不是么”

    “臭小子,看我不削你!”苏阳江同样也担心自家儿子会不高兴,不曾想,苏君扬竟会如此回答,弄得他一时哭笑不得。

    张玉兰看了苏阳江一眼,又小心意意地问苏君扬:“若娘生了个弟弟呢”耐看吧

    “那还不好么,儿子我如今长大了,可是要去外头闯荡的人,我还担心娘会眼泪巴巴的拉住我不撒手呢,都说男儿志在四方,可娘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于心不忍啊,说不得只能断了那个念想,若真生个弟弟,娘只管可着劲儿,狠狠地搓磨他,可千万别把他惯得跟我似的,我是什么德性,我自个儿清楚着呢,得亏你儿子本性不错,这才没有长歪,不然,就咱家这点家底子,可不够我败的,更何况还要生个弟弟出来!”

    果然,苏君扬的话就不是什么好话,明明是想叫他的爹娘宽心,偏生说出来的话就如此有毒。

    林安心在一侧听了,拿帕子捂嘴轻笑,苏婉屏已经笑倒在苏婉容的怀里,张玉兰吊在半空中的心也跟着落下来了。

    苏阳江虽然在笑,却若有所思的看了苏君扬一眼。

    “对了,阳江,你之前送老大夫出门后,去了哪里,怎地到吃晚饭边才回来”张玉兰的话问得很突兀。

    林安心悄悄看向苏阳江,不知他会用何话来圆了那事。

    “哦,也没啥事,就是拐了个弯去了村长家,那次不是说要给咱大闺女添个小庄子么我托了村长去把这事给办了,换的是红契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黄油纸包的东西。

    张玉兰接过来打开看了看,上头写的田地的主人是苏婉容,她这才笑着把田契又给收起来,放怀里小心收好。

    “真没想到,这事办得这般快,要不了多久,婉容就该出嫁了。”

    屋里的气氛一滞,本有些欢快,瞬间就染上了一丝离愁。

    “行了,莫难过,不就是嫁到了镇上么虽然有什么不能时常回娘家的破规矩,但也没说,不能叫你们娘几个在外头碰面,时常偶遇一下,再一起吃个茶,逛个街,吃个饭啥的,这不也挺好的么”

    林安心心中窃笑,觉得苏阳江这枚大叔,在面对婶婶时,也挺可爱的。

    张玉兰的玻璃心被安慰到了,又因无甚要紧的事要说,便让大家散去早些休息。

    苏家这边因为张玉兰有喜了,个个都挺高兴的,苏阳江更是乐呵的吩咐陈大娘,第二日,给婆子们多添一碗红烧五花肉,要实打实的那种,光有肉不见菜的。

    林安心不知,因为她之故,林家与邓家,又各有闹腾。

    且说邓家,自苏阳江带人离去后,季春花先把邓大郎扶回房里,又与邓大郎说了去苏家闹腾的事,邓大郎没想到张玉兰竟与传闻中的性子有很大不同,也同样是个利害角色。

    少不得,他出言又好生安慰了季春花一番,再打发她去瞧瞧自己三儿子咋样了。

    季春花出了上房,看到邓金鼓依然脸色惨白的站在院里,神情呆滞地望着天空,眼都不眨一下。

    她心中顿时慌了神,莫不是自家儿子又被惊掉了魂。

    她急急忙忙一路小跑到邓金鼓跟前,伸手抓住他垂在身侧的双臂,一边摇晃一边喊:“金鼓,你咋了,莫要吓娘!”

    季春花是真的慌了神,她十分害怕,邓金鼓如今已成为了她的全部希望,是她的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同样,邓家的顶梁柱,早已是邓金鼓了。

    若他出了点什么闪失,季春花不敢往下想,她再次急切地哭喊:“金鼓!你怎么了”

    邓金鼓回过神来,他的视线落在季春花的脸上,与原本憔悴、腊黄,甚至染上了苍桑的脸不同,现在的季春花虽说不上有多白净,但的确已养得勉强算得上珠圆玉润了。

    他觉得自己挺悲哀的。

    “娘,您为什么要去苏家闹事”

    “您就不能给儿子留点脸面吗”

    “为什么要干下这样丢人的事我缺您的银子了吗但凡您想吃什么,做儿子的,几时没有满足过您您为何要那般行事为何”

    邓金鼓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他的小小童养媳会怎么看他是不是觉得他这人很没骨气会不会认为他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季春花自己也挺委屈的,当她想啊,可她当家的非让她去,她能不去吗

    “金鼓,你要怪就怪娘吧,还不是穷给闹的,娘舍不得你受苦,家中虽然添了小毛驴,可如今已入十一月了,一天寒过一天,每日早上一开门,门前的小河上都已经结了薄冰,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又怎舍得你天寒地冻的到处去收干鱼虾,便琢磨着,你被苏家打伤了,是苏家不对,这耽误的工夫也是苏家惹出来的,怎么着,也要讨些药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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